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倒不是骂他,而是真的破。
薛布衣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店小二到来,时不时的看一看那台上唱曲人。
那些唱曲人长的一个比一个标志,衣衫半露间尽显风情。
唱的小曲是什么薛布衣不知道,听得迷迷糊糊的,但却意外的悦耳。
他听的兴起,突然之间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皱了皱眉头,扭头就看见一个衣服又脏又破的老头。
老头头发花白,胡须一把,面容黑黄身材消瘦,穿着一身黄色有些发黑的道袍,举着一杆大旗,旗子上面写着“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此刻老头一手捅着鼻子一手抓着旗杆,站在薛布衣后面好奇的盯着他。
薛布衣以为他是要进这勾栏,急忙让开了一条道。
谁知那算命的也跟着他移了一步。
薛布衣皱眉,问道:“老先生有事?”
“小娃娃,不是我有事啊,是你有事!”算命先生道:“我观你面相,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将来可窥仙门啊!”
“仙门?”薛布衣对这个词虽然不是很了解,但却也知道这不是他这等凡夫俗子可以窥测的。
“对,仙门,那可是成仙的机缘呐,小伙子,你撞了大运了,居然遇到了跛老道我!”那老道士嘻嘻笑道:“这样吧,交上一两的定钱,拜我为师,我便告知你仙缘所在如何!”
薛布衣却不相信这老道,自以为是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也可能是个骗子,专门骗那些傻乎乎的想要寻什劳子的仙缘的富家子弟,如今居然都骗到自己身上了。
“老先生,我对仙缘没有兴趣。”薛布衣道。
“没兴趣?你个娃娃嘴里尽说胡话!你莫不是以为老道是个骗子!”那老道士有些生气,一手指着薛布衣就是一通骂,道:“你这小家伙,你莫不是舍不得那一两银钱?”
薛布衣居然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是的。”
跛老道一噎,气的胡须都开始发抖,好半天才蹦出来一句:“小子,你可想好了,如此机缘,平常人万金难求啊!”
薛布衣不为所动,跛老道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既然你没这想法,我也不强求。”
跛老道转身想走,又回头道:“小娃娃,我要劝你一句,剑道修为越是高深越要懂得藏剑与心,不然锋芒之下,伤人又伤己。”
此言一出,老道士就不再理会薛布衣了,一瘸一拐的朝着街道走去,直至汇入人流,消失不见。
薛布衣却更加确定他是个骗子了。
说什么剑道修为高深?什么藏剑于心?他从来都没有练过剑好吧!他现在有的,仅有一把丑的出奇的黑灰色铁剑,但是来长京以后他甚至都没有将其拿出来过,一直都藏在枕头底下。
在大北,所有未得官府任命书而私自打造兵刃的铁匠铺,那都是以谋反罪定罪,是要杀头的!
在这一点上他是绝对的谨慎,因为他不想还未报仇便死在这长京。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方才那跛老道没有引起勾栏中任何人的注意,仿佛对别人来说他就是不存在的一般。
又等了好一阵,那客栈的伙计依旧是没有出来,薛布衣心下着急,频频朝着勾栏内望去。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薛布衣心下有些忐忑。
那可是三两二钱银子,若是半路出了什么事,他是真的赔不起啊。
正想间,他就打算去勾栏里面看看。
勾栏里面歌舞升平,没有青楼那般奢华繁盛,却也是各方来客云集,光是坐在前厅中听唱曲人唱曲的就已经将前厅挤的水泄不通。
薛布衣在人道中穿梭,还未走两步,便被人流踩了好几脚。
突然之间一声“哎呦!”,紧接着薛布衣旁边的听曲的锦衣公子一脸怒色的站了起来,举目一望,怒喝:“哪个不长眼的踩了本公子的靴子!给我站出来!”
听到这嚣张的叫喊,周围的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为了不得的主,旁边走路的几个人急忙是低头赶路,那位自觉踩了不得了的公子脚的家伙更是几乎趴到地上,三步并两步逃也似的跑出了勾栏。
在那公子旁,竟只有薛布衣一人傻乎乎的抬头看着四周齐齐矮了一截子的行客。
他也看到了那逃也似的汉子,没多言,就想进入勾栏看看他那三两二钱银子是个什么状况。
谁知那公子一看,以为是薛布衣踩了他那一脚,急忙抓住了欲走的薛布衣衣领,喝到:“好你小子,居然敢踩本公子!”
薛布衣被猛地一拉,不动如山,那公子却是一个踉跄。
薛布衣皱眉,道:“公子可莫要冤枉我,我离你半丈之远,怎么踩得到你?”
那公子也反应过来,但是看那薛布衣一脸平淡的模样,心中愈发不爽,喝道:“便是你了,本公子耳聪目明,怎会看错?”
薛布衣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
没人替他出头说句话,全都以二人为中心离得远远的,不想掺和进这档子事。www.xiumb.com
薛布衣无奈:“要不我给公子道个歉?”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官差做什么!”那公子看薛布衣气势弱了下去,立马挺胸昂首,愈发嚣张的道:“随我去见官!你这一脚至少将我踩的重伤,怕是要修养半年!”
如果说之前是这公子认错了人,那现在便是无理取闹了。
若是一个月前,薛布衣刚进城那会儿,不然是被唬住了,但是这一个月如此的场景他剪的是在太多了,也算是有了几份心得,知道越是忍让这类公子便愈发嚣张。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是身后没带手下的公子,基本上都是些商贾小家族的公子,惹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要以后莫要撞见便是。
薛布衣看了一眼四周,确定这公子没有手下,然后就直接捏住那公子扯着他衣领的手。
“啊!”稍微用力,那公子便发出了杀猪的惨嚎声。
“公子得罪了,在下无意冒犯。”薛不易嘴里这么说着,直接一脚踹在了那公子腹部。
被一脚踹倒在了地上,那公子如同虾米一般的软倒在地上,弓着身子面色涨红,直接趴在地上开始呕吐。
薛布衣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径直朝妙语勾栏老板所在深处走去。
他不知道,这一脚可为他招来了一个十足的祸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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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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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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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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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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