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深敛去笑意,目光锐利冷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冲过来,在快要到他面前时,他才出手,一个帅气的回旋踢直接冲出他们的包围,随后从后面抬腿又是一脚。
言畅从包里找出手机来,立刻给警局打了个电话,“喂,是鹿城区的警局吗……”
言畅打电话的时候有个男人想要冲过来夺走她的手机,被司以深注意到,他飞快地跑向言畅,一把将还在报地址的言畅给搂进怀里,用手臂箍着她纤细的腰身带着她转了一圈躲开那男人,随即很快又把她放下,转身就毫不留情地给了想要冲言畅来的男人一拳。
本来演唱会这么大的场合就有安保措施的,警方那边的人很快就赶到了现场,控制住了在场闹事的所有人。
司以深和言畅几个人也跟着回了警局,因为要做笔录。
到了警察局后言畅拿出了自己的记者证来,向警察说了自己当时在调查采访关于黄牛高价售票牟利的事情,而轮到司以深的时候他无奈从兜里掏出自己的证件,警察一下子就知道他是谁了,毕竟前段时间他狙击在医院劫持人质的杀人犯时间在他们这个领域行业里传了个遍。
言畅和司以深等人一一做完笔录后向警察确定没有什么事儿就从警局里出来了。
“言畅,”司以深叫她,问:“你还有事要忙吗?”
本来接下来是该有工作要做的,因为他们还要去采访一下官方售票的经理人关于售票的相关情况,但……言畅看了看垂头丧气的潘文婷还有一言不发的俞则,临时决定以后再找时间做这个环节。
“算了,俞则,文婷,你们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工作我们改天找时间再做。”
俞则和潘文婷有些意外,潘文婷不可置信地问:“不……不采访了?”
言畅笑笑,“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先回去吧,剩下的采访我们改天再做。”
潘文婷欢呼了声,这才有点精神,“谢谢言姐!”
俞则只是应了声好,没有多说什么,走之前看了看站在言畅身边的司以深,嘴唇微抿了下。
待俞则和潘文婷离开后言畅刚转过身来,司以潇就把相机塞给她,连同演唱会的票,也给了言畅。
她对言畅说:“言畅姐,我有个朋友出了点事儿,这场演唱会我是不能陪我哥了,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工作要做了,就跟他一起去看场演唱会呗!”
“我哥一星期也就休息这么一天,而且他接下来一个月都要进行反恐集训了,不好好把握可要好长时间都见不到了哟。”
“拜拜拜拜,我走啦!你们好好玩!”
司以潇说完就小跑着离开,生怕言畅拉住她不让她走。
言畅看着怀里的演唱会门票和相机,“……”
“你……”言畅跟着司以深上了车后才问他:“什么时候去集训啊?”
“明天就动身。”
言畅本来想问他去哪儿集训的,但考虑到他们部队的保密性,没有问出来。
“那……这一个月能与外界联系吗?”
“不能,部队有规定。”司以深说完就笑,“所以你好好珍惜接下来这几个小时,等我回了部队你至少一个月都见不到我也联系不到我了。”
言畅撇撇嘴,嘴硬道:“又不是以后都不会见了。”
司以深没说话,只是轻笑了下,把右手移开了方向盘,落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言畅的错觉,她下意识地就觉得他右手的伤口在疼。
过了会儿,言畅对他说:“那你集训的时候注意要照顾自己,不要把右手腕上的伤再弄的更加严重了。”
“好,”他笑,“我知道。”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两个人再回到演唱会所在的体育场时这场演唱会已经正式开始了快一个小时了。
但好在还在进行。
只要没有结束,那就不算晚。
体育场内特别喧闹,粉丝们一直在尖叫,言畅被司以深拉着手近乎护在怀里,因为他们的位子在靠前的地方,现在想要过去着实艰难,毕竟体育场太大了。
到最后两个人都放弃了去找位子,直接在后排站着看的演唱会。
言畅是第一次在现场听她喜欢的歌手唱歌,简直就是一场视听盛宴,言畅听的入了迷,甚至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司以深在做什么。
过了会儿,司以深往她的头上戴了一个发光的头饰,言畅愣了下,司以深又往她的怀里塞了两根荧光棒,然后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说:“真可爱。”
场内很暗,他没有看清她的脸颊染上了红晕,旁边忍痛割爱卖给司以深小道具的小姑娘歪头对言畅说了句:“姐姐,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
言畅的心猛然滞了下,那一瞬间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让她觉得心口发慌,可又好像有点愉悦。
然后她就听到她身侧的男人从嘴里溢出一声又低又苏的轻笑,就像是羽毛一样,缓缓地拂过她的心头,让她的心止不住的颤。
言畅扭过头盯着舞台上还在唱歌的歌手,心却已经乱了节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身体不知道为何,好像人被丢进了烤炉炙烤一样,又热又燥。
……
演唱会快结束的时候大家越来越激动兴奋,很多人都应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台上的歌手一起大合唱。
本来言畅是可以看到舞台的,但前面高高大大的男生一站起来她就看不到了,只能踮着脚或者轻微地蹦跳起来才能勉强看到一点。
司以深见状,凑到她的耳边问:“想看到舞台是吗?”
言畅点点头,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背对着自己蹲了下来,司以深拍拍自己的肩膀:“坐上来。”
“啊?”言畅被他的举动惊吓到,连连摇头摆手,“不了……”
“快点,一会儿就结束了,以后想看可都看不到了。”司以深对她说。
言畅还是不肯坐上去,司以深无奈之下直接抓过她的手把她扯过来,“放心,不会摔到你,信我。”
言畅在他的半强制下将腿跨了上去,等她坐好,他用手臂箍住她的双腿,毫不费力地站起来。
言畅这下比别人都高出一截,瞬间就能毫无障碍地看到舞台上的场景。
她开心地挥舞了下手里的荧光棒,特别高兴地笑出了声,然后就跟着所有人一起合唱起来。
司以深想,也许他是这个体育场内唯一一个没有听歌手唱歌的了。
别人都陶醉在歌手的声音里,而只有他自己沉浸在此时坐在他肩头唱歌的这个女孩的嗓音中。
虽然最终她并没有成为她自己和其他所有人之前梦想中的样子,但在他眼里,他的姑娘,不管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
现在的言畅也很好。
他也很喜欢。
甚至,更喜欢。
“司以深。”言畅忽而低下头来,唤他。
司以深仰脸,和正低头垂眸盯着他看的女人对视上目光。
虽然场内的灯光很暗,但他也不至于看不清她的表情。
此时的言畅浅笑嫣然,重逢后她很少见她笑的这么开心轻松,这让司以深不自觉地也跟着她扬起一抹笑,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从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疑问:“嗯?”
“谢谢你。”
她说的非常轻,场内那么嘈杂,可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xǐυmь.℃òm
司以深忽然笑着低叹,调侃说:“你欠我多少人情了?”
言畅还真的认真地想了想,但最后他还没等她数清就说:“欠着吧。”
“有你还的那一天。”
言畅:“……”
“你想让我怎么还?”
“我还没想好。”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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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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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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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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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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