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眼睛,一张脸都因为剧烈的痛苦而变的狰狞了起来,就连嘴巴里的木剑,此时都被他咬的‘咯咯’作响。
随后,就见他忽然松开了抓着院墙的双手,一把撕开了破烂的衣襟,直接把手伸进了衣服里,开始疯狂的抓挠了起来。
而几乎是他撕开衣襟的瞬间,一股恶臭的味道便扑鼻而至,我忍不住心头一惊,眯着眼睛仔细一看,随即整个头皮都麻了,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险些就直接吐出来。
他的身体,竟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而随着他的抓挠,一块块皮肉也随之脱落,有些地方,甚至都能看到森森白骨。
“你的身体怎么回事?”我惊声说。
不过此时的他根本就无法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紧紧的咬着木剑,双手在身上拼命的抓挠,只是瞬间,他的双手便沾满了鲜血,成片的血肉更是被他给抓了下来。
这一幕看的我是头皮发麻,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之前,我看他还跟没事人一样,可哪里想到,他的身体竟然腐烂到了这种程度,而一个身体严重溃烂到这种程度的人,竟然还活着?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痒,好痒,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他咬着木剑,瞪着眼睛对我含糊不清的说。
我知道,此时的他正在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这痛苦太剧烈,对他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
“求求你,给我个痛快,我,我不想活了!”他一边将一片血肉给扯了下来,一边狞声低吼。
我见状皱了皱眉头,随即低声说了句:“那就得罪了。”
我说罢,便抬起手,以掌为刀,狠狠的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被我砍的浑身一抖,随后便是眼睛一番,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一般,直接就顺着院墙向下滑落。
我急忙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随即脚尖在院墙上轻轻一点,便拉扯着他从院墙上跃了下去。
落地后,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就看到,那些排在徐家大宅门前的活死人们,似是被刚才的声音给惊动了,此刻,竟是全部齐刷刷的转过了头,瞪着一双木讷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我。
被这么多身上涂抹着厚厚一层尸油的活死人给盯着,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被吓尿了。
不过我只是眉头微皱,低声说了句:“无意冒犯,恰巧路过而已。”
说完后,便提溜着手中的男人,迅速向徐村外飞掠而去。
十多分钟,我便带着男人冲出了徐村,又花了半个小时在附近找到了一处潭水,随即一扬手,直接将他给扔了进去。xiumb.com
伴随着‘噗通’一声,却是男人直挺挺的沉入了潭水中,看着他整个人都没入了潭水中我也不急,只是蹲在潭水边默默的等待着。
大约过了几十秒后,就听‘哗啦’一声,却是男人猛的从潭水中探出头来,‘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水,随即看着我叫骂道:“我靠,你想淹死我啊?多亏老子水性好,不然早就沉底喂鱼了。”
我闻言咧嘴一笑,心说这人的心性大大咧咧的,倒是和虎子的性格差不多。
“这是哪啊?”他慢慢爬上了岸边,敞着衣襟,躺在岸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距离你们村不远。”我坐在一旁,仔细看了一眼他的身体。
经过潭水的冲刷后,他身上的伤口看起来已经没那么恶心了,不过,依然很恐怖,尤其是被他抓挠过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此时的他就仿佛没事人似的,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疼,见我盯着他身上的伤口看,还一脸古怪的紧了紧衣襟,然后问:“你瞅啥,没见过这么强壮的男人是咋地?”
我闻言嘴角一抽,心说你瘦的还不如那些棺材里装着的干尸呢,就这,还敢自称强壮?
不过我并没有出言打击他,只是问:“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一种病。”他慢慢坐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病在我们村肆虐快二十年了,起初,我们村人丁还很兴旺,但现在你也看到了,已经快死绝了。”
“病?什么病?”我忍不住问。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谁也说不清,也找过郎中,甚至是那些蛊师和巫师都给看过,但都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水土问题?但...不太可能啊,那得多恶劣的水土,才能把人给祸害成这样?”我摸了摸鼻子,说:“那你们为什么不搬出去?”
“搬出去?搬哪去?”他一声嗤笑:“而且,这病遗传,搬哪去都没用。”
“竟然还会遗传?”
见我一脸的惊讶,他点了点头,说:“对,这病不发作的时候,就跟没事人一样,甚至还要比正常人强壮一些...”
见我眼神有些古怪,他立马挠了挠头,说:“呃...也不能说是强壮,怎么说呢,就是感觉自己不会累一样,有使不完的劲。可一旦发作,便浑身发痒,且皮肉开始溃烂,那种滋味,真是生不如死。我们村许多人,都扛不住这种痛苦自杀了。不过,活人还是有的,就是比较少罢了,一些年纪比较大,上个年纪的,身体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但也不会死,总之...这种病很奇怪!”
“你们是怎么得上这种病的?”我问。
他闻言想了一会,随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老人说过,这个病,已经在我们村蔓延了快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你还没出生呢?”我一脸得诧异,问:“你多大?”
“十六岁,怎么了?”他转头,一脸不岔得看着我,见我一脸的不可思议,还扬了扬下巴,说:“怎么,没见过这么成熟有魅力得男人么?”
“……”我一脸无奈得摇了摇头,心说您这自信劲,到底是哪来的呢?
虎子但凡有你一半自信,也不至于和苗翠翠错过。
不过,他说自己十六,我确实有些不相信。
不仅是因为他有着一张黝黑的脸,还因为他的面相,他的皮肤给人一种很松弛的感觉,就仿佛被水泡的久了,没有弹力了一样,且那一双眼眸,也没有年轻人应有的神采和朝气,反而给人一种...很空洞,甚至是浑浊的感觉。
“难道,他的面相,也和他得的怪病有关?”我暗暗皱眉,心中千思百转:“这个病是在二十年前开始的,但他说的是二十来年,也就是说,这个时间并不准确,只是一个大概的时间范围,而邪天象,是十八年前...不对,应该是十九年前被抱到这个村里的,莫非...”
我忽然就心头一跳,皱着眉头低声喃喃道:“莫非,他们得得怪病,跟邪天象有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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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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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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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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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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