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科幻小说>大树底下难乘凉(副小姐)>77.背靠大树乘凉
  第六十九章背靠大树乘凉

  话说,作为一个夺舍的“假女儿”,看到这“真爹”,颜欢不竖汗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既然老太太开了口,便是她那“正经主子”没有去庙里上香拜佛,析斯亦亲自在场都没办法驳了老太太的话。所以,颜欢只得收拾包袱,准备跟她那“亲爹”回家团圆去。

  那赖三爷虽然长年驻守南边,可能够被主子委以这样的重任,府里却是没一个人敢怠慢于他。

  颜欢抱着包袱磨磨蹭蹭来到后门处,便只见“她爹”赖三爷笑盈盈地坐在门房里,任由周围那些管事们围着他一阵高一阵低地奉承说笑着。

  看到颜欢过来,便有管事笑着奉承赖三爷道“三爷一年不在家,怕是还不知道欢颜姑娘如今可出息了,不仅得二爷看重,老太太和老爷太太也没一个不夸她的。”

  赖三爷看到欢颜来了,那眉眼顿时弯得更深了些。而虽然他的脸上眼里都明显透露着一种以女为荣的骄傲,偏一张嘴里却和全天下的父母一样,跟人客套着什么“这原是她应该做的”、以及“她年纪小,不经夸”等等谦词。

  虽说颜欢不擅长给人做儿女,听到这样的话,她依旧忍不住在心里一阵暗暗撇嘴。

  因赖家离国公府原就不远,虽然有人殷勤地要为三爷备骡马车轿,三爷还是都给拒绝了,只说难得回来一趟,他要慢慢走着回家,顺便看看街上的变化。

  可他是可以走着回家,“欢颜”却不能够。因为如今的她,怎么说都是个“有身份的人”了,已经不好再像个野丫头那样当街抛头露面。且这会儿,也早有人替颜欢备好了小轿。

  三爷自己虽然不愿意骑马坐轿,倒不反对女儿享受这个待遇。于是他亲自过来,把颜欢送上那顶小轿,他则背着双手笑眯眯地走在轿窗旁边。

  虽说颜欢巴不得赖三爷别跟她说话,可她到底不是析斯亦,沉默这种事一向属她的“弱项”。且,作为一个女儿,见了那一年没见过面的爹,她怎么也该有点表示才是。

  于是颜欢隔着那轿窗问三爷“您可是先回过家了”

  三爷背着手笑道“还没交差事,哪好就回家。”又道,“倒是先派春哥儿回去说了一声儿,想来这会儿你娘他们应该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顿了一顿,三爷扭头看看轿窗上低垂的竹帘,忽然凑到窗口处,压低声音笑道“怎的一年没见,竟忘了怎么叫人了竟连一声爹都不肯叫,爹可是要伤心的。”

  颜欢“”

  不过,她这人一向极有眼色,虽然还不知道三爷是个什么样的爹,欢颜在这个亲爹面前又是一种什么样的表现,她依旧还是装出极乖巧的模样,顺从地对着赖三爷低低叫了声“爹”。

  赖三爷听到,虽没有应声儿,眉眼却是弯得更深了。

  看着三爷那弯成月牙状的眼,颜欢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作为颜欢时,她的眉眼像母亲,脸型发色则更像父亲。而这小欢颜,则正好相反,脸型发色像母亲,那眉眼却明显是和赖三爷出自同型同款

  作为“封疆大吏”,虽然赖三爷长年不在家,可这后街上认得他的人却不在少数。于是,三爷就等于是一路游街过去一般,到处都有人跟他打招呼。三爷也心情极好地跟人打着招呼。有人注意到三爷身旁的小轿,猜到轿里应该是欢颜了,便有那有眼色的,扯着欢颜的名字对着三爷把欢颜一阵狠夸,夸得三爷脸上再次露出那种“我很骄傲但我得谦虚”的表情,对着来人一阵客套。

  于是,颜欢不免想着,三爷这么招摇过市,不会就是想叫人全都看到他和女儿一同“衣锦还乡”的场景吧

  等这“父女”俩来到赖家门前,早有守门的小厮跑进二门去报了信。赖三爷把“女儿”扶出轿子,一回头,只见赖老嬷嬷领着一家人,竟全都迎出了照壁外。

  三爷见状,忙不迭地回身进了门,便这么着,在门口处就向着赖老嬷嬷跪倒磕头,然后才抬头对赖老嬷嬷笑道“儿子回来了。”

  那在颜欢眼里一直几乎等于是个“铁娘子”的赖老嬷嬷,此时竟也是一阵老泪纵横,亲自过去拉起儿子,一边亲手替三爷拍着衣摆上因磕头染上的灰尘,一边笑骂道“哪里就急在这一时了。”

  那门外看热闹的人中,有人大声夸道“这原是三爷的孝道呢。”

  这话令赖老嬷嬷听着舒心,回头对门外围着的众人笑道“难得三儿回来,过两天家里请酒,还请各位街坊邻居赏脸。”

  众人又和赖老嬷嬷一阵客套。

  客套毕,赖家人进门的进门,围观者散开的散开。

  颜欢则一早就注意到,赖家人几乎人人都往前凑着跟三爷打招呼,倒唯独那三奶奶抹着眼泪缩在后面,只巴巴地拿眼看着丈夫。

  颜欢见了,心里莫名有点发堵,便过去牵住了三奶奶的手。

  三奶奶回头看到是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在女儿面前落泪,笑着拿帕子擦了擦眼,道“门上的人该管管了,地上的灰扫不干净不说,上头的灰也不掸,倒落下来迷了我的眼。”

  颜欢也不戳破三奶奶的谎言,只握着三奶奶的手,默默观察着那被众人围在当中的三爷。

  要说颜欢的心眼儿原就比那针鼻儿大不了多少,这会儿看到三爷被赖家人围在当中,而作为赖三媳妇的三奶奶倒被人有意无意地挤到一边,她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起来。

  也亏得三爷不是她以为的那种人。

  只见三爷一边应酬着老母亲和兄弟子侄,一边拿眼往人群里找着什么人。等看到三奶奶后,三爷脸上虽没什么变化,那和三奶奶对上的眼倒是额外地多停留了一息时间。等转开眼,再看到和三奶奶站在一处的颜欢,三爷脸上的表情这才有了点变化。

  而他对着颜欢轻点的那一下头,则叫颜欢领悟到,三爷这是委托她照顾好三奶奶的意思。

  见三爷倒不是那种为了孝道就不顾夫妻之情的人,颜欢心里那差点竖起的毛刺这才悄悄平服下去。

  就这么着,众人热热闹闹地簇拥着三爷到了堂上。

  等众人全都落了坐,闲话时,颜欢这才知道,原来三爷是跟着府里送年货进京的船队一同回的京城。

  因此时一家人都在,老太太便是想要再细问三爷什么,到底不在时候。于是老太太横了三儿媳妇一眼,对三爷笑道“难得你回来了,你媳妇可巴望你一年了,快回去吧。”

  却是说得三奶奶脸上一红,不由就攥紧了颜欢的手。

  三爷笑着站起身来,对着老奶奶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领着妻女回了三房的院子。琇書蛧

  才刚一进三房的院门,原本在人前缩着脖子装鹌鹑的三奶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忽地直起腰来,又放开颜欢的手,再对着三爷冷冷一哼,便这么头也不回地先行进了屋。

  三爷见状,不由摸着鼻子看着颜欢一阵讪笑。

  颜欢则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扭头去看墙角里那株打着朵儿的腊梅花。

  三爷见了,只伸手在颜欢的头上拍了一记,笑嘻嘻地跟在三奶奶脚跟后面进了屋。

  颜欢在廊下站了站,听着那夫妻两人的声音从堂上挪进东厢里,她这才摇了摇头,又对着廊下侍候着的几个丫鬟婆子挥了挥手,她则自己挑帘子进了堂屋。

  果然,堂上此时已经没了人,只是依旧还是能够听到东厢里传出的,三奶奶那呜呜咽咽连哭带数落的声音,以及三爷那低沉柔软的安抚。

  顿时,颜欢觉得这厅上也呆不住人了。便是她躲回她的西厢里,只怕也不太好。于是她只好又出来了。

  想了想,颜欢钻进了西耳室里。

  那作为茶水间的西耳室里,平安和顺利正在偷偷笑话着两个主子。见小主子进来,两个丫鬟并两个婆子都吓了一跳,忙站了起来。

  颜欢又岂能不知道她们此时在做什么,笑着挥挥手,道“我可不敢这时候靠前,我怕回头我娘找我算账。”

  说得丫鬟婆子们都是一阵笑。

  于是,颜欢便这么着,一下子从“小主子”变身为和她们一样的八卦人群了。

  再于是,颜欢也就知道了,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赖家的一些风风雨雨。

  似乎是赖大一家正在给大姑娘说亲。大姑娘自个儿想往高门里嫁,可赖大一家虽然脱了籍,到底还沾着那个“奴”字,别说高门大户了,便是讲究出身的清白人家,也少有愿意跟这样的人家结亲的。所以,大姑娘的婚事一时倒犯了难。

  那田婆子悄声笑道“其实倒是有个法子,可以给那高门大户家里做续弦。只是,怕是大姑娘也不愿意呢。”

  至于二房,据说赖二管家因为一件什么差事没当好,叫国公爷下令罚了一个月的月钱。虽然钱不多,到底是伤脸面的事,如今二房整天都是阴云笼罩,令二房里当差的下人们天天都提着一颗心。不仅如此,二姑娘竟也不消停

  话说,自那次析二爷来过一趟,叫二姑娘吃了大姑娘的算计,当众丢了一回人后,二姑娘整个人都魔障了。天天跟着赖老嬷嬷用心练习礼仪不说,且还痴缠着老嬷嬷和她爹娘,说是非要进府里去当个差,还说什么哪里跌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

  倒是四房,在四爷的“英明领导”下,只关起门来一心过自己的日子,如今连那活泼过了头的五姑娘都约束起来,极少被放出四房。

  至于三奶奶,则是因为如今“欢颜”在府里的得势,叫赖老嬷嬷在她面前也再不好摆着个婆婆的谱儿,竟是比之前自在了许多。只除了总还抱怨三爷不归家。

  “如今三爷回来了,”和三奶奶最贴心的平安笑道,“我们奶奶可再不用那么愁眉苦脸了。”

  刘婆子则叹道“可惜年后三爷还得走呢。”

  顺利则道“我听春哥儿跟三奶奶说,三爷这回也想要留下不走了,只是最终还得看国公爷的示下。”

  因之前三爷也提过这个春哥儿的名字,颜欢便知道,此人应该跟自家有什么关系。只是她也不好明着打听,只拐着弯儿的一阵套问。亏得其他几人都不是那种心机重的人,对她也是不设防。于是,颜欢在心里把她收集到的信息默默一分析,猜着那位春哥儿应该算是三爷的门下弟子。而之前她就听三奶奶吹嘘过,三爷年轻的时候就以一把铁算盘闻名整个国公府,如今在南边老宅更是一个相当于总负责人的角色。

  这边闲聊着,那边东厢里,久别的夫妻两人嘀嘀咕咕了近小半个时辰,直到三奶奶该发的怨气也发得差不多了,三爷想要的温存也温存到一定的火候,再往下就是不好在白天里做的事了,夫妻俩人这才罢了手。

  等罢了手,二人却是这才想起来,外间还有一个已经半大年纪的女儿呢

  顿时,三奶奶羞红了脸,举着小拳拳就对着丈夫一阵乱捶,却是捶得三爷那叫一个身心舒畅。

  待二人收拾好情绪,来到堂上,却是这才发现,那“机灵鬼”欢姐儿竟不在自己屋里,夫妻二人不由又红了脸。

  直到此时,颜欢才端着个茶泡台进来,对那两口子笑道“你们说得也该口渴了,正好我给你们泡了壶茶。”

  却是说得三奶奶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瞪了三爷一眼,三爷则呵呵笑着伸手要来摸颜欢的头。

  而,当三奶奶顺着丈夫的手看向女儿,却是这才注意到,颜欢那奇丑无比的刘海。

  “你这是”

  三奶奶惊得立时就把颜欢拉了过去,看着她的刘海道“谁给你剪成这样的”

  那三爷倒是早就注意到了女儿的发型,只是他一直以为,女儿这刘海是京城里最新的时尚而已。此时听说这是二爷给剪的,三爷的眉顿时就拧了起来。

  三奶奶如今几乎都已经对“二爷”这个词产生了一种过敏反应,一听这是二爷的手笔,三奶奶立时就想起女儿在二爷身上遭的罪。于是三奶奶撸起颜欢的刘海,指着她额角处那道淡粉色的闪电状疤痕,对三爷怨道

  “瞧瞧瞧瞧早说了叫你早些回来,偏你离着那么远,有事儿的时候总也指望不上你”

  说着,忍不住又抹起泪来,“若你能早些在家,欢宝儿也不至于陷在那府里出不来。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便是你回来又有什么用难道我们欢宝儿一辈子只能这样受人摆布了”

  三爷叹道

  “收到你的信我就打算回来的,可老爷和老太太那里正好派人来清算先郑夫人在南边的陪嫁,我一时也走不开。直到上月中,才好不容易结清了账务。要说起来,之前老爷一直防着老太太,不让老太太插手南边的事,偏如今倒不知怎么竟放了手。且老太太那里也往南边插了人,只怕以后那边的差事没那么容易做了。便是没你信里的意思,我也想着能脱身就脱身才好。所以这次一回来,我就探了探老爷的口风。老爷看着似乎也顾忌着我们家跟老太太的关系,也想把我换回来。只不过如今府里一时没个什么合适的位置,这事儿才暂时搁下了。”

  那赖家虽说是国公府的世仆,可赖老嬷嬷却是老太太的嫡系人马。于府中诸人眼里,赖家便差不多也等同于是老太太的人了。而虽说赖三爷也是赖家人,可他一直在南边为国公爷办差,倒是颇得老爷的信任。只是,那是没有老太太在的时候。如今老太太的手也伸去了南边,便是老爷再信任赖三爷,精明的赖三爷也知道,他该要主动避嫌了。

  至于说,府里如今没个合适赖三爷的位置,颜欢则觉得,可能是丁大管家这么告诉老爷的。

  想着三爷如今的尴尬地位,颜欢便道“既然这样,我们还不如像大伯一家那样脱籍出去,倒也求个自在。”

  “脱籍”三爷吓了一跳,险些儿被茶水给呛着。他忙扭头看向颜欢。

  “是呢”

  三奶奶则应声附和着颜欢道“之前老太太就因着你听老爷不听她的,对你生了不满,偏如今老爷倒又因着你姓赖而忌讳了你。只怕就算你回来,两边也都不会把你当自己人。与其这样两边都不落好,我看,倒不如像欢宝儿说的那样,你和欢宝儿趁着这个机会脱籍出来,离了那是非地,也总好过在那府里天天看人脸色”

  三爷却皱了眉。之前他们夫妻讨论时,说的一直都是将来给女儿脱籍,三爷自己却是从没打过这个主意的。

  “哪有那么容易”三爷道,“你们妇道人家整天陷在内宅里,自是不知道外头谋生的艰难。不说脱籍之后我们一家要靠什么生活,便是挣的那点钱够了朝廷的赋税,终究还有免不了的劳役”

  见三奶奶不服气地又要张嘴,三爷一摆手,道

  “我知道你是看着老大一家如今光鲜。可便是我不在京里,我都知道,如今老大一家的花费比往年至少要多了三倍都不止,偏进项倒远没有还在府里的时候多。且,我知道你是觉得,若我们一家脱了籍,将来对欢宝儿也有好处。可其实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看着吧,大姐儿的亲事如何还不知道呢。”

  三奶奶虽是内宅妇人,不知生计的艰难,可对人心世情的把握倒是一点儿都不输三爷。想着世人于身份地位上的偏见可不是一代两代就能抹平的,三奶奶不禁也叹了口气,觉得果然之前自己想得太美好了点。

  于是她探头问着丈夫“那,照你的意思”

  三爷也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你是担心欢宝儿陷在那个不尴不尬的身份里为难。既然这样,只要想法子让她从二爷那里脱身出来,也就没什么了。等她到了岁数,不过是照着府里的惯例,我们给足身价银子把她赎出来,她照样还是由我们做主给她找个人家。将来背靠着国公府的威名,不管她嫁到谁家,婆家也再没人敢怠慢于她。这岂不是要比现在就脱籍出来,那么不上不下的强至于我嘛,荒年还饿不死手艺人呢,我那一手好算盘,怕是老爷也舍不得不用我。”

  因那三奶奶一直跟颜欢说着将来会帮她脱籍之事,颜欢便以为三爷也是“有颗追求自由的心”。直到如今听到三爷这番直白的话,她这才知道,比起做个自由人,三爷竟更宁愿做个“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奴儿

  直到这时,颜欢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内心里的她竟似乎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是一向以利益为上的她,觉得三爷的理由好有说服力人要讲求现实,在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他们这些普通人想要寻求利益最大化,便只能“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至于那个“奴”字

  即便她身为“职场精英”颜欢时,也不是全然自由的。她一样得受制于boss,受限于生存

  所以,就某些方面来说,其实这样的一个身份,对他们并没有多少影响。

  而,虽然如此

  一向讲求实际的颜欢却发现,这个“奴”字,竟和之前的boss析一样,叫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又刺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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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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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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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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