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林一听,立刻板着连说道:“郊游?干嘛费那个事儿啊,再说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樊蕊一听,立刻陪笑道:“叔叔这您就不用担心了,钱我来出,保证不让您花钱……”
陈长林还是非常不高兴:“你说得倒是容易,我去了,陈钢他妈怎么办,谁照顾她……:”
他的话还没说话,就听见陈钢说道:“爸,家里不是还有保姆吗,有他们在……”
“保姆?”陈长林瞪了儿子一眼:“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有了老婆就忘了娘了,有保姆又怎么样,有保姆就能不用守着了,万一他们对你妈不好呢!?”wWW.ΧìǔΜЬ.CǒΜ
听了这话,我和陈钢对视了一眼。
这陈长林简直是满嘴的胡说八道,当初樊蕊没来的时候,就算是陈钢不在家,他话不是天天往外跑,整天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
上一次还差点儿出事儿。
现在倒好了,当着樊蕊的面,竟然扮起了好人,也真是够不要脸的。
陈钢明显有些生气,不过当着樊蕊他也不好发作,顿了顿后他,他才对樊蕊说道:“行了,我爸不去就算了,那个你要是想去,我跟姐夫陪你去?“
原本这句话,是作为化解尴尬的。
樊蕊只需要接一句“不用了”就行了,但关键时刻,陈长林突然一个巴掌就打在了樊蕊的脸上:“你这个不孝顺的东西,我整天在家里照顾你那个活死人妈,我容易吗我,你现在好了,翅膀硬了,你出去玩儿都不带老子了!”
陈钢被这一巴掌一下子就大蒙了。
随后只见他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接着突然之间站起来,见他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陈长林倒也不怯弱:“你要干什么!?你要打你老子吗?”
陈长林的这种反应,让我也火冒三丈。
郊游是他自己不想去的,陈钢安慰樊蕊,他竟然又开始挑陈钢的刺儿,也真够不是个东西的。
我坐在一旁,看见陈钢双手握着拳头,整个身子在微微颤抖。
我知道他快要承受不住了,于是赶紧也起身:“行了行了,爸,陈钢,你们都少说一句了,我明天就要回去了,陈钢也你也挺忙的,就别出去郊游的。”
说着,我低头看向樊蕊:“对吧?”
樊蕊这个时候,应该也是为自己刚才的失言而感觉到非常的后悔,见我来解围,她也赶紧说道:“没错没错,其实在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场面好不容易控制下来,陈长林还是非常的生气。
他借口自己肚子不舒服,就回房间休息了。临进门的时候,他回头对着我们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我们陈家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但也是书香门第,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随便跟我们沾亲带故的……”
这句话,他很明显是说给樊蕊听到。
樊蕊虽然年轻,倒也不笨,等陈长林进去后,她赶紧问我们:“是不是陈叔叔对我不满意啊,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吗?”
我看向陈钢,只见他无奈地耷拉着头。
我也只能冲樊蕊笑了一笑:“你不用介意,没事儿的,我送你回家吧。”
在回去的路上,樊蕊问我:“陈叔叔如果反对我和陈钢的婚事儿,我应该怎么办啊?”
樊蕊这话,着实问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能说:“你,就真的这么在意陈钢吗?其实我觉得,他挺一般的啊?”
樊蕊摇摇头:“那是你们男人的观点,陈钢多好啊,人长得帅,而且对我也好……”
樊蕊这话,我突然觉得挺耳熟。
回想起之前,我也问我陈韵到底是看上我哪一点了,陈韵当时也是这么天真烂漫地对我说道:“你多好啊,人长得好看,对我更是没得说!”
女人喜欢男人的时候,大都是猪油盟了心的。
后来我跟陈韵结婚后,很快就开始一地鸡毛,再到后来,她指着我破口大骂:“沈江淮,我真的嫁给你是倒了血霉了,我当初到底是看上你什么了,你又没钱,又没本事的,我真的瞎眼了!”
我想不止陈韵会有这种念头,大多数的女人都会这样吧。
爱一个男人的时候,矢志不渝,哭爹喊娘的非要嫁给他,哪怕前面是个火坑,就算亲妈拉住的了,也要一个劲儿地往下跳。
结婚没过多久,被生活困扰地焦头烂额的时候,又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自己到底看上了这个男人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能女人结婚之前更感性,结婚之后就会变得更加理性吧。
显然,樊蕊还处于非常感性的阶段。
我想了一下,对樊蕊继续说道:“你想过没有,万一陈钢的父亲,阻止你们在一起呢?你要怎么面对这一切?”
樊蕊在听了我这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后,却微微一笑:“这很简单啊,我是跟陈钢在一起,又不是跟他爸在一起。”
我嗯了一声:“可是,那毕竟是他爸啊。”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们根本就不用在意任何人的想法,只要陈钢答应,我们随时快要私奔,去哪儿都能生活,谁也不能阻止任何人做任何事儿!”
不得不说,樊蕊的思想还是挺超前的。
不过我也深知,樊蕊的这种超前的意识形态,其实就是来源于她自身的腰板儿硬。
她现在有的是钱,可以去任何地方,带上陈钢或者任何一个她喜欢的人,过上任何一种她向往的生活。
这,应该就是金钱的魔力吧。
它能让人在关键时候,拥有选择的权力,而不是被一些东西所控制,也可以超越世俗的目光,甚至还能改变世俗人的一些意识形态。
所以人们才会不断追逐金钱。
因为在大多数人,大多数事的面前,金钱的确是万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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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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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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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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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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