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医院啊……他下意识的反应过来了。
刚想起来，就发现全身无力,就连呼吸都很费劲。
向老爷子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什么人握住了,他吃力地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孙子向南。
估计一直没休息，向南的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握着向老爷子的手稍稍眯了一会儿。
他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
向南从浅眠中惊醒,一看向老爷子醒了，惊喜道，“爷爷，您终于醒了。这一回您真的吓到我了。”
“为、为什么您都病得那么严重了,却一点也不告诉我呢？爷爷，我已经跟医生说好了，从今天开始您就在医院休养，等着做手术。”
“手术的钱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向南思考者手里还有多少钱,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变现。
向老爷子吃了的摇了摇头，“没用的。我现在这个情况做手术也活不了多久,只是浪费钱罢了。”
向老爷子一早就想好了,他不治病,所有的钱都用在向南的厨艺学习上——学厨刚开始学的是基础,但学到后面难免需要购买一些珍贵的调味料或者食材。
然而这样的想法向南怎么可能同意？！
“不！再怎么样也要试一试！”向南咬牙说道。
原本因为向老爷子可能窃取姜老爷子菜谱的事情,祖孙俩生出来的矛盾,这会儿向南全部都抛到脑后了——和他唯一的亲人的生命相比，其他的都是小事。
向老爷子有些颤颤巍巍的手摸了摸向南的头顶，露出一丝笑，“傻孩子，人……总归是要死的。”
“爷爷活了六十多岁了，其实也早就活够了。”
他看向洁白的墙壁，有些失神，“要说最大的遗憾，就是以爷爷现在的身体情况，可能撑不到看到你成为一代大厨，光耀我们向家的时候了。”
“能看到的！爷爷您一定可以的。”向南大声反驳。
“没有您在我身边，我一个人不行的。”
“您看，我不是马上要拜师了吗？您不想看着我厨艺越来越厉害，超过姜老爷子吗？”
这个时候向南再也不提不拜师什么的了，他怕老爷子再次气急攻心。
向老爷子闻言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我当然想！所以小南啊，不需要给我治疗，爷爷会尽自己的努力活下去，但是你也不要让爷爷失望，一定要完成爷爷的心愿，好吗？”
“……好。”
向南答应着，声音有些哽咽。
向老爷子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只觉得一阵累，很快又闭上了眼睛休息。
从医生那里了解到爷爷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之后，向南请了一个护工帮忙照看，就马不停蹄的去了富林春。
然后就像疯魔了一样，不停的切菜、做菜。
“小师弟，你还好吧？”
已经知道了万大厨要收向南做徒弟，厨房里堪称万大厨的左右手的大师兄余宏图上前关心。
然而已经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向南并没有回应。
虽然万大厨是个小心眼，但好在余宏图这个人是个老实豁达的，也没有生气，反而对向南的状态越发的担心了——事实上要不是性子好，余宏图也做不了万大厨的左右手。
向南这个状态就持续到了万大厨的到来。
“这是怎么了？”万大厨当然也一眼看出了向南的不对劲。
“师傅，小师弟貌似出了什么事。你回来之前他在这里切菜炒菜，都几个小时了，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休息过。”余宏图一脸担忧。
“哦？”
万大厨上前拍了拍向南的肩膀。
向南原本想说让他们不要打搅自己，等到回头看到万大厨才沉默了两秒，喊了一句，“师傅。”
“小南你是怎么了？今天不是说放你们一天假休息的吗？怎么还回来切了那么久的菜？”
估计万大厨的声音温和，加上又是他铁板钉钉的师傅了，听到万大厨的询问，向南一直憋在心里的情绪就有些忍不住了。
“师傅，我爷爷病了。”向南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医、医生说，如果爷爷的情况不好的话，估计熬不过一年。”
“啊？怎么这么突然？”万大厨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
向南喃喃自语，“是啊，太突然了……”
“其实爷爷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是为了我一直没有说出来，他一直不肯住院好好看病。”
万大厨沉默了。生老病死这样的事儿，他插不了手。
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向南说道，“师傅，您在金陵有认识的人吗？就是比较有钱的那一种。”
“我和爷爷以前曾经买下一个铺面，我想把铺子卖掉给爷爷治病。”
这个倒是可以帮忙，万大厨拍了拍向南的肩膀，“放心，这件事师傅帮你联系，你这个状态也不适合继续工作，我放你三天假，你好好陪陪老爷子。等会儿咱们营业时间结束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老爷子。”
向南点了点头，“谢谢师傅。”
***
林老爷子和林南山就这样安心的在姜家住下了。姜家人多，林老爷子久违的又感受到了吃饭的时候热热闹闹的气氛。
趁着这天下午，林老爷子又借用了姜老爷子的厨房，指挥着林南山帮忙，准备做些好吃的点心。
姜老爷子在回来的第二天，小店就照常开业了。
老朋友没有延迟开店专门来陪自己，林老爷子反而觉得这样随意的态度更让人舒服。
不过除了姜老爷子照常开店，姜家其他人这段时间能提早回家的，都默默提早了回家的时间。
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林老爷子的小点心了。
“林爷爷，咱们今天吃什么呀？”
厨房门口冒出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姜景和姜晨这两天为了吃这口点心，连出门玩游戏的时间都少了，兄弟俩成了名副其实的家里蹲，每天就等着下午三四点跑过来问有啥好吃的。
林老爷子也和双胞胎熟悉了——没有哪一个厨子会不喜欢食客对自己做的食物如此追捧。
“今天给你们做个马蹄糕。”林老爷子笑道。
林老爷子很喜欢姜家的氛围。
不像他自己家里的那几个，一门心思就盯着昌盛楼。姜老爷子的几个孩子都各自有各自的事业。
甚至于他们都不愿意学厨——在听到这一点的时候，林老爷子也是有些发愣的。
别的不出名的厨子也就罢了，姜老弟的传承，可以说只要是学了，就算学的不怎么样，也是不缺钱财和名气的。
这样一条……算是人生的捷径，姜家人居然都不想要？！
儿子是这样的可能说明姜老弟的教育水平高，但是有三个儿媳妇对此都没意见，就真的说明姜家的家庭氛围极好了。
姜家人平日里都是有自己的事业的，等到了餐桌上又都是十足的吃货，对于掌握家里厨房大权的姜老爷子是绝对的尊重。
连带着林老爷子。
虽然仅仅来住了几天，因为做点心的手艺好，姜家人对他也是十分的尊敬。
“真好啊……”林老爷子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
趁着假期还没结束，姜妤准备做辣椒油。
话说这道完成了薛燕的随机任务得到的A级配方特制辣椒油，姜妤其实一早就想做出来给家里人试试了。
只不过虽然是百分之八十的配方，所用的调味料也有二十多种，其中光是不同种类的辣椒，就有十二种。
其中有几种云洲这边的市场买不到，还是姜妤特别去网购买的。
制作辣椒油，味道特别重。
姜妤为了不影响其他人，是趁着爸妈还有哥哥不在，在自己家厨房弄的。
满天星辣椒、灯笼椒、子弹头辣椒、藤椒……甚至还有魔鬼辣椒，把这些辣椒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到锅里先炒一炒。
这一步先不放油，只放辣椒在锅里炒。也就十分钟左右，辣椒炒干炒脆，就可以暂时先出锅放凉了。
锅里倒油，等油温上升之后，先倒入切好的生姜、洋葱、小葱，炸到小葱变黄，就可以把这些都捞出来。
炒干放凉的辣椒碾碎，就成了辣椒面儿。
“咳咳。”姜妤努力的拿着碾子碾压着。
这味道，真是相当的辣眼睛。
姜妤把周围的窗啊门啊都打开了，还戴上了口罩，依然被辣的眼泪直流。
楼上的俩家里蹲都被辣到了，跑下来“砰砰砰”的敲门。
“小妤儿？小妤儿，你在干什么呢？”
“是啊是啊，没事吧？我们在楼上都辣的眼睛疼！”
姜妤也有些受不了了。
听到这声音眼睛一亮，立马跑去开了门，“晨哥景哥，快！快来帮我忙！”
还没反应过来，姜景和姜晨就被拉进了门。
然后，姜妤就顺利的收获了两个“苦力”。
姜景和姜晨咳嗽眼泪不停。
“小妤儿，你这辣椒油真的不会太辣吗？”姜景红着眼睛忍不住问道。
他俩纯粹是被姜妤忽悠着来帮忙的。
姜妤跟他们说了，说这是她新研究的辣椒油配方，味道超级好。今天他们要是帮忙干活，到时候姜妤就分他们两瓶。
因着姜妤这段时间时不时的几道让人眼前一亮的菜，姜景和姜晨还真的就相信了姜妤的话。
但是等到眼泪不断辣的眼睛疼的不行的时候，两人还是忍不住怀疑了——真的会好吃吗？
姜妤倒是信心十足，“放心，做出来的辣椒油辣口不辣心，绝对比我爸公司里卖的辣椒油好吃！”
姜景和姜晨对视了一眼，行叭。
都已经干活干了一半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而且要是爷爷知道他俩放着小妤儿自己做辣椒油，可不得骂死他们！
两人辛辛苦苦，做出了一盆辣椒面儿。
姜妤则在给锅里的油加热。
等到温度差不多了，先将其中一半油淋到辣椒面上。
只听“滋啦”一声，一股又香又辣的味道霸道的占据了整个鼻腔，让人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姜妤给姜景和姜晨一人一个大勺子，让他俩把辣椒面再搅和一下，使得辣椒面的香气能够充分的激发。
然后姜妤就把白芝麻放进剩下的半锅油里加热一下，等姜景他们搅和的差不多了，再把剩下的油淋上去。
“滋啦”一声，再搅拌搅拌，这辣椒油就成了。
……
等到姜老爷子回来的时候，姜妤已经让姜景和姜晨帮着把辣椒油分装完毕了。
一大盆大辣椒油分装下来，装了二十多瓶。
这会儿姜景和姜晨倒是积极了——他们也不是傻的，姜妤做的这辣椒油，刚开始太辣了没感觉到。但是等做完了，光闻闻着香气就知道不一般。
刚做好的辣椒油不适合马上就用，至少还要沉淀二十四小时，让里面的香味在油中融合、挥发，辣椒油的味道会更上一层楼。
刚走到楼下，姜老爷子就闻到了一股子辣味。
一挑眉，姜老爷子先去了厨房，看到的是陪着大孙子在熬汤的林老爷子。
林老爷子一看就知道姜老爷子在想什么，指了指楼上，“辣味是从楼上冒出来的，想来是小妤在做什么东西吧！”
姜老爷子点了点头，“我去看看那丫头再干什么。”
还不等姜老爷子上去找，姜妤已经拿着一瓶辣椒油下来了。
“爷爷，我今天做的辣椒油，您和林爷爷看看做的怎么样？”
又看了看还在那边默默的看火的林南山，“林大哥也来帮我看看吧？”
林南山转头看了姜妤一眼，还是站了起来跟在林老爷子身后一起过来了。
“辣椒油还是要看姜老弟，我擅长的都是江南菜，还都是点心，对于辣椒油还真的不熟。”林老爷子道。
放在瓶子里的辣椒油香味被掩盖住了。
等到瓶盖一打开，香味便冒了出来——即使这会儿辣椒油凉下来味道没有热的时候香，姜老爷子在打开的一瞬间也是眼神一凝。
迫不及待的拿了一个小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姜老爷子完全不怕辣的砸了砸嘴仔细一品。
姜老爷子的眉头没有松开，反而皱的更紧了。
他把勺子给了林老爷子，“林老哥，你和南山也品品。”
林老爷子看出了姜老爷子神色不对，接过勺子也舀了一口，“唔……咳咳！”
因为不适应刚入口的辣味，林老爷子下意识的咳了两声，但是很快就被舌头上霸道的香辣味道俘获了心神。
接着就是接过勺子的林南山了，一口下去面不改色。
“够香！够辣！够味儿！”品尝过后，先说话的居然是林南山。
他看向姜妤，“你很厉害。”
姜妤赶紧摇了摇头，谦虚道，“是方子好。”
姜老爷子回过神来，“小妤儿，跟我说说，这是……你研究出来的？”
姜妤不好解释这辣椒油方子的来历，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这方子还没有完善……”
姜妤话没说完，林老爷子已经忍不住赞起来了，“姜老弟，你的这个孙女真真是天赋了得！虽然我对辣这方面不擅长，但是也能品出，这辣椒油的独到之处。”
姜老爷子谦虚的摆了摆手，“她还年轻，还需要好好学呢！”
但是转头，林老爷子就把辣椒油的盖子盖上，对姜妤道，“这一瓶给我研究研究。”
手头上有二十几瓶辣椒油的姜妤：……行叭，爷爷你喜欢就好。
**
当向老爷子拖着病弱的身体参加了向南的拜师宴的时候。
姜妤也过完十一假期该回学校了。
靠着这几天林老爷子时不时的指点几句，姜妤的面点手艺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这一点，可以说是全家人都认证过的。
因着林老爷子的警告，他儿子儿媳虽然没有敢跑来云洲把林老爷子接回去，但是电话一直没断过。
刚开始还劝老爷子尽早回来，说家里缺了他不行，还有当初答应好的亲自教林北笛的事儿。
后来发现林老爷子电话接的多了，态度对他们却越来越冷淡，反而不敢多说什么，每天电话里就只剩下嘘寒问暖——要是光听电话，还以为他们多孝顺呢！ωωω.χΙυΜЬ.Ｃǒm
林老爷子就此觉悟了：他就是太关心太在意了，反而被儿子孙子他们所牵制。
现在他不在意了，反而他们都慌了神。
这么说起来，仿佛和追女孩子有点异曲同工？
不管怎么说，林老爷子在这儿住了几天之后，忽然就感悟到了和儿子一家的相处方式，并且在坚定不移的实施着。
姜妤回来的时候是跟着唐祁他们一起的，等要回学校了，还是跟他们一路。
临走的时候，姜妤拿走了老爷子早早为她准备的两瓶秃黄油。但是同时，也给家里人留下了十瓶辣椒油。
姜妤做的辣椒油姜爸也尝了，尝过之后就知道比他公司现在生产的辣椒油要好。
但是等问过姜妤，知道一瓶特制辣椒油的成本是他公司辣椒油成本的三倍之后，还是放弃了向女儿买方子，准备拿手里的辣椒油给公司研究人员尝尝，看能不能把公司的辣椒油配方“进化”一下。
而姜妤，在回寝室之后，第一时间就想把自己做的辣椒油给室友们尝一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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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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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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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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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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