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有牢固的情谊,这是肯定的
。大革命之前,费尔森就是王后密友圈的一个;大革命之后,费尔森则冒着危险尽力援救王后。不过同样的事郎巴尔等人也做了——当然王后和郎巴尔也有百合传闻。
假如他们真的互有真情,恐怕也不曾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身为法国王后,玛丽身边几乎无时无刻不被人包围着。两人在小特里亚农宫时就有传言说他们有染,但当时玛丽绯闻缠身,其中甚至包括她与沙特尔公爵和阿图瓦伯爵,各种黄色小册子将这些虚构的韵事描写得绘声绘色;所以也不能排除与费尔森的传言同样是嫉妒憎恶或别有意图的恶意中伤。
在受到审判时,共和政府甚至指控玛丽yin乱不看,甚至和她的儿子luan伦,却没有注意到她和费尔森的关系。m.χIùmЬ.CǒM
他们不清楚的是,在国王一家出逃失败,被囚禁于杜伊勒里宫之后,1791年到1792年之间,玛丽与费尔森一直保持通信;此时距她被处死还有1年。为了防止泄密,信件用隐形墨水或者密码写成;一部分王后给费尔森的信件后来从费尔森的住所被发现,研究者花了一番功夫解密,才发现了这段隐秘历史。
信件主要讨论□□势,特别是外国王室对能否提供援助——考虑到欧洲各国干涉他国“内政”的传统,以及各王室之间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以及玛丽那位当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哥哥,这实际上是相当合理的想法。虽然最后国王一家被处死的罪名是叛国罪,但当时只要有一丝反对共和政府的人都会被扣上这个罪名,不宜以现代眼光去看待。
信件中也有私人感情的部分。
“我之所以活下来,就是为了爱你。”
“直到死,世上都没有任何事能阻止我爱你。”
费尔森给王后的回信至今仍未被发现;可以推测,为安全计,王后一看完就烧掉了(她在信中提醒过收信人烧毁信件,这也是王后在时刻被眼线环绕的法国宫廷中一直以来的习惯)。
虽然没法直接确定费尔森对王后的感觉,但他给妹妹的一封信或许是侧面证据。
“我无法属于我想要的那个人,那个唯一真正爱我的人,所以我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人。”
“她是我的幸福,是我生存的意义,我从未停止爱她,为了她我愿意死上一千次。”
当然或许这一切都是巧合。王后说的“爱”也可以是广泛之爱,鉴于那个时代的贵族动不动就说爱,一言不合就开始文艺;费尔森说的“她”也可能是别人。不过,心存一段美好的幻想,总不是罪过。
“怎么样?”郎巴尔眨了眨眼睛。
“目瞪口呆。”玛丽扶额,“你对王后的情史可真是费了功夫深入了解。”
“那当然!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所以你就非要介绍我跟他认识不可?”
“不只是介绍。”郎巴尔碧绿的眼睛闪闪发光,“是还原!”
“……”
“历史上费尔森初识王储妃是在歌剧院举办的一个化妆舞会。她不知道对方是王后——哦、当时还是王储妃——的情况下,他们俩交谈了很久。后来王储妃被认出来,周围人就都涌了过去,她只好回到包厢。”
“……你、咳,你费心了。”
“那么感觉怎么样?我亲自跟他交谈过,人确实不错,有内涵有学识有才华,谈吐温和,为人又正直忠诚,完美的梦中情人啊!”
“你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吧?”
“又不是你自己的选择
!假如你真的对路易不感兴趣,找一个情人也可以啊。”
“停、停……”玛丽抹了抹冷汗,“我承认他确实很有魅力、值得欣赏——”
“哦哦~”
“别起哄,咳,这样的男人,你完全可以去攻略嘛?”
“他才18岁,”郎巴尔摇头,“我已经24了。大6岁呢!”
“两块金砖不是挺好的?”
“那还是不如你们俩——”
包厢门被轻轻扣响。
“肯定是费尔森!”郎巴尔小声说。
玛丽白她一眼,问是哪位。
果真是他。
或许是受了郎巴尔的影响,玛丽有意无意地关注起费尔森的行动来。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出席了不少场合,见了不少人。一些是门阀显贵,也有沙龙中的新贵。作为年轻人,他对启蒙思想颇为亲近,不吝于赞美平等。北美殖民地人民的诉求引起了他的特别注意,他似乎相当同情他们。
在原历史中,热衷于舞会的玛丽很容易与费尔森碰面;这个李代桃僵的就不太一样了。他们后来的再一次见面,是在国王的圣灵骑士勋章授予仪式上。
仪式在新年1月1日举行;它原本预定由老国王路易十五主持;如今路易十六接棒,没有改变日程,目的也是为了稳住人心。
上一次授勋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为了扫清先王突然去世的雾霾,仪式特意举办地庄重盛大,并尽可能地邀请凡尔赛的所有世家贵族、驻法国的各个外国使节,对内对外宣示对军队的掌控权。
玛丽盛装出席,陪伴在被侍从打扮得像孔雀的路易身边;而费尔森随着瑞典大使,站在观礼的贵宾之中。并非偶然,两人目光相遇。
新晋骑士怀着激动接受这无上光荣之后,国王便个个地接见各国使节。
“欢迎瑞典国王在方便的时候访问法兰西。”路易有些累了,几乎是机械地重复。
而瑞典大使也代表他的国王,诚挚地欢迎法兰西国王访问瑞典。
大使介绍费尔森时,路易忽然来了些精神,感兴趣地问了与他同龄的贵族许多事。
等他们离开后,路易小声对玛丽说:“我听说古斯塔夫三世是个同性恋者,费尔森和他关系亲密,是入幕之宾之一。”
玛丽禁不住撇了撇眉头。这个瑞典小青年可真是血雨腥风啊?
“不过今天看他的言谈,我觉得不像。”路易愉快地说,“他会是那种很好的朋友。如果他在法兰西,毋须别的因由,我也会愿意同他亲近。”
玛丽不禁微笑:“我的看法和你相同。”
这位为国王夫妇看重的瑞典贵族在巴黎停留了几个月,五月时按照原定计划,去了英国。郎巴尔不禁惋惜,埋怨玛丽不抓紧机会。
玛丽不予置评。和费尔森交谈的确是令人放松愉悦的事,但这就是爱情吗?玛丽持保留意见。
或许一切有待几年后的重逢,才能拨开云雾见月明。
现在,玛丽更关注的一件事,是种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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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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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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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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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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