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告诉我第一个愿望。”
波兰人说:“我希望中国入侵波兰。”
灯神觉得怪怪的,但还是实现了他的愿望。中国军队入侵波兰,留下一片焦土,然后回了国。
“第二个愿望总该正面一点吧?”
“不,我还是希望中国入侵波兰。”
于是中国军队又来了,又走了。
“注意,接下来是你最后一个愿望了,我可以把波兰变成最美丽富饶的国家。”
“不,我还是要中国入侵波兰。”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中国入侵波兰三次不可?”
“因为这样他们会经过俄罗斯六次。”
这个笑话还有个蒙古入侵版——自然是指蒙元时期的那个蒙古。波兰人对俄罗斯的心结,可以追溯到18世纪,此时波兰完全被笼罩在俄国的阴影下。就在玛丽环游欧洲旅行的1772年,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联合普鲁士和奥地利一起,瓜分了波兰。
出于道德原因,特蕾西亚女王实际上反对此次行动,认为这会伤害波兰人民,但共同执政的儿子约瑟夫二世极力主张,而首相考尼茨也同样。最后她意识到,即便奥地利不参与,俄罗斯和普鲁士也已经达成了协议,准备行动,只好妥协。
而波兰是法国的盟国,任由盟国经历这样的灾难,使得法国的信誉严重下降。矛头纷纷指向了此时的法国外交事务大臣——也就是“过渡外相”弗里利埃公爵的继任者、同时也是首相的艾吉永公爵。
即便国王没有明说,艾吉永也能感受到路易十五不悦的目光中隐藏的那句话——如果舒瓦瑟尔还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艾吉永不由得火冒三丈:祸根明明在舒瓦瑟尔时期就埋下了,他还能怎么办?再说,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国王所希望的改革上,无论是高等法院还是财税系统,都是难啃的骨头。
再说,黎塞留那老家伙,就是忍不住在背后指指点点,无论做什么,他都要掺一脚。如果他有责任,那黎塞留的责任更大!
更让他恼恨的是,他本人是耶稣会的支持者,却不得不听从国王的指令,要求梵蒂冈打压耶稣会。
“还有当年把我弄上战场送死的事!”
艾吉永一想起这些,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路易十五和黎塞留都该死。
这样的念头像是野草一样,一旦扎根,就开始蔓延,怎么也除不掉。
从妻子那儿收到维勒蒙布勒夫人的信时,艾吉永有些疑惑。维勒蒙布勒夫人是奥尔良公爵在妻子去世后养的正式情妇,还为他生下了三个孩子,都被奥尔良家族抚养着。毫无疑问这封信来自这位身负王室血脉的公爵。
上一次在某个舞会见面时,公爵就同他攀谈过,话语中意有所指;对这封信的出现,他并不意外。
他意外的是,为什么是通过自己的妻子?维勒蒙布勒夫人是个平民,一介舞女,没有贵族血统,头衔是被奥尔良公爵看中后特封的,和高门大户出身的妻子平日没多少交集,倒是和杜巴利有共同语言。为什么不直接给杜巴利?
这或许意味着,这封信是给艾吉永个人的,而不是给巴利党的。
检查信封和火漆完好之后,他打开信纸,而后将整封信扔到了壁炉的烈火中。
奥尔良公爵约他密谈。
谈什么呢?
艾吉永写下允诺的回信,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不由得一个激灵。
如果说在法国还有谁跟他一样希望国王去死的话,奥尔良公爵肯定是一个。
对儿子这次的表现,奥尔良公爵很是满意。如果不是他的提醒,自己都差点把内索尔姐妹的旧事给忘了。他一直假想巴利党是忠于国王的一块铁板,没注意到完全可以从起内部攻破。他准备把路易十五为了除掉情敌干的事告诉艾吉永,如果对方已经知道了,那更加好办。
“不过,这件事连我们当年也只是一知半解,你是怎么知道的?”
“两年前王储妃怨灵事件,内索尔姐妹被大家议论纷纷,我觉得里面可能有什么遗漏的线索,所以让人调查了一番。”
“很好。”公爵欣慰地点头。
沙特尔谦逊地低头,压下得意的笑容。这个主意当然也是从罗伯斯庇尔那儿买来的——这个学生真是越来越神奇了,他开始认真地考虑该不该趁早杀掉。既然这孩子能被他收买,将来就很有可能被他的敌人收买。然而,现在结果他,又不免可惜;今后自己要找谁出主意去?
秘密会面定在巴黎郊区一个乡间猎场里。这是绅士们喜欢光顾的地方之一,两位公爵在此“偶遇”,不会引人怀疑。
艾吉永习惯先掌握主动权:“两年前那个所谓的‘美泉宫侍女’,是你们找的吧。”
当时他们便怀疑有第三方势力想要对付王储妃,便着手一番调查,摸到了奥尔良公爵。
“巴黎市内漫天发散的宣传单也是你们印的。”
公爵与启蒙派走得相当近,对他们那一套宣传策略很是熟悉,运用自如。
艾吉永知道对方的不少底细,但有意识地对黎塞留和杜巴利隐瞒了。
连着被戳穿两件密事,奥尔良背后流下冷汗。他装模作样地咳一声,反击道:“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两年前的事。首相阁下现在的日子,可是更加难过啊。你的同盟,莫普神父已经把穿袍贵族得罪光了,泰雷神父的财税改革也备受指责,更不要说波兰的事——首相的位置,您还能做多久?”
艾吉永面无表情地点头:“阁下有什么提议?”
“发冷的时候,就只好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你准备给我什么?我要给你什么?”
“何必相互索取。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的国王忽然病逝,会发生什么情况?”
艾吉永目光一凝,终于到正戏了!
“王储会继位……”
“然而王储一心绕着王储妃转,这对法兰西是大大的危险。”
对两位曾经参与过倒玛丽行动的人来说,自然也是大大的危险。
“所以我们不妨考虑一下,假如,只是说假如,王储也死了呢?”
艾吉永心动了,非常心动。王储无子,继承人就是弟弟普罗旺斯伯爵,一个17岁刚出头的小伙子,目前没有显露过任何政治倾向,无疑是容易操控的。
至于奥尔良公爵会不会想办法也把普罗旺斯伯爵及阿图瓦伯爵一起弄死,那是以后的事。琇書網
这将是一次奇妙的联手。艾吉永和奥尔良在政治理念上毫无相同之处,只出于对同一个人的憎恨,而决定联合;他们的目标只是杀掉两个人;一旦完成,同盟的寿命也就到了尽头。与其说联手是为了弥补相互的不足,不如说,只是为了凑在一起壮胆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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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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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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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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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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