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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腊八节的阴谋

  “你说,腊八那天,报恩寺里会有什么事”

  如今的颜欢可算是终于放下了芥蒂,真把自己和boss看作是同一战壕里的兄弟了。

  以,第二天,她一回府,就把昨天的事原原本本地全都告诉了“她兄弟”。

  那昔日的boss,如今的兄弟,“二爷”析斯亦则以他那刚长出一点胡茬的下巴磨着手背,一边因习惯性皱眉而微眯起眼,一边沉思道

  “倒也未必就是腊八那天会有什么事。说不定她只是想要从你那里套问一些消息罢了。”

  “什么消息”

  “难说。”

  析斯亦缓缓摇着头。

  “比如,她想从你口中套问出我那天的行踪,或者是最近一段时间我的行程。也许她还想看看,你对我的行程是不是真的很了解,我对你是不是像外面传说的那样器重。或者是,她腊八那天打算去报恩寺,却又怕会跟我们撞上,才故意那么试探着你。当然,也有可能她真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约你腊八那天去一趟报恩寺”琇書蛧

  此时颜欢和析斯亦正呆在析二爷的书房里。

  析斯亦坐在书案后,双肘搁在案上,下巴则搁在交叠在一起的手背上。颜欢则站在书案的对面,半靠着书案探头看着他。

  见他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颜欢不由失望地一撇嘴,嘀咕道“还当你真能掐会算呢”

  她这是在说析斯亦的预判能力。

  要说起来,这倒确实是析斯亦的长项。析斯亦极擅长推演,他的预判往往准确率惊人。

  虽然对他这人意见多多,却不得不说,对于他的能力,颜欢倒一直是心服口服的。

  那正支着下巴沉思的析斯亦听到她的抱怨,便从睫毛下方看向她,然后忽地伸手一弹她的脑门儿

  “预判从来不是空中楼阁数据越多,预判的结果才能越准确。”

  这言下之意,是说她给他的数据不够他用来分析了。

  毫无防备下被弹了个爆栗的颜欢,不由就捂着脑门从书案上方直起身来。

  “这又怪不得我,我就一个小丫鬟。你要问这府里的事,我敢说没有我打听不到的消息。可你问的不是康王府的事嘛就算我鼻子再长,也伸不到康王府去呀”

  顿时,析斯亦嘲弄地看她一眼。

  颜欢“”

  东方的俗语里,常常以“长舌”来形容那些爱打听八卦的人。颜欢为了避开这个不雅的形象,才故意把“舌头”给替换成了“鼻子”。结果,她顾忌到了东方,却忘了西方

  西方的谚语里,人们形容长舌妇,常常会说鼻子都伸到了别人的盘子里

  所以,颜欢这句话,等于还是自己骂了自己。

  而照着那人的尿性,一般他的眼神到了,也就等于是嘲讽到了。

  颜欢以为他也会像往常那样“点到为止”,却不想,这一回,这人倒像是忽然改了性情一样,竟又开口对她追击了一板斧

  “原来你还知道你的鼻子长呢”

  颜欢“”

  析斯亦弯着眼尾放下那交叠在一起的手。

  如今他越来越觉得,她这多变的表情实在是太招人了。

  于是他站起身,绕过书案,却是趁着颜欢还在揉着额头的当儿,忽地又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笑道

  “等着吧。等到腊八那天,我们也就能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了。”

  接下来的几天,颜欢“主仆”还真就忙得顾不上那位奇怪的九郡主了。

  出于某种自欺欺人的心态,颜欢一直不太愿意去了解当下这个时空里的历史。所以她不知道,当下的这个时空,和之前她所在的那个时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两边又是在什么时候各分了枝岔。但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两边应该都是出于同宗同源。

  比如,两边的风俗习惯有许多地方都是重合的。就以成人礼来说,两边则都是男子于二十岁行冠礼,女孩于十五岁行笄礼。而于行成人礼之前,其实在颜欢原本所在的那个时空里,古代和这里一样,家长都不会给自家未成年的小孩做寿。因为当时的人们都认为,如果给孩子做生辰,会很容易让孩子被阎王爷给惦记上。

  于当世,其实也一样有着这样的禁忌。只是,因为朝廷的那个奇葩继承法规定,勋贵人家的女孩儿年满十三岁、男孩年满十六便可以向朝廷请封,所以,世家们一般都会在女孩十三岁和男孩十六岁的时候,在自家范围内给孩子小办一场生辰宴以示庆贺。

  当然,平民百姓人家的孩子们,依旧还是要到女孩过了十五、男孩过了二十才开始庆生的。

  而,也正是因着民间有这样的禁忌,老太太才会命“析二爷”于十六岁生辰前,去各处的寺庙道观里广撒布施。为的就是防止那还未到行冠礼年纪的孙子,因过生辰而被阎王爷给惦记上。

  老太太那里一早就扬言要给二爷大办一场生辰宴,可虽然她是老封君,府里当家太太却不是她。

  那王氏太太许是担心办坏了二爷的生辰宴,叫老太太寻到由头发作到她头上,便自打冬月底,还没进腊月起,太太那里就称了病,只把家事全都扔给了一直想要夺回管家大权的老太太。

  要说老太太虽然很想夺回管家大权,可她又是个享乐惯了的。太太“罢工”后,老太太只管了两天家,便看着她之前列的长长一串宾客名单犯了怵。于是,不用老爷来劝,老太太自己就找着借口,只说“怕折了析哥儿的福寿”,主动将她计划里的“大办”给减了等,最后竟只请了一些五服以内的亲戚和二爷的朋友来家小聚。

  至于像康王府老太妃这样的世交故旧,老太太很有自知之明,怕她一时顾不过来,叫外人看了她的笑话,便干脆谁都没请。

  偏老太太还好面子,倒又对着析斯亦“立fg”“等你老子给你请了朝廷的册封下来,咱们再替你大办一场。”

  话说,自老太太从太太手里接过管家大权后,虽然她算是如愿以偿了,却又深深感觉到,果然是一岁年纪一岁人,如今叫她天天盯着各处的流水账单,不说老眼昏花看不清,便是看得清,她也早没了那个耐心。

  加上虽说太太那里称了病,可太太到底在这府里主事多年,如今各处的人手也全都是太太手下的那帮人。那些人虽然不会对老太太阳奉阴违下绊子,却到底不会像给太太做事那样尽心尽力。于是,老太太自己还没感觉,府里其实早已经是暗暗地乱相频生了。

  且,因老太太忌讳着太太,用人时,许多地方则都是宁愿用着她自己的人。偏她名下的人手有限,于是老太太便把主意打到了二爷院里怎么说二爷的人也算是她那一派系的。

  于是,自打回来后,颜欢便和金妈妈、如意等人一样,被老太太差使得满天飞,每天都是忙了个两头擦黑。

  这般一阵忙忙碌碌中,终于,腊八节到了。

  之前颜欢跟九郡主说,孙全和刘以宁要提前一天来给析斯亦“暖寿”的事,还真不是她瞎说。

  虽说少年人不做寿,可那爱热闹的孙全又哪肯放过这样一个玩乐的机会。所以一早他就跟刘以宁他们几个嘀嘀咕咕,说是不管“析二”如何,他们反正是要提前一天来国公府给他“暖寿”的其实说白了,不过是这群少爷们找个理由吃酒寻乐子罢了。

  那老太太也知道这群小爷们的心思,她原就乐意看到二爷跟这些世家子侄们交好,又被那最会装乖卖痴的孙全往她怀里打了几个小滚儿撒了几个娇,老太太也就笑呵呵地同意了这场所谓的“暖寿宴”。

  又因腊八那廷也放假,老爷不用上朝去,老太太知道这几只小的都嫌有大人在场受拘束,更是主动提出,让他们那天就只在二爷的外书房里玩耍,也不用进内宅来。甚至老太太还替他们打算好了,当天也不给他们派别人侍候,全都只用着二爷身边的熟人,也省得众人玩得不尽兴。

  老太太的这个主意,金妈妈私下里和颜欢说起时,只笑说老太太其实是怕这几位小爷不知轻重,到时候在府里一阵乱窜,倒打乱了老太太为第二天正式生辰宴提前做好的布置,所以才把人全都撵到外院去的。

  闲话少叙。

  只说腊八这天,颜欢因着连日的忙碌,加上这个地界儿又没个手表日历之类的东西,竟叫她都忘了今儿就是腊八了。

  直到一早起,府里的小厨房里送来腊八粥,她这才想起今儿是什么日子。

  而因着老太太把那几位小爷全都安排在外院里吃酒玩乐,又把招待几位小爷的重任委托给了金妈妈,所以,在昨儿众人就寝前,金妈妈就把第二天各人的差使给事先安排好了。

  那金妈妈召集众人分派任务时,颜欢因有事晚了一步。等她回来,刚一进倒厦小厅,便看到如意和金妈妈正头凑头地在讨论着什么。偏看到她进来,金妈妈还没什么表示,如意忽然一脸热情地向她迎了过来,且还是一阵难得的嘘寒问暖。这般跟她客套了一番后,她这才借着件什么事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颜欢不禁一阵狐疑。

  金妈妈显然也把如意的表现看在眼里的,只是她什么都没说,只对着颜欢笑道“才刚我跟如意商量了,明儿外书房的事,就由我和她接手吧,你留在院里照管第二天生辰宴上的安排就好。”

  显见着在她和如意中间,金妈妈应该还是更看好她的。所以金妈妈又加了一句解释

  “明儿外书房的小宴倒不算什么,后天才是大头。若是出了错,老太太定然不肯轻挠。这院里也就属你最是周全,只有留你下来照看,我才能完全放心。”

  话说颜欢此人其实有点心窄,不仅记仇、嫉妒心重,猜忌心更重。若是之前如意对她的态度没那么反常,颜欢还不会多想什么。如今又听着金妈妈这句刻意的解释,倒叫颜欢觉得,这个安排可能有什么问题了。

  而,显然这个提议是如意提出来的。甚至,她怀疑金妈妈的那句解释,也是如意先提出来的。而金妈妈之所以会同意如意的主意,却是因为,金妈妈知道,她将来有可能会是“二爷的屋里人”

  照着当世的规矩,“妾”这种物件,就和那“腼铃”、“角先生”一样,是一种不好于人前露脸的“房中之物”。虽说如今她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可将来终究难免要成为那样一个“物件”的。所以,这样的她,如果在二爷的朋友面前露了脸,将来事成后,只怕二爷和他的朋友再想起此事,便要彼此尴尬了。甚至,到时候可能还得连累二爷被人评上一句“行事不稳重”。

  所以,金妈妈的顾忌,颜欢倒也能够理解。

  至于说,如意向金妈妈如此提议,是要算计她什么

  不是颜欢看不起人,如意那点职场竞争的小手段,在她看来实在是太过低端了些。何况,就如如意的刻意安排,明天她只在这院里活动,她就不信如意能在这院里算计到她怎么说,这院里也可以算得是她的主场了。

  所以,颜欢颇为自信认为,只要提高警觉,她应该不会落到如意的算计里。

  腊八这一天,颜欢果然一直小心地猫在二爷院里,哪儿都没去。

  中午用午膳的时候,老太太那里派了个婆子过来,说是给在外院的二爷添了道菜。

  颜欢看看那个有些面生的婆子,便笑盈盈地接了那食盒,转头就吩咐板栗和另一个小丫鬟小心提着,给二爷送去。

  婆子见了,诧异道“姑娘不亲自去”

  颜欢笑道“我再走了,这院里可没人了。”

  婆子听了倒也没说什么,只笑着奉承了颜欢几句便走了。

  颜欢则看着那婆子的背影一阵微笑管她是不是老太太派来的呢,今儿她是打定主意不出这院门了。

  然后,下午的时候,二姑娘和大姑娘在一处说话时,说起给二爷的寿礼,也派了个人来叫“欢颜”过去说话。颜欢则依旧以“院里没人”为借口给推脱了。

  这么着,直到晚膳时间,颜欢也再没遇到过什么事。

  而因第二天是析二爷的正生辰,孙全几个也是要留下吃酒的,所以那几人一早就打定了主意,决定“醉也不归”今晚就住在荣国府了。

  颜欢算着时间,眼看着都过了亥初晚九点,前面的酒席还没个散的意思,二爷和金妈妈等人也是一个都没回来,于情于理,她都该要过问一下的,于是她便派小板栗去外院问了问。

  不一会儿,板栗回来了,却是苦着张脸道“几位爷还在喝着呢,都喝高了。”又道,“二爷跟孙大爷行酒令输了,孙大爷就指名要了二爷的那个斗彩蛐蛐罐儿,还说什么要看姐姐的刘海到底丑成什么样了才不肯见人,非要姐姐亲自拿了那罐子送过去呢。二爷不肯,便叫孙大爷联合着刘大爷他们几人给按住,又要灌二爷的酒。金妈妈拦了半天也没能拦住。妈妈的意思,是要让姐姐走这一趟呢。”

  若传话之人不是板栗,颜欢差点就得以为,这是有人在假传圣旨了。

  那金妈妈可是知道如今她身份敏感的,便是别人闹析斯亦的酒,金妈妈顶不住,她应该也不可能想要把她叫出去替“二爷”解围。

  何况,不说析斯亦也很反感孙全总拿“她是他的内宠”一事开玩笑,便是析斯亦此人,颜欢就完全想像不出来,他被人闹酒会是个什么模样。她甚至觉得,若真有人胆敢来闹他的酒,即便能够扛得住他那“天界神明牌”的眼刀,以析斯亦的个性,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违背他的意愿,强逼他做任何事的。哪怕只是喝一杯他不想喝的酒。

  于是她的眼微微一侧头,问着板栗道“这是金妈妈的意思”

  板栗抬眼看看她,犹豫道“其实妈妈倒没那么明说,是我看她话里该是那么个意思的”

  颜欢的眉头一动,顿时便明白了。

  虽说她的身份敏感,可比起二爷的安危,金妈妈自然是要向着二爷的。只是,之前金妈妈已经明确表示过,她不该出去抛头露面,偏如今又必须要她出去“救驾”金妈妈自然是不肯自打嘴巴,所以才会以这种暗示的方式来点拨她就看她够不够机灵,愿不愿意急领导之所急,想领导之所想了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又问着板栗“二爷的意思呢”

  板栗苦笑道“二爷醉了呢。”又道“金妈妈该也是没法子了,才不得不让姐姐走这一趟的。”

  颜欢不禁一阵沉默。

  如果这是析斯亦的“指示”,她倒可以装疯卖傻地不予理睬,可偏偏这是金妈妈对她的暗示。

  如果她对此置之不理,不说在金妈妈看来,她这等于就是对那“身处危难之中的二爷”的一种不忠,便是那一向把自己的权威看得比天大的金妈妈,怕也要认为是她如今越来越“拿大”了。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如果她让金妈妈对她产生那样的看法,只怕之后她在这院里,就再不可能像之前那般作威作福了。

  所以,为长远计,这一趟,看来她也是非走不可了。

  颜欢默默盘算了一阵儿,又抬头问着板栗“如意在干嘛”

  板栗摇头道“我没见着如意姐姐。说是老太太那里要个人去回话,如意姐姐怕别人说不清,就亲自过去回老太太的话了。”

  原来如意不在

  颜欢点了点头,心里便有数了。

  于是,她命板栗抱了那蛐蛐罐儿,又点了两个行事稳妥的婆子跟随,她则空着两只手跟在那三个人的身后,四人组团一并往外书房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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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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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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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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