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演技享誉娱乐圈的大魔王时优一觉醒来,摘下眼罩,发现周围环境变了个样。

  她明明是在自己家里睡觉,怎么醒来就到了飞机上。

  脑中思绪万千,一条条猜测飘过。

  捏着手中毛绒绒的兔子眼罩,时优眼眸微眯。这样浮夸又可爱的风格不是她喜欢的,她一贯用纯色,这一点从经纪人到助理都知晓,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时优深呼吸一口气,决定重新捋一捋,结果她一低头发现了自己的穿着。

  粉色镂空蕾丝小短裙是个什么鬼!

  这种少女心风格的衣服她除了拍戏需要会穿,其余一概碰都不碰。

  淡定。

  时优偏头。

  这是飞机的头等舱,此时大概是睡眠时间,安安静静的,只有隔着一条走道的男人正在敲击着笔记本键盘。

  “你好,请问这是飞往哪里的飞机?”时优微微倾身,礼貌问出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是男人能够听见的分贝。

  等了三秒。

  男人仍旧敲击着键盘。

  听不懂吗?

  时优观察男人的侧脸,眼窝深邃,眸色较浅,下巴轮廓分明,薄唇微抿。

  可能是混血,在国外长大也说不定。

  她换了种语言,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男人敲击的手指一顿,但只是一顿,仍旧继续忙自己的事。

  直至时优换到第四种语言,耐心快要磨完的时候,只见男人停下敲击的动作,抬起左手拉下耳机,偏头对她说:“不好意思,刚才在开会。”

  时优微愣,默然点头,表示理解。她浅笑开口:“是我该说对不起,打扰你了。”

  男人抬手合上电脑,摇摇头,对时优道:“你会的语种挺多的。”

  时优想接话,又见男人嘴角微扬,说了句:“年少可期。”

  年少可期。

  这四个字是时优经常鼓励公司里新人说的话,这会儿被人用来赞许自己,怎么感觉怎么违和。

  男人不过也才二十七八的年纪,自己也二十七了。就算化妆显年轻,也是平辈。

  时优想解释,转而一想,却算了。

  可能是句客套话。

  “那……”

  “这趟飞机到华国A市。”男人回道。

  A市?

  因为拍戏,时优大多时间都在当空中飞人。有机场的城市,不说全部都去过,也算十之有八了。

  她怎么从未听说过A市这城市名。

  同男人道了句谢后,她在手边找了找包。

  这包。

  又是粉色系。

  时优没脾气了,倒不是说粉色不好,只是这种粉嫩嫩毛绒绒明显属于小女生的东西她已经舍弃很久了。

  年轻的时候她也爱过,只是经纪人想让她走高逼格路线,在时尚界扎稳脚跟。久而久之,她眼光也就变了,转而喜欢那些有设计感的东西。琇書網

  翻开包,里面的身份证吸引了时优的注意力。

  名字还是时优这个名字。

  只是除了名字外,照片、出生年月日、住址以及证件号码这些全都不对。

  时优手指微颤,拿起包里的小镜子。

  这种化妆镜是双面的,由一个自动扣合上。

  她拨了几次才拨开。

  对上镜子,镜中的人脸十分陌生。

  鹅蛋小脸,温柔大眼,樱桃小口。皮肤白皙水嫩,满满都是胶原蛋白。

  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让时优不由得羡慕起镜中人起来。

  论漂亮,她年轻时要胜过这张脸几分。但是,毕竟年龄放在那里,长时间昼夜颠倒、睡眠不足地拍戏,多少保养护肤的东西用了还是不由人意。

  她是明星,只要出门就得上妆。

  划开手机屏幕,再联想到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她的年龄才……虚岁二十一?

  种种迹象表明……

  她可能,穿越了。

  直至下飞机的时候,时优的步伐都有些不稳。

  高跟鞋鞋跟足有七厘米,跟又颇细,她下台阶的时候没留神,脚崴了,身形朝旁边歪去。心下一惊,慌乱中赶紧伸手欲抓住个什么东西稳住,不料握住一只冰凉的大手。

  如今炎夏。

  这么冷的手,不由让时优抬头看向它的主人。

  是方才在飞机上的男人。

  “谢谢。”时优试图借着男人的力量站起身。可是脚踝受了伤,移动过程中她不由吃痛地皱了皱眉,却也一声没吭。

  男人注意到她的微表情,问了句:“可以吗?”

  时优点头。

  她不太想麻烦一个陌生人。

  更何况在飞机上都在开会的人,可见时间有宝贵了。

  耳边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时优抬头,见男人走下一个台阶,微微歪腰,侧头道:“上来吧。”

  时优看向周围,不少行人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轻咳一声,道:“谢谢,还是不用了。”

  男人捞住时优的腿弯起身,后者大惊失色,赶紧扶住男人的肩头。

  走了几步,男人道:“我叫费横,是旭日公司的CEO。”

  言下之意很明显,我不是坏人。

  只是……费恒?还是费横?

  这名字怎么这么像她前几天看的一部小说中最后大反派的名字。

  不过书中那个大反派是费氏弗日集团的当家人,倒没有听说什么旭日公司。再加上书中描写这个大反派长相刻薄,阴郁,活脱脱像个变态,与这人温暖助人的模样十分不相符。

  或许是个巧合。

  时优放下心,与费横闲聊了两句。

  出了通道,只见接机的人群中举了一块牌子,上面书写着时优的名字。

  难道是来接她的?

  时优拍拍费横的肩,道:“放我下来吧,有人来接我了。”

  费横闻言将背后的人轻轻放下,见她缓步走向前方的人群,和举着牌子的人说了两句,就有一个女人上前扶住了她,跟着另外一个男人走了。

  那块牌子上……

  原来她叫时优。

  费横走到停车场,开车回了旭日,公司里还有一个重要会议等着他去开。

  扶着时优的是时家的阿姨,另外一个男人是时家的司机。据阿姨说,时父时母带着小少爷出去旅游了,得明天早上才会回来。

  上车到了家门口。

  时优看着占据几百平米的气派别墅,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是穿成豪门家里的千金大小姐了。

  想想以后的日子,美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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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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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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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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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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