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肆无忌惮,可又担心顾言不悦不舒服。
虽说两人都攀上高峰,可又觉得不知味,谁人不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最为爽快。
次日早,白慎行难得没起身去运动,顾言慵懒睁眼,想伸个懒腰,腰间的大手倏然搂紧,侧身,发现白慎行躺在身侧,微带情欲的眸子看着她。
沙哑着嗓音道,“早。”
“早,”顾言回应。
白慎行将她捞过来贴着自己精壮的胸膛。
顾言微微抬手摸着他冒着胡渣的下巴,“今早怎么没去运动?”
白慎行抓住她乱动的爪子,包在大掌中,“昨晚运动够量了。”
顾言面上一红,瞪着他,膝盖猛然上踢,却被白慎行一手拦住,抬着她的腿架在自己身上。
冷声道,“想谋杀亲夫?”
顾言傲然,“让你调戏我。”
“不调戏你调戏谁?你是我媳妇儿,踢坏了谁给你性福?让你每晚每晚干着急。”
本就不好意思,白慎行这么一说,她更是脸红的跟熟透的虾子似的。
“你说昨晚的事儿会传出去不?”她浅问。
“不会,”白慎行用冒着胡渣的下巴蹭着她颈窝。
若让昨晚的事情传出去了,这么多年定点汉城的他白混了,许溟逸不傻,自然是不会拿自己亲妹妹去以身冒险,虽说两人是敌对关系,到他还不会做什么。
只怕这徐清浅是留不得了。
留下去会出事。
“这么有把握?”顾言似信非信的看着他。
白慎行低头在她唇上啃一口,“永远不要怀疑你老公的能力。”
顾言浅笑,断然是不会怀疑的。
且不说他亲自解决,昨晚儿的事儿只怕许溟逸都会费尽脑汁的压下来。
这场比试,他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起床。”白慎行伸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你起吧!我今日不去公司。”
原本起身往浴室去的白慎行顿在原地,回头看着他,眉头紧蹙。
“有事?”他沉声问到。
“恩、有点事情要解决。”
“让郑武跟着,”这是他的底线。
虽说他万分想自己跟着她,但顾言估计不允许。
“行,”顾言干脆。
“忙完了早点回来。”白慎行交代。
“忙完了中午一起吃饭?”这么不放心,那她过去报个到好了。
听她如此说,白慎行白了她一眼,转身进了浴室。
顾言也起身,白慎行正在洗漱见她出来,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洗漱台上,“不多睡会儿?”
“醒了睡不着了,”以往她最喜的便是赖床,如今醒了就得起来,也不知是好是坏。
白慎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白太太,你赖床十几年的毛病怎么改过来的?”
以前让顾言起床是他感到万分头疼的一件事。
七点出门,非得赖到六点五十起床,来不及就拉着他毫无形象的一路狂奔。
永远不会早出门早起床。
除非她自己起来,否则你永远不要想着你能凭能力喊她起来。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顾言悠悠然的望了他一眼,傲娇道、“生活所迫。”白慎行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自己碰了一鼻子灰,明知顾言要怼自己,还去说什么?
“你现在可以继续发挥你的本质,”白慎行浅浅道。
“免了、”任何东西经历一次就够了。
“今天出去何事?”白慎行绕到她身后搂着她问到。
“私事要解决,”听他如此问,顾言的心一沉,生怕白慎行在过多追问。
“解决完了早点回来,”白慎行道。
“不是中午一起吃饭?”她讶异不已。
“今天中午不行,明天倒是可以,”今天中午他有要事解决。
白慎行松开她,迈步到衣帽间换衣服,顾言看着他宽厚的背影,不免思索。
随后跟着他进去,见他在系领带,伸手接过去替他系,白慎行双手搭在她的细腰上。
白慎行原以为顾言会说什么,可是待她将领带系好,才缓缓说了句,“注意安全。”
他何德何能找了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太太?
他这辈子的好运估计都在顾言身上耗尽了。
“会的,”白慎行沉重答到。
“我在家等你回来,”顾言向前一步,在他胸前跟只小猫一样轻轻蹭着。
白慎行心软的跟棉花似的。
搂着她的手不禁又紧了两分。
“不能离开郑武的视线,”白慎行摸着她的长发交代着。
“知道,”为让他安心。
“一些私事而已,又不去干嘛,瞎担心,”顾言从他怀里离开,转身挑了套衣服,看着白慎行,指望他能出去,给自己腾地方换衣服。
白慎行轻嗔,“瞎讲究。”
哪里没看过没摸过?换个衣服还得赶他走。
“换好了下楼,”说完便带上门出去。
顾言站在衣帽间,嘴角牵起一抹苦涩,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下楼,白慎行正好在拿着手机打电话,见她下来,原本是站在屋里的人,推开阳台门出去,站在了烈日之下?
白慎行这么个细微的动作,让她蹙眉。
“太太、早,”张岚打招呼。
“早,”她回应。张岚看着夫妻两人的神情不像是吵架过后的模样,可这太太一个人过来吃早餐,说没事又像是有事。
“昨日您走后夫人过来了,说是来看看您,您不在家她坐了会儿就走了,”张岚想起昨天陈涵过来过,将这件事情说与她听。
顾言拿着勺子的手一顿,陈涵过来过?怎没提前说?
正好碰上了她跟白慎行两人都不在家。
“何事?”白慎行收了电话进来便见顾言在微微发愣,问着张岚。
“昨日你妈来了,”顾言开口道。
一声“你妈”让白慎行蹙眉,面无表情的看着顾言。
“咱妈,”顾言深知自己一开口说错了话,便立即纠正。
“说什么了?”这句话是向着张岚问得。
“说是来看看太太,太太不在坐了会儿就走了,”张岚如是道。
白慎行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顾言神色紧张的看着他,刚刚那句你妈确实是说错了话,这会儿眼巴巴的望着白慎行一副求的原谅的模样可怜巴巴的。
“吃饭,”白慎行直接赏给她两个字。
两人吃完早饭,原本准备出门的白慎行突然反身折回来,顾言站在门口送他出门见他如此不免觉得奇怪。
“怎么了?”见他折身回来便问到。
“晚上早点回来,回老宅吃饭,”白慎行的这声老宅指的是哪里顾言清楚,也清楚的知道白慎行的用意,她微微点头。
白慎行见她如此乖巧的直接答应,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俯身在额头落下一吻便跨步出门。
顾言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
她想,她跟白慎行的婚姻生活算不上平淡,但她与白慎行两人现在无一不是在为了这种生活而努力,努力去做一个平淡的人,像昨晚那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在发生了。可事实呢?她与白慎行身处高位,哪有不跟人做斗争的道理?
强者才能不被人欺负不是?
直到张晋到山水居来接她,她才缓过神来。
临出门时,张晋见身后跟着保镖,看了眼顾言。
顾言回以她一个平静的微笑,他了然。
“郑武你开车跟在后面就行了,”顾言临上车前对他道。
她与张晋二人还有事情要商量,他在、不方便。
“是、太太,”郑武点头。
白慎行这山水居的保镖个个训练有素,对此,顾言从未质疑过。
“昨日到的,今天约在酒店,只怕是没什么好事,”张晋一边开车一边跟顾言道。
“有好事人家也不会找你啊!”这点思想觉悟都没有还混什么?
顾言嘴角牵起一抹嘲讽似的浅笑。
“那倒也是,”张晋点头。
“只怕这会儿会跟我们的行程撞了,这若是撞了就尴尬了。”他们原本订好的柏林之行就这几天了,这若要是临时出了什么幺蛾子只怕是不好解决。
“有人解决,”若真要是有事儿,有的是人过来解决,哪儿会轮到她动手?张晋一路驱车带着顾言道酒店,郑武开车跟在身后,两人在酒店停车场停下,上楼。
临近房间前郑武拦在门口,一本正经道;“太太、先生吩咐了,您要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这顾言若是进去了,自己是进还是不进?
不进对先生不好交代,进了对太太不好。
郑武为难的看着顾言。
顾言了然,侧身对张晋说了句什么,便转身坐电梯上了天台。
有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只是为了给你上一课,而有人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你,就比如此刻的郑武对顾言,白慎行交代的任务他势必要完成。
若是今日回去交代说顾言进了酒店的房间多久之后才出来,以自家先生残忍暴戾和对待太太的态度,一定会杀了自己,为了防止悲剧发生和自己能多活几年,他还是觉得跟这位面目清冷的太太说清楚比较好,最起码太太应该比先生好说话吧?他是没见到昨晚那一幕,若是见到了,绝对不会说这句话,顾言比白慎行好说话?真不见的。好在今日是阴天,温度不是很好,顾言才能稳妥的站在天台上俯瞰这片地区的美景。
若是今日阳光明媚,炙热的阳光普照下来,她断然是不会上来的,上来做什么?三伏天晒太阳?
她可没这个爱好。
刚在想,身后便响起了戏谑的声音;“我还以为你喜欢三伏天在天台上晒太阳,原来是阴天。”
身后不冷不热的声音传过来,顾言蹙眉,却也没表现出来。
“你以为我是你?脑子进水了?”喜欢在三伏天晒太阳?
“我脑子干净的很,被瞎做定论,”老三笑的一脸淫荡。
顾言白了他一眼,对他说的话表示怀疑,却也不言语,等着他开口。
在谈判桌上,她始终坚信跟一个道理,谁先开口谁就输了,而此刻的顾言将这个原则用到了老三的身上。
他侧目看着顾言,始终觉得今日的顾言跟往常不同,他见顾言的次数不多,可每次见她与老俞都颇有话聊,甚至面目和善,可今日的顾言面目清冷,周身带着疏离的气场。
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
着实是让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今日我来的意图,想必你应该知道了。”老三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不知,还劳烦你再说一遍,”顾言直接怼回去。
老三面上一僵,随即侧头看顾言。
“我以为你会直接跟我开门见山,”老三诧异道。
顾言轻笑;“开门见山仅限于朋友之间,我与你,几面之交而已。”
算不上朋友,所以也没有什么你所说的开门见山。
你我之间,哪门子的开门见山?
“我以为你会看在老俞的面子上,”老三道。
“老俞并未跟我提及此事,所以他的面子我可卖可不卖,”打着老俞的旗号到我面前来招摇撞骗?
你当我傻?
若老俞真支持你此事,定会直接跟我说,他未说、那我也没义务帮你。
老三无奈苦笑,难怪他说顾言不好对付,原来是真的。“真遗憾,”他平静到。
夏季的天空,若有太阳定然是一片蔚蓝,万里无云,空气质量也好,可今日阴天,没有蔚蓝的天空,只有阴沉沉的云。
顾言此刻与老三,站在天台上,眺望着远方,看着阴沉的天空,着实让人心情不太好,而老三,今天来,本身就是有事情要与顾言商量,可顾言的态度,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以为,顾言会看在老俞的面子上。
很显然,他想错了,顾言根本就不会在乎什么俞思齐,她要的只是利益。
“是挺遗憾,毕竟你远道而来。”
远道而来事情未办成,怎能不遗憾。
顾言挂在嘴角的笑容绝对是嘲讽。
这点他看的很清楚。而再来之前顾言已经跟张晋就这件事情做过分析,利益权衡之下觉得答应也不为过,最起码对他们来说无坏事。
她刚刚本想开口答应,可脑海中出现了白慎行的身影,那个一直在努力讨好自己的男人,她的丈夫。
一闪而过的身影让她开口做了逆向而行之事。“这件事情我的态度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今日来完全是以东道主的身份来的,若想让我插手此事、很简单,让俞思齐来跟我说,你们哪里,我只认俞思齐,其余的人不过都是附属品而已,”顾言清冷的嗓音穿透他的耳侧,明明是在简单不过的话语,他却觉得是这般刺耳。
他们哪里,她只认俞思齐,也确实,若不是俞思齐、他也不会认识她。
“当我今日没来过,”他开口。
“好,”顾言坚定道。
老三转身下楼,张晋跟郑武站在一侧见两人之间不过是短短交谈了几句便散场,不由得感到惊讶,特别是张晋。
最起码在来之间,他已经知道顾言的态度,这件事情她是不会放任不管了,若是达成共识,最起码的交谈时间应该是在半小时开外,可这会儿不到十分钟便结束了,他讶异不已。
是什么让顾言改变了态度的?而顾言,此刻看着阴沉的=天空心情也万般复杂,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那一番话。
只认俞思齐一人。
是的、她确实是只认俞思齐一人。
在来之前她已经表明态度,可能会插手此事,可不知为何,她的话语在咽喉间婉转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身影便是白慎行。
今早出门之前,她还在想着要努力争取与白慎行过上平凡的生活。若是此刻答应老三,无疑是在步入下一个漩涡,要走多久还是个未知数,这对白慎行来说不公平,对他们这个家庭来说不公平,万一她怀孕了怎么办?顾言、你今年二十七了,你以往孤身一人,段可以意气行事
,可你如今有丈夫有家庭,不能在这般了。
她在心里一次一次的告诫自己,告诉自己应当如何做,可显然,她心理不够强大,在老三转身下楼的时候,她数次想开口喊住他。
毕竟利益摆在面前,不为利益心动的高尚品格,她做不出来。
“为何?”张晋不解,走上来问道。
接受他的邀请对他们来说百害而无一利,无非就是花点事情做点手脚而已,可顾言此刻既然拒绝了,他怎么也想不通。xǐυmь.℃òm
“突然发现我已为人妻,不能再如当初一般在刀尖上舔血,不能冒险了。”她不知是该庆幸自己能有这个思想觉悟,还是应该感到悲哀。
“那柏林那边怎么办?”你如今的做法岂不是在放弃某些人?
张晋语气颇为不好,顾言能理解。
毕竟他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首都的水太深了,你我之间最好远离,他来找我这件事情俞思齐并未是先告知我,你觉得我接还是不接?应还是不应?”顾言将问题抛给张晋。
神色凝重的看着他,张晋面上一凛。
不知如何开口。
俞思齐身处首都,如果这件事情他都没开口的话,他们确实不能乱来。
不能为了利益放弃生命,但顾言刚刚说的那句话已为人妻的话,他保持质疑的态度,不给予任何评价。
“今日的事情?”张晋疑惑开口。
“就当没发生过,”顾言浅答。
虽说是阴天,可七月底的天气也实在是闷热,顾言站不住,便转身下楼。
路过郑武身边的时候,神色凝重的看了他一眼,眼里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回公司?”张晋问到。
“回公司,”顾言浅答。“今日跟证券所那边的应酬都是赵阳去的,作为老板你是否太失职了?”张晋办开玩笑道。
以往还好,偶尔回去次把,婚后到是彻底放手不管了,应酬什么的全是他们秘书办的人跟底下的副总解决,哪里有这样当老板的。“加工资,”顾言简单霸气。
张晋嘴角抽搐,不免揶揄道;“谢谢土豪。”
实则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最近是有多颓废,公司的事情基本都是露西跟张晋两人在解决,她虽人有到场,可公司高层,难免会有些许应酬什么的,她出席的次数不多,所有的重担都基本落在了他们两人身上,顾言心理也有过意不去的时候。
“今日洛杉矶那边不太太平,不知道杰克会不会招我们回去,”张晋说到。
顾言也知道洛杉矶市场现在不太好做,但她清楚、杰克绝对不会招他们回去。
“不会、放心好了。”顾言肯定。
对于杰克、她还是有把握的。
见老板这么有把握,张晋便也没说什么。顾言将今日一整天的事情做完已经是下午时分,而今日一整天白慎行都未给自己发一条信息打一通电话,心理不免有些担心,可又想着白慎行说的话,愣是忍着没有打电话过去的冲动。
露西端着咖啡进来便见她发呆,伸手敲了敲桌面儿。
“嘿、姑娘,想什么呢?”顾言抬头浅笑;“反正不是想你。”
露西随手将咖啡推过去,笑道,“我也没指望啊!”
顾言浅笑,端起咖啡准备送入嘴里,想起什么,便缓缓放下。
“咋啦?”见她这样露西不免问到。
“没事,”她浅说。“这两日风投部的人没日没夜的加班着实是辛苦,特别是赵阳,公司的人都看在眼里,你觉得呢?”露西跟张晋两人的职位相同,为了下部人员有更好的利益,他们适时的要将员工的动向说给她听。
“我知道,张晋说过了,”顾言点头。
好与不好她看在眼里,好有什么,不好有什么,她都清楚的有一套准则。
“你最近生活很规律啊!”难得闲下来,露西跟她闲聊着。“不好吗?”以往她凌晨两点休息早上六点起床的日子过的太多了,最近生活规律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关键是领头羊带的好。
“挺好的,你气色明显好很多了,”露西说的是实话,顾言最近气色真的好太多。
不像往常,虽然皮肤好,但绝对没有这么面色红润的时候,最近的顾言真的是好太多了。
“那就行,”顾言浅浅道。
这些都是白慎行的功劳,每天逼着她吃,逼着她喝,拖着她早睡早起就这样的生活,气色不好才怪。
与露西浅聊之间白慎行电话过来,她看了眼手机,露西识相的起身出去。
“忙完了、”接起电话顾言直接道。
“还没、要晚点,我跟妈妈说了,一会儿下班让郑武送你回老宅,我晚点到,”白慎行跟她交代着。
“我等你一起,”让她先回老宅,若是陈涵拉着她的手跟她聊着,她真不知道说什么,实在是怕。
“你先过去,”白慎行宠溺道。
“我等你,”顾言重申。
“言言,”略带严厉的声音;“要听话,我吃饭之前回来。”白慎行那边估计是有要是缠身,拨空跟顾言打这个电话,只想跟她交代两句,不想顾言闹性子,等他?等到几点?等他忙完过来接她去老宅都几点了,错过饭点儿了对她胃不好。
“几点?”顾言明确问到。
“七点之前,”白慎行说,陈涵跟白朗两人每日雷打不动的晚餐时间是七点,白慎行小时候是这个规矩,如今他三十而立了,还是这个规矩。“那我等你、你早点回来,”顾言让步,不想跟他纠结。
“好。”
见顾言如此不愿先过去,而他确实是抽不开身,只得打电话给自家母亲好生交代着。
“怕我吃了你媳妇儿啊?”陈涵笑着揶揄道。“吃了倒不至于,怕您吓着她,言言性子静,妈你多担待,多跟她说说话,若是她乏了,你让她自己待会儿也行。”
白慎行小心谨慎的交代着,交代清楚了才挂电话。
这边、顾言五点下班愣是蹭到五点半才从公司出来,期间往老宅的路上,陈涵就打电话过来询问怎么还没到,顾言只能如实说到哪儿了,刚刚在公司有事儿耽误了一会儿,多久能到之类的话。
白慎行不在,她觉得压力山大,对于陈涵,她貌似还是第一次以儿儿媳的身份亲自登门拜访。
不免有些紧张。
手里握着手机想给白慎行打电话。
“你可知你家先生干什么去了?”顾言问郑武。
郑武一本正经道;“不知。”
他今日的任务就是保护太太,其余的一概不知。
闷葫芦。
车子缓缓驶进老宅,郑武按了声喇叭,陈涵便从屋里迎了出来。
“外面热吧?”“还好,今日还算比较凉爽,”顾言任由陈涵搂着她的胳膊进屋。
“喝口水、解解暑,”顾言端起杯子发现是温热的不免蹙眉,这三伏天的谁人不想来点冰的爽快一些。
“有冷的吗?”顾言浅声问。
“我倒是想给你倒冷的,慎行那小子早早打电话过来交代了,说你胃不好、不能喝冷的,我这才给倒的温的”。
顾言嘴角不免抽搐,以往她在山水居的时候怎没那么多讲究?、喝的水似乎都是冷的。
她不知道的是,山水居喝的水都是烧开了之后放冷的,若今日陈涵给她端杯冷的出来,估计是加冰的,因为知道自家母亲大大咧咧的性子,白慎行所以才万般交代不能给喝冷的。“常温的就行,”这温热的她实在是喝不下口。
咖啡什么的是热的她还好。
陈涵接过她手中的杯子递给保姆,让给倒杯常温的过来。
拉着顾言的手坐下去。
“你没来之前、慎行给我打了电话了,生怕我对怎么样了,可担心了,”陈涵玩笑道。
被自己婆婆这么取笑,顾言只能憨憨的笑着,不知如何应答。若此刻在商场上她定然是能妙语生花的驳回去,可这家庭关系之中,她确实是不如白慎行。两人聊着的间隙时钟走的飞快,一会儿便道六点多,听见汽车声,顾言朝门口巴巴的望着以为是白慎行,结果没想到进来的是白朗。
“言言来了,”白朗将手中的公文包交给佣人。“是啊,言言都来好久了,你儿子还没回来,这都快吃饭的点儿了,”陈涵怼他。
听此话,白朗面上一阵窘迫,看了眼顾言,随即便说道;“这小子。”“我去给他打个电话。”“爸、不碍事,忙完了他自然会回来的。”顾言喊住要出去打电话的白朗,善解人意道。
白朗为难的看了眼自家媳妇儿。
“言言说什么就是什么,到了饭点儿他不回来我们就不等了。”
白家吃饭的点儿是七点,这会儿六点半,白朗准时到家,上楼将正装换下来便下楼来跟他们聊着。
跟陈涵在一处聊的都是些家庭琐事,跟白朗在一处聊的都是公事。
公司的发展跟汉城现如今的格局,不经意间便到了七点,佣人喊吃饭了。
顾言焦急的看了眼门口,难得见白慎行有爽约的时候。
正想着,家里的电话响了。
保姆接过电话喊着陈涵,陈涵过去接电话,不过数秒,便听她说;“现在才说要晚回来?言言可都等你好久了,望眼欲穿了都,你对得住你媳妇儿啊?”
看这样子白慎行是不准备回来吃晚饭了,听到这句话她心理一咯噔。白慎行在那边忙的不可开交,疲惫的揉着眉心;“你让言言听电话。”
本是准备回去吃饭的,哪儿想着正紧要关头一看表已经七点整了,想着自己是回不去了。陈涵喊她过去,接起电话,不言语等着白慎行开口。
“言言,”白慎行轻声道。
知道自己有错在先,所以开口的语气都颇为柔和。
“言言。”
顾言还是没有声音,白慎行不得耐着性子哄道。
“言言、说话,乖。”
“恩,”她微微出声。
“电话怎么没人接?”白慎行给她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不免担心起来。
“手机调静音了,”顾言道。
“晚上吃完饭让真郑武带你回去,多吃点,我晚点回来,早点休息回去不要工作了,听到了吗?”白慎行交代着。
若是白日白慎行这么交代着顾言断然是会应他的,可这会儿白慎行将她一个人放在白家,她稍微有点不悦。
只听他说着也不开口,陈涵站在身后焦急的看了眼白朗,白朗抬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顾言本不想回答,想直接撩了电话,可又想着这会儿是在白家,不能由着性子来。
便只好浅浅道;“你忙完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顾言浅声道。
听她这么说,白慎行微微松了口气,生怕顾言因此跟他见气。
这就不好了。
“好、晚上多吃点,”
“老婆、对不起。”白慎行微微道歉。
他向来是答应了顾言的事情都会做到,再者今日是他主动要求回白家,却将顾言一个人撂在那里。
“早点回来,”说完这句,她便收了电话。
陈涵见她挂了电话,走过去挽着她的手往餐厅去;“不回来没事儿,我们自己吃。”
“今日炖了言言最爱的汤,一会儿可要多喝点,”陈涵笑着说到。
“好,”顾言轻声应着。
白朗走在两人身后,摇摇头,这俩孩子、不让人省心。
一顿饭下来,陈涵尽让顾言多吃点,她实在是吃不下才拒绝。
喝了两碗汤,一点饭都吃不下了。
奈何陈涵还想着让她吃,只得无奈苦笑,见她这么模样,白朗才微微喝止陈涵在给她夹菜。
“吃不下就少吃点,别听你妈的,”随即转向陈涵,轻声道;“一顿饭又喂不成胖子,你为难言言干嘛?”陈涵轻嗔了他一眼,对顾言道。
“碗里还有些汤喝完了,饭就不吃了。”
一听说饭不用吃了,顾言可高兴了。
陈涵愿意是想让她两碗汤一碗饭的,她真没这么本事。
一顿饭愣是吃成了煎熬。
饭后歇了会儿顾言就有了要回山水居的意思,奈何陈涵执意挽留。
“慎行不在、你回去一个人我跟你爸也不放心,索性就住在这儿,慎行回来了让他直接过来就行,明日你们在一起去公司。”
“你妈说的对,你回去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白朗在一侧说到。
“有张岚在,没事的。”顾言轻答。“佣人哪有自家人安心?留下吧!让慎行过来接你,”白朗道。
两位长辈都如此说,顾言若是在走就有点不识相了。这晚,她孤身一人留宿白家,陈涵找出套睡衣给她换上,看着她从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才从房间离开,期间睡觉之前还开门看了次,看她是否有没有踹被子。
“睡了?”白朗见自家老婆进来,便浅问道。
“睡了,慎行这孩子每天在忙些什么,”陈涵不免轻斥道。
“那么大一个公司要他去管,”白朗为他开脱。陈涵也不再说什么。
从她洗澡到躺在床上陈涵给她拉被子、她都不知该怎么说这种心情,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种被细心呵护照顾的感觉。
十一点、顾言沉沉睡去之前,白慎行还未回来。
期间发了条短信给他说留宿老宅。
这晚,陈涵跟白朗两人总半夜醒来,担心顾言睡觉踢被子,期间三四次起夜去房间看她。
直到最后一次,白慎行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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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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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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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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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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