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坐在后座,看着白慎行紧抿着唇面色冷冽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让她不敢言语。
“想好了?”后座飘来冷冽的嗓音让前座开车的冯叔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透过镜子看了下后座两人,只见白慎行神色清冷,而顾言靠在车窗上一副破位头疼的模样撑着自己脑袋。www.xiumb.com
顾言颇为头疼的蹙了蹙眉,她只想着不想吃那些东西,哪儿想着那些东西都是营养师严格配出来的?
更没想到的是医生会说那么多。
见顾言不言语,白慎行身上冷冽的寒气似乎又加深了一分。
“回山水居,”白慎行冷漠道。
这声回山水居可让顾言的眸子转过来了,回山水居?出门之前都说好了产检结束送她回公司的。
出尔反尔?
“去公司,”她朝冯叔开口。
冯叔怎么说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如今被顾言跟白慎行两人弄的左右为难,愣是有些不好抉择,颇为为难的眸子看向顾言。
为何不看白先生?在山水居有这么一句话,能治得了白先生的只有太太,如今先生情绪不佳,太太说两句好话就抵的过所有。他只得将眸光转向白太太。
顾言颇为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纤细的小爪子往白慎行臂膀方向伸去。半途却被白慎行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射杀回去了。
“上午会议就交给你了,”顾言拿出手机给舒宁打电话。
此刻的舒宁还在临水湾的大床上梦周公,临时接到顾言电话一个惊醒,惹的身旁之人一阵蹙眉,睁开眸子不悦看着她。
“上午会议交给我,下午是不是也准备交给我?”舒宁似乎猜到了顾言这话的字面意思了。
“下午再说,”顾言是如此说的。
话语刚刚一落地惹来白慎行一阵冷冽的视线朝自己射来。
舒宁挂了电话连滚带爬从床上起来,十点的会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从不给她什么好事儿干。
而躺在床上的人明显是不悦的。
这边,顾言老老实实回到山水居,白慎行冷着张脸跨大步上楼,顾言行动不便跟在身后,迈步到书房门口只听他冷怒的嗓音从里面传来。
“市府的会让徐副总去开,下午的会议让赵总监主持。”
“局长的应酬?”
“让徐副总去,”应酬?他现在只想着怎么将顾言喂回来,天大的应酬也得推后。
“周二的事情周二再说。”
许赞端着手机就差哆嗦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暴怒了?
到底又是谁惹了这位爷了?
原本风平浪静过了些时日,他觉得老板的生活稳定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看来是他想多了。
“怎么?”安迪进来见许赞一脸猪肝色便问道。
“老板~”张晋扬了扬手机道。
“老板怎么了?”安迪不免好奇,老板到底是怎么他了,让他一脸猪肝色。
“应该是老板娘踩地雷了,”凭他多年的经验应该是这样的。
跟随白慎行多年,起初被他沉稳冷静的性子所折服,在到后来初见顾言时他冷静睿智不复存在,顾言让他去死他反身投入车流当中,若不是他跟冯叔及时拉住,只怕现在的白慎行只是一缕孤烟了。
自从知晓顾言的存在,冷静睿智的老板变得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而他的心情好坏完全处决于顾言对待他的态度。
顾言对他态度好,他就心情愉悦。
顾言冷声冷语嘲讽他,他绝对会因此受到影响。
虽说她早已习惯,可这会儿突然听到这句话还是心中会有余颤:“老板娘怎么了?”“没啥,工作吧!”许赞不想多说,越说越心塞。
而许赞的一席话让她想了一整天。
顾言站在书房门口听见白慎行在里面大发雷霆,原先准备好的说辞瞬间咽回去了,越过白慎行的书房直接朝自己书房而去。
她不想进去讨不痛快。
原本在里面发火的白慎行见顾言过来收了电话止了言,就想着顾言进来跟他道个歉,他好好跟她说说挑食的危害。
哪儿想着、原本站在书房门前的顾言抬脚离开了,白慎行气的火冒三丈。
砰~水杯跟地面的撞击声。
正准备关门的顾言听闻这么一声吓得手一顿,思忖了片刻还是关上了门。
顾言认为,白慎行现在怒火中烧,她进去也是惹他不痛快,还不如离得远远的,等他气消了再说。
而白慎行这会儿的怒火都是做给顾言看的,让她看看他现在有多恼火,可若是她进来说两句好话撒个娇卖个萌,他这气也就下去了。
偏生他越激动,顾言就离他越远,白慎行气的只想吐血。
张岚闻声上来见自家先生曼生怒火站在书房中间,手背青筋暴起,看的出来他在努力隐忍什么。
一地狼藉满是玻璃碎片,张岚看了眼见先生未吩咐什么,便识相退出去,当了这么多年管家,自然知道主人的某些时刻是不可打扰的。
张岚候在二楼,时刻等着主人的差遣,却不想站了半个小时不见人。
十一点、厨房做好午餐,张岚喊两人主人下来吃饭,不料白先生从楼上下来时未见白太太,本就冷睿的眸子似乎更寒气逼人。
“太太呢?”
“太太说过半个小时再下来,”张岚毕恭毕敬道。
“去喊,”白先生霸道强势的两个字让张岚一颤,随即转身上楼喊顾言下来吃饭。
张岚在度下来时,面上有些为难,却也不知如何开口。
啪、白慎行将手中的筷子甩在桌面儿上,怒气冲冲朝着楼上而去。
书房在开会的顾言被一声巨响给吸引去了视线,而电脑那侧原本在说话的人也生生止了言,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转向屏幕上的老板。
顾言抬头见白慎行满身隐忍的站在门口,便知这会儿不能忤逆了他,若真是惹的他炸毛了吃亏的还是自己。
她也知道原因,张岚上来喊了两次她都未下去,第三次白慎行直接气势汹汹的一脚踹开了书房门。
那模样要多可怕有多可怕,今日白慎行只怕是怒火中烧,她还是离的远些的好。
“赵总监主持下面的会议,我先下了,回头总结发我邮箱,”顾言交代了声便关了电脑。
起身朝白慎行而去。
而白慎行并没有因为顾言的起身而消散身上的怒火,反倒是见顾言一副清淡的模样更觉不悦。
“顾言,”白慎行冷冽的嗓音喊着她。
她停步、转身回头望向他;“恩?”你心理到底有没有我?
白慎行在心理默默问出这句话,他以为在这场婚姻里已经称的上是完美了,可今日他如此怒火中烧顾言都视而不见的模样在度让他怀疑顾言心中到底有没有他。
白慎行的情绪能轻而易举的被顾言左右,而当事人显然并不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有多重大。
见白慎行不言语,她疑惑的眸子望向他。
白慎行心中一颤,随即大步流星下楼,不理会顾言是否大着肚子不方便。
她诧异,她承认自己是做错事儿了,可如此上纲上线的有必要吗?
紧随白慎行身后下楼,坐在餐桌前的白慎行低头吃饭的模样犹如王室贵族中的标准动作,可当成范本来参照。
张岚伸手替她拉开凳子,顾言坐下去见面前摆放着的饮食不免蹙眉,她不知晓的是,医院那边已经将宝宝体重偏轻的消息告知了营养师,而她今天的餐室似乎比以往更有份量,也更加营养均衡。
她想扶额叹息,但碍于白慎行现在情绪不佳,生生将这声叹息给忍住了。
“太太,”张岚见顾言低头望着盘中食物出神,丝毫没准备动筷子解决他们的想法,不由的轻唤了声。
而对面的白慎行,早已满脸不悦的看向她多时。
顾言抬头看向张岚,见她满脸担忧,抿抿唇最终还是拿起筷子解决盘中事物,一边吃一边在给自己做心里建树。
她讨厌吃黑木耳,这么多年过去、哪怕当初经历过那段食不果腹的时日,她也未改变这个癖好。
如今却碍于白慎行因饮食方面的事情在跟自己闹腾,不得不硬着头皮吃下去,细嚼慢咽之中倒也带了些许几分贵族小姐的气质。
她不喜吃鸡蛋,这么多年从未变过,直到如今,哪怕她经历过衰败到繁华,也不能轻易改变她对某些食物的讨厌。
她讨厌的食物不算多,而这份中餐里面,她悉数下来发现竟然将她讨厌的几件食物全都占齐全了。
甚至是一样不落,多年海外流离她吃饭算不上细嚼慢咽,甚至是有些风残云卷,而今天、吃相优雅有着范本之称的白慎行用餐完毕,她还在细嚼慢咽,这点让整个山水居的人都颇为讶异,哪一次太太吃饭不是速度极快?今日先生吃完太太竟然还在细嚼慢咽。
白慎行坐在对面见顾言神态清冽的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着食物,眸间看不出是喜是瞅,甚至是带了些许无所谓的态度,他蹙眉,有些许不悦。
此刻的顾言似乎又恢复到了最初回来的时候,眸间不知喜怒哀乐,一切事物在她眼中都是平淡,这样的顾言让白慎行看的心底一慌。
伸手接过她面前的餐盘;“吃不下就不吃了。”
顾言这才抬眸看着他,眸间满是莫名其妙,不吃你有意见?如今吃你还有意见?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你还为难我一个孕妇做什么?
这下轮到白太太蹙眉了,面色清冷的看着白慎行、眼里带着些许莫名其妙。
她也不想跟他就这个问题产生一系列的争吵,随即拉开椅子转身准备上楼,白慎行见她如此态度,更是恼火。
“顾言,”他吼道。
张岚见两人似乎气氛不对,一挥手遣散了站在周围的佣人。
顾言转身满脸疑问的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的怒火似乎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最起码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情招惹了他,不想两人吵架她都不去他面前瞎晃悠了,他怎还有这么大意见?
她不去找他,白慎行倒是来找自己来了?
找上门来吵架来了?
“干嘛?”她这声干嘛应的颇为无奈,但听在白慎行耳里就是不耐烦。
“你这是什么态度?”白慎行恼火,你就这么不耐烦?
“你有病吧?说宝宝体重不够我饮食方面注意点就是了,让我吃的是你,不让我吃的是你,你这会儿横眉冷对怒火中烧的吼我又是几个意思?”顾言也恼了,孕妇本就情绪不佳,平日里白慎行出处依着她到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她恼火起来言语之中都显得有些粗矿。
这样的事情在平常人家都是些小事,可到了白慎行这儿来,就是大事,他对这个孩子本身就抱有很高的期望,一直认为有了孩子他跟顾言的小家庭才算完美,他处处护着顾言,自然也不想宝宝不好。
今日医生说时,他确实是有些恼火,可也知道这些得从饮食方面注意,真正让他恼火的是顾言对她不闻不问的态度。
他身为她丈夫,情绪不佳时她根本不会过来轻声询问你是为何,只知晓离你远远的,以防止怒火烧到她身上。
这一点、从婚前开始顾言就是如此,从未改变,两人鲜少吵架但每次吵架顾言都是采取不言不语的态度,让白慎行更为恼火。
这一刻两人处理问题方式的优缺点悉数暴露在对方面前。
白慎行认为婚姻需要交谈,尤其是在有矛盾的时候。
而顾言认为、任何矛盾都可以用时间解决,解决矛盾最好的方法就是冷静一段时间。
思想的冲突让两人在山水居的客厅里剑拔弩张,似又回到了许久前两人在临水湾客厅的景象,他们也是如此横眉怒对望着对方,然后在矛盾中爆发激烈的争吵。
白慎行接受过国外教育,跟得上世界前沿,但他接受的是最好的,而顾言在国外多年承受的是最坏的,这一点两人南辕北辙,白慎行从小家境优渥父母恩爱,而顾言在残缺组建的家庭生活那么多年,看待问题的方式终究会与白慎行有所不同,解决问题的方式也会有所分歧,可真正让两人看清楚分歧的是在今日。
以往任何时刻的争吵跟不如意似乎都没有这一次让两人印象深刻,顾言此刻站在山水居大厅,眉目之间尽显不耐烦,而白慎行眸底闪过一抹痛心。
哪怕是以前两人矛盾最激烈的时候顾言都没有用如此粗矿的语言跟自己交谈过,如今的她似乎有些偏激。
这世上有种人,在她的言语对你有杀伤力的时候,她能用最简单便捷的语言将你伤的体无完肤,可当她的语言没有杀伤力的时候,歇斯底里就成了她最好的发泄方式,粗矿的语言也是一种表达情绪的方式。
此刻的顾言就是如此,她那句你有病吧!让白慎行颇为讶异。
平常人之间在简单不过的交流对于他们这些上层社会来说、似乎鲜少见。
于是乎,在平常人觉得简单的语句,在他们耳里就成了不堪入耳。
“顾言,”白慎行颇为恼火、他从未想过来顾言会说出浅俗的话语。
“干什么?”她怒目圆睁。
“别把我当成你手底下的员工一样训,”顾言也是气急了,大中午艰难的吞咽下自己恶心的食物已经让她够恼怒,这会儿白慎行连喊她两声都带着怒火,且面色冷冽。
气的她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说,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体会到她情绪不佳,在肚子里闹腾着她。
顾言扶着腰,完全是懒得跟白慎行在言语下去,转身准备上楼。
她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一个产检回来两人就吵上了。
而白慎行更为气结,他不过是想跟她好好说,且次次不是被她冷冽的眼神堵回来就是被她清冷的话语给堵了回来。
他白慎行何时这么憋屈过、?
麦斯上上下下几千号员工那个不知他是冷面阎王不苟言笑,可如今到了他太太面前,他反倒是成了个蹩脚青年一般,处处都得看着她的面色行事。
张岚站在一侧心理尽显担忧,何时见两人这么吵过?今日还是头一回。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为人妻为人母的知觉?”白慎行平静的华语中带着些许清冽,而原本准备转身上楼的顾言明显一滞,心中异样感情瞬间迸发出来。
以往、白慎行只会说她没有为人妻的知觉,现在又加了一项,她真真气的心痛,当初若不是为了这个小家庭,她何以被人冠上两个罪名?
六个月之前、白慎行直说她身为人妻却不知为人妻的基本职责,现在是不是又要说为人母了?
顾言转身颇为诧异的看着他,某种满是不可置信。
“我倒是宁愿我这辈子只是不知晓为人妻的职责,”说完、她清冽的眸子朝自己肚子看了眼。
随即眼神便的冷冽。
白慎行真心觉得自己是被顾言那清冷不耐的语气给刺激傻了才会说出这番话,这话说的不是让顾言心中不痛快吗?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万千言语在口中打转却一句也说不出来。这日下午,白太太回公司,白先生知晓时她已经坐车离开。
原本准备下午继续任劳任怨开会的舒宁见顾言回公司眸中颇为诧异。
昨日她说去产检,今早打电话说今天来不了,她第一反映便是宝宝不好,今日可能要在家休息,她做好了今明两天持续加班的状态了,哪儿想着顾言下午来了。
“怎么了这是?”顾言不仅来了,还满面寒霜的来了。
“没事、”她浅说。
下午GL的会议持续整整四个小时,一向比较好说话的顾总今天要求似乎颇高,各部门的分析若是有一点不够透彻她会当场在会议上指出其中的不足,让她们直接现场改正,势必要在会议上给出最佳方案,见此、底下开会的经理们一个个大汗淋漓,她一个孕妇坐了整整两个小时为动弹未离开座位,而底下的人显然是有些人已经做不住了。
舒宁见顾言今日情绪似乎不太好,对底下员工太过苛刻,又想着她兴许是接到什么消息了,所以才在会议上对他们要求一提在提,整个会议议程,她要么细心听着要么一语道破直接指出不足,让那些经理面子上险些挂不住。
整整四个小时过去,中间仅仅是在舒宁的提醒下休息了十分钟,让大家缓口气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此外再无半分休息时间。
而麦斯情况似乎比这边更为惨烈,白慎行一直有着冷面阎王的称呼,平日里情绪平稳的时候尚好,可今日老板心情明显不不佳,许赞站在办公室战战兢兢不敢言语,而管理影视部门的经理被他骂的狗血喷头。
“我花几个亿投资的电视剧让你们去当游戏玩儿?你倒是有脑子,去告诉你们组的人,这个星期之内没敲定下来你们全部给我滚到基层去。”
一沓资料朝着经理面儿上劈头盖脸砸下来,看的许赞直咋舌。
“晚上的视频会议摞到二十分钟之后,我要见到所有人,”白慎行最后一句话咬字尤为清晰。
若这个时候有人请假旷工或者不在公司,那那人绝对惨了。
许赞一刻都不敢耽误直接吩咐下去,这要是耽误了只怕底下的那些个总监又该心塞了。
他有些莫名其妙,老板这火明明是在家烧的,怎就烧到麦斯来了?
他趁着上厕所的空挡给张晋发了通求救微信,自从上次老板娘救了他们之后他就记着了,有事儿找老板娘解决,百发百中。
不过数十秒的功夫,他厕所还未上完,张晋微信就过来了。
【同求】
许赞有些不可置信的长大嘴巴,这是?GL那边也在野火燎原?老板娘今天心情也不好?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让人觉得怪可怕的?
两人管理着诺大的公司,稍有不悦底下员工的心情可想而知。
顾言在会议室出来时已经临近五点,而她丝毫没准备下班的意思,连续几日想开没开成的会这次一次开了。
“通知秘书办的人十分钟之后开会,”顾言将话语甩给露西,让她下去操持,而露西明显一愣。
实则是顾言早就想跟秘书办的人开个简短的会议,不过是一直没抽出时间而已,今日正好,她不想回去看见白慎行心烦。
“你没事儿吧?五点了、白董不来接你回家?”舒宁一整个下午都在想着她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过来上班将底下的经理全部都为难了一遍包括赵阳在内,这会儿临近下班时间不让人下班还给人开会。
“今儿可是国定双休日,你别忘了,”舒宁好心提点一句,却惹她一阵白眼,此后闭了嘴,不再说了。
再说下去顾言就不止是白眼这么简单了。
“我今晚晚点回去,不用等我用晚餐。”张岚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些奇怪,可一听问顾言说今晚不回来用晚餐时整个人都颤栗了一下,这、吵架似乎很严重。
“太太想吃什么?我们送过来,”张岚浅说。“不用了、”她拒绝。
随后撩了电话。
原本准备终止会议姐顾言下班的白慎行突然接到山水居电话机说顾言今晚不会去用晚餐,随即便收了终止会议的心思,任由各个部门将数据分析到位,丝毫没想着下班。
许赞颇为奇怪,连续数月白董都是到点下班接太太回家,今天的先生似乎压根就没有这个想法,丝毫没想着时间快到了要终止会议的念头。
在结婚之前,老板向来是在办公室处理完一系列工作在回家,结婚之后,老板向来是时间差不多便见回家了,老板娘怀孕后,老板每天准时六点下班一秒钟也不耽误,下班直接去GL接老板娘,哪怕工作没做完他不是在车上解决,就是带回山水居。
连续数月,许赞不止一次听底下员工议论说经常性在凌晨一两点收到老板发过来的邮件,吓的他们赶紧连夜爬起来工作,亦或是第二天早上看见的时候整个人都吓醒了。
起初最开始的时候通宵达旦是常有的事情,可是后来便鲜少见到,如今的老板如此这般只怕是为了回家照顾老板娘去了,从老板那天的微博便能看出来。
这晚,舒宁从顾言回山水居已经临近十一点;“你确定你如此熬夜,肚子里的小家伙不会有事。”
一晚上下来顾言倒是没什么感觉,偏生是舒宁似乎一次又一次的朝着她肚子望过去。
六个月的身孕已经看的出来了,而此刻的顾言竟然还如此毫无顾忌的加班熬夜。
一晚上的会议下联连续两次唤露西倒咖啡,若不是她跟张晋阻止只怕她这咖啡已经灌下去了。
“我没事他就没事,”顾言浅然道。
“白董以往到点接你下班的,今日是死哪儿去了?”舒宁办开玩笑道。
天晓得她根本就不知道顾言跟白慎行吵架了,要是知道绝对不说这话。
顾言轻嗤了声却不言语,而舒宁竟然就此莫名其妙的知道了她两应该是吵架了。
她俨然觉得自己可以往侦探这方面发展了。
“你两不会是吵架了吧?”舒宁试探性问到。
果不其然顾言在度飘来一个白眼。
这晚、当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舒宁将顾言跟白慎行两人貌似吵架的消息告诉许攸宁的时候,许大夫是如此说的。
她两吵架、要么是顾言性子太过清冷,要么是白先生要求过高。
除此之外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因为夫妻不和?想多了、白董怎会让他们之间的婚姻不和?
能让白董跟顾言吵起架的,只能是因为顾言性子清冷了。
“你干嘛呢?值班在?”舒宁开着车漫步目的的在城里晃悠着。
“对啊!”许大夫靠在椅子上无聊的甩着二郎腿道。
“叫份外卖、我过来陪你宵夜。”
于是乎,两个女人在医院的办公室里开启了这晚的宵夜,撸串,一边撸许攸宁一边跟她分析着一二三,为何会说顾言跟白慎行吵架没有第三种可能。
其一、白慎行爱顾言的程度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凭空想象的了,他绝不会主动跟顾言挑起事端去吵架,若真是吵起来了,只能是一种,顾言多年来独身一人习惯了性子清冷,有可能对待白先生也是如此。
其二、顾言一般不会跟人吵架,她采取的一罐措施就是让对方冷静冷静再说,有可能是白董对她要求太高,导致两人吵起来了。
许攸宁一边扇着嘴巴里面火辣辣的气息一边跟舒宁道;“吵架是必然,不吵出来怎么磨合?”
“我爸跟我妈经常吵,但是越吵感情越好。”
舒宁轻嗤声;“那是你妈,你换成顾言试试、她本身不喜被人打扰,若是一段婚姻让她过的不安宁,你看她还会不会选择要这段婚姻。”
就她?舒宁早就看透顾言的性子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顾言跟白慎行的婚姻,却忽视了自己压根就么有结婚不懂婚姻里的相处之道。
这晚、白慎行回来时张岚正端着晚餐准备上楼。
看样子是给顾言准备的。
他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冷然道;;“给我吧!”
明明两人吵架才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白慎行愣是觉得过了一个世纪似的。
开会想着她是否还在生气,喝水想着她是否还在生气。
白慎行觉得自己就是欠不过,好端端的矫情什么?
到头来难受的不还是自己?他简直就要疯了,顾言正坐在梳妆台前擦着自己的短发,以为是张岚进来随口到;“方床头柜上吧!”
自从书桌跟茶几都被白慎行撤走之后房间里面连个放东西的地方都没有。
可透过镜子看着端着食物进来的人是白慎行时,她明显愣了下。
随即转过视线擦着短发。
白慎行见她仅仅是拿着毛巾擦头发,便转身去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通上电准备替她吹头发,顾言伸手想接过白慎行手中的吹风机却被他躲开。
“抬手累,”挺着六个月的肚子还举着吹风机能不累么?
听白慎行如此说顾言就直愣愣的坐着也不言语,任由白慎行给她吹着秀发。
明显的,她还没准备就此原谅白慎行。
他端上来的晚餐还在床头柜上放着冒着热气,顾言透过镜子看着晚餐,在抬眸看了眼低头给自己吹头发的白慎行。
只见他脖子见的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修长的手指在她短发中来回穿梭。
白慎行低头认错的次数不在少数,每次他们之间有矛盾,低头认错的总是白慎行,最先杠不住的也是他。
这时候,就验证了一句话,爱的深的那个人往往最先低头认错。
一场婚姻里面谁付出的最多,看的就是在吵架时谁先低头认错,白慎行明明是百炼钢在顾言面前却成了绕指柔,顾言的一言一行都能影响他的心情甚至是影响他做事情的决断。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纠结的人物,可到了顾言面前他真是将底线一降再降。
汉城的冬天有些微寒,今日中午气呼呼跑i出门的时候并未带大衣,所以难免会吹了些风,这会儿她只觉得有些流鼻涕,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好了、”白慎行将吹风机关掉。
放在一侧,转身去床头柜将晚餐端上来给她。
“吃吧!我去洗澡,”白慎行将吹风机收进储物柜转身拿了衣服去淋浴。
顾言扯了张纸擤了擤鼻涕,随手丢在垃圾桶里低头吃晚餐,这顿饭、似乎似中午那般难吃,原先她不喜爱的东西似乎都用别的东西来代替了。
她不知道的是,下午在她去公司时,白慎行将营养师叫出来大发雷霆,说完之后顺带将顾言饮食方面的不喜欢悉数告知了她,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山水居的营养师跟厨师们都在为了白太太的饮食发愁。
好在是她晚上回来时,这些问题已经得以解决。
白慎行出来时,见顾言已经吃好,拖着腮帮子坐在梳妆台前思考什么,见他出来,起身进了浴室,站在洗漱台前刷牙,白慎行低头看了眼梳妆台上的餐盘,汤喝完了、米饭跟菜品还剩下一下半,白慎行看了眼算是满意。
按了内线换张岚过来收拾餐盘,他转身站在窗前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思索着今晚如何跟顾言说第一句话。
他每每跟顾言争吵过后都会想着如何跟她开口说第一句话,从小时候到现在,每次吵架顾言绝不低头认错,偏生那小丫头片子心又狠,你要是不道歉,她能整个月的不搭理你。
他是气顾言性子清冷对他漠不关心,可是想想她有时候也会对自己表露关心,如此想起来,顾言也不算不喜爱自己。
他在心中劝慰自己,可能人跟人的表达方式不一样,而顾言爱他的方式也不一样。
原本思忖着的白慎行,听闻身后传来擤鼻涕声,瞬间整个人神经紧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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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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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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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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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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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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