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兰盆节?”米莉姆抱着幽灵形态的特蕾莎转头好奇地看向利姆露,“是什么意思?”
“就是感谢祖先,增进家人和族群内部感情的节日,”利姆露给出了解释,“虽然我们的城镇成立的时间不长,但是大家应该都是历史悠久的种族吧。”
“这样啊。”哥布塔一脸听懂了样子。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听懂……’特蕾莎的声音通过思念网传递到了哥布塔的脑海中,无情地揭开了哥布塔假装听懂的伪装。
哥布塔:……
“概括一下,就是……就是……”利姆露说不出来了。
“概括一下,就是祭祀逝去祖先的节日。”特蕾莎从米莉姆的怀中挣脱了出来,米莉姆赌气地“哼”了一声,然后将利姆露抱在了怀里。
“祭祀……逝去祖先……?”利古鲁德重复了一句。
“我有问题!”哥布塔举起了手,“盂兰盆是个什么东西?”
“唔……这个嘛,”特蕾莎思考了一下,“盂兰是一个古老国度语言中的词汇,意思是倒悬,盂兰盆在那个古老国度的意思就是解救倒悬物,唔,你们也不用了解这么多啦,只用知道这是一个祭祀逝去亲人的节日就行了。”
“这样啊。”哥布塔似懂非懂。
“唔,你们以前应该也有祭祀逝去之人的仪式吧,就照着它来吧,不用拘束,该怎么办怎么办。”特蕾莎挥了挥手之后便离开了广场,“接下来的时间你们自行安排吧,除了城镇的安保人员,其他人自行安排你们的假期吧。”
“特蕾莎的情绪有点不对啊。”利姆露锁在米莉姆的怀中看向特蕾莎远去的小影子,有些担忧。
“是因为这个节日的缘故吗?”米莉姆抖了抖头顶的呆毛。
“盂兰盆节在华夏好像叫中元节?”利姆露探寻着记忆里贫瘠的华夏知识,“好像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传统节日。”
“这样吗?”米莉姆咬了咬嘴唇,“要不我们找点可以让她开心的东西吧!”
“说了起来,今天是我们三个人的小筑交房的日子呢,不如我们带特蕾莎去看看我们的新房子?”利姆露蓝汪汪的脑门上竖起了一根感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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萎靡不振的特蕾莎慢悠悠地飘回了自己的屋子,“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平日里坚挺的圆滚滚身子也变得软塌塌的,宛如融化般地趴在地上化成了一坨。
忽然……感觉……好困……
特蕾莎眼中的桌面越来越模糊,最终陷入了一片黑暗。
【注,检测到追加技[超越之力·溯]因未知原因启动。】
……
……
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前的是宛如被加上了黑白滤镜的世界。
看起来……好像是一片公墓?
而钟桦正漂浮在一块墓碑的正上方。
墓碑端正地摆放着钟桦的黑白照片。
忽然,一抹亮色映入了钟桦的眼眸。
是一束摆放在自己墓前的一束鲜花,紫色蓝色的小花拥挤在花束的塑料纸包中间,绿色的根茎和叶片隐约可见。
“花?”勿忘我花束倒映在钟桦木讷的眼眸中。
“好像……有个人特别喜欢……这种花……”钟桦无神的双眼中回荡着迷惘,苍白透明的脸颊上也浮现了疑惑的表情,“她……是谁?”
“唔……我……我又是谁?”
钟桦就这么坐在自己的墓碑上,愣愣地注视着花束。
周围逐渐嘈杂诸如“祖宗保佑我早日发财”之类话语也被他选择性阻挡在了耳边。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也渐渐阴沉了下来。
四周的环境也重新静谧了下来。
傍晚的柔风吹拂着已经有些蔫枯的花瓣。
“嗒~嗒~嗒~”清脆的脚步声在这片静谧的墓园中响起。
“嗒~嗒——”脚步声在自己身前停留。
在钟桦木讷的眼神中,来者将摆放在墓前的花束拾起,重新更换了另一个花束。
她是一个女孩,也是这个黑白世界中第二个有着颜色的……
发丝,眉眼,口鼻,甚至穿着……
都给了钟桦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
少女的嘴巴微微翕动,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说着说着,少女的闭起了眼睛,勾起了一抹柔和的微笑。
接着在她紧闭的眼角,两滴晶莹慢慢溢了出来。
女孩依然闭着眼睛,嘴唇翕动。
我没有哭哦,我答应过你不会哭的……
透过少女的唇语,钟桦读懂了少女的意思。
我现在……应该心疼……嘛?
钟桦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想拂去女孩滑落到脸颊的泪滴。
半透明的手指穿过了女孩。
“今天是七月半,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东西。”似远似近,钟桦听到了女孩熟悉的声线。
一盒薄荷味的冰激凌摆放在了勿忘我花束的旁边。
在钟桦的视线中,白色的地面上忽然出现了黑色的原点。
黑点越来越多,直到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湿润的黑色。
这种画面……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钟桦起身从墓碑上飘了下来,脱下衣服张开双手想要披在少女的身上。
钟桦迷惘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体……它自己动起来了……
雨点穿过了钟桦的身体滴落在了女孩的身体上。
一丝荧光从钟桦透明的身躯开始弥漫,逐渐溢满了他的身体,手中披散开的衣服也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荧光。
钟桦的眼眸中出现了一丝灵动。
“慕寻……”钟桦的嘴巴微微翕动,呼出了模糊不清的名字。
端详着这个比自己记忆中成熟的熟悉女孩,钟桦扩大了体内荧光的析出。
钟桦庇护下的环境慢慢干燥了起来。
在鬼魂庇护下的少女察觉到雨的停止,疑惑抬头,又看了看四周。
四周依然是一片潮湿,唯独自己脚下的一块潮湿的空地正在慢慢变得干燥。
透过朦胧的泪眼,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令她魂牵梦萦的身影。
“你答应过我,不会哭的。”钟桦熟悉的声音隐约回响在慕寻的耳边。
慕寻咬着嘴唇,泪水滑落,模糊不清地反驳:“我没哭!”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了地上,接着被迅速烘干。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天上的乌云不知不觉消失了,彩色的光晕在夕阳的照耀下隐约可见。
耗尽了体内最后一丝荧光,钟桦的身影也渐渐淡去。
最后一刻,他伸出了手掌覆盖在了慕寻的发丝,一如以往。
感受到了头顶稍纵即逝的力道,慕寻的泪滴再次滑落,这次,滴落在地面上的泪滴,没有被烘干消逝。
夕阳依旧,墓园里却不见了女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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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节点破坏,独有技[超越之力·溯]被迫中止。】
趴在地上的一坨小白球晃晃悠悠地从床上飘了起来。
“特蕾莎大人,您醒啦!”拉姆的声线传入耳畔。
“……”小白球睁开了眼睛。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画面,特蕾莎慢慢揉了揉眼睛,然后再次向床下看去。
“为什么你们会有这种衣服啊!!!”兔女郎利姆露捂着胸口羞愤异常。
“利姆露!这套衣服很适合你哟!”特蕾莎竖起了小短手,艰难地朝着利姆露比了一个大拇指。
“咔嚓……”
利姆露身上似乎传来了什么破裂的声音?
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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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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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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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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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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