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医馆的门帘被人猛地掀开,云安安艰难地撑在桌边,迷糊的视线里只看到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朝她走过来。
云安安像是蓦然明白了什么,慌乱地后退了两步,明眸中溢满了不安与惊恐。
下药的人想毁了她!
这个念头刚升起,云安安转身就要往小房间里跑,她的手机在里面!
“还想跑?”那人狞笑一声,毫不费力地就抓住了云安安的肩膀,扳过她的身子把她压在桌上。
“撕拉”一声就撕掉了她的领口!
“啊!”肌肤突然在暴露在空气中,危机感霎时占领了云安安的神经末梢。
她奋力地挣扎着,极度排斥恐慌地想要推开他。
然而她的双手都被那人死死按住,连药包都没办法拿出来!
“哟,这一趟没白来,还是个极品呢?”那人笑得格外刺耳,嘴里满是让人作呕的低俗:“真该让那些病人都看看,这位女名医是怎么被我玩弄的!”
云安安小脸发白,死死咬紧了牙关,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晃动。
眼看着那人伸手去扯她的裤子,她突然发了狠,想也不想地转头一口咬住了那人的手腕上!
血腥味顿时充斥着她整个口腔。
“啊——”
那人顿时痛叫出声,整个后背弓起摔倒在了地上,手腕上还在汩汩流血。
他刚倒下,就露出了站在他身后还未收回长腿的江随沉的身影。
江随沉长腿一收,转身走到了那人面前,站在恰好挡住云安安视线的位置,抬起腿,所有狠劲仿佛都汇集到了他腿上。
狠狠地碾压在了那人身下一处。
小医馆里登时传出了堪比杀猪的掀顶惨叫,让人听得浑身发冷。
“把他带走,好好招待。”江随沉冷冷地看了眼那人,看见他那处几乎被他废了,下半辈子都不可能再抬起来,嘴角扬起一抹残冷的笑。
动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原本在外面等候的手下闻言进来,直接将那人拖走了。
至于拖去哪儿,恐怕只能问阎王了。
做完这些,江随沉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到了云安安身上,将她半裸露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不动声色地将她半拥入怀。
“别怕,已经没事了。”
云安安嘴角带着血丝,双眸一片恍惚和恐慌,听见江随沉温柔有力的声音时还没有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抗拒着他的靠近。
江随沉也没有介意,守在她身边没有动。
好大一会儿,云安安才稍稍缓和过来,哑着嗓子对他道,“谢谢,麻烦你先扶着我,我体内的药性还在。”
虽然发现的时候她就率先点了自己的穴道,没让药性发挥得更厉害,可是这种药如果不解,影响是巨大的。
而且她现在能动的只有双手,双腿软极了,一旦没有依靠物就会摔倒。
江随沉扶着她的肩,看着她哆嗦着手指,脸色却分外冷静地给自己扎针,桃花眼里掠过一抹疼惜。
如果他没有对小遇的提议犹豫,早点过来接她,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可他还是因为疏忽,差点再次让她陷入水火之中。
云安安好不容易把药性解了,小脸上已经香汗四溢,双眸阵阵发黑,整个人有些体力不支地往后倒去。
江随沉手臂一伸,就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后腰,“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药性已经……”
“你们在干什么?”
倏然,一道低沉森寒的嗓音从门口传来,声线里夹1135c047杂着无法忽视的盛怒。
极具胁迫性的危险气场霎时充斥着整个小医馆,让人无端有种快要呼吸不上来的窒息感。
听到霍司擎的声音,云安安混沌的大脑微微清醒,转头一看,就看见霍司擎长身玉立的身影。
眼眶不知为何突然一酸,刚才还没有觉得多难受多委屈,可是当一看见他时,就有种想要哭鼻子的冲动。
像是希望他会和那时一样哄着自己。
可是,并没有。
霍司擎幽深寒凉的狭眸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两个衣衫不整,暧昧相拥的男女,某根弦忽然像是断掉了般,周身戾气翻涌成卷。
“霍司……”云安安刚开口想喊霍司擎,手臂就猛地被他用力拽了过去,“云安安,我们的账,等会算。”
他的声音冰寒彻骨,冷得云安安身体都哆嗦了下,眼底的委屈也生生掩下。
说罢,霍司擎黑眸狠戾地看了江随沉一眼,“不是什么女人ni'dou'neng'peng,你最好给我自重。”
江随沉桃花眼微凉,看着云安安被霍司擎拽红的纤臂,眉头直皱。
“霍总还是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为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误会?
霍司擎眸底生冷,拽着云安安的手臂将她拖出了小医馆,全然不顾她还没有恢复力气,直接将她扔在了副驾驶座。
云安安还有些迷糊的意识在他“嘭”地动作剧烈地关上车门时,就被惊得瑟缩了下。
可药力还没有完全褪去,云安安靠在座位上,费力地转过眸子看着霍司擎冷硬的侧颜。
逐渐恢复过来的大脑,终于串联出了一条线索,让她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起来。
给她下药的人深知她不会对一个老人存有戒心,即便她察觉到了什么,当时杯子打碎的声响也会将她打断。
再来就是一直待到营业结束的那些孩子,还有那个闯进来的男人……
都只是为了要让来到小医馆的霍司擎,会看到的某种画面而已。
如果不是江随沉,她可能已经……
想到这里,云安安只觉得后脊一阵发凉,不可置信地攥紧了手指。
究竟是谁,竟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来对付她!
不等云安安想清楚这背后的关键,车子骤然停下,紧接着副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她整个人直接被霍司擎扯下了车内!
他的力度很大,云安安有种手腕骨都要被他捏碎的错觉,疼得直蹙眉,心里阵阵发慌。
“嘭——”
一进公寓,霍司擎就将她拉入了客卧的浴室里,毫不留情地将她甩到了墙上,打开了淋浴喷头的开关,冷水顿倾泻而下。www.xiumb.com
“真脏。”霍司擎黑眸狠戾,薄唇溢出一个冰冷得刺人的字眼,长腿一迈,只一瞬就来到了她的身边,大掌死死掐着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带着丝毫不留情面的力度,那只手都暴起了青筋。
云安安猝不及防被他掐住,脸蛋也因为缺氧顿时涨红起来,小嘴无力地张着想要发出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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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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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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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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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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