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包含了太多无奈,她也觉的可能是自己的方式有问题,可是、话语出口的时候她也控不住。
“要我说、白慎行没捏死你算好的了,这汉城敢这么光明正大算计白慎行还活着的,估计就你一人了。”舒宁不忘在关键时刻打压她一下。
随后想了想道:“不过白董似乎也太上纲上线了,个人觉得没什么。”
干他们这行的,算计谁都是算计,不分人,白慎行跟顾言吵得这么厉害她还真没想到。
见顾言不言语,她似有点想不通,接着道,“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白董要跟我们抢地皮?你怎么人家了?”
舒宁觉得,白慎行也不是那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就抓着不放的人,这会儿不仅抓着不放了,还来拆他们的台,这点就有点让人想不通的,城北那块地皮他们拿去干嘛?放着?当摆设?白慎行也不傻啊!人傻钱多?“我能怎么人家了?”顾言没好气的应了她一声,她这会儿能怎么人家?“现在怎么办?”舒宁也是头疼的厉害,这块地皮决定了他们下半年的业绩,就这么被白慎行给钻了空子,不是让她不好过嘛?
顾言头疼的厉害,天晓得她以为白慎行也只是生气而已,哪儿显得竟然会如此。
随意挥了挥手让舒宁出去,她想静静。
顾言细细回忆以往两人的争吵,似乎每一次都是白慎行低头认错在先,这次呢?以往两人吵架从未超过两天,如今一个星期过去了,该如何?
她靠在座椅上缓缓思索着,纤长的手指在肚子上来回抚摸着,微微一声叹息,像是下定很大决定似的拿起桌面上的手机。
不料那侧响了许久都未有人接听,顾言想,事情好像闹大发了。
怎么办?下午时分,舒宁进来问她事情如何时,她俨然是没脸开口。
气的舒宁愣是想破口大骂,随后气呼呼的夺门而出,她也是奇了、进GL的头一年竟然因为老板跟老公吵架顺带把她给阴了一把,这年过去,她手上可是无业绩,不是明摆着让人打脸么?
真是恼火的紧。
气的她跑到秘书办将张晋放在桌面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砰的一声将杯子甩在桌面上;“什么玩意儿?这么难喝?”
“昨晚剩下的茶,”张晋望着她眼都不眨一下。
舒宁气的只想上去撕了他,顾言顾言不让自己好过,张晋张晋不让自己好过,也是没谁了。
舒宁坐在他面前火冒三丈,露西在外面对着张晋做手势,示意他不要惹她。
张晋了然,开始一言不发低头干自己的事情。
“你就不能不看你手上那点东西?”舒宁开始找茬。
张晋颇为乖巧的将目光望向她,舒宁又开始了。
“嘴巴是干嘛用的?”
当一个女人刻意作你的时候,你怎样都是错的,此刻张晋深刻理解这句话。
他好像怎样都不能如她的意,真是头疼。
实则是他心中千言万语都在呐喊,你去找许溟逸去,别来作我呀。
天晓得、舒宁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直到半个小时她接到顾言内线喊他进去才得以解脱,简直就是折磨,虐心啊!
这晚、顾言并不想回山水居,没有白慎行的地方似乎也不那么容易呆,她深知自己这次事情做的过分,可此刻让她道歉,她竟然如何都找不到理由,前提是、她找不到白慎行的人。
在办公室时,接到山水居电话,被告知陈涵来了,她不得已让舒宁送她回山水居,一边开车一边骂骂咧咧,“特么阴了老娘的地皮还让我送你媳妇儿回家,爱不死你哦!”
顾言整个人都不好了,坐在后座听着这个祖宗一边开车一边骂,将泼妇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愣是骂了足足一路,到山水居时,还不待顾言停车站稳她呼啸而去。
张岚站在门口等着她,见她下车准备迎上去的,不料舒宁的车子在她面前呼啸而过,差点碰到她,张岚站在原地有些心惊胆颤。
顾言见此只想扶额叹息;“您没事儿吧!”
顾言轻声问到。
舒宁过分了,在怎样都不能拿年长的人出气,她又不知道什么。
“没事,”张岚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
“母亲来多久了?”顾言轻声询问道。
“下午时分变过来了,送了些宝宝的衣物过来,便留下来了,”张岚如是道。
顾言点头进去,见陈涵站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看什么,她随手结果张岚递过来的白开水坐过去;“妈妈在看什么?”
“在看早教产品呢!一起来看看,”陈涵说着便拉着顾言跟她一起参考。
有钱人家的孩子一开始就赢在了起跑线上,还未出生、白慎行跟陈涵就安排好了一切,此刻陈涵问她早教产品的事情,她真的是一无所知,怀孕开始到现在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白慎行解决的,你要是问她,她还真不知道。
“您决定就好了,这种东西、我不懂的,”顾言直接开口道。
“那行、回头我问问慎行,”陈涵也觉得她说的是真的,便收了平板,准备坐着跟顾言好好说说话。
“怎么样?动的厉不厉害?”陈涵说着想伸手去摸顾言的肚子,可随即觉得这样有些不礼貌,便将手缩了回来。
顾言浅笑着将陈涵的手牵起来放在自己肚子上;“您摸摸就知道了。”
陈涵被顾言这一小小举动弄的心花怒放,简直是高兴的不得了。
“可惜你现在不能到处乱跑,不然我俩就可以一起去选选宝宝的衣物什么的了,”陈涵似是和可惜的说到。
十一月底的汉城已经趋于严寒了,天黑时明显感觉到气温下降,陈涵这晚就留在了山水居,并未回去,许是白慎行每年年底都会忙上一阵子,陈涵这晚并没有跟顾言询问白慎行的去处,这点让她狠狠松了口气。
这晚、顾言睡至凌晨腿抽筋,疼的面色惨白,那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原以为一会儿便好,她索性就忍着,谁想着许久都未散去,最后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内线喊了张岚上来,原本躺下的张岚这会儿披着外套上来,敲响了卧室门。
“进来,”她虚弱道。
张岚进来见她疼的在床上不敢动弹,便心惊胆战的跑过去;“太太、怎么了?”
“腿抽筋了,”顾言隐忍道。
这种感觉真的比她阴寒天气肩膀处的疼痛还厉害些。
“我去给您拧个热毛巾来,”张岚说着便跑去了浴室。
张岚拿着热毛巾反反复复好几次她才得以好转。
这晚、顾言算得上是一晚没睡,第二天起来时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陈涵多次询问,她才说是晚上做梦太多。
陈涵止了言,她低头吃早餐,等着舒宁过来接她。
不想来的是露西,她不免疑惑。
露西浅缓开口道;“昨晚舒宁不知道发什么疯,拉着张晋出去喝酒,两人喝成狗,许总最后过来将人给拧回去了,张晋这会儿估计还在睡着呢!”
“你怎么没去?”顾言出声问到,按理说张晋去了露西不可能不去啊!
“我去了啊、怎么没去,不过我昨天大姨妈来了,不能喝、尽看着他们两个往死里罐了。”露西一边说着一边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天晓得昨晚舒宁是抽什么羊癫疯,愣是把自己给灌断片儿了。
“昨晚舒宁对着许总撒酒疯那模样你是没瞅见,简直是惊为天人,”露西想着舒宁撒酒疯的模样不免得一阵恶寒,她眼瞅着许总的面色一寸一寸的变成猪肝儿色,要多难堪有多难看。
“说什么了?”顾言似乎也颇为好奇。
“舒宁撩拨许总,问他多少钱一夜,在哪个场子混的,回头她去包养他,”露西似乎看见许溟逸那张猪肝色的脸就在自己眼前似的。
顾言不禁扶额叹息,真是够了。
这日、白慎行刚从会议室出来,见张岚站在门口不免蹙眉,她不去候着顾言到这里来做什么?
“先生,太太让我给您送些换洗衣物过来,”张岚记着顾言昨晚的交代,今日一早此后顾言用餐完毕就让冯叔送着她到麦斯来。
张岚将手中的衣物放在座椅上时白慎行好看的剑眉蹙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并未言语。
“夫人昨日到山水居了,”张岚开口道。
“恩、”白慎行轻缓应了声,并未做出太大回应。
见此、张岚在度开口道;“太太这两日晚上频繁腿抽筋,整碗没睡好,夫人今早还问来着。”
张岚这句话让白慎行端着文件的手一顿,他在书中看过,孕后期可能会有些腿抽筋的症状,顾言是到了这个时候了?
白慎行心理一顿,他多想陪着她走过孕期的每一段路,偏生那丫头伤人的厉害。
“白董、到时间了,”许赞适时敲门进来提醒到。
“恩、”白慎行应到,随即对张岚说到;“让家庭医生过去看看,跟夫人说,让她在山水居住一段时间,”他要飞趟欧洲,回来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了。
婚后的白慎行、从未有过超过两天的出差,若真是超过两天他必然会推掉。
而这次,他一飞便是一个星期。
白慎行扯过衣架上的大衣搭在坚实的臂弯上随后朝外而去,张岚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这次争吵似乎格外漫长。
许赞在电梯将欧洲那边的情况悉数说与白慎行听,电梯里,两人轻缓的交谈声流露出来,白慎行微微点头,两人一同出了电梯,而此刻站在负一楼正准备进电梯的顾言看着里面的两人生生止住了脚步。
白慎行也是一愣,见她衣履单薄站在电梯口不由的蹙眉。
“太太,”张晋客气的喊了声。
随后迈步车里将空间留给他们。
见到白慎行的第一举动,就是下意识的想往他怀里钻,顾言伸出手想去搂着白慎行钻到他怀里时,白慎行向右闪开,顾言伸出的手直直僵硬在原地,她以为这次跟以往一样,只要她撒个娇白慎行就会原谅她,可此刻看来、明显不是这样。
她略微诧异的看着白慎行,随即略带委屈的嗓音响起;“老公。”
白慎行似乎并不吃她这一招,冷冷的眸子看着她,顾言觉得这负一楼的寒风都不及白慎行的眸子冷冽,他跨步出了电梯,并未跟顾言有过多的言语。
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徒然冷冽的背影,这一刻、顾言竟然莫名其妙的感受到留下来的人并不一定是最好受的,因为看见对方冷冽的背影着实会刺伤自家的眼镜。m.xiumb.com
顾言跨步追过去,白慎行大步流星的步伐她本就追不上,此刻竟然带这些小跑的意味,许赞坐在车里看的心惊胆战,顾言抚着肚子在身后追着老板的模样真是够瘆人的。
“老板,”他下意识的按下车窗提醒白慎行一声。
白慎行背对着顾言,并未看见她小跑的模样,此刻见许赞喊他,直愣愣的望着他身后的眸光,他不由得转身,便见顾言抱着肚子朝他追过来的一幕,他吓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甚至感觉心脏骤停。
“顾言,”他大吼一声。
直直让顾言止住了步伐,若说刚刚的白慎行是冷冽的话,那么此刻的白慎行绝对是处在恼火的边缘。
顾言停下步子,略微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白慎行跨着沉稳且隐忍的步伐朝她而来,站在她面前望着她恶寒道;“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责任?你懂不懂什么是婚姻?什么是家庭?你说我自私,我不反驳,但请你看看你自己,身为人母,你做的哪一件事情是为了孩子考虑的?”
“世人都说我白慎行诡计多端手段狠辣残忍无情我都不在乎,但你顾言不能这么说,我白慎行这辈子谋得再多也就谋一个你而已,我费尽心机只为讨好你,而你却将我如此践踏,顾言、你好生想想,你是如何对待我对待我们的婚姻的,我给你一个星期的事情,想好了……我们面谈。”
地下室没有暖气本身就已经够寒冷,而白慎行此刻如刀子的话语竟然让顾言觉得稍稍有些站不住,空挡的地下停车场刮来阵阵寒风,让她觉得身上寒毛都竖起来了,她站在这里任由寒风肆意往身上刮过来,白慎行冷冽的话语至今还萦绕在她耳畔,他应该是很生气的,不然又怎会如此凶神恶煞的对自己说出如此严厉的言语。
她鲜少来麦斯寻过他,而这一次竟然比吃了闭门羹还让她难受。
她承认自己那晚情绪激动口无遮拦,她也必须澄清自己今日是来道歉的,可她未想到的是白慎行竟然会如此恶狠狠的对自己出言警告。
直到地下室传来车子的喇叭声,她才恍然回神,抬步朝自己停在停车位上的车子而去。
白慎行说她没有做到为人母的职责,这点、她承认、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白慎行在安排,可这一切不都是他应允的么?
世人如何说白慎行他都觉得不重要,但顾言如此说他竟让他不能接受,他这辈子都在为了顾言,他的初衷从遇到顾言的那天起从未变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然如此。
顾言那晚说的那番话不管是出于情绪不佳还是处于口无遮拦,他都不能接受,他承认自己算计了这场婚姻,可他认为顾言是因为接受这场婚姻才愿意为他生儿育女的,不想她残忍无情的一句话打破了他心中所有的幻想。
如果你不接受我们这个婚姻,为何又愿意为我生儿育女?如今宝宝即将临世,你说如此话语又是什么意思?
这场婚姻一开始或许是他强迫,可现在呢?难道还是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放任你自由好了,我白慎行不愿意强迫你顾言为我生儿育女。
许赞见老板靠在后座神色清冷闭目养神,不敢多嘴言语,他刚刚将老板说的话语悉数听进耳内,难道两人已经到了吵到要离婚的地步了?老板刚刚那番言辞说的是如此犀利,一向被捧在手心里的老板娘接受的了?
若真是闹到了离婚的地步,那该如何是好?这么多年的等待跟兜兜转转难道会就此结束?
思及此,许赞不敢在多想下去,老板跟顾言的事情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依然有爱情,可此刻他竟然开始怀疑了。
顾言一路驱车会GL,路上等红灯的间隙她似是脑袋疼的厉害似的趴在方向盘上抚着额头,直到后面传来喇叭声她才启动车子离开,白慎行刚刚案犯话语让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对于白慎行,她承认自己爱的不及他万分之一,可她是爱的。
对于宝宝、她没有白慎行如此关心,可她是深有感受的,毕竟宝宝还在她肚子里。
对于他们的婚姻,她在。
多余的话她说不出口,甚至有些无话可说。
这日下午,顾言在开会期间有些咳嗽,许是上午在停车场吹了些冷风的原因,下午会议结束,露西便进来紧张道;“不会是感冒了吧?赶紧去看看医生,孕妇感冒不能吃药的。”
她本来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自从顾言怀孕,办公室那些人谈论的时候她会时不时听上两句。
这日下午,见她开会时一直咳嗽不止,她颇为担心。
“不碍事、倒杯开水给我,”顾言说着伸手翻开面前的文件,不过数秒,她想起上午白慎行在停车站指责她没有为人母的自觉,随即便合上面前的文件。
“送我回山水居吧!”让家庭医生来看看是好的。
露西不敢耽误,拿出一旁的保温杯给她到了杯热水,随后便下去开车,临走时不忘交代;“你在门口等我,我去停车场把车开上来。”
顾言想,似乎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关心她,反倒是她自己有些对这样的生活过的漫不经心。
张岚见到下午就回到山水居的顾言感到颇为惊讶,只听露西来一句;“感冒了、让医生过来看看,可别出了什么大问题。”
露西觉得、以前她跟白慎行好好的时候,有白慎行关心她,自己从未操心过顾言什么的、可自从那日见到她在会议室腿抽筋站不起来之后,她深知怀孕不易,更为心疼顾言。
最近今日明显觉得她跟白慎行婚姻出现了问题,反倒是她跟张晋等人对她更为关心了。
张岚一听露西如此说,心跳整个漏了一拍,这会儿感冒了,能好过嘛。
汉城正值冬季,寒风呼啸着,感冒出去吹点风都能加重的,她现实打了通电话给家庭医生,在打了通电话给白慎行,结果是转入来电提醒,她着急忙慌的将电话拨给夫人,这样她才稍微安心些。
家庭医生来的时候,她正靠在床上端着杯子喝热水,医生问了一些问题量了下体温未发现有什么事情,便嘱咐她不要出去吹冷风,多喝水,多穿衣,只能这样,没有其他办法,孕妇感冒都比较麻烦。
顾言靠在床头咳嗽,有些无力望天,她就知道会是如此,而露西惊愕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就如此?
就这样?不用打针不用吃药?
反倒是顾言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端着水杯缓缓的喝着,陈涵跟白鹭过来的时候她正在跟露西说着什么,见她两进来,露西识相的退出去,返程去了公司。“好端端的怎么感冒了?”陈涵不解。
“早上出去不是还好好的么?”
“不碍事、最近气温本来就有些反复无常,我后面稍稍注意下就好了,”顾言安慰道。
白鹭伸手摸了摸他啊的额头;“不烧就好,若是发烧了,一定要及时治疗,多听医生的话,你现在是孕后期了,可玩不得发烧的戏码,烧心把孩子给烧坏了。”
随后、白鹭便跟她说着,谁谁谁怀孕的时候发烧,宝宝生下来脑子有问题,谁谁谁发烧的时候没去就医,最后怎么样了。
听得顾言心惊胆颤,不想听,可又不好出声阻止白鹭的声音,只得听她说着。
最后反倒是陈涵出声阻止了她;“好了、不要吓着言言了,没什么事儿,你多听医生的话就好了,我今天就不回去了,慎行估计又是忙的见不到人了,他每年年尾都如此,时常见不到人,言言你要多理解理解,”陈涵替白慎行说好话。
若是平常白慎行出差她肯定会气的只骂人,可今日她没有说白慎行不是,就证明陈涵说的是真的。
白慎行年年年尾的时候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没有一年的年尾找到过人,连续七八年他都是大年三十那天上午出现,陪他们吃个午饭,然后在过个除夕,第二天就不见踪影了,为此,陈涵没少跟白朗抱怨,可抱怨的结果都是一样,并不能改变什么。
这晚,陈涵在顾言房里跟她坐着聊了许久,期间顾言嘴馋想吃葡萄,陈涵下去端了盆热水上来将葡萄泡热乎了在给她吃,顾言的世界观再一次被刷新了。
“这样能吃嘛?”顾言出声质疑。
“会有点难吃,不过也是葡萄啊,营养价值没变就新高,”陈涵给出的解释让她有点嘴角抽搐,可最终她还是将这盆热水葡萄吃的干干净净。
“你应该不知道慎行为什么会长期住在顾家吧?”这晚、陈涵主动跟她聊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因为你跟爸爸两人工作都忙,”她记得好像是这样的,白鹭是如此说的。
“这都是骗人的,”陈涵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到。
“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风光无限魅力无边,我父亲从小就教育我女子要有所作为,所以我年轻的时候可以说算得上是汉城的传奇了,我们那个年代鲜少有女孩子像我一样经营自己的事业的,我跟你爸爸结婚后,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向着我的事业,家庭方面因为有佣人所有并未操多少心,后来某天才发现我俩坐在一起没有任何话语可以交谈,甚至坐在一起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而那个时候慎行应该有三岁多了,慎行七岁多的时候,我跟你爸爸的婚姻也许是遇到了瓶颈期,后来经过各种纠结跟反复思索,我放弃了我自己的事业,随着你爸爸,跟着你爸爸的时候才知道他有多辛苦,他去哪儿我去哪儿,每天几乎是跟着连日的在路上跑,以往的条件没那么好,飞机也不是那么发达,所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们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在路上,在汉城的日子真的是屈指可数。所以慎行就跟你母亲一起去了顾家,让她代为照顾,那会儿我面临的选择是,要么放弃事业要么放弃家庭,我做出了很大的挣扎跟牺牲,好在后来现实告诉我,我的做法没有出错,”陈涵停顿了一下,随即见顾言很认真的望着她,她接着道;“婚姻也好爱情也罢,总有个人是付出多的一方,但最重要的是另一方能理解对方的付出,如果不能理解,那么对方就算是劳累至死也得不到任何心理安慰,都说婚姻这东西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每个人的需求不同,冷暖就不同,任何东西还是要自己感受。”
这晚、陈涵跟她说了许多,无非就是将婚姻中的一些事情举例子给她听,而她似乎听得也颇为认真,向来不喜跟人过多交谈的顾言,破天荒的跟陈涵聊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她昏昏欲睡之际,陈涵才起身替她盖好被子离开卧室。
离开卧室的陈涵便掏出手机给白慎行打电话。
她何等聪明之人,怎会看不出这两个孩子出现了问题,连着两日都不见白慎行回来,而顾言也不提及白慎行,便让她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上次顾言住院,最起码吵着要过白慎行,可现在呢?她似乎打算闭口不谈,而白慎行并没有通过张岚来关心过顾言。
此刻白慎行刚刚下飞机,看到山水居打来过好几通电话潜意识里想着是不是顾言出事了,还不待他将电话回拨过去,陈涵的电话便进来了。
他缓缓接起,那边并没有向以往一样一开口就是质问,而是稍稍带了些许平静的嗓音到;“忙完没?”
白慎行心中疑惑,却也缓缓开口道;“刚下飞机。”
“出差了?”陈涵语气有些上扬,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
“欧洲,”白慎行直接报地点。
“言言有点感冒,不忙了打个电话关心关心人家吧!儿子、这世界不止你一个人要管理公司,设身处地想想,”还不待白慎行回应自家母亲的话语,那边便挂了电话,陈涵一般情况下不会喊白慎行儿子,喊的时候往往都是她心情比较沉重的时候,今日看来是的。
陈涵站在山水居客房的窗台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不免惆怅。
老公老公到了年底就满世界飞,儿子儿子也是如此,原以为白慎行是个疼人的主儿,哪儿想着现在顾言怀着孕生着病他还在外面飞。
站在原地许久的白慎行在许赞开口喊的时候才抬步上车,离开机场。
而这边、原本在外地的舒宁在得知顾言生病的时候便火急火燎的赶到山水居了,许溟逸充当司机的角色,一进屋,舒宁就当着山水居上上下下人的面破口大骂,骂什么?骂白慎行。
“当初上赶着要娶你的是他,如今摆着架子的也是他,倒是牛逼了、不行咱不过了,回头让他儿子喊别人爹,”舒宁原本前几日就对白慎行有意见,这会儿见顾言为了生病一个人在家里,张晋跟露西两人累的要死的将办公室的资料文件全部送到山水居来。
山水居的一干佣人站在哪儿大气都不敢喘这声,他们哪儿知道一向喜静的太太哪里会有这个个泼辣的朋友。
“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破壁首富吗?咱不缺钱,不稀罕他,收拾东西姐带你走,”舒宁气呼呼的想拉着顾言上楼给她收拾东西带她离开。
“舒宁,”许溟逸不悦道,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儿她吓惨和个什么?
“喊什么喊?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你跟白慎行就是一丘之貉,就差是一个妈生的了,”舒宁指着许溟逸破口大骂。
许溟逸嘴角抽搐,好端端的怎么就骂上他了?真是不能多嘴,不然就是自找麻烦,山水居的佣人跟顾言都看的张大嘴巴,这舒宁,似乎也太过剽悍了。
“当初跟你说了让你擦亮眼睛,跟你说了好马不吃回头草,现在好了吧?你辛辛苦苦为人家生儿育女,人家呢?你是不是傻?”舒宁简直就是要气傻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顾言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本想张嘴说什么便听楼上有个嗓音响起;“舒小姐跑到我家来挑拨离间是不是过分了些?”
此刻陈涵站在楼上听着舒宁骂骂咧咧许久都未出声,直至她说话有些难听她才张嘴说道,
陈涵这一回答,正好让舒宁找到吵架的人了。
“当初人家离开是你们的手笔,拉着顾言结婚也是你们的手笔,现在呢?不是瞎了眼是什么?真以为你儿子那么厉害呢?”舒宁字字珠玑对着陈涵扫过去,陈涵多年来混迹汉城各种圈子,嘴上功夫自然也不输舒宁。
“夫妻之间的事情让夫妻解决好了、舒小姐如此来指手画脚的只怕是有些过分了,还是说舒小姐生来就是这样?”顾言听见陈涵说这话,不免蹙眉,刚准备开口舒宁道;“我生来怎样不需要你管,您要是看不过眼别看好了,没什么的,我又不是活给你看的,您要是嫌我说话难听就别听好了,反正我不是说给你听的,这山水居若不是顾言在,我还真不稀罕进来。”
陈涵从楼上缓步下来,并没有因为舒宁的话而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反倒是笑的一脸温和;“你跟言言是朋友,常来我们是欢迎的,但若是来挑拨离间的,请你走远点。”
“好大的口气,真特么是狗眼看人低,今儿我还就挑拨离间了,怎么了?”她傲然,自认为这辈子还未怕过谁,如今陈涵如此说明摆着就是让她不舒服。
许溟逸靠在门口始终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从不认为这世上能有什么人能让舒宁吃亏的。
“舒小姐这么没教养,你家里人知道嘛?”陈涵明显不悦起来了,只觉得这丫头就是不要脸,怎么会有如此没有家教教养的女孩子。
难道家里人都不管的吗?
第一次她只觉得这女孩是真心对顾言的,现在不这么觉得了,真心为顾言的人不会一开口就是挑拨她离婚的。“不好意思,天生地养,感受不到你说的家人是什么东西,顾言有家人不也还是流浪了那么多年,有老公还不是跟死了一样?有什么区别?”舒宁恶毒的话语传到陈涵耳内,饶是她再冷静,也经不住别人说她儿子死了什么的。
顾家跟白家的人都在尽力弥补顾言都在让过往的事情翻遍,偏偏舒宁要将那些事情拿出来说,陈涵面色难堪的要紧。
准备开口时,有人抢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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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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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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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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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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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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