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令人有些牙疼的木头摩擦声随着木门被推开而响起,这声音响起的突然,我和马自在皆是神色一变,背靠在木屋上,一动都不敢动。
大概过去几分钟后,周围并没有任何异常出现,木屋内,依然是一片寂静,我和马自在皆松了口气,对视了一眼后,便全部来到了木门前。
我们两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进屋,而是眯起眼睛向木屋内张望了起来。
不过木屋内太黑了,再加上尸气和凶煞之气太过浓郁,我们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来。
这时,就看到马自在看了我一眼,随即对我挤眉弄眼的,示意我先进去,我摇了摇头,然后抬起手指了指木屋,又指了指他腰间的腰鼓和鼓槌,示意他先进。
但这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一个劲的往后缩,说啥都不进去,我见状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猛的抬起脚,直接踹在了马自在的屁股上。
这一脚,直接将马自在踹了一个狗吃屎,一头就摔进了木屋里,但这货不愧是老江湖了,就算脸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竟然都强忍着一声没吭,只是回过头,瞪着一双眼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干笑着耸了耸肩,等了一会见什么异常后,便也跟了进去。
木屋不大,也就三四十平米,在外面看一片漆黑,但当我们进屋,双眼慢慢适应了这里的黑暗后,已经能够看到屋子内的景象了。
就看大,屋子内的陈设没简单,可以说,基本没什么陈设,连张桌子和一把椅子都没有,只有一张由几张木板简单铺成的木床。
只是,让我和马自在感到奇怪的是,木床上竟然空空如也,别说是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奇了怪了。”马自在低声嘀咕了起来,抬起手抓了抓下巴,看了我一眼说道:“人呢?我记得,咱们白天的时候,亲眼看到这屋子有人走出来的?难道他们还在干活,还没回来休息?”
我闻言没有吭声,而是眯起眼睛,在周围仔细打量了起来。
木屋内很干净整洁,连一丝一毫的生活垃圾都没有,甚至连木床上都没有铺被褥,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人生活过的地方。
而且,木屋内别说锅碗瓢盆了,就连灶台和做饭用的锅都没有。
“难道,这些人在天黑后,还要回到积尸地?”
我看着空荡荡的床铺,皱着眉头喃喃说道。
然而,就在我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站在我身旁的马自在却神色一变,就见他瞳孔猛地一缩,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般,‘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
看到这一幕后,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把按住了腰间的斩灵刀,随即猛然回身。xiumb.com
而当我回身,看清身后的景象后也是心头一跳。
这座木屋的木门是往里推的,在推开木门后,我们便直接走了进来,并没有查看门后,而此刻,随着夜风将木门吹的左右摇摆,一个直挺挺站在门后的人,便展露了出来。
“谁!”我握住了斩灵刀,低声问道。
没有回应,那个人形轮廓依然安静的立在门后,仿佛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张老弟,这,这好像不是活人!”身后传出了马自在颤颤巍巍的声音,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见他被吓的双腿直发软,正躲在我身后探头探脑的张望呢,见我回头看他,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一声:“年纪大了,心理承受能力不行了,要是早些年,我...”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絮叨,随即在马自在敬佩的眼神注视下,慢慢向门口走去。
马自在说的没错,这确实不像是一个活人,因为我没有在此人的身上感受到半点生气,而随着我距离那人越来越近,借助着朦胧的月光,我终于将门口的人给看清了。
此人,正是第一个走出屋子,在水井前大水和泥的那个神色木讷的男人。
就看到,此人依然穿着白天时穿着的古代青衫,双眼紧闭,犹如一截木头一般直挺挺的站立着,我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即就发现,他的胸口在有节奏的起伏着,显然,这东西并不是死的,还在呼吸。
“张,张老弟,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马自在在我身后哆哆嗦嗦的问。
“活的。”我说完后便慢慢走到了这人的身前,抬起手凑到了他的鼻子前,在确定他还在呼吸后,又将手按在了他的心口处。
下一刻,我神色一变,因为我感知到,这个人竟然没有心跳。
一个有呼吸的人,却没有心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这些东西确实是在模仿人类的习性,而呼吸,是很容易模仿的,但心跳,却无法模仿,因为...他们可能连心脏都没有!”
一念至此我便‘唰’的一声将斩灵刀给拔了出来,对着男人的胸口就刺去,马自在见状急忙上前一把抱住了我的手,说:“我艹,张老弟你要干啥,使不得使不得,别惊醒了这东西!”
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马自在,想了想之后,便收回了斩灵刀。
“把他搬到地上。”我对马自在说。
“啊?”马自在一愣,见我一脸的严肃后,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随即颤颤巍巍的来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前,‘咕噜’一声咽了口吐沫后,才伸出手,一把保住了男人的身体。
“大爷的,怎么这么沉!”马自在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随即极其吃力的将男人给抱了过来,仰面放在了地上。
被这么一番折腾,这个男人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显然,这东西处于一种沉睡的状态,也许,需要在特定的时间,祂才会自己醒来。
“张老弟,你要干啥?”马自在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干啥?当然是看看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说完后便伸出手,在男人的脸上摸索揉捏了起来,而随着我的揉捏,男人的脸部也开始变形扭曲了起来。
下一秒,就听‘撕拉’一声,却是一张面皮,被我整张揭了下来,而出现在面皮下的,并不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而是一张...没有任何五官,只有一个脸部大概轮廓的肌肉组织。
这一幕,直接让马自在发出了一声惊呼,随即指着我手中的脸皮惊声道:“祂,祂竟然真的没有脸!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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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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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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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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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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