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这几天里,他可能习惯了她的存在,让他的生活多了几分鲜明的色彩。如果她走了,他或许又和之前一样了……
蝶翼没听到他的回答,鼻子有些发酸:“修哥哥,你会不会忘了我?”
呼延修摇头:“不会。”
蝶翼伸出手臂,将他抱得很紧,两人都只穿了单薄的睡衣,被窝里的暖意、彼此身上的体温,都被扩大得分外清晰。
呼延修正要推开蝶翼,就听她问:“你再给我说说,你认识的那个人,和我很像的那个人……”
呼延修觉得胸口更加发涩,他能感觉到,面前女孩对自由的渴望。
他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给她说那些是对是错。因为入了那行的,又有几个真的能做到全身而退?
呼延行当初,也是为了自由,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修哥哥?”女孩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你快告诉我啊!”
呼延修没办法,只好讲:“他也是通过一次事故,让别人以为他死了,才离开那个组织的。现在,他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拥有所有的自由。”
蝶翼听完,沉默了下来,许久,她才抬起眼睛:“修哥哥,我知道过程也是很危险的,对吗?”
呼延修点头:“嗯,很危险,九死一生。”
“那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蝶翼小心翼翼地问。
呼延修想到很多画面,有第一次见面,有刚才在外面,她抱着他手臂冲他笑,他叹息一声:“会。”
她仰起头,吻住了他的唇。
呼延修一怔,随即要推开她。
蝶翼则是收紧了手臂,然后撬开了呼延修的牙关。
黑暗的房间,两人在被窝里,周围很安静,只有耳鬓厮磨的声音,不断激发着身体里的电流。
呼延修好容易才抽离开些许,声音沙哑:“蝶翼,别这样。”
黑暗里,她的眼睛晶亮,他能看到她的轮廓和眸底的微光。
她此刻却灼灼地望着他:“我想证明,我来过这个世界。”
呼延修呼吸一窒,觉得心头压抑着什么,分外难过。不知道是想起了当初的呼延行,还是因为心疼面前的蝶翼。
她却又勾住了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她的小手滑入了他的衣扣里,落在他光滑有力的肌肤上,直到摸到了腰部,才摸到一道疤痕。
她想起那天他从浴室出来的画面,他的身上没有伤痕,只有腰部有一道疤,似乎是陈年旧伤,而且不像是刀伤,估计是发生什么意外留下的。
她的手在疤痕那里摩挲着,想起他问她伤口疼不疼的画面。
她好想让他一直这么收留着她啊!她眼底有泪光浮起,在他开始跟随着本能回吻她的时候,她把他的衣扣全都扯了开来。
蝶翼的睡衣是系带的,所以亲吻间,带子很快就散了,她完完整整钻到他的怀里,肌肤相贴,彼此再无障碍。
呼延修在蝶翼的手滑到他腰下的时候,蓦然又停了下来,他呼吸粗重:“蝶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却依然还是继续,甚至弓起身子迎合他。
呼延修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轰然炸裂,几乎是瞬间,他便一个翻身,撑在了蝶翼身上,然后用力抵了进去。wWW.ΧìǔΜЬ.CǒΜ
两人都是第一次,所以体验不是太好。
呼延修不知道轻重,蝶翼也被骤然的疼痛弄懵了。
她是扛得住疼的,不过依旧还是被疼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她乱动,让他一紧张,忍不住释放了出来。
呼延修有些尴尬和懊恼,可是随即,他又俯身重新吻了她。他的亲吻让她浑身放松下来,他重新进去,彼此渐渐找到了感觉。
床帏摇曳,黑暗的房间里都是粗重的呼吸声。
蝶翼压抑着自己,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起伏的胸口和发重的呼吸声,泄露着她的情动。
他捉住她的手,举过头顶,十指紧扣间,呼延修摸到了她掌心里的薄茧。
他摩挲着她的茧,心头想着,她其实很好,应该是被好好疼着的。
两人在房间里纠缠了一次又一次,到了后面,彼此都累了,也没再去洗澡,而是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呼延修睁开眼睛,看到了怀里安静睡着的女孩,她蜷在他的怀里,双手还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那是很没安全感的睡姿,他心头涌起复杂的情绪,低头,想要吻她的头发。
就是这么个小小的行为,她醒了,睁开眼睛的瞬间不像普通人一样睡眼惺忪,而是格外清明。
四目相对,昨夜的疯狂让二人都是身子一僵,随即,呼延修先开了口:“蝶翼,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她抱紧他:“那你再陪我一会儿。”
他似乎能猜到她要说什么,可他没问,只是点头:“好。”
两人就那么躺在一起,蝶翼一直抬眼,望着呼延修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她的确很没安全感,即使昨夜肌肤相亲,此刻想到要分开,她依旧浑身发凉。
仿佛想要抓住生命里唯一一块浮木般,她紧紧抱着他,觉得这样不够,又去吻他。
呼延修低头回吻着蝶翼,两人越吻越深,最后,他将自己抵了进去。
这次,光线明亮,他看到她的短发在被褥间轻轻散开,她脸颊干干净净,有种洗尽铅华的美。
他的吻顺着她的唇.瓣一路往下,身子感受着她的包围,忍不住道:“蝶翼,别走,留下来,我们在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
蝶翼浑身一颤,她纤细的手臂环着呼延修的脖颈,没吭声,就那么抬眼看着他,就仿佛每次他做饭,她守在门口一样,一样的眼神。
他再度封住了她的唇。
这次,他们又在床上纠缠了许久,结束时候,呼延修抱蝶翼去浴室洗澡。
她窝在他的怀里,由着他帮她洗澡。
他看到她身上有好几处纹身,仔细触摸上去,发现那里都是伤痕。
他低头将她伤痕的地方都亲了个遍,这才拿了吹风机,帮她将头发吹干。
“我去做早餐。”呼延修将穿好衣服的蝶翼放在沙发上。
他起身去做早餐,却见她又踩着拖鞋跑到了厨房门口,又那么守着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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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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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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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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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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