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戏份原本下午三点就可以结束、一直被总导演拖到五点多还不能走,她甚至觉得今天剧组的导演一直在卡自己。
甚至是有意为之、一时间、她跟导演的绯闻不攻自破、她高兴的同时也心急如焚、今晚可是自家老弟的生日,若是不能回去、指不定要被一顿嫌弃。
“肯定是你今天得罪大boss了、不然导演为什么老卡你、我觉得你今天演的挺好的”,经纪人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只不过跟妹妹说了几句话而已、怎么就得罪大boss了”?她完全不理解好吧!
“你没听见大boss那一句不忙?你看你现在忙不忙?一个镜头导演卡你十几次、你休息下、我去跟导演说声”。
陈墨站在原地气的跺脚、完全没有了大明星的风范,手机响起。
“妈~我今晚可能回不来了、礼物在我房间、你让那小子自己上去拿”。陈墨一听到家里来电话、整个人都焉儿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能回来?顾言都在路上了”。梁意也是急不过、这多好的机会;一家人聚聚、她偏偏就回不来。
“戏份不过关、没事儿妈!你们吃就是了、别等我了”。陈墨委屈极了、可是对于自家老妈、还是报喜不报忧。
顾言道陈家、只见大家都在、唯独陈墨不在,她看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影。
“陈墨不在”?她问道。
“戏还没拍完、估计是回不来了”,梁意微微叹息一声说道。
顾言微微点头表示理解、随手将带来的礼物放在桌子上、见者有份,最高兴的就属陈诺了;顾言原先就问过他要什么、他毫不扭捏的说自己想换台电脑,这不、顾言今天就给他带来了。
顾言在陈家吃完饭、准备打道回府;梁意想留下她过夜、顾言拒绝:“今天下班太早,回去还有工作要做、不方便留、回头吧”!
她如实说道,梁意也不好在挽留,便嘱咐她一路小心、顾言开着她那火红色的911穿行在夜色中。
十点、她到家、坐电梯上楼、便见白慎行靠在自家门口、左手臂弯里挂着件呢大衣,右手夹烟,微愣,越过他,直接开门;白慎行踩了烟、很自觉的跟着她进屋。
“看来上次跟白董反馈的问题、还是没有落实啊”!
白慎行复杂的看了一眼她、顾言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他将臂弯里的衣服扔在沙发上,站在沙发旁边上。
“言言、做人不能太偏心”。白慎行神色复杂的说道。
顾言微愣、太偏心?她是干什么对不起他白慎行的事儿了?
“你今晚回陈家了”。不是问句、是肯定,他的人亲眼看着她进陈家的别墅、五点出门、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白董倒是知道”。她微微点头道。
“你对陈家跟顾家完全是两个态度、难道就没有想过你父母会伤心”?他像个长者一样教导自己。
顾言冷笑:“白鹭让你来的”?
“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顾家的事情你要插手?我跟顾家的人怎么样那是我的事情、你白慎行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来插手”?顾言怒目。
“我没想跟你吵架、只是想心平气和的跟你说”,白慎行见她情绪激动、很平稳很温和的跟她说道。
“我也没无聊到跟白董吵架的地步”,顾言回道,她只是气不过、为什么在顾家、他白慎行像是自家人、而自己像个外人,顾家的事情他永远都插得进去手。
“你得考虑一下你母亲、最起码;她是有意跟你和好”,白鹭为了讨好她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的、他就不信顾言看不见。
“还是为了你姑姑”,她冷笑、白慎行的出发点跟立场永远都只是为了白家人。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变。
“你在刻意曲解我的意思,言言”,白慎行忍住自己的脾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吓着她。
“是你想让我曲解”。
“我只是不想让你后悔”,白慎行提高声调,转而、便看到顾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看着她那表情、白慎行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好端端的提高声调做什么?
“白慎行、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底气十足的是什么?不是尊重与平等、而是被偏爱、如果你偏爱我、就算我杀了人、你也会觉得是那个人该死”,顾言平静无比的说道,她不想跟白慎行吵架,而且每一次吵架都是因为那些过往。
“我是成年人、做什么说什么、我自己会为我的言行负责、不需要白董你来教我,而且、我不认为我跟白董熟悉到亲密无间的地步,以前我是什么都依着你、但是你记住,就算是以前我也只不过是把你当成我的挡箭牌而已,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一中答应你那荒唐的求爱,让我至今都臭名昭著”。
唔~~~~
她恶毒的话语还没说完」白慎行就强行封住了她的唇,在听她说下去、自己会疯的,这些年他就是靠着那些过往活下去的,可是却被她用这么简单的几句话无情的推翻。
他如深在泥地里的遇难者,看着她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无情的拉走,徒留他一人独自挣扎。
他不允许这样、过往的一切不是他一个人的。
你说推翻就推翻?你说忘记就忘记?不可能,言言。绝不可能。
顾言拼命挣扎,白慎行死命擒住她,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他想将她狠狠的揉入骨血,这样她就知道自己有多苦,多痛了。
她以为他想管顾家的事情?不管?顾家是自己跟她唯一的牵连,不管就等于放弃,他不会放弃的。
若是放弃,早就在她狠心断绝来往的时候就放弃了。何必等到现在。
白慎行就是这么一个人,你依着他,他事事以你为中心,温柔相待。
你激怒他,他像头发怒的狮子,必要吃掉你的骨血。
直至她不能喘息,白慎行才放开她,顾言猛烈的呼吸着空气,白慎行抱着她,抚着她的后背,以助她呼吸顺畅。
顾言猛地推开他,跌倒在地;“你不告诉世人真相,是想护住白鹭,护住你姑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白慎行你懂吗”?
“鱼儿已安稳,熊掌我也要取”,白慎行右手抚上她的脸,一下一下的摩擦着,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轻柔。
明明是一句狠辣的话,却被他说出了柔情的感觉。
“白董太过高傲了”,她冷笑,他以为自己是谁?
“汉城是我的天下,言言不是早就知道?恩”?他轻声细语,却句句都震撼人心。
他的一词一句全部都敲击着她的内心。
“我不忍对言言太过严厉的,总怕吓着你,可言言要乖,不要说些刺激我的话,可好?别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无所谓,可言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得,我只想记得言言对我的好,其余的统统都不想记”。白慎行温柔的抚着她的脸颊,像是对待小孩一样跟她轻声细语,给她灌输思想。
顾言惊恐的看着他,她向来知道白慎行狠历的性子,可她从未见识过,今天是第一次,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无比温柔体贴的跟你耳鬓厮磨,可说出来的话,句句要你命。
难怪他会短短几年内成为汉城的大财阀,难怪人人都说他心狠手辣。
“别怕~”,白慎行见她恐惧的望着自己,心里一惊,生怕她逃离自己。
顾言摇头,一把拍开他的手,指着大门,让他滚。
白慎行又怎可依了他。
“你有九州清宴,可我只要余生安澜,我与你白慎行不过是一条永无交流的平行线,白董坐拥汉城又如何,你得到了一座城,却得不到我的心,早在你白慎行无情的将我推出国门的时候,我就将你抹杀了”。顾言失控,口沸目赤,狠狠的瞪着白慎行,哪怕顾轻舟跟自己解释过,可她依然将过错推到他身上。
怪只怪自己对白慎行期望太高,当所有人在指责她,抨击她的时候,她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白慎行身上,可是他仅凭一句话,将自己推入万丈深渊。
再也不会了,再后来,她做任何事情都不敢随意信任一个人,白慎行让她看见这个世界的丑陋,她就一直相信这个世界是丑陋的。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此后多年,她再也不敢对任何人有期望。
“我有九州清宴,不过是想给你一个余生安澜”,白慎行狠历的说到。
“我不需要你白慎行给的一切我都不需要,我嫌脏”,她口不择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伤人伤己。
白慎行纵使无坚不摧,也经不过她这些无情的言语这么摧残,顾言瘫倒在地,白慎行强行将她捞起来,一把推到沙发上。
“不许再说了”,他咬牙切齿到。
“不要激怒我”,他在忍耐,极度控制自己。
可顾言不,她知白慎行不忍伤她,吓住她,她就偏要往地雷上踩。
白慎行是什么人,他年纪轻轻成为一方财阀,顾言纵然在国外这些年经历过岁月的磨练,可怎么能是白慎行的对手?
白慎行怒不可言,欺身而上,手脚并用,将她死死的圈在他的一方天地里,不能动弹。
顾言挣扎,她越是挣扎,白慎行就越怒。
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封住她的唇,另只手附上她的柔荑,顾言于白慎行而言,就是毒药,罂粟。
碰了就不能换了,顾言初经人事,哪经得起白慎行这么撩拨,一声呻~吟自喉咙深处流出,白慎行像是接到鼓励一般,一路往下,撩开她的衬衣,停在她的伤痕之处,细密,轻柔的舔着,一下一下。wWW.ΧìǔΜЬ.CǒΜ
白慎行多年以来洁身自好,同期玩的小伙伴,大学时就尝了禁果,顾言那一声呻~吟,差点让他把持不住,恨不得手脚并用齐上阵。
白慎行,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痛了吗?每到刮风下雨,我疼得要命,你知不知道?
出国第二年,她十八岁,双九年华,有多少人是在享受父母的温暖,男朋友的宠爱,可她在国外担惊受怕。
她租住在一位美裔的家里,女主人是位医生,离异,有三个孩子,都在身边。
她的前夫是位酒鬼,两人才离婚,圣诞节前的某晚,她的前夫喝多了,闯入她租住的那户人家里,与女主人产生了口角之争,端起手枪在楼下一顿扫射,她闻声下楼,女主人的一儿一女均倒在了血泊中,女主人也中弹,那个疯子看到楼上有人下来,一顿狂扫,纵使女主人大喊着让她快跑,她也没能逃过一劫。
直到第二日,女主人的另一个儿子从朋友家回来,才将她们送往医院,三死一伤。
过往的恐惧在心底无限蔓延,白慎行抬手,抹到满脸泪水,他惊恐的抬起头,望着她那放空的眼神,吓得一颤,饶是自己情~欲在胜,也不敢轻举妄动。
“言言”,他轻柔的喊到。
顾言一愣不愣,白慎行拉好她的衣服,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轻柔的抚着她。
顾言抬头望向白慎行,冷笑不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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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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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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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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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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