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则带着警卫队和留守的三百正兵亲自守城。
荡寇军骑兵发现了李光地率领的五百清兵后立刻回报,沈墨判断清军是打算水陆并进一起进攻。
他不担心水师的那边的战斗结果,毕竟己方拥有的可是十艘炮舰。
要是清廷也能随便就派来一直拥有炮舰船队,那他干脆也不要造反了,直接在海外找个小岛当岛主去了。
他担心的是这支上岸的清兵四处祸害村庄,所以急忙派铁牛去对付这支清兵。
不过如今各个纳入沈墨势力范围的村庄都建立了烽火台,一旦发现有外地入侵,村兵们除了主动防守之外,还会点燃烽火台示警。
附近的村子看到警报,也要出兵相助。
若是见死不救,该村村公所的主事和护村队队长都要受到严惩,最严重的甚至可能砍头。
话说铁牛带着荡寇军主力急吼吼的向着发现清兵的地方行去,紧赶慢赶走了十几里路后却被在前面探路的一名骑兵给挡了下来。
“报告牛将军,鞑子已经被水师击败,鞑子溃兵正在四散奔逃。”
铁牛有点懵,这是啥情况?
我这急吼吼地跑了十几里路,跑出了一身汗,鞑子影子都没见你一个,结果你给我说鞑子都败了?
合着大冬天的让我带着部队出来拉练啊?
而且不是说鞑子上岸了吗,水师怎么击败的,难不成把船开到了岸上?
铁牛一脸纳闷,急忙追问。
原来那骑兵在路上遇到了水师的船只经过,急忙上去呼喊,穿戴沈墨的命令让水师随时汇报战况。
结果水师的人大笑着告诉他鞑子已经败了,现在剩下的只有抓溃兵了。
总而言之,水师把活都干完了,剩下收尾的工作都有陆军来干了。
之前郑云龙带着六艘炮舰对着在江岸上列队的五百清兵一轮炮击后,清军立刻就被打蒙了。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了,六艘炮舰就掉个头将另一面对着他们,进行了新的一轮轰击。
这下子清军直接崩溃,饶是李光地大叫着用刀砍了几个也不顶事,四散奔逃,根本不听招呼。
郑云龙一看急忙下令各舰抵近射击,火炮火枪弓箭对着江岸上的清兵招呼起来。
李光地回天无力,只能带着十几名亲兵匆匆逃窜,尽量远离荡寇军的射程。
郑云龙一看清兵溃兵,立刻下令停止射击,然后靠岸下船,派人打扫战场,给没死的清兵补刀,还顺便抓了十几个轻伤的清兵俘虏。
看着实在没有啥油水可以捞了,这才重新返航,结果路上就遇到了荡寇军的这名斥候骑兵。
铁牛听到目瞪口呆的,什么时候水师都成了主力了?
合着以后打仗都是水师吃肉,我们陆军喝汤了?
回头见面一定要狠狠踢一下郑云龙那小子的屁股,想到郑云龙以后肯定要在自己面前嘚瑟,铁牛就很郁闷。
不过他全然忘了,自己之前在水师组建的时候对郑云龙的说过的风凉话了。
“这小子肯定得意坏了,要不是从老子这里抽调人给他,他水师连兵都没有,还打个屁的胜仗。”
铁牛嘴上骂骂咧咧的,心中其实却是很自豪的,毕竟无论怎样,都是自家赢了。
他一面派人给沈墨报捷,一边带着人继续往前行进。
鞑子溃兵肯定会钻到村子去祸害百姓的,虽然各村都有护村队,但是他还是要亲自去一趟,若是遇到告警的正好可以帮忙。
李光地走了半天本来又累又饿,携带食物的亲兵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了,他身边这十几个亲兵身上都没有多少吃的。
所有人都一脸疲累的,又打了败仗,都垂头丧气的。
李光地心想若是再不找地方弄点吃的,休息一下,这些亲兵很可能就跑完了。
“找个村子弄点吃的,然后休息一下,设法找一些船只回永州城。”
李光地找了一块大石头坐着,心中又沮丧又纳闷。
百思不得其解,一股小小的反贼哪里来的炮舰,而且竟然还不止一艘。
简直太奇怪了!
而且那些炮舰的款式跟他之前见过的船只款式完全不一样,看起来更像是西夷那边的船只样式。
可是这是湖南啊,又不是沿海,为什么西夷的战舰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那些反贼表现出来的战斗欲望和战斗意志,以及他们拥有的火力强度,完全就不像是一支普通的反贼能够拥有的。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装备精良,进退有度,号令森严,比朝廷的官军还要像官军,哪里有一点反贼的样子?
李光地很沮丧,自己被皇帝夺情,兴致冲冲地跑来永州上任,想着能依靠剿灭反贼立功,然后好让皇帝给自己外放一个地方长官。
不用巡抚,就算是知府也好。
虽然当翰林学士很清贵,但是他的志向还在安民剿贼方面,以后积功还能升到巡抚总督这样的封疆大吏的位置上。
有了这些履历,以后进入中枢拜相才更有可能。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本以为这次剿贼自己准备充分,又率领三千之众,而且自己又很谨慎,该做的安排都做了,可是为什么却败得如此的快速,如此的莫名其妙。
现在的反贼都这么猛吗?
他真是想不明白。
一想到自己都被反贼的炮舰给击败了,那担任前锋的弟弟李光卓肯定也是凶多吉少。
想到自己带着弟弟是来建功立业的,没想到却害的他丢了性命。
李光地一时悲从心来,再看看灰蒙蒙的天,更觉得自己实在有点点背。
一名亲兵赶过来道:“大人,那边有个村子,有炊烟升起,咱们过去弄点吃的吧。”
李光地无力地点点头,被两名亲兵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亲兵所说的那个村子赶了过去。
那村里远远看着炊烟袅袅,不时地还有狗叫声响起,李光地腹中肠鸣,不由地咽了一下口水,叮嘱身边的亲兵道:“进村之后不可滥杀百姓。”
亲兵们随口答应了,但是心中却都盘算着要好好快活放松一下。
这里的百姓肯定都从了贼,杀他们也就等于杀贼了。
一行人刚进村子,就看到几个小孩子在村口的一个打谷场上玩耍。
李光地挤出一个笑容,刚要说话,却见其中一个小孩看见他们忽然大叫一声:“鞑子来了,鞑子来了!”
一边喊一边跑,其他的几个小孩也跟着后面一边跑一边喊。
李光地怔在原地,鞑子?是说本官吗?
忽然,从村子里涌出来一群手持长矛,身穿灰色棉袄的汉子,为首几人竟然还穿着皮甲,腰间挂着长刀,一见他们一行人,眼前一亮,激动地立刻大叫道:“真是鞑子来了,马冬,你去点燃烽火台,其余人跟我杀鞑子!”
李光地进入的正是沈墨的第一个根据地焦家庄。
革命老区,群众基础最坚实的地方啊!
这里的村兵好久没有得到立功的机会了,之前听说鞑子要来了,都在摩拳擦掌等着。
没想到还真的被他们等到了。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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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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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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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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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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