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自牯岭将善诚安置好之后,几乎是马不停蹄的一路而来。对于善诚这个弟子,韩飞目前也只能做到这样了,毕竟这一行,究竟是吉是凶,他自己要说没有计较也是不现实的,他也是冒了必死之险而来,要么就是本应该属于玄阳的这具身躯被毁,最多也不过是真灵泯灭,要说真灵泯灭,他不怕吗?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不能因为怕就要逃避。xiumb.com
按道理说,此时的韩飞应该是蛰伏,积攒实力,蓄势待发。毕竟现在自己跟天下道门还有一笔糊涂账没有算清呢,就算道门给自己一个机会来算,也不一定能算的清。也就是说韩飞此时不亚于与全天下人为敌,无论正与邪。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他应该做的是洗清自己,蛰伏,等待时机而出。魔教自有道门去应对。
韩飞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魔教把沾满鲜血的手伸向百姓而毫无作为,更不能将自己置身事外。
谢家寨,这个集镇并不大,估计也就几百户人家。
韩飞一踏进这个集镇,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烦闷,尽管路上也有不少行人,但是那些行人之间毫无交流,整个集镇安静的可怕,仿佛脚步声都那么的清晰。
而且那些行人都行迹匆匆,好像每一个人家里都有什么大事一样。
对于他这个外乡人,也没有人关注他的言行,即便是那些小商小贩也没有叫卖,只是自己忙自己的。
韩飞走到一个包子铺前,掏出几个铜板递了过去,“老板,来两个包子。”
那包子铺的老板打开蒸笼拿了两个包子递给了韩飞,然后捏过韩飞手中的铜板随意的丢在一边的小抽屉里,全程没说一句话,连表情都没有丝毫改变。
韩飞接过包子,目光一凝,看着那个包子铺老板的眼睛,这一看韩飞也吓了一跳。
“这人身上只有一魂一魄。其余两魂六魄呢?”
接着韩飞将神识放在了一个路人身上,情况莫不如是。
韩飞看到这种情况第一想到的便是魔教的手段,但是这些人身上并没有那些该死的长虫,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因为血祭的虫蛊才如此的。
韩飞也否定了这是拂云的招魂幡所导致的。招魂幡是直接摄取生人的魂魄的,而不会留下一魂一魄。
先不管魔教用的是什么样的手段,魔教为什么这么做呢?为什么明明要摄取生人的魂魄,却偏偏还要留下一魂一魄让这些人还继续按照他们原本的生活继续生活呢?
韩飞将两个包子丢进了纳戒中,走到前面一个露天的茶馆前,坐了下去,对着里面喊道:“小二上一壶茶。”
一个小二打扮的小伙子,拎着一个茶壶放在了桌子上,就充满的离去了,依旧全程无交流。
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韩飞眉头皱了起来,路上的行人几乎都是来来回回在走,有的从家里到街上一角,有些人就是从街的一头走到另一头。
也就是这繁忙的景象是刻意营造出来的。
魔教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里的包子韩飞是不敢吃的,茶水自然也是不敢喝的,悄悄的放出一丝神识,小心翼翼的打探了一下整个集镇。
并没有发现三魂七魄健全的人,站起身,丢了几个铜板在桌子上,迅速的离开了集镇。
荆州,这是韩飞的判断,也许荆州比这里的场面还要更加的不堪。
离开集镇之后,韩飞的目标虽然是荆州的方向,但是韩飞却避开了官道,隐身于山林之中,放开一点神识,往荆州的方向而去。
走了约莫五十里后,如韩飞所想,遇到一些路人,也是失去了两魂六魄,而且越离荆州越近,遇到的一魂一魄的生人也是慢慢的变多。
距离荆州城约莫还有十里地的样子,韩飞钻进了深山老林里,爬到一座长满大树的山顶。
韩飞敢于冒险,但并不意味着他很莽撞,相反,他心思也算的是缜密的。
以此刻他的魂力计算,他的神识足以笼罩方圆百里的范围。然而有了法杖这个媒介,凝结出神识体的可控范围应该是超过这个距离的。
所以他的打算是,借用神识体去查探。
在山顶上,他砍伐了一些树木,在树上简单的搭建了一个树屋,然后以树屋为中心,设下了小号的星斗藏天阵和小号的紫薇天斗阵。
有这两个阵法在,即便是如鸠梵天那种修为的人找到这里也很难发下自己的存在,就算发现了,最少也能抵挡他一两天的时间,除非数千圣衣卫同时攻克这两个阵法才有可能短时间而破。
做好这些,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韩飞在树屋中盘腿而坐,双手握着法杖,凝结出一个年轻的少年模样的神识体,飞掠而出。
在荆州城外,幻化成一道影子穿过城门的缝隙钻了进去。
荆州城中异常的安静,即便是连鸡鸣狗吠的声响都没有,全城的除了城墙上亮着火炬之外,城内也只有一个客栈之中亮着几盏油灯,其他地方居然黑暗一片。
韩飞控制着神识体飞掠到客栈对面的屋顶上观察着客栈。
如他所想,客栈之中的确有一群黑衣人在值夜,而且那群黑衣人之中,大部分都是镶了金边的小统领。
他们之间交流的语言都是韩飞所听不懂的叽里呱啦之声。
韩飞的神识体在屋顶之上守候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还是让他等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拂云从一扇门走了进来,那群黑衣人都站起身对着他行了一个奇怪的礼节。
拂云看了看众人,眼中戾气一闪,“辛字门进展如何?”
“禀阁主,辛字门还有一刻钟就应该完毕了,壬字门已经做好了准备。癸字门还在休息,他们要等到寅时四刻。”
拂云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递给其中一个小统领,说道:“这是紫雪丹,他的作用是服下之后,必须忠诚于我,如果有谁不愿意,现在可以退出。”
那群人相互望了望,最后每人接了一粒当众服了下去。
接着拂云拿出一个黑色的令牌,那群人都跪了下去,说道:“我奉教主密令,借助荆州之阵秘密清查教内有二心者。衡山血魂大阵,主要阵基不能假手于人,必须是绝对忠诚于教主之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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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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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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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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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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