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最后本来想和克拉肯同归于尽,”阿卡丽分析道,“但是却在紧要关头晕了过去?”
“应该是这样的,”默揉了揉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点头道:“我也有点记不清楚了。。。”
“你确定当时你们的战斗全部发生在室内吗?”阿卡丽指着破碎的落地窗,问道。
“在我还有意识的时候,情况是这样的,”默回答道:“后来我让安缪拉,啊,就是那个白头发的精灵女孩。我叫她带着帕帕里克和木玫瑰逃跑,可能她想从窗户的位置逃出去吧。”
“总之,现在的问题就是,”阿卡丽冷静地分析道:“克拉肯到底去哪里了?”
“但是我觉得比起克拉肯,”这时,无名却插话道,“我们不应该关心一下米克在哪里吗?”ωωω.χΙυΜЬ.Cǒm
“对了!”默恍然道,“米克说不定就在这附近!”
“你是说你们在寻找的那个小孩?”阿卡丽问道。
“是的,”默吃力地从地上坐起来,指着原本办公桌的位置说道,“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处密道,但是似乎需要机关才能够打开。”
阿卡丽上前打量了一下,点头道:“的确,这个暗门是从内向外打开的设计,却没有门柄。。。”
“我想。。。咳咳,机关应该就在这间屋子里,”默分析道,“这里被毁得差不多了,试着从墙上找找看吧。”
“大可不必,”阿卡丽摆摆手,随后对卡玛斯说道,“到你出手了,卡玛斯!”
“好嘞!”强壮的兽人绷了绷手臂上壮硕的肌肉,快步走到地板的暗门前。
“LordaeronSmash!!!”
伴随着卡玛斯的大喝声,他的拳头宛如一枚蓄势而发的炮弹,轰击在了暗门上。顿时,地板传来一阵爆裂的巨响,暗门以及周围的地板纷纷被这充满破坏力的一拳砸得粉碎。
“。。。”默傻愣愣地看着被凿出一个洞的地板,说不出话来。
“啥玩意?什么Smash?”无名忍不住问道。
“不要在意,”阿卡丽对无名说道:“这傻大个的小习惯。”
“算了,”无名叹了口气,暗自喃喃道,“虽然开门的方式有点不按剧本出牌。。。随便他了。”
“卡玛斯,你和伊薇留在这里,”阿卡丽吩咐道,“我下去看看。”
“等一下。。。”默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对阿卡丽说道:“我也去。”
“你的伤太重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见默起身,伊薇连忙上前制止道。
“没事,”默对伊薇投以一笑,说道:“我还能撑住。”
“我也跟着一起来吧,”无名也起身道,“正好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再说,这底下到底有什么,必须要亲眼见一下才行。】
“哎,真受不了你们,”阿卡丽扶了扶额头,“那就一起下来吧,等会儿如果遇到危险说不定还能派点用场。”
众人打量了一下被卡玛斯凿开的的地洞,阿卡丽率先将自己的身子探了进去,顺着垂直地道的梯子爬了下去。
无名跟着爬了下去,受伤较重的默则走在了队伍最后。
大约爬了半分钟的样子,阿卡丽的脚掌终于踩到了地面。她立刻转过身,一手抽出匕首,一手拿着了与帕帕里克之前用过的石块相似的亮光石。
往石块上沾了点水,亮光石便散发出了淡淡的幽光。顺着微弱的光芒,阿卡丽看见前方是一条一人高,两人宽的小通道。
“走吧,”阿卡丽招呼道,随后小心谨慎地朝着隧道深处走去。
隧道最终通向的是一扇老旧的木门,但是看样子被人锁住了。
“咚——”阿卡丽朝着木门踹了一脚,但是木门却纹丝不动。
“你们等一下,”阿卡丽转身准备原路返回,“我去把卡玛斯叫来。”
“不用这么麻烦,”默却阻止道,同时朝着木门走去,“我试试把锁打开。”
说着,默便从随身囊袋中找出了两根铁丝,对着木门上的锁孔捣鼓了起来。
“喂,你靠谱吗?”在旁边看了五秒钟后,阿卡丽不耐烦地问道:“你个骑士怎么可能会开锁啊?”
“放心吧,”无名对她点头道,“他在这方面可是很专业的。”
“咔嚓——”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弹锁的声音,木门被打开了。
“喂喂喂!你不是骑士吗?”阿卡丽捧着脸颊,不住地惊呼道:“为什么你开锁这么熟练?”
“哈哈。。。”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毕竟现在的他可没有心情去和别人讲他那个半精灵兄弟的故事。
“走吧,”默拿出盾牌,轻轻地将门顶开,随后小心地左右瞧了瞧,确保不会被人从内部偷袭后,便走了进去。
“请吧,”无名对阿卡丽行了个没有帽子的脱帽礼。
门后面是一间巨大空旷的地下密室。密室虽然昏暗,但是屋子顶部却有一个小洞,一束光源顺着洞口打了下来,可能是给这间密室照明加上换气的。
众人四处打量了一下,密室的一处角落杂乱地堆放着几个箱子,而箱子里则摆放着各种刀锯,鞭子,烙铁之类的行刑道具,看得阿卡丽和默直皱眉头。
“看那里,”无名指着屋子的一边说道,“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事实上,无名已经全部看到了,不过为了防止被人问“你来到地球上的目的是什么?!”之类的话,他还是得装装样子。
闻言,默和阿卡丽便朝着无名指的方向奔了过去,而无名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当默看见无名所指的“十字架”的梁山真面目时,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阿卡丽这次却没有嘲笑他,因为她的表情也跟吃了个苍蝇似的难受。
木质十字架上,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被绳子绑在上面。小女孩全身都是血污和醒目的伤口,单薄的衣物被疑似鞭子的武器抽得破烂不堪。更加令他们两人崩溃的是,小女孩的三根手指中,被串插着疑似长针的细状物,时不时有乌黑的鲜血顺着指尖往下滴。
她十分的虚弱,如果不是她的脑袋还在轻微地晃动,默和阿卡丽都不敢相信她还活着。
“啊啊啊啊!!!”默双手抱着脑袋,抓狂地痛哭起来,“都是我!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我要把你送到克莱茵这混蛋手上啊啊啊!!!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阿卡丽低头看着默,仅仅是静静地看着。也许是见惯了太多生死离别,阿卡丽已然变得残忍,因此并没有像默一般嚎啕大哭出来,可是眼前的景象依旧让她感觉心中一阵闷塞。
“你还真是下得去手啊,”无名叹了一口气,耸肩道,“连我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
“哦对了,如果你想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建议你在三秒之内完成,”无名用仅只有自己和周围一小片范围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不然我可能就改变主意,不想让故事里的反派再拥有更多的戏份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冰凉的刀刃抵在了无名的脖子前,同时一个青年人的手掌用力扣在了无名的肩上。
“你怎么发现我的?”克莱茵面色苍白,狰狞地看着无名说道。
“我还知道很多事情,”无名一点都没有被人劫持的感觉,泰若自然地说道:“但是我还是没想到你居然敢对一个小女孩下这么重的手,莫非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吗?”
“少啰嗦!”克莱茵将刀刃往无名脖子上逼了逼,恶狠狠地说道:“等会儿好好配合我,不然我就把你杀了!”
“哎,早知道这个小孩会受到这种折磨,我应该改变计划的,”无名叹气道:“算了,这样也挺好,反正无论怎么改变计划,我都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幸福美满,美好的世界也不可能一点瑕疵都没有。正是这些肮脏至极的瑕疵,才能反衬出真正的美,不是吗?”
“呵呵!什么美,什么瑕疵?”克莱茵冷笑道,“如果我是你,与其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不如会向同伴呼救一下。不过你最好别这么做,不然你的喉咙就会被我刺穿!”
“不必,我现在呼救太破坏气氛了,”无名出神地看着他们,说道:“檀,他的表现远远高出了我的估计。”
“一个为了不相干的受害者而大费周章的人;一个为正义与伙伴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人;一个不会为自己的伤痛流泪,却能够为了他人的不幸而痛哭流涕的人。正是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像你一样的垃圾,所以这些美才能更加耀眼啊~”
“哼!待宰的羔羊还这么嚣张!”克莱茵冷哼一声,低声说道:“我建议你识相点!现在转身跟我出去,要是闹出一点动静我就立刻把刀刺进你的喉咙里!”
“哦?”无名笑道,“那等会儿爬楼梯的时候怎么办?你抱着我吗?”
“这不用你操心!”克莱茵说道。
“哦,看来还有别的密道,是吧~”无名笑眯眯地问道。
“你的话太多了!”
“好,好,我闭嘴~”无名双手高举,随意地敷衍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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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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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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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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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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