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自知多谋,深不可测,在告诉她的时候,可能已经是下一个计谋,而她是他计谋中的棋子。
项上聿看出穆婉眼中的不幸,勾起嘴角,“我说告诉你,就会告诉你,不然,邢不霍这次来M国,必死无疑!”
“你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杀他,他是过来访问的。”穆婉试探道。
“访问谁?”项上聿打开水龙头,测了测水温,慢悠悠地说道:“现在的国王,如果A国的总统死在了M国,那A国的子民声讨的,肯定是现在的国王,现在的国王失势,才是我的机会。”
项上聿说完,视线落在穆婉的脸上,波若秋水斑斓,潋滟出了五光十色,自信而又张扬。
穆婉脸色已经苍白,抿着嘴唇看他。
“你什么计划?”穆婉问道,想先听下,再判断。
“我现在心情可不好。脱衣服吧。”项上聿说道。
穆婉眉头皱起来,“我不觉得你做完后就心情好了,而且,你背上又伤,再裂开就不好了,你药带了吗?我给你上药吧。”
项上聿眯起眼睛,“你也会关心我?”
穆婉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采,“听说你背上的伤是因为我,我不是草木,不过,你等我洗下澡,我刚才运动,出了很多汗。”
项上聿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目光深睿的锁着她的眼睛。
她知道,她不能回避,直直地看向他。
项上聿朝着她嘴唇上亲上去。
穆婉知道,如果后退,或者反抗,项上聿绝对不会放过她。
人啊,总是要审时度势,做些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其实是为了更好的自己。
她闭上了眼睛,没有动。
项上聿按住了她的后脑勺,深入了她的口中,强势而又霸道,正如他的性格一般,席卷一切,狂妄而张扬。
确实,他又狂妄的资本,也有张扬的气场。
吻了很久,吻的她都透不过气来,嘴唇发麻,比做那种事情还长。
她想着什么时候停,他不会就这样吻一两个小时吧。
他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腹部上面。
“呜……”穆婉想要收回,但是他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后退。
她懊恼,难不成委曲求全了,还是不能保全,但是,如果这样子就可以帮助他,不就安全了。
她越是逃,项上聿越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狠了狠心,也学着他的样子,按住了他的后脑勺。
项上聿勾起了嘴角。
这个才是真正的穆婉,正如小时候一般,即便弱小,即便知道自己不受项家人待见,却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开始与他博弈,而不是阴阳怪气的躲在一个假模假样的躯壳里面,被邢不霍养的,磨掉了锐气和张扬。
他吻的更重,似乎要把她的灵魂吸出来一样。
穆婉也不想逃避了,逃避没有用,最后的结果,就是她被当成一个无生命的娃娃一般,任由他摆布。
与其被他摆布,不如由她来掌控。
这场战争,从她回国之前,就曾经想过,她想要做个将军一般,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还要坚守着那层所谓的贞洁。
没有用,在杀戮和征战,已经敌强我弱中,她的贞洁早就没有了,早就流逝在肮脏和污秽之中。
而且邢不霍也不会稀罕,他的心里,只有白雅,也只有白雅,是他全部的精神信仰。
她不可能成为邢不霍心爱的那个女人,也不可能成为他相伴的妻子,就连共同进退的战友,都不是!!!
她回吻了项上聿,第一次主动的吻他。
不,这不像是吻,更像是发泄她心里的郁结,如同被水草缠住的小鱼,用尽力气,只为挣脱。
项上聿的呼吸更喘,虽然她的吻一点技巧都没有,生涩的好像第一次,但,他却有些迷失。
项上聿压住了她的嘴唇,没有松开,很久后,第一次显露出了疲倦的神色,幽幽地看向她。
“我爱你。”穆婉说道。
项上聿拧眉看着她,面上风平浪静的,呼吸地紊乱,出卖了他的情绪。
体内好像歇气了千层浪,一层层的冲击着他的心,直到颤抖。
他再次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嘴唇。
穆婉忧伤地看着门口,闭上了眼睛。
我爱你!
这三个字,做起来很难,说出口却很容易,容易的,她突然觉得,很廉价。
不对,她的爱,不是廉价,而是从来都被人不屑。
激动过后,项上聿松开了她。
“现在心情爽了,可以说了吧,你的计划。”穆婉问道。
项上聿的眸中掠过一道寒风,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声,极具讽刺,握住穆婉的下巴,“我真想弄死你。”
穆婉平静地看着他,“我从不畏惧生死,也不留恋,在这个世界上,我从来就是一个人,无所谓的,你知道。”
项上聿紧抿着嘴唇,死死地看着她,“你的命是我的,你要是不经过我的允许死,我保证,你在乎的一切,我都会摧毁。”
他松开了她的脸,拉上了裤子的拉链,扣上皮带,冷冰冰地看着她,“是我建议国王邀请邢不霍来的,如果你不想让他死,让他别开。”
他拿起架子上的衣服,赤着上身,就走出了浴室。
穆婉垂下了眼眸,看浴缸里的水都满的流到地上,关掉了水龙头。
她没有这个能力说服邢不霍不来,唯一能说服邢不霍的是白雅。
小时候,她过的很不如意,被母亲打,被其他婶婶欺负,被项上聿欺负,那个时候她就希望,有一个白马王子从天而降,带走她,从此以后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就像童话故事一般。
童话故事,只是童话故事,生活在幻想中,连希望都够不上。
后来她的母亲和父亲离婚,尽管父亲什么都没有,她还是毅然决然的跟着父亲走了,因为她太想离开项家,离开这个乌烟瘴气,又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xǐυmь.℃òm
心里,寒冷的,似乎能够把血液都凝结成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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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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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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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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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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