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云安安瓷白的脸蛋上泛起了层浅粉,又软又轻地说了句:“我想你啦。”
那端传来一声低笑,紧接着便是男人低磁撩人的声线入耳:“开门。”
开门?
开什么门?
疑惑刚升到一半,云安安的眸光就陡然亮了起来。
她立刻下了床,连毛绒拖鞋都忘了穿,就急不可待地朝着外面跑去。
“咔哒——”
门被拉开后,那道修长挺拔,清隽如画的身影便撞入了云安安的眼帘。
霎时间犹如江上雾霭尽散,终于露出了藏在后面的绝艳山水墨画般。
让她的心脏都不受控制地震颤了起来。
云安安步伐未停,直直地扑进了霍司擎略微敞开的大衣外套里,双手抱住他窄瘦有力的腰肢,呼吸间满是他身上独有的冷香,无比眷恋地贴紧。
霍司擎狭眸中掠过一缕柔光,伸臂将她娇小的身子裹进外套里,燥暖的掌心轻轻抚过她的长发。
就听见怀里的娇气包有些别扭地问。
“你怎么来啦?”
“来实现某人的愿望。”他低低一笑,抱着她走进室内,单手将门关上。
门刚刚闭拢,,云安安就被霍司擎按在了门板上,还未看清他此刻的神情,唇瓣便被他不轻不重地攫住了。
温热的舌尖细致地描绘着她的唇形,沿着她微启的贝齿一举侵入,轻柔却不失强势地不断汲取属于她的馥郁馨香。
云安安被他吻得脑袋缺氧发晕,舌根隐隐微麻,轻喘声中都不由自主带了丝呜咽的可怜气音。
她后背靠在门板上,双腿却是发软,就快要站立不住。
霍司擎似察觉到了这点,将她软绵无力的身子揽入怀中,狭眸渐深,随即再度吻了上去。
与方才润物细无声的轻柔不同,这个吻逐渐带上了几分侵略的意味。
几乎让云安安招架不住。
好在霍司擎还记得这是门板后,小团子这个点随时可能会出来倒牛奶,到底没太折腾云安安,抱着她走向她的房间。
夜色已深,天鹅绒似的天幕上只坠着几颗零散的星子。
舒适的温度与淡淡的温馨铺洒了整个室内。
因着刚才在门板前面,霍司擎恨不得把自己拆吞入腹的架势,弄得云安安被他扔上床后还紧张兮兮的。
“我例假还没走。”她抓紧被子角,水雾缭绕的眸子里满是防备。
她可没忘记之前来例假的时候,霍司擎是怎么惩罚她的。
再来一次,她直接不活了!
霍司擎将空调遥控器放下,闻言薄唇一扯,竟是被她气笑了。
他抬手捏了捏她娇嫩的脸颊,嗓音低低哑哑的,“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乖乖睡觉,我不碰你。”m.χIùmЬ.CǒM
云安安小嘴一撇,嘀嘀咕咕说,“谁知道呢?”
“……”
半小时后,云安安捂着红肿的小嘴,哭唧唧地钻进被窝里,一边背过身子远离身旁的狼。
然而还没爬远,就被霍司擎重新捞回了怀里。
她刚想扑腾,男人低沉而危险的声音就传入了耳畔:“再闹就把你就地正法。”
云安安顿时安分了。
“对了,”她忽然抬起脑袋来,看着霍司擎问:“我听白薇说婚书对于霍家而言,性质相当于一纸结婚证,这么说的话……”
他和颜觅意岂不是……
想到这里,云安安心里的那股不舒服又冒了上来。
“十年前或许是,”霍司擎轻抚着她肩后的发丝,淡淡道:“放到现在最多算作一个信物,除非我和她成了法律认可的夫妻,否则那纸婚书对我而言,仅有约束。”
他身为霍家家主,一份有他私人印章盖章的婚书,又怎会不对他本人形成约束?
除非霍司擎不再是霍家家主。
自然也就不必遵从霍家契约书的一切条例了。
云安安心底的闷气这才散去了些,一边抓住他的衣襟,酸不溜丢地问:“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没有早点把婚书这种东西剔除出家规。”
“确实后悔。”霍司擎狭眸深幽地凝着她。
云安安刚想哼哼两声,就听见霍司擎接着道:“没有趁早利用这个漏洞,把你锁在身边。”
云安安:“!!!”
你可真是个鬼才。
…
翌日,风和日丽。
霍司擎从车的后备箱里取出一束白菊时,云安安起初还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
霍司擎牵着她的手,在没有她的指路下,也顺畅地来到了她爷爷的墓碑前时,云安安心里泛起了一丝微妙感。
她暂且将心里怪异的感觉抛到脑后,拿着那本医鉴孤本蹲下身去。
“爷爷,我来看您了。”云安安把手中的花束放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老人温和的脸,只一眼,她的眼眶便蓦然湿了。
“这次我带来了您以前最喜欢看的那本书,您看,书页上还有您亲笔写的字呢。”
“我给您念一段好不好?”
霍司擎静静地伫立在云安安身侧,望着她手里捧书,字正腔圆地念着上面的内容,那张被浅金阳光笼罩的小脸上,柔和得不像话。
他狭眸微顿,竟不自觉的有片刻失神。
云安安并没有发现这点,在念完医鉴孤本上的那段内容后,声音忽的放轻了许多。
“爷爷,您还记得吗?四年前安安来看您,曾对您说安安找到他了,只是当时时间太晚,没办法把他带来给您看。”
“您看到了吗?以前最让您放心不不下的孙女,今后会很幸福,我向您保证。”
话落,云安安便站起身来,转过头朝身侧的霍司擎看去。
谁知眸光划过墓碑前的那束白菊时,她忽的呆了一下。
这束花的摆放位置……
她猛然间想起刚才过来的时候,霍司擎连问都没有问过她爷爷的墓碑在哪儿,就直接带着她过来了。
如果不是曾经来过,他不可能会知道怎么走。
云安安眸底的错愕之色越来越浓,看着霍司擎淡静的面庞,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曾经来过我爷爷的墓碑前?而且每个月或者是爷爷的忌日,都会为他放上一束白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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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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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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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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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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