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好了!”
……
三楼主卧里。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落地灯,将床上迷迷糊糊睡着的小女人的身形笼罩出来。
不一会儿,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惊醒了刚陷入睡眠里的云安安。
她摸索着把手机接通放在耳边,双眸紧闭着没有睁开,“喂?”
“是云安安小姐吗。”听起来颇具威严的男性声音从电话那边传入云安安耳中,登时让她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我就是,你是?”
“我是时肃华,时晏礼的父亲,想必你应该听闻过我。”
时肃华?
云安安刚睡醒还有些发懵的大脑一时没转过来,沉默了好大一会儿。
紧接着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腹疑惑地问:“那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不喜欢这个为了给女儿出气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首富,但碍于和时晏礼的情面,云安安还是耐着性子听他说。
“是这样的,我从晏礼那儿多次听说过云小姐的事情,知道你和晏礼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时肃华温和地说,“恰好晏礼的生日就快到了,便想借这个机会请云小姐过来,一同帮他过生。”
“都是一些亲戚朋友聚一聚,如果云小姐不嫌弃唐突,希望你能过来。”
云安安原本以为时馨月的亲生父亲会是个蛮不讲理,惯会仗势欺人的,不然也不会给她整出那么多麻烦来了。
可听着这位时先生的言谈,说是个绅士也不为过,每句话都不会给人半分不适感。
难不成是个双重人格??
更何况,她并不觉得自己重要到让时肃华亲自打电话来邀请的地步。
“谢谢您的盛情邀请,如果当日我能空出时间的话,一定到场。”云安安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以免事情有变。
虽说她和时晏礼关系铁得就差拜把子了,但她和时家就像是天生不对盘一样,接二连三地碰撞出有毒气体来。
那可是要命的。
“那就期待你的到来。”时肃华的声音里听得出有些微遗憾,但也没有强求什么,说完便挂了电话。
云安安盯着手机思索了会,也没想明白时肃华为什么要邀请自己过去参加时晏礼生日宴的问题。
按理说,这也应该由时晏礼来邀请不是么?
想不明白的事她干脆不想,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谁知就看到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一道修长伟岸,携着漫漫水汽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他身上只穿着件黑色丝绸睡袍,衣襟半敞,露出两抹性感的锁骨,往下小麦色的胸膛上像覆着层润泽的光,说不出的惑人。m.χIùmЬ.CǒM
云安安要下床的动作顿时就停住了,她看了眼门口,再看看霍司擎,想也不想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她明明反锁了门的!
闻言,霍司擎微微掀眸,额前墨发上残留的水珠顺着他清隽的眉骨往下,继而被长而翘的鸦青似的睫毛承载住。
他长腿一迈,几步便走到了床前,就着云安安坐在床边的姿势,双手撑在了她的两边,看着她下意识后仰的动作,狭眸眯起。
“她都对你说了什么?”
云安安立时就抵触地要往床的另一边爬去,结果还没爬到尾,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捉住了脚踝,想揪住逃跑的小乌龟一样把她扯了回去。
这两个家伙就连逃避的方式都是一样的,一个不开心,转头就要跑。
霍司擎眼底掠过一丝无奈,也怪不得他初次看见景宝的时候,会有那么浓烈的熟悉感。
将云安安捉回来后,他没有松开她足弓弧度美好,白皙小巧的纤细小脚,以免她又想跑。
“你无须忌惮她,她在霍家并无实权。”他坐在床沿,淡声说道。
这句话无异于是告诉云安安,不管戚岚怎么欺负她,她都可以以牙还牙,即便那个人是戚岚。
因为霍家现任家主,手握实权的人,是她的男人。
云安安细眉轻蹙起来,因为无法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有些泄气,“那又怎样?”
听到她赌气的话,霍司擎忽然伸臂勾住她的双肩,将她揽入怀中,不轻不重地桎梏住她的动作,然后下颚搁在她毛茸茸的发顶上,淡声道。
“听说过仗势欺人么?”
“什么?”
他低笑了声,俯在她耳畔呵气,“仗着你老公的势,把欺负你的人,狠狠欺负回去。”
什么……老公!
云安安呼吸滞了滞,还未升起的羞赧就被他们早就离婚的事实重重压了下去,连带着身体都有些僵硬。
他连实话都不肯跟她说,如今说这些会不会太不负责任了?
思及此,云安安抿着红唇,刚想伸手去推开霍司擎的手,就听到他愈加低沉含笑的嗓音再度传来,“不过我想,言传身教对你比较适用。”
“什么意……唔!”云安安还没弄明白他所说的“言传身教”是什么意思,就忽然被他带着倒在了身后的床上。
没给她抗议的机会,霍司擎随即欺身而上,以吻封缄了她余下的声音,墨发下狭长的墨眸中仿佛燃起了两簇暗火。
既然她不肯说,那就做好了。
就是这么干脆直接。
不一会儿,云安安原本白皙如雪的肌肤就覆上了一层诱人的浅粉,一瞬间的痛楚让她细眉紧蹙,很快又放松。
那双漂亮的双眸空蒙带雾,像是控诉又像羞恼,让人只忍不住狠狠欺负她。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我把持不住。”霍司擎声线有些微低哑,夹杂着浓得烫人的情愫。
他的额上渗出一层薄汗,克制着力度等待她适应下来,但起伏时的冲击力量却强劲得让人害怕。
云安安脸蛋爆红,浑身软成了一滩水,半点抗拒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心里又羞又怒。
什么把持不住,他根本就是在为了吃她豆腐找借口!
就在她尾椎骨过电般带起阵阵酥麻感,大脑里一片空白时,她听到恶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好了,我们来谈谈母亲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的问题。”
云安安:!!!没见过这样趁人之危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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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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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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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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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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