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权少抢妻:婚不由己>第一百一十五章:生米煮成熟饭(高潮2)
  顾言清冷的眸子刺的他生疼,良久,才听见她问;“你只是来问这个的?”

  白慎行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收紧,只是来问这个的?这个不重要嘛?对于你来说不重要?顾言清冷的话语在白慎行听来,犹如万箭穿心,让他痛的不能呼吸。

  “你认为这个不重要?”他心如刀绞、紧锁的眉头始终盯着她。

  顾言心虚不已,却也不想在白慎行面前表现出半点柔弱的模样。

  “你认为这个很重要?”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你来问我还爱不爱你,有何用?我爱你,你能让我少受那几年委屈?

  我不爱你、你能回到从前让我不受任何伤害?白慎行,你问我还爱不爱你,我怎么回答?

  白慎行满脸怒容,狠狠的抓着她纤细的手臂,“那你觉得什么是重要的?跟别的男人在酒店共度良宵是重要?还是深夜海滩私会重要?”

  人若是失了理智,什么话语都说的出来,白慎行已然是被顾言满不在乎的面庞和清冷的语气刺激的快要发疯。

  顾言闻此言,只觉得心底狠狠一寒,甩开他附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面目可憎的对着白慎行道,“不管我是个跟人共度良宵也好,海滩私会也罢,跟你白董有任何关系?你我之间、本无关系,是你一直自作多情,才有了今天这个不上不下的局面,我爱你如何?不爱你如何?就算我还爱你,你能让我少受那几年的苦痛?”

  你如今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质问我?你凭什么?

  我顾言如今过的日子,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挣来的。

  都是我在历尽千帆万苦之后挣来的。白慎行看着顾言面目可憎满脸厌恶的看着自己,只觉心如刀割,明明是话语,却有如刀子般的利刃,一下一下的割着他的心。他满身疲惫不敢置信的重复着顾言的话语,“你我之间本无关系?全是我自作多情?”

  顾言,你真狠,我爱了你二十年,你却跟我说,你我之间全是我自作多情?

  我承认九年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没有维护你,可是前面那十一年,我哪一天不是将你当成我的掌中宝来对待?

  顾言,你不能因为我做了一件错事,就将我对你的所有好我给推翻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你可知,我这些年,就是仅凭着你还需要我这个信念一路支持自己走过来的,如今你却说我是自作多情。“顾言、你怎能如此残忍?”白慎行悲痛欲绝的神情狠狠的刺着顾言的心。

  她本意不想刺激他,可是此刻话语已然出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白慎行,世人都在说我残忍,可谁又能知道,你有多残忍?你将我泡在蜜罐里十一年,将我扔出去的时候却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转折,最大的苦难,便是你给的?”

  在这个世界上别太依赖任何人,因为当你在黑暗中挣扎的时候,连你的影子也会离开你。

  你说我残忍,你白慎行才叫残忍,你给了我十一年的温暖的,把我宠成一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需要靠你来解决的寄生虫,可你将我扔出去的时候,从未考虑过这一点,你从未想过我在国外会不会支撑不下来,我一个连粥的煮不熟的人,在国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找过你,我随你而去了,是你转身的时候太过决绝,”白慎行怒吼道,每次顾言拿多年前的事情来说的时候,他就想告诉她,当初在你走的第二天,我便去了你的城市,我们给你安排的学校,住宅,我都去过了,是你转身太过决绝,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如果你不走,如果你呆在旧金山,我还会将你泡在蜜罐里,让你依附与我。

  “你让我走的时候难道不决绝?”顾言怒声质问。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不要脸的人,明明做错了事情,却还要一副你必须原谅他的神情看着你。

  “我等了你八年,这八年我一直在自责,一直在悔恨,你为何不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白慎行只觉得有人在扼制住自己的咽喉,不能呼吸声音也沙哑的厉害。

  屋外狂风大作,阳台的窗户未关,将窗帘吹的肆意飞扬。

  屋内剑拔弩张,好像马上就要展开一场厮杀。“正是因为世人都觉得做错了事情有赎罪的机会,所以才一直肆无忌惮,”正因为这样,所以你们当初在伤害我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让我给你机会?谁给我机会?

  在这种阴雨天当我伤口痛的要死的时候,谁能给我一抹良药,让我不去疼痛?

  白慎行,你知不知道,在这种天气,我是最恨你们的时候?“所以你就准备狠心伤我到底?”白慎行撕心裂肺,本就虚弱的身体,此刻更是颤颤巍巍。“是你自找的,”顾言冷漠道。

  屋内倏然静谧,只听见外面狂风呼啸的怒吼声,白色的纱帘飘逸在窗边,只觉得诡异不已。

  小奶猫在顾言脚边喵喵叫着,伸出爪子拨着她。

  “所以,爱你这么久,也是我自找的?”他颤抖着嗓音问到。

  他不敢问,生怕顾言给出什么让他痛心疾首的答案。

  可他想知道,想知道顾言到底将他放在何种位置。顾言看着他原本星辰的眸子布满哀伤,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猫,在做着苦苦挣扎。

  她虽于心不忍,可是知道,她跟白慎行之间和好不易,如初太难。

  闭着眼,心一横;“是。”

  冷漠的字眼,坚决的语气,每一样都足够将白慎行推向深渊。

  原本颤颤巍巍的白慎行,此刻更是差点踉跄倒地。

  静谧的氛围,他仿佛都听得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我是深海中的溺水人,而你是一抹浮萍,你不救我,没关系,我可以拼尽全力游上岸,可你此刻、却是将好不容易游上岸的溺水人一脚踹进深渊。

  顾言,你能体会我此刻的绝望吗?

  我这么多年苦苦挣扎只为等你回来,外人都道我白慎行是汉城首富,全球财富榜榜上有名,可你知道,我为了这些付出了多少努力?

  我失去了多少?

  你一直觉得留下来的是幸福的,可你根本不知道,留在这座城市才是对我最大的打击。

  “这座城市里,满是你的回忆,你离开之后,我走在街上会想起你,我路过一个公交站会想起你,碰到一个你原先的同学会想起你,你以为留下来的人是幸福的,你根本不知道,每天每时每刻被这些回忆触碰折磨到底是什么感觉,顾言、我仗着你爱过我,苦守一座城等你多年,等来的不过是你的一句自作多情,你将我至于何地?你将我们多年的感情至于何地?”

  他只觉得今晚喝的酒,全部都在往自己的脑子里倒灌,让他脑子混浊不已。

  任由他说的再多,顾言始终一副清冷决绝的面孔看着自己,白慎行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酒店共度良宵的时候恨不得掐死他,”白慎行捏着顾言的臂膀恶狠狠的说到。

  今日阴雨天,她本就旧伤复发,此刻白慎行捏着她肩膀的力道,更是要捏碎了她。

  白慎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言的内心狠狠的颤了一下,可是随即,她道;“那你最该弄死你自己。”

  你一直说看到别人伤我,你就想弄死他,想让他知道苦头,可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伤我最深的,是你白慎行。“顾言,”白慎行痛心疾首。

  你别再说了,我难受的快要死了。

  你伤人的话语犹如一把把利刃刺进我的心脏,让我鲜血淋漓,血流如柱。

  顾言内心颤抖的厉害,可还是要假装坚强,窗外的狂风吹进来,吹得她肩膀疼痛难忍,钻心的疼痛直达心底。

  她跟白慎行之间相爱相杀到何时才能结束?

  如果今天是终点,那就在此画上句号吧!

  索性一次性都疼了。“你说留下来的人未必是幸福的,可你知不知道,离开的人在陌生的环境里应该怎样生存?”

  脚边的猫咪一直在围着她打转,用细嫩的爪子撩着自己,顾言知它是饿了,于心不忍,不能因为他跟白慎行之间的争吵饿着它,俯身准备抱起小猫去喂食。

  可她的一系列动作在白慎行看来,就是将他视而不见,他在顾言心中连只猫都不如,一只小猫围在她身边打转她都会抱起来摸两下。

  自己在她身边苦守那么多年只换来一句自多多情。

  顾言的手还未碰到小猫,白慎行就先行一步抓起它,直接甩在沙发上,甩的小猫喵喵直叫,在沙发上站都站不起来。

  顾言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他是疯了,这么嫩的猫咪,经得了他几甩?

  “白慎行,你个疯子。”顾言咬牙切齿道。

  白慎行见她要去看小猫,一把拉住她,“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要不是你逼我,我能成这样?顾言,成就我的是你,毁了我的也是你。”“我一直以来对你迁就隐忍,忍让,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可你伤我的时候怎能这么决绝,这么毫不留情?顾言,你可知道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也会疼的。”白慎行简直就是用嘶吼来说这句话。

  顾言本就疼痛难忍的肩膀此刻更是疼的厉害,被白慎行这么拉着,整只手臂都快失去知觉。

  她回头,怒瞪着白慎行;“你知不知道,正是因为你的忍让跟迁就成了我远走异国他乡的资本。”

  正是因为你当初对顾家的忍让所以才联合他们将我送出国门?

  你忍让的是白鹭,不是我。

  你迁就的也是白鹭,不是我。

  顾言眼里冒着杀气,恶狠狠瞪着白慎行,她恨不得现在让他滚出去。

  顾言此话一出,白慎行觉得自己多年以来的等待成了白费,这么久以来的隐忍成了白费。

  正是因为他的隐忍跟迁就所以才成就了顾言一次又一次离自己而去的境地。

  白慎行悔恨不已,早就应该在她回来的时候直接将她禁锢在身边的。

  早就应该这样做的。

  外面狂风怒号,像是两人内心写照,身处十八楼,窗户没关,这样的怒号声像是鬼门关里的野鬼在吼叫。

  白慎行忍无可忍,此刻,他对顾言所有的情谊都化成了愤怒,而此刻的顾言,亦是被疼痛弄的失去了理智。

  外面的狂风越大,她的疼痛就加深一分。

  “白慎行、你干什么?”

  白慎行满脸怒火的将顾言拖着往卧室走,她惊恐不已,死命抽着自己的手,试图从白慎行的大掌中逃脱出来。外人都说白慎行是魔鬼,是地狱魔王,可她从未见过他不好的一面,以往就算是白慎行想发火也是隐忍着,而现在的白慎行,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像是要将她吞噬了一般。

  他暴怒的面孔,血红的眸子跟这天气显得相得益彰,狂风怒号阴沉的天气是他的背景,而他此刻,就像是一个嗜血魔王。她惊恐万分,生怕白慎行对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而此刻的白慎行,早就被顾言那些话刺激的理智全无,如果说他此刻还有一丝理智的话,那觉得是清晰的知道,他要得到顾言。

  无论她爱不爱,要不要,他都要得到她。

  我要的,现在就要。

  既然我的隐忍跟迁就是你离开的资本,那我何须隐忍?何须迁就?

  “啊!”顾言被粗鲁的甩到床上,原本疼痛难忍的肩膀此刻更甚,还未待她起身。

  白慎行便欺身而上。

  多久以来的隐忍让此刻的白慎行显得尤为粗鲁,他对顾言掏心掏肺,顾言将他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履。

  更是仗着他的隐忍跟迁就将他释意中伤,让他疼痛难忍,近乎疯狂。

  顾言,我爱了你二十年,而你却说我自作多情,你可知道,我这二十年里,除了你,谁都不要?你可知道,我为了赎罪,在你面前有多低三下四?

  顾言惊恐的眸子始终盯着他,她越是反抗,白慎行便越用力。

  将她禁锢住,不得动弹。

  她承认她会点武力,可是白慎行想制住她,轻而易举。

  她绝望不已,若换作是以前,白慎行见她如此神情、定然是心痛万分,不舍对她动粗,可今晚,他明显失了心智。

  阴沉了一天的天空,在此刻下起了暴雨,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将阴沉的天空打破,白慎行撕开最后一到屏障,挺身而进。

  狂风拍打着窗子,暴雨席卷这整座城市,呼啸声湮没了她因疼痛而产生的惊呼。

  白慎行明显一滞,抬眸见顾言泪流满面,瞬间恢复理智,此刻进退维谷,伸手抚掉她的眼泪,将脑袋埋在她的肩甲处。

  “顾言,我这辈子,只做过一件伤害你的事,我愿意用一生来赎罪,你我之间,已无选择,”

  他的吻落在她肩膀的弹痕上,顾言明显一颤。

  屋外风雨交加,屋内一室旖旎,伴随着电闪雷鸣他一寸一寸的攻着属于他的城池。

  白慎行今年二十九,早在他同期大学宿舍,便有人知道这种滋味,他不是没有,只是那人不是顾言,不要也罢,如今初尝禁果,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吃饱晏足。

  他时而紧张怕她难受,细细品尝,时而不可忍耐便猛攻猛打。

  且不说她初经人事,今日本就不舒服,哪能经得住白慎行这么闹腾,到最后,尽是任由他摆布去了。

  这年,顾言虚岁二十七,白慎行二十九。

  在二十年后的今天,他们融为一体,有了实质性关系。

  狂风暴雨下了一整夜,将整个汉城洗刷的透彻,阳光透过窗帘缓缓照进来,告诉她,今天是大晴天。

  缓缓睁眼,背对着白慎行看着窗外,腰间的重量告诉她,他就在身后。

  顾言心理此刻万般复杂,她从未想过,跟白慎行的关系会发展到这一步,更从未想过,这种本因是夫妻恩爱才会有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一个狂风暴雨剑拔弩张的晚上。

  她跟白慎行,注定只能一辈子相爱相杀了吗?

  昨晚的事情完全就是脑子一热才会发生,她不该跟他对着干的,白慎行是什么人她早就知道了,顾言,你简直就是疯了。你简直就是疯了才会惹的白慎行兽性大发。

  身体上的感觉告诉她,昨晚他到底有多激烈,浑身酸软让她不得动弹,可是不能不动,若是许攸宁回来撞到现场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她微微起身,忍着身体的不适,还未揭开被子,白慎行一伸手便又将她捞回去。

  “再睡会儿,”他闷声道。

  连续几天的失眠加上身体的不适和用力过度让他整个人感到无力。

  而顾言也好不到哪里去,若不是想着许攸宁,她也宁愿赖在床上。

  此刻的白慎行就像是一个吃饱的小孩子,靠在她的后面,一下一下的蹭着她,他宽厚的胸膛让她倍感温暖。

  白慎行始终搂着顾言,她瘦弱的身子让他心疼不已。

  昨晚若不是理智尚存,他真怕自己会她折断她那一盈而握的腰,那能经得住他的疯狂。

  “疼不疼?”此话一出,他明显感到顾言身上一滞。

  顾言心底思绪万千,云朝翻涌。

  此刻白慎行已经与她生米煮成熟饭,断然是对她的一切关心都是理所当然,他这么霸道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在往后的日子放任顾言。

  “恩?”见他良久未回应,便问到。

  直到身侧转来微微的呼吸声,白慎行轻声失笑,确实是累着她了。

  当她一个回笼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在自己身上手脚并用。

  “许攸宁要回来了,”顾言伸手拿开他放在腰间的手,忍痛起身,看着一地碎片,不免有些不悦。

  进衣帽间披了件睡袍便到客厅,左右寻着小猫,却见它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她担惊受怕,生怕昨晚白慎行那一摔,将它送上了极乐世界。

  过去撸了撸它的毛发,便见它幽幽转醒,看着顾言喵喵叫了两声。

  她无比庆幸,它还活着,昨晚白慎行暴怒的将它摔在沙发上,若是出了事、她铁定过意不去。

  白慎行躺在床上,闻着她的味道,嘴角牵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他既高兴又害怕,高兴顾言已经是他的了,害怕顾言会因为他的鲁莽跟冲动在一次弃他而去。

  他必须承认昨晚自己被顾言气的失去了理智,可他也无比庆幸,若不是顾言刺激他,他们之间可能会永远都在原地踏步,相爱相杀。

  不稍片刻,顾言听见敲门声,以为是许攸宁没带钥匙,撑着沙发起身去开门,不料是许赞。

  见她恍惚,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老板的衣服。”

  许赞手架了半晌都未见顾言有任何动静,就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顾言伸手接了过去。

  她拿着白慎行的衣服直接扔到床上,关上门,退至客厅。白慎行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断然是不会与她计较,就算不理解,顾言现在成了他的女人,就算有千万种小性子,他都得包容。

  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便见她靠在沙发上抱着猫,一下一下的摸着。

  听见开门声,顾言头都没抬一下。

  “张岚已经过来了,让她进来收拾一下?”白慎行轻声询问道。

  顾言诧异抬起头,此刻的白慎行跟昨晚的白慎行根本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斯文,一个禽兽。

  他昨晚暴行过后的疼痛道此刻还留在她身上。

  见顾言不理睬自己,走到她面前,坐在茶几上,与她对视平行。

  伸手准备去摸她怀里的小猫,被她躲开。

  白慎行自是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他跟顾言两人在有争吵,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摔小猫,他想都没想过,只是理智被怒火蒙蔽,才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

  “我放好了洗澡水,去洗个澡?”

  昨晚两人都是累的沉沉的睡去了,没有洗漱,他今日一早起来浑身难受,怕是顾言也好不到哪里去。

  顾言满目清冷的坐在沙发上,任由白慎行怎么跟她搭话她都不言语,良久、才幽幽说到;“不早了。”

  意思是,你该走了。

  白慎行怎会不懂她的意思,却又无可奈何。

  “难不难受?”白慎行答非所问。

  顾言被他问的面上一红,回头怒瞪着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难受跟我说,别忍着,”若是以往年少时期的顾言,一点小伤小痛都会跑到自己面前来寻求安慰的,成年后,经历过那么多的顾言,自然是知道怎样不表于情,他就怕这样,她本就身体不好,若是忍出什么毛病来,怎么办?

  昨晚狂风暴雨,阳台玻璃门未关,此刻窗帘湿答答的挂在上面,阳台布满水渍,被阳光照耀的闪闪发光。

  白慎行俯身,也不等顾言回答,直接将她捞起来带到浴室。

  顾言一阵惊呼,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放我下来。”“你难受,我抱着你,”白慎行将她放在浴缸前,“洗好了喊我,”知道她面皮薄,白慎行也不强求。

  顾言躺在浴缸里,任用滚烫的热水浸泡着自己,身上的疼痛跟疲惫一点一点的消散去。

  她昨晚明明怕的要死,可却还是拧不过自己的性子要去激怒白慎行,要去跟他对着干。

  她想、自己是疯了。

  跟这样的男人对着干,吃亏的必然是自己。

  伸手抹了把脸,脸上布满泪痕,此刻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太懂白慎行了,她与白慎行之间一旦发生实质性的关系,白慎行这辈子更是不可能放过自己。

  她心都在隐隐的疼痛。

  顾言在浴室里面泡澡,泡去一身疲惫。

  白慎行站在客厅,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包包,伸手拿出顾言的身份证,放在手里握了握。

  待顾言洗好澡换好衣服出来,听见你开门声,他迎上去,见她脸色苍白,轻柔着嗓音道;“今天别去公司了。”顾言用及其陌生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随即越过他,径直朝客厅走去。

  白慎行跟在她身后,知道她心理不舒服,便也不准备强求她。

  她一直觉得自己跟白慎行只是平行线,仅仅交叉过一次,便在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可是现在,这跟平行线在历时多年之后又绕回来了,让他们再次交叉。许攸宁值完夜班回来,开门进屋,就撞见两人这般僵持不下的局面,她微愣,转而阳台上的水渍跟湿答答的窗帘引去了她的目光。“天啦!家里都可以划船了,”昨晚那么大的狂风暴雨,一宿窗户没关,水都淹到屋里来了。

  惊呼完之后才想起白慎行也在,收了收惊讶的情绪,“白董也在。”“回了?”顾言轻声问到。

  站在一侧的白慎行瞳孔猛缩,他早上搭一早上的话,顾言也仅仅是回了他说了一句话,如今许攸宁回来,她倒是关心。“你还没好点啊?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许攸宁见她这样惊恐不已。

  “还好,”顾言有气无力道。

  “我给你弄点止痛药吧!你这么痛下去会死人的,”许攸宁说着翻箱倒柜找医药箱。

  “什么止痛药?”白慎行不免蹙眉,望着顾言。

  而且他明显的知道许攸宁说的不是昨晚的事情。

  “就……”。

  “没什么。”许攸宁准备开口说什么,顾言直接插嘴。

  “你可以走了,”顾言冷声对着白慎行道。

  白慎行原本温和的气质瞬间冷冽起来,眉眼紧蹙的望着顾言。许攸宁莫名的打个寒颤,糯糯道,“我想到我医院中午还有个手术,我先走了,”说完连门都没带,麻溜儿的爬出去了。

  顾言闭上眼睛缓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想跟白慎行吵架,不能跟白慎行吵架,如今最后的那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天晓得白慎行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见她这般隐忍,白慎行于心不忍。

  他怎能不知顾言心底恼火的很,虽然他不想这样,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两人之间貌似别无选择。

  白慎行回头看了一眼敞开的大门,见张岚带着山水居的佣人在屋外,微微颔首,张岚带着人进来收拾屋子。

  “去沙发上坐着,”牵起她瘦弱的臂膀,将她带到沙发处。“先把房间收拾了,”收拾完了顾言也好休息。

  张岚进房间,见满地碎片,屋子里到底弥漫着欢爱的后的气息,她一个过来人,怎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会不知道昨晚这间房子里面有多激烈。她伸手将地上的碎片拾起来放进垃圾桶,伸手都快杯子,被单上的血迹吸引了她的目光,望着出神良久,直到自己先生进来。“你先出去,”白慎行对张岚说到。张岚颔首,退出去,只见顾言坐在沙发上发呆,山水居的佣人在将窗帘地毯全部都缓下来,阳台上的水渍也有人在打扫。

  不久、自家先生出来,她才转身进房间。

  在抖开被子,原本床单上的那一滩血迹已然不见,床单那一块,被撕走了。张岚诧异不已,她深知自家先生对待顾小姐是怎样的,可如今见他这般,着实是难以理解。山水居的佣人效率有多快,顾言是见识过的,不过十几分钟,便将所有的东西都换过了,浸水的地毯跟窗帘全部都拆走,张岚收拾好房间从屋里出来。

  “收拾好了,。”白慎行将目光转向顾言,“回屋休息会儿?”

  他今日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征求顾言的意见。

  “去公司,”这个屋里,她是怎么都待不下去了,她绝对相信,只要自己说在待会儿,白慎行绝对会留下来、而现在,自己并没有做好如何跟他交谈的准备。

  “我送你,”白慎行看着她起身,行至玄关处将她的鞋子摆好,顾言踩上鞋子出门。

  一屋子的佣人被自家先生这个举动吓得不能动弹,在他们眼里,白慎行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被他们伺候的。

  可如今,他宁愿俯下身子为一个女人穿鞋。

  她必须承认,自己身体上的不适远远大于心里,就算是白慎行将她送到公司,她也呆不了多久就会被张晋跟露西驱逐回家。“晚上我来接你,”白慎行看着她说到,顾言揭开安全带,下车。

  白慎行见她进楼,便驱车离去。顾言刚到办公室,张晋跟露西两人就迎了出来,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不是说好这几天我们将东西送到家里嘛?”

  她昨天那模样,他们可是记忆犹新呢!这要是除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待不住,就来了,”顾言望着他们浅浅一笑,可在他们看来,这笑里,满是疲惫。

  “你还好?”张晋确实是不太敢相信她没事儿。“还好,杰克呢?”顾言问到。

  “十一点的机票,回洛杉矶,刚刚打你电话打不通,就打我这里来了。”顾言掏出手机看了眼甩给露西;“没电了。”

  “一会儿送我去酒店,我去送送他,”顾言对着张晋说到。ωωω.χΙυΜЬ.Cǒm

  “好的。”她靠在座位上,浑身酸软,没有一点儿劲,昨天那么疼痛的伤口在今天太阳出来之后没有半分感觉。昨晚的激烈,让她不知道是哪里的疼,肩膀明明疼的像要断了,快要昏过去了,可她既然意识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此刻,倍感无力。

  每个人都是生活的导演,而她人生的这部戏,既然被白慎行左右。十点半,张晋开车送她去酒店,杰克在楼上下来,直接上车,去机场。

  见她面色苍白,便问到;“还没好点?”

  他知道顾言有隐疾,慧子阴雨天作疼,但是昨天那样的情况,她还是头一次见。

  “好多了,不然我不会出现在这里,”顾言侧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到。“我猜你们昨天开会一定很费力,”杰克虽说是GL的大老板,但是顾言回中国的时候两人签了一份秘密合同,而合同的内容是什么,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汉城的市场由顾言掌控,他过来、也无权插手。

  “拜你所赐,”顾言将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是拜你所赐,”杰克笑的一脸淫荡。

  顾言翻白眼,她跟杰克两人多年的工作默契早就养成,但是这种默契在她回汉城之后一举推翻,如今两人这么平心静气的坐在一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杰克没有吊儿郎当,顾言也没有最毒损他。

  临登记前,杰克看着顾言说到。

  “有些事情还是要遵循本心去去做,看的出来,你们两之间有关系,生命只有一次,多去试试,不要怕输赢。”

  杰克对于白慎行的印象颇为深刻,那个冷冽,浑身散发着魔鬼气息的男人,跟顾言之间有着非一般的故事。

  “若再输,我变一无所有,”她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一切,若是再输,她真的就一无所有了。

  “一无所有则无所不能,”杰克淡然道。你从一无所有过来的,有了现如今的地位,就不要在怕重来,在重来,你的起点就比别人高。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杰克,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故事,但是每每他说的话,确实是很对自己胃口。

  顾言望着杰克浅笑嫣然,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张开双手,顾言自动的投入他的怀抱。

  临别前的拥抱。

  杰克挑衅的眼光看了眼顾言身后,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我们要不要像法国人那样来个吻别?”杰克询问。“我拒绝,”跟一个色狼吻别,她还没有这个爱好。

  虽然杰克对她尊敬有加,但她可不想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上了公共汽车。

  杰克耸耸肩,好吧!望着杰克拖着行李入关,顾言拢了拢耳边的长发,转身,看见站在身后的人,惊恐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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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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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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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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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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