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出差已然是让他归心似箭,这会儿哪儿还想着工作,只想回去看看老婆孩子,巴不得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时间都跟顾言腻歪在一起。
“山水居。”
许赞领意,直接朝山水居而去。深知老板归心似箭可对于今晚的天气表示无奈,雾天、他纵使在有本事也不敢将油门猛踩。
一个小时之后、回山水居,此行,他并未告知顾言如何回来,直说是这两日,今日突然袭击无非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可等他踏进山水居大门的时候才知晓,她不在。
“要今日回来不知道早说?言言刚刚被秘书喊去公司去了,这会儿应该到了有一会儿了,你给她打个电话正好去接她。”陈涵虽语气中在数落自家儿子,可见他满面倦容也是心疼的。
白慎行听此言不免直接蹙眉道;“大晚上的怎么去公司了?”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而此刻、拿着顾言手机站在外面的露西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第一反映便是愣了下,随即响了好久才跨步走远些接起来;“白董。”m.χIùmЬ.CǒM
听到露西的声音白慎行稍稍愣了下、随即开口道;“顾总呢?”
露西回头看了眼身后紧逼的大门,随即道;“顾总在开会,还要一会儿,需要我让她听电话?”
“不用,”说完、白慎行便挂了电话,还不待修整的,便直接开车朝GL而去。
这边、露西刚挂电话,里面的门便打开了,顾言站在门口虽说带着口罩可照样能看出她脸色有多难看,她朝身后望了眼,只见护着她出来的是左傲的人,并非舒宁,她似乎还在里面。
“老大、白董来电话,”露西将手机递还给顾言。
她伸手接过去;“说什么了?”
“问你,我说你在开会,问要不要告知,他说不要,”露西直接达到,若是平常她定然是不会说的那么详细的,可自从她跟白董那次吵架过后,她跟张晋都挺怕的,照顾孕妇确实是个苦力活儿。
顾言蹙眉,拿出手机往==山水居拨了个电话,问及白慎行是否回了?
山水居告知、白慎行刚刚到,这会儿出去接她去了。
顾言心中狠一顿,随即拿出手机给白慎行拨电话,不过是响了两下便接起来了。
“你来接我?”顾言直接开口道。
白慎行本身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却不想直接让顾言道了出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
“路上了,”他冷声道。
“你在春熙路路口等我,我这会儿出来让露西将我放到那边去,她正好回家,带件外套给我,有点冷。”顾言一边说着一边跨大步离开,完全不理会露西诧异的眼神,春熙路路口?这儿过去得半个小时呢!
春熙路有个转盘,在哪儿、白慎行应当是看不出来他们从那个方向来的,顾言是这样想的。
“怎么不多穿点?”白慎行原本开了一半的路程被顾言直接喊停,调转车头回去给她拿外套,这晚的白慎行、脑子似乎有点不灵活,若是以往他定然是要让山水居的人直接送下来的,可念及他出差许久,顾言交代的事情要亲力亲为,他还是直接跑了趟。“穿了、夜里降雾了,你开车小心点,我吩咐点事情就出发。”顾言说着收了电话,一手抚着肚子一边快速朝那边而去,露西紧忙跟在身后,一上车、顾言直接吩咐道;“二十分钟道春熙路口。”“老大、”露西只想说你这不是在为难我么?今晚的路不好走。
“往老城区绕出去,没问题的,”这条路她以前不知道走了多少遍。
她心中急切万分,从刚刚的阴霾情绪似是一扫而光似的悉数消失不见,这会儿只想着怎么快点到春熙路口以至于不跟白慎行发生额外的争吵。
顾言坐在副驾驶一路指导露西如何走、真真只用了二十分钟,他们便到了春熙路口,停下来未见白慎行车时,她才缓缓松了口气,这会儿才有功夫去想着老城区的事情。
只觉心寒。
露西见她从屋里出现就满脸阴沉不由得心中疑惑,可又不敢开口询问,只知今晚她们来有要事解决,这会儿老板先行出来却满脸阴寒的模样着实是有些许吓人。
白慎行将车停在路边打着双闪的时候,顾言就看到了,推开车门下车之前不忘叮嘱道;“转身去将舒宁带回来,让她给我打电话。”
白慎行在车内正准备跟顾言打电话,却见对面那辆车有人出来,便扔下手机拿上副驾驶上的外套,大步流星朝顾言而去,明明穿的够多,可此刻顾言似是真的觉得有些许冷似的,白慎行拿着衣服将她包裹在里面时,她伸手搂住了白慎行的腰。
露西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幕,只觉震撼,俊男美女,女人挺着孕肚朝男人而去,而男人拿着外套下车直接小跑过来将外套快速披在她身上,随即两人搂在一起,这景象,在这个雾蒙蒙的夜晚显得尤为朦胧美,让人直接忽略了这个城市的美景。“跑什么?”白慎行见顾言急切的朝他而来,心中是既急切又高兴,高兴这丫头看来不是真的生气,着急是怕她摔着。
索性到了她面前直接将她带进怀里,只有这样,他的一颗心才能落地。
“好久不见,白先生,”顾言抬眸俏皮的道了句。
说的白慎行内心一颤,许久之前,她离开多年之后回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好久不见,白先生,那会儿是陌生且冷漠,今日她重复说了这句话,却是带着些许俏皮的意味,看的白慎行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
“上车、”白慎行并不应允她的话语,怕外面的寒气侵着她,搂着她上车,将她塞进副驾驶,他转身上车。
顾言始终笑眯眯的看着他,看的白慎行心痒痒,伸手在她鼻尖点了下;“这么高兴?”
“不高兴还哭?”顾言反问,还不待白慎行说话,随即道;“我是见你回来才高兴,你是想着我俩应该将旧账算算?”顾言可没忘那晚在临水湾砸门的人是谁指使的。
白慎行看着路况将车子驶出转盘,等红绿灯的间隙缓缓道;“是该算算。”
算算她这两天怎就不听话,一直往公司跑,是怎么让他担心的。
顾言不以为意,将眸光转向窗外,似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望向白慎行道;“不是说过两日回来?”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今日过的心惊胆颤的。
“不知道是哪个小气鬼连我电话都不接了,再不回来、小气鬼该一辈子不理我了,”白慎行一边看路况开车一边似是调侃似的朝顾言道。
顾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不屑道;“是呢!白董上赶着让人去砸门还想我搭理你,莫要为难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顾言揶揄着他。
反倒是惹了白慎行一阵轻笑,“倒是我强人所难了。”
“白董有这个觉悟就好,”顾言顺杆往上爬。
“思想觉悟还得靠顾总多提点提点,不然脑子会生锈,”白慎行打转向灯将车子便道过去等红灯,侧眸望了眼顾言。
直接顾言轻瞄了他一眼,轻嗤道;“怕是没人敢提点白董。”
敢提点首富?这汉城多少人在等着被白慎行提点啊!谁敢提点他啊!“给你特权,”白慎行轻踩油门跟着前面的车流而去。
“免了、您自个儿留着吧!特权越大责任越大,”顾言似是漫不经心道,随即似是看见白慎行车上放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东西、他的车里从来不会放除了卫生纸以外的任何东西,可今日、她竟然出奇的看见了一直毛茸茸的东西放在挡风玻璃上,于是便伸出手摸了摸,好奇的眸子投向白慎行。
这车、从她回来开始白慎行便未换过,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干净整洁的车里有任何装饰品,今日这是毛茸茸的小狗是哪里来的?
“喜欢?”白慎行见她伸出食指在摸着挡风玻璃上的那只小狗,便轻启薄唇问到。
“哪里来的?不会是i别的女孩子送的吧?”前半句是询问,后半句变成了不悦。
白慎行一阵轻笑,笑过之后才开口道;“一个你我都吃不消了,还敢找别的女孩子?”
“前段日子参加慈善晚会,一个小男孩送的,据说是用他们家狗狗身上掉的毛做成了这个小饰品,拿过来随手便放在了车上,没拿下来。”
在工作中商场上,白慎行鲜少跟被人解释过多,他的指令永远不会超过一句话,可每每顾言问他问题的时候,他巴不得能一口气将所有的答案都说出来,力求她满意似的。
外人眼里的白慎行沉默寡言,顾言眼中的白慎行,就是一絮絮叨叨的管家公。
“还挺特别的,”顾言如是道。
“喜欢就放你车里,”白董大方开口。
“不好吧!别人送你的。”“你我之间还分你我?”白慎行蹙眉道。
两人一路浅聊着朝山水居而去,白慎行似是许久没见顾言,有说不完的话语似的,拉着顾言说个没完没了,不给她一点儿思索的时间。
反倒是顾言有些受不了似的开口轻嗔道,“白先生何时变成话唠了?”
白慎行将车稳妥的停在山水居院内,看着顾言良久不言语,车里温度似是在无意中升高,正当顾言尴尬不已准备开口问时,白慎行欺身而上,封住了她的唇瓣,让她将准备好的言语悉数都再度吞回了肚子里。
许久未见,白慎行已是想念的紧,不在身边是没办法,这会儿在身边不得收点利息?至于本钱,一个月之后再说吧!
只能闻香不能吃肉确实是让人够心塞的,白先生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边浅啄着她温软的唇瓣,惹的她一阵颤栗,直到她喘息困难,白先生才放过她,抵着她的额头道,“太便宜言言了。”
顾言此刻脑子缺氧,哪儿知晓UC这句太便宜她了是什么意思,白慎行伸手将她凌乱的短发捋在耳后,拉了拉她身上的大衣,随即道,“先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陈涵寻了出来,天晓得,白慎行回来,她狠松了口气,照顾顾言,确实是压力大,若是仅仅在山水居还好,偏生她近来忙,经常往公司去,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她怕的很。
“饿不饿?在吃些?”陈涵询问着她。
“不饿,”顾言摇头。
“不早了,上楼歇着吧!慎行去洗个澡也好好歇着,这风尘仆仆的,”陈涵眼眸中露出心疼,毕竟是自家儿子。
“好、弄点吃的端上来,”直到陈涵都吩咐完了,白慎行才轻缓开口,自顾言怀孕,家里人都只关心顾言饿不饿,却不想他一个刚下飞机的人吃没吃,思及此,白慎行只觉无奈。
反倒是顾言在一旁轻笑,看着无形之中被虐待的白先生一脸同情。
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眼里的戏谑尽收眼底。
顾言一脸温和的模样让他恨不得将她吃干抹净,可无奈现在顶多也只能占个便宜而已。
“怎么刚刚不吃了再去接我?”顾言被他搂着上楼时浅问道。
“想快点见到你,”白慎行伸手推开房门,带着顾言进去,直奔卫生间,转头道,“洗个澡先。”
顾言伸手脱了身上的外套搭在沙发上,洗个澡吧!她也累了。
“工作忙完了?”白慎行站在她身侧看着她脱身上的毛衣,直到有点不利索了他才伸手将她套头毛衣脱下来,顺手惯性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完了,”白慎行拿起睡衣将她带到淋浴间。
“想泡个澡,”去去晦气,刚刚老街之行让她颇为不爽,直至现在心中都有郁结之气。
“孕妇不能坐浴,”白慎行顺带给她科普下孕妇常识。
她认命,乖巧的闭了嘴,乖乖的朝淋浴间而去。
“小心些,洗快点,洗完喊我,”白慎行交代着,一见到顾言他所有高冷都抛到了一边,只想着时时刻刻跟她说着话。
想着时时刻刻能在她面前晃悠。
她出去时,白慎行已经坐在梳妆台前吃起了晚餐,而眼前放着笔记本电脑,一副不想浪费一分钟时间的模样,她擦着头发出去、他抬眸看过来,不疾不徐将嘴里食物咽下去,像白慎行这种人,泰山崩于前都能不显声色。
“头发擦干,”一边工作一边吃饭的人还不忘担忧她头发有没有擦干,顾言心中一暖。
迈步过去站在他旁边,白慎行自觉的将梳妆台底下的凳子拉出来,她擦着头发坐下去,“不是说忙完了?”怎么这会儿回来还对着电脑加班?
“一点收尾工作,一会儿就好,”白慎行怕顾言有意见,只得如此说到,年底的工作哪有真正干完的时候,不过是一处接着一处来罢了。
“那你忙,”她起身,去卫生间吹头发。
“我来,”白慎行放下手中的筷子准备起身,却被顾言组织,“你忙,我自己来,别关顾着我了。”
她不想白慎行因为顾着她而虐待自己。
白慎行听她如此关心的话语,只觉幸福的不得了。他怎就娶了个如此善解人意的太太。
顾言在床上靠着翻了两页书之后白慎行才从电脑前抬起头。
侧目望她,叮嘱道,“别看太久。”
“就睡了,”她也不想看太久,只觉白慎行回来在哪里忙到现在,她若是这么睡了会显得有些不好。
“你去洗澡吧!”顾言催促着。
待白慎行洗完澡满身热气的出来顾言已经放下手中的书,有些昏昏欲睡,他轻手轻脚的揭开被子进去,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让她背靠着自己,一手搂着她,一手摸着她凸起的腹部,似是在跟好久不见的宝宝打招呼似的。
肚子里的小家伙偶尔动那么两下让白慎行欣喜不已,似是欢迎他似的,顾言本昏昏欲睡,个把星期的独守空闺,此刻身后有个温软的怀抱,让她不自觉的往热源靠了靠,更何况白慎行刚刚洗澡出来,身上又暖和又香。
见她如此娇小的模样,白慎行不免搂着她在她脸上吧唧就是一口,还很温存的在她脸颊上蹭了蹭。
顾言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准备继续睡,不料白慎行并不就此放过她,见她有转醒的迹象似是非要将她弄醒似的,折腾的顾言直哼哼,白慎行低头在她颈项间缓缓啃噬着,惹的她一阵颤栗,有些不悦看着他道,“痒。”
“想不想我?”白慎行低沉的嗓音迷惑着她。
有种淳淳善诱的感觉。
顾言哪儿晓得白先生这只老狐狸此刻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问、她就如实回答好了。
“想。”她迷糊着眼眸轻柔道。
“恩、”白慎行轻笑着附上她的薄唇,顾言再次被封住了嘴,呜咽着推动她,白慎行抵在她的鬓角轻柔道;“听话、让我收点利息。”
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不要轻易撩拨顾言,不然到时候遭罪的还是他自己,可此刻、这些想法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的他只想着个把星期未见,甚是想念,温存一番是必然,不然难解他心头思念空虚之火,何况他出差这些日子这丫头并不太老实。
顾言纤长的手此刻搭在他的臂弯上、白慎行像是找到玩具似的欣喜的紧,惹的顾言娇喘连连,伸手抚上他坚实的臂膀,白慎行一边调戏这她一边跟她吴侬软语;“出差那么久,有多想我?”
顾言此刻被他撩拨的上气不接下气,听白慎行如此话语,喘息了一会儿轻声道;“很想。”
“真乖,”白慎行低头在她眉间落下一吻,伸手放过顾言,将她搂在怀里,为何放过她?只因他知道,在撩拨下去自己就要把持不住了,明明是想收点利息的,可别到时候把自己套进去了。
“恩~,”顾言见他如此草草收场似是及不满意似的,眸中带了些许轻嗔。
“我也想你,”白慎行本就有些把持不住,此刻见她如此流光溢彩的眸子瞅着自己,可怜的跟只小猫似的,便低头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随即侧头缓缓啃噬着她的颈项。
这一次,顾言轻声回应着他。
还不忘蹭着白慎行,白慎行本就隐忍的厉害,哪儿经得起顾言蹭?此刻的他只想着能释放出男人本性,而白太太似是不知似的,只知道自己难受便开始蹭着他,白先生隐忍道;“乖乖、在蹭要出事了。”
顾言已经被白慎行撩拨的神志不清了,哪儿会听见他如此隐晦的话语,不仅没有停止,还变本加厉了。
惹的白慎行喉咙深处溢出一丝轻缓声。
“言言,”白慎行隐忍的声音都快沉的滴出水来了。
“恩~,”白太太迷离的眸子抬头对上他。
白慎行此刻做出的某一举动让她轰然庆幸,此刻脑子里哪儿还想什么什么欲望,诧异的眸子看着他,甚是不可置信似的,望着他半分都言语不出来,如此场景、她怎敢轻易开口?怎敢言语?白慎行如此强势霸道的动作将她狠狠的震慑住了。
第一次。
多久以来的第一次,以往白慎行隐忍的再厉害都只是冲冷水澡解决问题,而今天、小别胜新婚,他似是觉得忍无可忍必须顾言亲自解决。
他从不主张用其他方式解决生理问题,可今日、他似乎是违反了自己的原则问题,见顾言还愣愣的看着自己,知道是吓着她了。
伸手在床头柜上扯了些纸巾,将她手擦拭干净,反手将纸巾丢在地上,随即搂着她蹭着她的额头安抚着。
定是吓着她了,这么久未言语。
“言言~,”白慎行轻柔的嗓音缓缓喊着她。
“太想你了,”白慎行抱着她轻柔的哄着,刚刚还迷迷糊糊的人瞬间就清醒可见是有多诧异,白慎行看见她清明的眸子时,吓得差点停了动作。
“乖、下次不会了,”白慎行不忘将她放在被窝里的手拿出来缓缓落下一吻,也不管那只手刚刚是否解决了什么,他似是百般不嫌弃。
顾言脑子是空旷的,她从未想过她跟白慎行之间会用这种方式来解决生理问题,当然也从未排挤过,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了猪跑,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一向沉稳隐忍的白慎行今日会有如此失控的时候,仅仅是被她蹭了两下就把持不住了。
擦枪走火,似是在今日闲的格外容易,以往她费劲心思闹腾他,也不见他有失控的时候,今日?“言言、带你去洗手好不好?”白慎行柔声问到。
“言言、对不起、对不起,”白慎行见她窝在自己怀里不言语,吓得不行,赶紧低头用额头去蹭着她的发顶,伸手将她下巴抬起来面对着自己,没见到脸上有泪痕似是狠狠松了口气。
“言言、”他再度喊到。
顾言这才抬起眸子看着他,白慎行一喜,低头在她唇瓣间落下一吻;“别生气。”
顾言见他如此紧张的模样心中不免一疼,白慎行似是很小心翼翼的在爱着她、随即将脸埋在他的颈项间,闷声道;“想洗手。”
她只觉得整张手都难受的紧,难受的紧,被白慎行刚刚那一闹,哪儿还有什么情欲可言,白慎行抱着她去浴室洗了手在抱着她回来将她在床上安顿好,便再度转身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此刻顾言睡意全无,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不困?”白慎行揭被躺进去搂着她问到。
顾言在思忖这有些话语该如何跟白慎行开口才能让他们两人的婚姻生活不至于在争吵中度过,可有些话实在是难以启齿,不知从何说起,更是在经历了今天这些事情之后,她只觉得如果要让白慎行理解她往后的做法,就必须道出她在柏林跟洛杉矶的那些过往,而那些过往里面包含的不止是她一人,还有很多,包括舒宁许攸宁俞思齐左傲以及暂时还未出现在她生活里的人。
她不是个会出卖朋友的人,她并不想用他们残破不堪的过往去赢得白慎行的信任,此刻的她,站在十字路口,说出来、出卖朋友、她跟白慎行往后家庭幸福生活和睦,不说、她维护了朋友,但与白慎行的生活可能会时时刻刻在争吵中度过,她深知这一点,所以此刻她心中万分纠结。
汉城有一波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更何况今日那人说出来的那番话语让她不得不在往后的日子里下狠手来维护自己多久以来争取到手的东西。
她现在需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不能在随心所欲,若是以往,她定然能直接做出选择,可现在,她需要反复思忖反复斟酌才能做出决定。
不想在来一次费心劳力的争吵,这样于他们并无好处,她不想在拿家庭做赌注,以往只有白慎行一人她或许能下狠心,可现在、她马上就要做一名母亲了,她做不到想某些人一样不管不顾自己家的子女。
“在想些事情,”她平静道。“想什么?”白慎行轻问。
顾言在想,该如何开口,可有些事情并非你思忖过后就能说出口的,越是斟酌越是难以启齿,越是思前想后越畏首畏尾,顾言此刻深刻理解这句话,只因她现在就是如此的状态,直至许久之后才轻启薄唇道;“在想着、到底什么生活才是幸福生活。”
顾言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让白慎行搂着她的臂膀微微紧了紧。
“每个人想要的不同,所感受到的幸福也就不听,比如我,现在就很幸福,”白慎行像是教导学生似的跟顾言浅缓说着。
“恩、”她道。
白慎行的幸福很简单,倒是她要求的太多了。
“白慎行,”她想、还是开口说好了。
“恩?”他似是好奇她今晚的欲言又止,便半撑起身子看着她。
见她面色平静并无异样,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汉城近来不太平,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去处理,你会让我去吗?”她做了许久心理建树才启唇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即眸光布满期待的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听闻她此言明显整个人一顿,面色有些冷却,不过一两秒中的功夫便又恢复了往常的温柔的模样,平和道;“汉城里面不太平的事情,涉及你的、我亲自解决,戊戌你动手,若是真要你亲自解决的,宝宝生下来再说。”
他严肃的将这段话说与顾言听,想让她知道他的意思,以免在往后仅剩的月余时间内,出了什么让他抱憾终身的事情,他庆幸的是,顾言会事先告知他,而不是直接下定论直接付出行动,这点,让他心中暖了暖,最起码她还知道自己是她丈夫。
白慎行这番言语跟顾言心中预设的结果一模一样,可谓是分毫不差,此刻的她,不知该如何回应白慎行的话语。
想了许久才温和道;“我想在宝宝出生前将所有事情解决,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来。”
她只能如此说了,有些事情需要她亲自解决,无论是白慎行也好,舒宁也罢,都不能帮她解决。
白慎行眯着眼睛看着她,似是很不能理解她此刻的做法,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温和道;“所有困扰你的东西我都替你扫清障碍,只要你在最后这段时间里在家安心养胎,好吗?”白慎行是在询问她,这点让她颇为意外。
白慎行如此底缓的语气让她不能在继续无理取闹,甚至是有些不知事情在如何开口,只是浅浅的看着他。
“如果需要你,我会第一时间告知你,”她肯定道。
“如果需要?”白慎行重复她的话语,语气有些高昂。
顾言想,他们之间就这个话题无论说多久都不会有任何结果,她的通情达理一味退让只会让白慎行得寸进尺,他要求的东西越来越多,而顾言越发知道有些事情跟他说了,只会阻碍自己前进的步伐,深知这一点的顾言并不打算在讨论这个话题,只是浅缓的看了他一眼,无奈叹息道;“睡吧!”
伸手捏了捏白慎行放在自己腹部上的手,似是安抚。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过是在无声的放弃,放弃去聊这个话题,白慎行的以退为进是没错的,因为他心中担心的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如果在这件事情上退让的话,极有可能发生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可顾言呢?她此刻心中的想法就想解决了那些在自己面前蹦哒的人,只有那样她才能稳固自己的疆土,下半生过的安生过的舒服、能给跟着她的那些人一个交代。
两人心中所想不同,所以界限不同,顾言能理解,她知道、无论现在她说什么白慎行都只会一味的拒绝。
在力保她安稳跟宝宝足月出生的前提下要求她放弃某些事情。
她突然想、或许跟白慎行说是错误的决定,如果她直接动手将所有事情解决了,兴许还没有那么多弯路要走,心理负担也没有那么重,反倒是现在,她心中所想几乎让她寝食难安。
白慎行听闻顾言那声无奈的叹息声心中一寒,这声叹息,他听成了失望。
顾言第一次将要做的事情告知他,而他却直接用另一种方式拒绝,他知道,顾言心中定然会有一定的意见,可无奈的是,他似乎没有第二种话语可说,若是一口应了顾言,尊重她的做法,只怕她会变本加厉更不注重自己的安危。
若是他端着架子,反倒顾言还会有所顾忌些,思及此、白慎行不免轻声开口道;“我知道、你尊重我才会告诉我你近来的做法,可有些事情,言言要理解我的心情,从怀孕到现在宝宝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任何事情我都帮你挡着,月余之后,你怎样、我不拦着,言言、你快要做母亲了。”
白慎行轻缓的话语像是一个铁锤似的将她心中的那道城墙在一点点敲击成碎片,舒宁给她建立起得心里放线似是要被白慎行轻缓的话语一点点的瓦解掉。
顾言想、他们两人之中谁对谁错?
她稳住不动,利益上有所损伤,那些跟着她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的人会有所失望。
她继续前行,对那些陪着自己打下江山的人有所交代,可对于她的家庭、会有一定伤害。
这世间、大多数的创业者在最后期间,支撑他们走下去的是责任,而顾言、只觉得自己现在有着责任担当起他们的一片天。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顾言蹭着他的脖颈闷声开口。
“可我现在肩上担负着责任,你知道的,到了我们这个位置拉动我们前进的不再是金钱名誉权利的诱惑,而是责任在推动着我们前进,让我们不得不往前走,慎行、你会理解我的对吗?”她期待的眸光望向白慎行,期望在他口中得出不同的答案。
白慎行平静似是无任何情绪的眸子看着她良久、轻启薄唇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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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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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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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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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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