有戏看的时候就看戏,没戏看的时候,男男女女搂在一起就好生跳舞。汉城的这片场子不知是谁的,也未听人提起过,但是这么多年,还真没有人敢在里面闹过事儿,今天大家纯属图个新鲜。
DJ在里面干了这么多年,见到今天这种状况还是头一遭,于是,他不自觉的放弃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成了一个看戏人,歪在位置上看着男人掏出手机,喊来了一大帮人,围着两个女人,而那两个女人倒是淡然的很,一派悠闲的看着面前这群男人们,轻扯嘴角。舒宁悠然的靠在吧台上,看着这汉城最繁华的夜场,有人闹事儿,竟然也没人出来阻止,就知道,这是有人想看戏了。
可是、戏有那么好看吗?
你想看戏必须给点出场费不是?
随即、她附身在许攸宁耳边说了句什么,只听许攸宁高喊到;“有人闹事儿、还有人管没?没人管就别怪我们正当防卫了哈,砸了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许攸宁狂妄的语言在大厅响起,因此、二楼某些包厢的人也开始纷纷探出头来观望,有人窃窃私语,但是一楼的人显然听不见。
“那不是gl副总?被人围着了?”有人疑惑道。
“底下的男人是不想活了吧,连白慎行的人也敢惹,今儿这场子,可算是热闹了。”大家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在窃窃私语着。地下的男人此刻恨不得能将面前这两女人直接手撕了她,随即一招呼,围在身边的人蜂拥而上,许攸宁虽没打架斗殴过,但这么多年跟在顾言身边,也知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菜能不拖后腿,于是乎,她到退一步、手中拿着酒瓶见人就砸。
舒宁呢?她今日本就心情不好,一整日都处在闹心的状态当中,此时寻欢不成,有人敢送上门来挨打,她自然也是愿意的,见到人就往死里抽,将心里面所有的愤怒都发泄了出来,她很辣的手段人蜂拥而至的男人们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他们虽然敢进来,但是还没有狂妄到带家伙的地步,此刻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女人,竟然是过来送打的。
彼时、楼上某间包厢里面有人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至于为何?只怕是只有他自己知晓,按理说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多管闲事的。舒宁满身怒火此刻尽显无疑,她巴不得那些人在来些,然后她好全部都解决掉。众人心中诧异这个女人很辣,同时也觉得这群男人实在是无用,完全是送上来被虐的,简直是不忍直视。
包厢里某个男人此时招来经理,在他耳边言语一番不过片刻、夜场的大门被封锁了起来,就等着某人来。
这时、有人在二楼包厢大吼一声到;“底下的人是哪家的?报上名来,你知不知道你对面那女的是gl副总?胆大包天,连白董的人也敢动?”霎时间,乱成一锅粥的大厅瞬间安静,连根针掉下去都听得见,男人们面面相窥,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着对面的女人,这时、只听对面女人朝楼上大喊一声到;“是哪个王八蛋吃饱了没事儿干,人你狗拿耗子了?”
许攸宁的一声大吼人整个大厅更是安静了,原来、他们就是想打架啊?
汉城谁人不知晓白慎行是最难惹的人物,如今有人说对面着女的是gl副总、gl顾言跟白慎行喜结连理的事情汉城传的沸沸扬扬的,此刻可不就是在动顾言娘家的人么?
瞬间,男人讪讪笑了两声想逃走,不料大门已经关上,而此时看热闹的人们只想着能离多远离多远,不想惹祸上身,gl顾言出了名的护短,大家早已有所耳闻,这种时候,能避嫌就避嫌,一时间,原本拥挤的客厅瞬间空出一大块,就伫立着舒宁许攸宁,跟刚刚打架的那群人。
“是哪个王八蛋多嘴?”舒宁此刻也大吼一声,她打架没什么,进局子也没什么,但是丢了顾言的脸就是不行。
这男人着一声吼、不就是人她丢了顾言的脸面?一时间、二楼一楼没有一人敢应下这句话。
原本安静的大厅更是安静了,也免不了有人窃窃私语;“还真是有人不怕死啊!”这下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白慎行来时,原本应该华灯璀璨,音乐声震耳欲聋的大厅,此时尤为安静。
他平静的眸子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随后,将目光落在了许攸宁跟舒宁身上,看了看退到一旁又围在他们身侧的男人便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汉城的人有几个不知晓,白慎行的人,不可以招惹,但现在有人明目张胆,光明正大的欺负到他的头上,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他起先原本实在跟自家媳妇儿你侬我侬的时刻,接到某人电话,说了几句便撂了,顾言正在他身下自然也是听见了,于是催促他赶紧过来,于是乎,赶过来时便看见了如此景象。
白慎行天生自带王者气息,冷冽的眸子扫过全场的时候,众人像是接受领导视察似的,大气都不敢喘。
白慎行一来,原本还有些华灯璀璨的场景霎时间就安静下来。
“谁?”他一字一句道出来。
随即、男人哆哆嗦嗦的模样简直是要跪在地上了,白慎行迈不过去,抬脚一脚揣在他肥胖的肚子上。xiumb.com
众人哗然,只听问白慎行手段及狠,但从未真的见识过,此刻、见他阴沉这脸直接一脚将一个一百多斤的胖子踹翻在地,只觉愕然,白董发怒的时候原来是这样,风雨欲来的模样简直是让人闻风丧胆。
“下次闹事之前将狗眼擦亮些,”他素来不屑跟这些人多费口舌,跟跟在身边的人低声耳语一句什么,交给他解决,这人、舒宁见过,那晚顾言人她去码头的时候这人站在白慎行身边,应该是白慎行道上的人。
他迈步过来撩了一眼舒宁跟许攸宁两人,迈步朝外而去,许攸宁本就惧怕白慎行,此时见他如此冷冽的眼神,吓得抓紧了舒宁的手。
实则是、舒宁今日也吓到了,上次虽见过白慎行出手解决敌人的模样,可此刻的白慎行更让人惧怕,不怕刮风下雨,就怕阴天打雷。
白慎行今日是就是属于后者。
“我们?”
“跟上吧!”舒宁如是道。
白慎行来了、顾言没来、想必是顾言差遣他来的,这会儿还是跟上好了。
郑武开车过来将车停在门口,白慎行上车直接坐在前座,意思很明显,后座留给他们坐。好事被人打断谁都会不悦,更何况此刻还是来这种场子来寻人,若不是顾言死乞白赖让他过来,他是一定不会来的。
这两个女人简直就是疯子,原以为舒宁回安静点儿,真是想多了。
“去山水居,”这一晚上的事情简直是闹心。
今晚的白慎行并未着正装,而是随意穿了件针织衫跟皮夹克,若是以往、他上班时间,定然是衬衣加夹克,今晚呢?他许是太匆忙,连形象都不要了。
“舒总若不想gl臭名远昭的话,下次形式作风就稍稍低调些,莫要将顾言的脸面都丢尽了,汉城就这么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这句话,舒总这么明事理的人应该是知晓的。”白慎行出言警告,对于今晚的事情他是很不爽的,没有人愿意在跟老婆温存的时候突然被赶出来,起先是他打电话向顾言求助,于是二人去救助来,谁知晓不过是个把小时的功夫再度见面了,这次、是应她闹事儿。
对于白慎行的冷言冷语,许攸宁是吓得瑟瑟发抖的,而舒宁呢?知晓白慎行说的话语有道理,并未跟他顶嘴也未怂回去。
一进山水居,原本以为已经躺下的顾言,此时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回来。
白慎行见此,眉头轻蹙,“不是说睡觉?”
“一会儿,”她应到,随即见许攸宁一脸害怕的模样跟舒宁一脸不爽的模样就知晓是白慎行吓着他们了,他今晚这张脸确实是不太好看。
“客房准备好了,先上去吧!”说着、她拉着舒宁跟许攸宁二人上去。一进客房,顾言就反手带上了门、将原本准备好的睡衣跟卸妆水洗面奶放在床上,许攸宁瞬间觉得脱离苦海,倒在山水居客房的大床上轻声叹息。
“我看你俩是疯了,到徐离的场子里去闹事,舒宁今儿不爽,你也跟着她一起来,”起先是数落舒宁的,后面那句是冲着许攸宁来的。
今晚跟白慎行正在翻云覆雨的时候,突然接到徐离的电话,说是gl副总在夜场跟人闹矛盾了,双方大打出手,此时顾言正好在身下,听见整个消息,急切的很,死活推搡着白慎行起来,一定要过去看看,白先生冷着一张脸很不悦的看着她,眸光似是寒冷的要滴出水来了,本来正要高潮的人,此刻半路喊停,怎能高兴?
可也耐不住自己软磨硬泡,死活穿着衣服让冯叔送他到了地方,原本自己也是准备跟着一起来的,被他冷着脸喝止。许攸宁见顾言如此数落自己,委屈道;“我没想去闹事儿,是那个地中海先过来的,我们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再说了,谁知道那场子是白先生的呀?要是知道,我跟舒宁两个人忍死也要忍住啊!”天晓得,她要是知道那场子是徐离的是绝对不会那么狂妄的,还提前吼那么一嗓子。
“可别,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徐离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都说了,说你俩狂妄的很,打架之前还得先吼一嗓子,生怕别人不知晓似的。”顾言坐在床沿看着仰躺在床上的许攸宁没好气道,此时的舒宁坐在椅子上,抱着膝盖,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见此、她不免扶额叹息,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比起客房、我更喜欢白先生的酒窖,”舒宁悠然的语气人顾言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谁不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喝点,可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今晚白慎行本就心情不爽,此刻他竟然还想着喝人家的酒!
“你去、”顾言没好气道。
都惹事了还想着喝酒?
“你去拿两瓶上来,”舒宁到、她不敢、白董刚刚还出言警告他们了,这会儿要是在得寸进尺岂不是找死?可她今晚也着实是没尽兴,不喝点难睡觉。
“我不敢,”今晚本就将兴致极高的白慎行中途打断就惹的他不高兴了,此刻还去酒窖拿酒,若是被他撞见了,自己还有好命活?“有点出息,”舒宁没好气到。
“你有出息你去,”反正我就是没。
闻此言原本生无可恋的舒宁更是一阵哀嚎了,简直就是虐心啊!不让喝酒的人生活着跟条咸鱼还有什么区别?
顾言本还想说什么,门外敲门声响起,她站起来开门,只见白慎行一脸不悦的站在门口,大有一副聊好了没的架势。
她转身进屋交代了几声,便退了出来。
这晚,当白慎行半夜起来看小家伙的时候,发现楼下酒柜方向传来噼里叭啦的声响,将小家伙递给保姆,直接转身下去察看时,见到现场景象。简直是忍不住嘴角抽搐。
舒宁跟许攸宁二人放着好好的客房不睡睡到酒柜这边来了、而且看架势应该是败了他不少好酒,白慎行想、辛亏顾言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不然、他心都得操肿了。
摇头叹息带上酒柜的门,随即喊来守夜佣人拿来毯子搭在他们身上上楼。
白慎行躺进去将顾言怀里时,她朦朦胧胧的说了句什么,此时只听白慎行一身叹息到;“招了两只酒鬼进来,酒窖里的好酒基本上都惨遭毒手了,言言虽同他们是好友,可不能像他们学习。”
白太太不知是没睡醒还是如何,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嗯。”
惹的白慎行一阵轻笑。
次日早、顾言一早起来不是去婴儿房而是去了客房,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便大声喊着张岚,白慎行此时正在婴儿房抱着小家伙,听闻三楼的顾言在喊着,迈步上去,站在楼梯口问道;“怎么了?”“舒宁跟许攸宁不见了,”白太太道。白先生闻此言,只觉汗哒哒,“在酒窖,”昨夜这两只酒鬼钻进去毁了他半成好酒、这会儿指不定如何呼呼大睡呢!顾言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形,简直是不忍直视!
他怎也没想到,舒宁竟然会半夜偷偷摸摸的拉着许攸宁来买醉,看着事故现场她简直是心都碎了,老人歪歪斜斜的占据着两边沙发,身上的毯子掉在了地上,地上的酒瓶子散落一地,看样子他俩连杯子都没用,直接拿瓶吹的。
白慎行下来站在她身后,轻声道;“昨夜起来看安安的时候就发现下面噼里叭啦的,两只酒鬼,”白先生直接用四个字概括了两人的现状。
顾言直觉画面有些不忍直视,伸手带上门,让他俩睡着。
陈涵下来时、便问白慎行;“昨晚那么晚去哪儿了?”白慎行知晓她说的是什么,便随口应到;“有点事情。”当舒宁跟许攸宁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撑着沙发的边缘撑着自己额头,简直是要炸了,而顾言今日并未人白慎行送自己去公司,只因家里的两只醉鬼还未醒来,于是、她上午便在家抱着安安逗弄着,今日上午见顾言在家,小家伙也是各位兴奋,笑个不停,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顾言抱着小家伙去酒窖看看两只醉鬼如何了,便见舒宁已经醒了撑着沙发头疼不已,随即唤来张岚端了醒酒汤过来。
“自作孽不可活,”舒宁不忘形容一下自己此番的心情。
两人上楼去洗漱的时候许攸宁才看见自己手机几十通未接来电,全是家里人的,此时、她只觉得天雷滚滚五雷轰顶,她已经想像到她晚上回家的景象了,于是丢了手机躺着床上哀嚎。
“安安宝贝,过来人小姨蹭蹭,用你糯糯的小手来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许攸宁朝安安张开双臂,顾言站在她面前轻笑着将安安放在她怀里,小家伙乖巧的很,任由许攸宁抱着他在床上蹭着。
“我今儿回去绝对是八堂会审,生活怎就如此艰难啊!”“浪多了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将安安从她怀里抱起来,对舒宁到;“下午视察别忘了,我们得走了。”
说着抱着安安下去,轻蹭着他软软的脸颊,“安安在家跟奶奶一起要乖乖的,妈妈要去上班了,”说着将小家伙递给陈涵。
陈涵接过去问道;“怎么今日这么晚?”
她还不知晓昨晚山水居住进了两位客人,实在是山水居太大了,刚刚舒宁跟许攸宁从酒窖上来的时候,陈涵去了房间。
“舒宁昨晚住过来了,等着她一起去呢!”顾言道。
“怎也没下来吃早餐?”陈涵虽不喜舒宁,但也知晓他们同顾言是好友,便轻问了句。
“没休息好就没喊他们,一会儿去公司吃午饭,”顾言说着将张岚递过来的外套套在身上,小家伙伊伊啊啊的伸手想去搂顾言,奈何顾言现在没手去抱他,她穿好衣服从见舒宁他们还未下来,便伸手将小家伙抱起来搂在怀里,轻哄着。舒宁下来时,她便将小家伙交给陈涵,三人准备出门,小家伙见顾言要走,伸着手追赶她,见顾言没回头便扯着嗓子大哭起来,哭的顾言心都软了。
“去吧!粘人的紧,一会儿就好了,”闻此言,顾言一狠心,便驱车离去。
“你这上班都有困难啊!”许攸宁见此揶揄道。
顾言轻笑,好歹是陈涵帮衬了他们很多,不然小家伙她还真是应付不来。
“昨晚你哥不是跟林家那边有聚会,你怎么跑出来了?”顾言趁着舒宁下车买东西的空档问许攸宁。
“其实我哥跟林安琪真没什么,不过是利用关系而已,这话我妈都对我说过,可昨晚我跟舒宁解释的时候她似乎并不准备相信我的言语,”许攸宁将自己心中疑惑说出来,希望在顾言这里能得到解答。
反倒是顾言此时用白慎行教育她的话语来教育起了许攸宁;“你哥跟舒宁之间的事情只能让他们自己来解决。”当事人的态度决定一切。
见舒宁回来两人都识相的闭了嘴,舒宁手中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些食物跟酸奶,她拆了盒酸奶,便将其余的东西丢给许攸宁。
“送你回医院?”她问。
“我今天休息,”许攸宁答。
“那靠边、你自己回家吧!我跟顾言下午要去视察,过去开个会,不送你了。,”舒宁毫不客气的直言要将舒宁扔在大马路上,好在许攸宁也能理解他们工作繁忙,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老人一前一后进公司时,一进办公室舒宁便看见自己桌面上放了个快递,随手拆开,看见里面的信息时,整个人忍不住嘴角上扬。昨晚林家跟许家的宴会并不太平,最起码他们昨晚安排的戏码全部上演,肖丽出现在酒店里,在卫生间不期而遇的跟华琪撞上了还很自然的打了招呼,而且两人针锋相对了一番,肖丽的言语足以将华琪整个人刺激的发疯发狂,于是乎,一场家宴看起来平淡无常,实则是云朝汹涌,华琪跟林雄当场在包厢里面便撕了起来,不用想都知晓场面肯定颇为壮观,华琪如此能忍的人竟然当着人家的面就掐起来了,林安琪想必是做如针扎。
思及此、舒宁不免身心愉悦,伸手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搅碎机上,看着它成了碎屑。她想:很多事情应该就此画上句号了。
声色犬马,人潮川流,她最怀念的不是许溟逸,而是她那放荡不羁爱自由时的模样,一个人、正真想清楚只肖一秒钟就够了。下午时分,她与顾言下去视察,两人踩着七公分高跟鞋行走在马路上时,她喜欢男女老少走过去又回头观望的那种场景,她爱的是别人在她身上流连忘返的目光,爱的是她们眸子里的那份惊愕。
“晚上的应酬我去,你回去把你身上的那摊子事儿解决清楚!”车上,顾言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言语清冷的跟舒宁道。
“我去吧!不急这一刻,”她不屑一顾,许溟逸不值得她花时间去浪费。顾言见她如此言语,抬眸缓缓忘了她一眼,“依你!你现在有选择!”“我选择结束这一切并非我想挽回什么,昨日才发现,我好像还是比较适合以往的生活,”舒宁悠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顾言有些不适应。这日晚,舒宁替顾言应酬,原本以为只是一场跟可有可无的应酬,不料在这场子里遇到了熟人,她想,世界真是太小了,
邵杰看到她时,原本一本正经的眸子瞬间变得吊儿郎当了。
对,这家伙就是在留城拉着她夺命狂奔的蠢货,原本跟证监所的人应酬,哪儿显得这小子好生的留城不待,跑汉城来了?她平静的眸子扫过去,坐在圆桌上,与那些老家伙推杯交盏,你来我往,说着鬼话,而邵杰的眸光时不时往她身上撇过来,直接被她无视。
“舒总跟我侄儿认识?”证监所的一个老头突然之间开口问到。
舒宁似是并没什么过多的异样情绪浅声到,“我原先也是留城的,不过后来搬出来了。”
意思很明显,老乡,多看两眼也正常。
“原来是很老乡啊!难怪呢!”这小子看你的眼光那么不正常。
众人你来我往,席间气氛微妙,临走时,邵杰堵到洗手间门口,一脸痞子道,“我没想到你是GL副总。”舒宁刚从洗手间出来,手上湿答答的,原本没准备擦手的人,见被人堵在洗手间门口,侧身抽了张纸出来擦拭着手中水珠,“想到了会如何?”她反问。
原本想来搭讪的人一时间被堵得无话可说。
邵杰有些愣愣的看着舒宁,见她眸色浅然,“不如何。”
“让让,”她想侧身离开,并不想跟这个二世祖有什么交情,毕竟年纪小,闹人得慌。
“有时间一起吃饭?”
邵杰自觉摞开步子,跟在她身后问道。
“我俩很熟?”他不认为跟邵杰的关系好到可以一起吃饭的地步,而且,她也没心思去应付这种小孩子。
邵杰在他眼里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人,吃饭?好笑。
“出生入死过你说熟不熟?”邵杰得意洋洋。
“送死的事情也值得您隔三差五拿出来嘚瑟嘚瑟?”舒宁毫不客气的怂回去。
让他面色一阵清白。
还出生入死?若不是白慎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孩子真心是缺心眼。
“你这就没意思!”
“有意思我也不跟你有意思呀!”跟你这种小孩子还能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真是好笑。
舒宁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轻蔑,反倒是巴不得他看得越清楚越好,然后离自己远远的,跟这种小孩子在一起隔三差五的闹心,她可受不起。
见舒宁要走他赶忙跟上去,“那我明天去你公司找你好了。”
不要脸是他的本质,舒宁第一次在酒吧的时候就总结出来了,这会儿倒是发挥上了。
“只要你进得去,”你以为gl的大门是你想进就进的?若真是这样,那我gl岂不成了你们家的菜园门了。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邵杰觉得,跟这种女人在一起就得发挥不要脸的本质,要脸根本就勾搭不上她。
他们二人,一个是混迹情场的老手,一个是游离花丛的老蜜蜂,看谁能更甚一筹。
答应什么了?她不知道。
离去时,他还像老朋友似的打招呼,惹的舒宁是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
这晚,顾言并未回归山水居,而是开车朝老地方而去,沿海公路的景象未变,变的是她的心情,她尤记得当初跟白慎行在这条路上飙车的情形,现在,似乎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路过看台时,她清楚知晓白慎行跟老俞在看台大打出手的那晚,却心中了然,并未言语。
那支打火机直到现在还在临水湾的抽屉里。
她到时,左傲已经到达,似是等候多时,她拉开车门做进去,车里烟雾缭绕,伸手按开车窗,让烟味散去。“林家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她浅问。左傲伸手在车窗外轻点烟灰,“好了。”
“舒宁呢?”左傲问。
“应酬去了,”顾言看着漫漫黑夜浅声应到。
“以前总觉得,你会在感情这条路上吃很多亏,可是现在看来,舒宁跟你比起来,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左傲深吸一口烟,眯着眸子看着前方继续道,“若说你俩不是好朋友,还真没人相信,你们的人生之路感情之路都太过相像,连挫折都如此相同。”
顾言跟舒宁,多年好友,早年间,他们在柏林经历相同,回国后,在感情的问题上,舒宁似乎步上了顾言的后尘。
白慎行跟顾言,舒宁跟许溟逸,简直就是出奇的想象。
顾言闻此言,轻声一笑。
“有时候我也觉得我们俩之间的感情之路太过相像,每每午夜梦回时就会想这个问题,”许溟逸跟舒宁之间的路程可不就是她跟白慎行之间走的路吗?
两人坐在车里聊着这些话题,片刻之后,顾言才侧眸看着他轻缓开口问道,“首都有消息下来了?”“没有,”他答。
闻此言,顾言不免心中一咯噔,正想开口,只听问左傲道,“这种事情问老俞应该会来的快点,”毕竟是身处权利中心的人。
“罢了,顺其自然吧!”对于老俞现在还是不要过多去打扰的好。
虽说他身处权力中心,但有些事情,也身不由己,若是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让他出了任何问题,这个责任她担负不了。
听闻此言,左傲侧眸看了她一眼,浅笑道,“怎么?怕白先生跟你过不去?”
他可是知道的,当初顾言边境救老俞白慎行颇有意见。
顾言无奈轻笑,有了家庭之后她似乎变得畏手畏脚了。
“等你日后结婚,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之后,你就会理解我现在的想法了。”这话,惹的左傲轻笑,将手中最后一口香烟吸尽,随即丢在窗外,悠然道,“只怕我一辈子都不会理解。”将死之人,谈何家庭。
一时间,车内倏然安静,两人都未有言语,顾言平静的眸子望着车前,似是思忖良久才来这么一句,“肖丽那边的事情按照你的进度来吧!舒宁…总归还是软乎了些。”
她虽看待事情犀利,但对待权谋,她差了些。
她说自己心慈手软,其实……这种时候最心慈手软的人是她自己。
“不准备用商场上那套了?”左傲玩味的眸子看着她。
当初他说快刀斩乱麻的时候被她拒绝,今日顾言来跟他说此话,无非就是希望事情能快起快落不再有任何纠葛。
是舒宁的意思,还是顾言的意思?
军人有军人的规则,商人有商人的规矩,左傲看待事情,是按照军人的规则来的,而顾言解决事情,是按照商人的规矩来的。
商场上,想让一个人身败名裂,手段颇多。
“跳过中间那些莫须有的过程,直接下点狠药!”到现在才发现耗死敌人的时候也让自己心力交瘁。
如此一来,不如先来一刀,让他们自己去癫狂。
也好省了心。此时舒宁也好省下跟林安琪斗智斗勇的时间专门来解决跟许溟逸的事情,左傲似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打量的眸子看的她有轻微尴尬,随即问道,“怎么?”
“舒宁知道你为她做的一切?”对于顾言,他素来知晓她有意气,顾言身上很多品质甚至是一个男人都没有的。“很重要?”当你真心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你做的一切对方知不知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让她安好。
尾冬的寒风不算刺骨,但身在海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微寒,顾言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外套,看着左傲车子扬长而去,靠在车边吹了许久冷风才转身进车里,随即朝临水湾而去。
基于舒宁,她感恩她一路陪伴,所以想护她安稳,世上感情千万种,她对于舒宁似乎已经超过了友情,她看她满脸烦躁会想着不舒服,看她不悦,会想着让她舒展眉头。此番林安琪的事情,她本不想出手,自己的敌人要亲自手刃才够味,可现在呢?
林安琪的事情让她玩儿,她有的是时间,可此刻她跟许溟逸之间牵扯不清,恩恩怨怨足以让她在这场博弈中乱了阵脚,若是因为许溟逸让她在这场博弈中失足,她不允许,在事情发生前,她便要伸手扼杀在摇篮中,让他们不得动弹。所有一切对她不利的事情,人,物,她都要亲自手刃。
将一切苗头都扼杀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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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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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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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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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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