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在聊什么?”他明知故问。
陈涵撩了她一眼,随即语气不佳道;“再聊你们婚礼的事情,你说说你就不能让我跟你爸少操点心?”
陈涵一直觉得自己儿子懂事成熟稳重,特别是在对待顾言的事情上,他做的细节绝对比她还到位,可是这求婚都过去这么久了,婚礼的事情就不准备了?
就算是不准备,最起码应该在顾轻舟跟白鹭面前提提也是好的啊!
不怕他们两人有意见?
白慎行无奈,却也不能表现出来,随手将张岚递过来的杯子端在手里,靠在沙发上看着陈涵低沉道;“言言不是身体不方便嘛?若要是婚礼太过劳累怎么办?”顾言一滞,好你个白慎行、拿我当挡箭牌。
随即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看的白慎行的小心肝儿直颤。
陈涵听他如此说,面上不悦的表情才稍微好过点。
而坐在一侧的的白朗将白慎行的话悉数听进去,却也不言语,只是不深不浅的看了他一眼。
“你自己看着办,”陈涵给了他一句你自己领悟的语言便转身进了厨房。
“张岚、带我去厨房看看。”看着陈涵远走,顾言将眸光投向白朗身上,想着许攸宁今日跟自己说的话,她在做最后的抉择,白慎行见此眉头紧皱,微微起身;“先上去换身衣服。”
随后便拉着顾言上楼,她愕然,有些不解。
“你拉我上来干嘛?”顾言莫名其妙的看着白慎行。
不拉你上来等着你跟爸开口说许溟逸的事情?
说出来之后呢?
“上来换身衣服,你今天裙子太紧了些,”白慎行说着转身进了衣帽间替她找衣服。
顾言莫名其妙,裙子太紧?
她今天是穿的包裙没错,可自打她怀孕,白先生将衣柜里里外外都换的差不多了,就算是包裙,那些是有弹性的好不?
这会儿是什么意思?
白慎行找了套家居服放在衣帽间的凳子上,示意她进去换了。
白先生想算计白太太说出她跟许攸宁的事情,没想到差点被自家老爹给截了胡,这要是说出去丢人丢大发了。
汉城十月中的天气已经微凉,许是脱衣服的时候泰国急切了些,凉意侵袭而来,让她整个人不自觉的一颤,随后便赶紧套上衣服出去了。
白慎行靠在阳台栏杆上抽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望着天空,每当烟灰燃起的时候,他不用看都能下意识的将烟灰弹进一侧的烟灰缸里,顾言站在身后看着他,一根烟,吸了两口,其余的似乎都在以弹烟灰为乐趣。
对于白先生戒烟这个事情她已经不抱什么指望了。
白慎行站在阳台边缘看着天空,飞机尾翼在天空中带出的轨迹让他心底一颤,随即在烟灰缸上动作粗鲁的按灭手中的烟,转身、便撞进顾言一眼温柔里。
他一滞,刚刚还在想着。
这些年他有个怪癖,每当看见飞机飞过蓝天留下痕迹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的想起顾言离开的那天,她走的那天天气很好,天空很蓝,她坐的那架飞机起飞的时候也在天空中留下了痕迹,以至于这么多年他都忘不了这一幕,他爱的女孩子在他面前生生的离开了。
他忘不了这个。
刚刚念起往事时,心理一痛,想着去找顾言,这种痛处只有见给她搂在怀里才能彻底缓解。
顾言睁大眼睛看着突然迈大步过来的白慎行,将她仅仅的搂在怀里,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好端端的就粘起人来了?
“怎么了?”她柔声道。
白慎行低头在她颈窝处蹭了蹭,低沉的嗓音直撞顾言心头;“没什么、就想抱抱你。”如多年前你离开的时候我想将你抱在怀里不让你走一样,这些年都是这样的感觉,从未变过。
一时间的恍惚让白慎行看起来脆弱不堪,她想、这也许是她的幻觉。
白慎行缓缓松开她,将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抵着她的额头,缓缓开口;“一家三口。”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顾言心理一震,一家三口于平常人来说应该是个很简单的事情,可她却在白慎行的话语里听出了不容易的语气。
她伸手,缓缓楼上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膛之处。
多年前,她多么希望白慎行能在自己身边替她撑起一切,后来在最难熬的时候一秒一秒熬过来之后她在也没有这个想法,她独立坚强。
婚后的白慎行,不顾一切的宠着她爱着她将她捧在掌心上,让她在度成了一个依附与他的小女人,顾言亲眼所见自己的周身的变化。
她跟只小狗似的在他胸前蹭了蹭;随即下定决心看着白慎行道;“许溟逸的事情暂且先放放吧!”许攸宁那边暂且放一放。
白慎行将她往怀里带了一分;“好。”
他在等顾言的结论,如今这句话出来正好。
这晚,陈涵跟白朗两人在山水居用完晚餐才离开,席间、顾言跟往常一样难逃厄运,陈涵一个劲儿的给她夹菜,她一个劲儿的吃,端的汤夹的菜她悉数吃尽,屡次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白慎行,白先生视而不见。
在他的认知里,他花千言万语哄顾言吃饭,都不如陈涵浅浅的说一句多吃点。
这么省时省力又有效率的事情,他是很愿意看的。
每每白慎行给她夹菜的时候,她总是能吃就吃,吃不了任由白慎行说干了口水也就吃那么一两口,可陈涵是长辈,她不能跟她讨价还加,若是吃饱了,陈涵在让她喝碗汤她还是要硬着头皮喝的。
原本高兴得瑟的白先生在晚上睡觉之前,就开始不爽了。
为什么?白太太吃多了,肠胃不好了。
白慎行在书房处理公事,将下午没处理完的工作在书房解决完,跟往常一样,卧室跟书房的门都大敞着,原本在书房办公的白先生猛然听见卧室传来一阵呕吐声,猛地从座椅上起来,带翻了放在桌面上的一杯咖啡。
“怎么了?”白慎行蹲下去抚着顾言的背,轻缓着问到。
“难受,”顾言停歇的间隙说了这么两个字,随即便趴下去继续狂吐。“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就吐了?”白慎行眼眸中尽是心疼。
顾言吐的腰都直不起来,扶着洗漱台站着,无力的看了眼白慎行;“我都跟你说了我吃不下了。”
你还让妈往我碗里夹菜。
最后一句她怎么也没说出口,实在是说不出来。
陈涵本就是好意,这会儿吃完全吐,仅仅是i因为她肠胃的问题,白慎行抱着她到床上,心疼的摸着她苍白的脸。
“我的错,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顾言偏头将脸从他手中挪开。
一脸嗔怪的看着他。
看的白慎行心窝子都疼了,好在这次也不似上次那般吐的厉害,若真是像上次那般,只怕是自己要气的捶胸顿足了。
“喝口水,暖暖胃,”白慎行倒杯水放在她嘴边,顾言端着杯子靠在床头浅浅的喝着,岁面色苍白,但精神挺好,不似上次那般吐完之后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窝在白慎行怀里起不来。
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顾言端着水杯呆萌的喝着,白慎行转身进了书房,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将电脑端进来,放在房间的梳妆台上,原本在卧室的书桌早在上次顾言晚上起来接电话差点撞上去之后,白慎行就让人挪走了,茶几也挪走了,卧室如今只剩下沙发跟梳妆台,这会儿他端着电脑放在梳妆台上,到显得有些憋屈,顾言见此,嘴角向上弯起,只觉好笑。
若是让麦斯的员工知道他们平日里冷静高深的老板有如此憋屈的一面会如何?
她想试试。
随手捞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拍了张照片,给白慎行拍照从来不用担心角度的问题,更不用担心加不加滤镜什么的,他周身的气场就能给人一种贵族范儿,平常人模仿不来。
顾言随手发了条微博,顺带几个偷笑的表情。
因在汉城也算得上是公众人物,微博一出便有许多人上来评论,有好有坏,她只看好的,过滤坏的。
不过片刻,陈墨便伸手点赞,此刻她坐在片场的休息区正端着手机无聊的刷这,看见顾言发了条微博点了赞,还顺带评论了下。
【怎么有种呆萌感?】
顾言最先看到的是陈墨的评论,看见之后笑的不行。
白慎行回头见她端着手机傻笑,蹙眉;“傻笑什么?”
“跟陈墨聊天在,”顾言直言道。
白慎行还有些文件没处理完,顾言既然说是在端着手机跟陈墨聊天就没在搭理她,转身办公,反正在一个屋子里,她好不好他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而白董不知的是,她的太太,已经将他委身在梳妆台前办公的模样公诸于世了。
顾言放在一侧的手机响起微信声,他没理会,随即便疯狂的响起来,看见蒋毅跟徐离李苜蓿他们在疯狂的艾特他,他就一脸阴沉。
蒋毅私聊他,直接给他甩过来一张截图。
【白董、你太太阴你】
白慎行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应他【我应允的】。
蒋毅端着手机狠狠的吃了口狗粮,而我们白董的面部表情告诉大家,他心情很好,点开微博直接上去转发顾言发的微博;【资本家的压榨】
白慎行巴不得顾言天天在各种公众平台晒他们两人之间的生活跟过往,这样他是最高兴的,他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跟顾言之间的关系,知道顾言是他白慎行的女人。
如今顾言这么大大方方的晒微博,他自然是高兴的,白董傲娇的很,转发完之后直接将手机放在一边,继续手中的工作,也不理会自家太太是不是看见了。
这晚、临近十一点两位当事人缓缓入睡,而网络上还有人在不断的给他们评论。
白慎行在汉城的影响力随随便便发条微博都是几十万的评论的,顾言懒得去翻,刚刚只是觉得好玩儿,这会儿想睡觉了,哪里还会去翻。
而此刻、许攸宁坐在自家阳台上端着手机刷着顾言底下的微博,有人说好话有人说坏话,她随意翻了两下便将手机扔到一边,端着手中的红酒浅浅的酌着,今晚于她而言,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原本值班的她,连夜班都不想去了。
而今日,许溟逸回许家的次数少之又少,回自己别墅的次数也不多,那么这个时候她在哪儿?
临水湾的客厅里传来的喘息声跟娇喘声在空荡的房间里面显得尤为清晰,女人的轻叹声跟男人的闷哼声交织在一起谱写着华美的乐章。
散落一地的衣服显示着他们到底有多激烈,女人的睡袍跟内衣物悉数都扔在地上,男人的衣物静静的压在上面,阳台上未关的门隐隐吹进来的夜风让她一颤。
附在身侧的男人一顿,随即浅问道;“冷?”
“有点风,”她沙哑着声音道。
“我去关上,”他作势起身,她伸手保住他健硕的腰。
“不了、一会儿就不冷了,”她说的隐晦,他听得高兴。
极乐世界总有人喜欢去释意攀登,许溟逸搂着她坐在自己怀里,浅浅的摸着她的背脊,舒宁感受着他传递过来的温度,斟红的肤色告诉她,她刚刚有过一场很激烈的欢爱。
“白氏那边的事情你有把握?”她伸手在他健硕的臂膀上缓缓捏着,一下一下跟挠痒似的。
许溟逸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缓声道;“恩。”
“这么厉害?白朗可是前首富,他儿子是现首富,”舒宁语气中有些诧异,面部表情做得极为到位。
“我知道,”许溟逸显然不愿意多说。
“想洗澡,抱我进去,”舒宁张开双臂,许溟逸应着她的要求抱着她进浴室。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舒宁眸底闪过一丝狠烈的光。舒宁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许溟逸见她出来自己进去,她端了杯红酒靠在一侧缓缓的浅酌着,而此刻许溟逸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起,看见屏幕上调动的名字,她左手一紧,随即接起来放在耳边。
【顾老请您明天到梁山别墅去一趟】
这句话说完,久久没有声响,她伸手将电话点掉。
将手机放在原先的位置,她迈步道阳台上吹着晚风,心理在想着刚刚的那句话,顾老?梁山别墅?
汉城有三座山,这三座山是当初改革的时候老一辈的革命家力图留下来的,在汉城这样一个金融大城,能有这么几座山而且还修健了不少别墅,由此可见,这些别墅到底有多之前,首先是白慎行所有的山水居,其次是梁山,再来是宜山,宜山仅供人爬山休闲,但上面有一座修建的很精致得别墅,无人居住但常年有人把守。xǐυmь.℃òm
每晚六点过后宜山风景区的道路就进行封锁,封山。
而她知道宜山别墅是白慎行的地盘,上面地势独特四面环山,能让人在夜黑风高的时候做出很多事情。
而刚刚那人说的梁山,她还真没去过,要去去嘛?
“这个点儿喝什么酒?”许溟逸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见她靠在阳台上喝着酒,从她手中接过,眸间有些不悦的看着她。
“喝了好睡觉,”舒宁转身缓缓道。
“来一杯?”见他冷眸看着自己,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
许溟逸有时候在想,他们这些时日来的相处都是一场梦,太虚假,明明她望着自己笑,可却觉得这个女人离自己十万八千里。
离你最近,却隔的最远。
这样的距离让他心头跟有千万只爪子在挠他似的。
他查过,她出去那几年前面四年几乎空白,后面三年才在柏林定居,而她前面的那几年无论他用尽什么手段都查不到踪影。
“你出去那前四年在哪里?”许溟逸望着她浅浅开口,眸子死死的盯着她,不想漏过她任何一个面部表情。
许溟逸明显看到她握着栏杆的手指微微缩紧,随后面上露出一抹嘲讽且无所谓的笑容。
“再柏林。”
“那四年,柏林没有你的踪影。”许溟逸肯定。
“你靠什么断定的?”舒宁反问。
“我找过你,你不在。”
许溟逸坚定的眸子晃的她双眼发疼,找过她?找的到才怪。
那四年她根本不在柏林,在哪儿?很重要嘛?“在哪个城市很重要?”舒宁将手中反身放在栏杆上,妩媚的眸子看着他,嘴角始终挂着一番似有似无的微笑。
“不重要,”对你来说不重要,但对我来说可能非常重要,舒宁、你从未想过我会找你,对吗?
“那就别问了,过往的事情就让它过去,还提起来做什么?你我之前就算是有什么恩恩怨怨也该忘了,不然你说我俩现在的关系是什么意思?”舒宁浅笑着看着他,言语中尽显开导的以为,许溟逸端着酒杯的手缓缓收紧,恨不得将手中的杯子捏碎了她。
“所以你觉得过往都不重要?”许溟逸冷冽着嗓子开口。
“重要的话你我就不会在这里翻云覆雨了,许先生,”舒宁说着缓缓贴上他的胸膛,小手在他腰间游刃着。
许溟逸始终寒着眸子看着她。
舒宁想;过往的事情我是真的没打算跟你在有什么牵扯不清,我要找你算的帐是那日你让人撞我的事,这件事情我俩要算清楚。
过往恩怨跟牵扯都已经是前程过往再提及起来只会是劳心劳累,她不是顾言,而许溟逸亦不是白慎行。
这晚,顾言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振动响起,舒宁发了条短信进来,白慎行撑着手腕起来,尽量不扰醒顾言,看见屏幕上信息的时候着实是让他不解。
随即关了手机,躺下去。
脑海中思考着刚刚的短信,顾言睡不安稳动了两下便翻身,白慎行微微松开手让她舒服的翻个身在将她搂在怀里。
次日顾言醒来收拾好下楼,便见张岚站在门廊处跟白慎行说着什么他穿着正装负手而立的模样着实是英俊洒脱,顾言站在身后看微微晃神,随即收了视线便往茶几走去,上面放着今日最新的报纸,顾言拿起来随意的翻着。
经济报娱乐报财经报都放在茶几上,她随手拿起一份娱乐报翻看着,却看到了陈墨的身影,她现在真的是红透半边天,各大娱乐报的头条都是她,出席什么活动穿什么衣服都能让人写上一笔。
她浅笑,如果当初不是她跟白慎行提及此事,只怕陈墨如今还是个小明星,这个圈子里面果然离不开关系带,顾言想。
财经报写的全部都是关于此次许溟逸跟白氏集团官司的事情,甚至还有评论专员在上面发表了一篇评论报道。
评析的语气颇为锋利甚至带刺,顾言蹙眉将这篇评析看完,将将看了一半,白慎行伸手便将报纸从她手中抽走。
“吃早餐。”
“张岚把报纸拿过来,”一手被白慎行牵着,一手还想从他手中拿过报纸。
“放着,”白慎行一声低吼。
张岚将要伸出去的手缓缓收回来,为难的看了眼顾言,顾言摆摆手示意算了。
“大清早的那么恼火做什么?”顾言没好气的说了句。
白慎行嘴角抽搐,他那那是恼火啊?
明明就是知道顾言要是拿报纸过来这饭就崩想好好吃了
“舒宁昨日给你发了条短信,记得点开看,”白慎行提醒她。
顾言窝着勺子的手一顿,“恩。”“你看见了?”顾言浅问。
“老爷子让许溟逸今天去梁山别墅,”白慎行直接传达许攸宁的意思。梁山别墅既然还有老爷子的根据地,顾言心中不免一顿,随即便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她需要重新规划一番。
而此刻的白慎行跟她是一样的想法。这日、许攸宁在家准备出门上班,刚刚吃完早餐便有快递员亲自上门送上东西,碍于奶奶跟妈妈在场她拿着东西上楼,许老二也跟了上来,她将手中的东西拆开。
是法院送过来的开庭文件。
许攸宁心头一顿,缓缓捏紧了手中的文件袋。
“真是急死人,”许老二一把抽过她手中的东西作势下楼;“我去找老大。”“你去哪里找啊?”许攸宁也是急不过,说出来的话跟带了火药似的。
“你吼我做什么?”许老二一副你是不是有毛病的模样瞅着她。
“我哪有吼你啊?”她不服。
“真是醉了,”许老二气不过,懒得搭理许攸宁直接哐当一声带上门出去了。
下楼,许老太太跟许母正准备上楼。
“你就不能不跟妹妹吵架?”许老太太道。
“你以为我想?”他真是要炸了。
许攸宁这个时候也从卧室出来,见老妈跟奶奶都在对峙老二,若是换作平时他绝对会上去讽刺一番,可今日、她似乎没这个心情。
一路开车出去,本来想去GL的,结果谁曾想到她绕道绕道临水湾来了,当临水湾的呃大门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时候她才一脚刹车停下来。
准备返程去GL,却不料许老大的车稳妥的从临水湾大门驶出来,老大在临水湾?
全家都都跟疯了一样在找他,他在临水湾做什么?在这里有房子?
许攸宁一路狂踩油门跟上他。
当许溟逸发发现许攸宁跟在身后的时候,人已经快到宜山别墅的地盘了,原本要直行的车子随即右转,最后稳妥的停在路边。
开门、下车,等着许攸宁。
“攸宁,”他冷声道,面上有些微寒。
许攸宁对于许溟逸还是有些惧怕的,为何?因为他恼火起来跟白慎行颇为相像。
她低着头下车,迈步道许攸宁面前。
“跟着我做什么?”许溟逸冷声道。
“你怎么从临水湾出来了?”许攸宁反问,比起她为何跟着他,她更想知道的是为何许溟逸会从临水湾出来。
“有点事情,你一大清早的跟着我做什么?”许溟逸冷冽的眸子死死锁着她。
“谁跟着你了?我是准备去找顾言的的结果绕道临水湾去了,谁知道正好看见你从里面出来,我就跟上了,你知不知道全家人都在找你?白氏集团的诉讼你到底决定怎么办嘛!”许攸宁一股脑的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许溟逸微带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他平淡无奇的声调中带着些许冷寒。
“我去找过顾言了,”许攸宁直直开口。
“谁让你去找她的?”许溟逸气结。
“不找她怎么办?任由白朗告你啊?任由你身败名裂?老大、你到底在想什么?”许攸宁大声吼出来,好心当成驴肝肺已经让她够受不了了。
“商场上的事情你插手那么多做什么?”许溟逸见她情绪激动,尽量缓和自己的声调跟她说话。
许攸宁抽了抽鼻子,睁大眸子看着他,憋着嘴;“老大。”
她低着头,伸着手想去搂他,许溟逸一声叹息,碰上这么个妹子也是操碎了心,伸手将她带进怀里,抚着她的长发。
许攸宁低垂着脑袋委屈极了,靠在许溟逸怀里抽搐着。
“你好久没凶我了,”她都快哭了,小时候她跟老二两人倒是经常被老大教训,长大了似乎在也没有过了,连说话老大都是能不发火就不发火,今日的许溟逸一副恨不得捏死她的模样着实是让她后怕。
“你听话看我凶不凶你,”许溟逸无可奈何道。
“你先回去,我去办点事情晚点……。”许溟逸的话语还未说完,变看见一辆车从自己面前缓缓驶过,那速度似乎是在踩了油门之后缓缓滑过一样,他面上略带震惊,有些不敢置信的想着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实则没错,从他出来、舒宁就开车跟过来了,从他停车到许攸宁下车在到两人争吵最后许攸宁委屈极了去抱她,这个过程她尽收眼底,之所以会让他看见自己,不过是想赌一把,许溟逸到底是回去见顾老爷子还是会来找自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舒宁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老大,”许攸宁抬头看他,见他眼光死死的盯着前面,不由的好奇,伸着脖子过去看着,结果什么都没看见。
“老大?”她在唤了声。
“你先回去,我晚点回来,”许溟逸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许攸宁上车,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去,随后自己绕道另一侧打开车门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舒宁顾言放慢速度在路上缓缓的行驶着,似有意无意的等着许溟逸追上来,等看见他车影的时候,她猛踩油门,扬长而去,将他甩在身后。
不去宜山别墅、不是正好?
舒宁按了快捷键,将电话拨给顾言,这时候顾言正在会议室开会,临了接到舒宁的电话稍稍有些诧异。
“休息十分钟,”终止会议拿着手机出门。
“怎么了?”她浅问。
“你没告诉过我,许攸宁跟许溟逸的关系,”舒宁恶狠狠道。
她从未想过许攸宁跟许溟逸会有关系,如果不是i今天亲眼所见,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将两人联系到一起去。
“许溟逸是许家老大,许攸宁是老三,”顾言缓缓开口。
“真特么操蛋,”舒宁一拍方向盘,嘴里冒出一句粗鲁不堪的话语。
“老娘还以为自己在演八点档的电视连续剧呢!”舒宁心理简直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简直是不敢相信这个戏剧性的事实。
“你见到了?”顾言只能这样想。
“见到了,刚刚。”说实在的,她见到许攸宁跟许溟逸抱在一起的时候心理狠颤了下,可是将将想起来才发现事情似乎不对劲。
多年前她就听许溟逸说过,他还有个弟弟妹妹,两人一见面就打架,所以很多时候她不愿意跟他们在一起,吵的慌,只有在他们快要动手的时候他才出声喝止。
现在想起来,原来这个妹妹就是许攸宁,原来、原来。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收紧,眸光投向后视镜,见许溟逸不远不近的跟着自己,想追追不上。
“感觉如何?”顾言靠在茶水间好整以暇的问到。
“操蛋。”“恭喜你步入我的行咧,”顾言浅笑,让你知道我最近有多操蛋。
“什么意思?”舒宁有些不解。
“许攸宁昨天来找过我了,为了许溟逸的事情,所以、你懂的,这种感觉真的很操蛋,”顾言端着杯子浅浅的喝了口水,不深不浅的跟她聊着。
“你现在在哪儿?”她问。
“我?我在跟许溟逸玩追魂夺命,依我看,他今天上午是去不成宜山别墅了,”她语气里满是自豪。
“很不错,”顾言给予鼓励。
“我也觉得,”她不要脸的接过去。
“许攸宁那边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舒宁很好奇,一个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数次的女人要求她做一件事情她到底会不会答应?
当初在国外如果不是许攸宁就没有今天的顾言,她可以说这句话。
五年前洛杉矶,顾言在经历过打击之后割腕自杀,浴缸的水放的慢慢的,最后悉数被她的鲜血染红,如果不是许攸宁及时赶到,她这会儿在哪儿?
在天堂还是地狱?
许攸宁如今有求于她,她应该做何选择?
“你很好奇?”顾言言语之中尽显轻嘲。
“一点点,我想看看顾总在荣华富贵享尽之后到底还会不会记得曾经苦难时刻拉着你一路狂奔的人。”“从未忘记过,”顾言一本正经道。
“那就好,”舒宁浅笑。
如果顾言不答应许攸宁的要求,知道过往一切的人都会说她不仁不义无情无义,如果顾言答应许攸宁的要求,许溟逸的存在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个定时炸弹。
“我需要你,”她道。
“我知道,”舒宁答。
“你知道该如何做?”顾言问。
“我若说不知道呢?”她似笑非笑。
顾言不在言语,直接收了电话,靠在茶水间的玻璃窗口向下望去,眸间尽是清冷,许攸宁的要求她不得不应。
但许溟逸,她绝不会放过。
定时炸弹在身边,有多危险大家都知道。
这日、许溟逸找到舒宁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当他在汉城最大的夜场找到她的时候,整个人处于暴怒的边缘,一个女让三五个男人围着她,干点什么不言而喻。
舒宁靠在沙发上看着怒气冲冲的许溟逸站在门口,随后迈大步进来将坐在沙发上的三五男人拉出去直接给处理了,她浅笑嫣然的看着他,不言语。
“闹够了没?”许溟逸隐忍着嗓音低吼道。
“我闹什么了?喝点酒而已,那么大怒火干嘛?”她随意举起手中的杯子,“消消火?”
“舒宁,”许溟逸怒。
“恩?”她浅笑应到,与他的怒火正好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还是一如多年前一样,固执己见永远不肯低下头颅询问事情的真相,”许溟逸眸间猩红,语气中带着些许颤栗。“所见即所得,”她将手中的红酒漫不经心送到嘴里,掩藏住嘴角的一番苦涩。
许溟逸是残暴的,最起码舒宁这样认为,当他直接一扬手包下这个包间的时候,舒宁便知道后续会如何了。
他不似以往温情,不会在你耳边轻喃,只是粗暴的撕裂你,让你痛不欲生。
沙发的局限性让他恼火不已,而这些恼火的怒气悉数都撒到了她身上。这样的男人、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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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戏就要来了~静候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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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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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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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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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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