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已经走了一大半了。
大闯同志刚还有聂远东,仍是坐在包厢内。
志刚面前的菜,别的都没有动一口,只把泡椒凤爪和宫保鸡丁吃得几乎不剩。
大闯无奈的一笑,“你这个人,是挺专一的哈。”
“我这个人,和别的人不同之处,你以后会更了解的。”
志刚似乎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喝了两杯,不多,但正好。
“至于,你和我谈的合作,你们要干的外包工程,前期是不需要进场的,但你要在我们铁路街的工地,盖项目部这一点,我不同意。”
“一切都是我们出,你们只需要给我们留一块空地就行。”志刚说道。
大闯摇了摇头:“不可以,没有哪一个外包单位,工程还没干,就提前进驻进来的。”
“这个问题,似乎并不算是个问题吧?”志刚一脸认真的看着大闯问道。
“正因为不是个问题,所以,咱们的合同里面应该不会有这一项,才需要提前说明的。”
大闯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随后,从桌上拿起一盒中华,抽出一根点上了。
这时,坐在一旁的聂远东,看了眼两个人,随后笑着说道:“呵呵,这个嘛,咱们还可以从长计议,今晚上咱们先不聊这些,来,先喝酒。”
志刚刚要端起酒杯,这时,大闯站起身说道:“这样,外面呢,还有其他的朋友,我总不能慢待了他们吧,我先失陪了。”琇書蛧
说完,大闯直接站起身,“聂总,照顾好客人。”
大闯冲志刚微微一笑,“喝好。”
跟着,他转身直接走出了包厢。
志刚瞅着聂远东,指着已经被关上的大门,问道:“这是,怎么的了?”
聂远东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志刚问道:“你这话,还得要我问你才对!你怎么这么认准一条道呢?你以为你打的什么算盘,别人不知道?”
大厅内。
大闯刚刚走到景三儿那一桌跟前,这时,就见高天一个人从楼下走了上来。
一上来,景三儿就看到了他,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后,高天就直接坐到了曾小克的那一桌上。
这时,景三儿这一桌上的客人已经省得不多了。
大闯直接坐到了景三儿的旁边,没有看他,只是瞅着桌上小声问道:“天儿,刚才去哪了?”
景三儿并没有瞒着他,而是也没有看他的小声回了句:“去帮宽哥,办了件事。”
他的一句话,大闯便并没在继续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宽哥是因为什么事情,投奔到他这里来的。
而他也对景三儿说过,这类的事情,他事先也不需要跟自己说。
而且,即便是他要景三儿对自己说,景三儿也不会说的,就像是当初他瞒着景三儿,自己一个人去东郊,找林继涛时一样。
小庆这时候端着酒杯走过来。
大闯随即站起身,“哎,庆,你跟我过来下。”
“要紧么,我过去敬杯酒。”
“谁啊,还没敬完?”大闯问道。
“不是,咱这开的是酒店。今晚上又不是咱们自己一家,那别的包间还有客人了,常客,我得过去送个果盘,敬杯酒,一会儿就出来哈。”
“那啥,我去一楼等你。”
说完,大闯直接走下楼梯。
时间不大,小庆就走下一楼大厅。
大闯正背负着手,看着大厅内水族箱里游动的银龙鱼。
“闯,啥事啊?”小庆快步走到大闯的跟前。
“哦,那啥,咱账上还有多少钱啊?”
大闯转过身,看着他问道。
“哦,你等会儿,我看下去啊!”
小庆说着,就要去查电脑。
“哎,不是,我没有查账的意思,我想取点钱出来,多取点!”
小庆一下站住了,瞅着他问道:“你想干什么啊?”
“刚才,我在包厢里说话的时候,别人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大闯说着,冲他一招手说:“你就先看看有多少钱吧,留下点,流动资金,剩下的都给我打到龙腾建业的账户上。”
“啊,你要这么多钱啊?”小庆问道。
“不光是你这里,肯定不够的,我一会儿还得给李向东打个电话,看看他那边能挪出来多少钱。”
“你要干什么?闯,这你轻易不取这么多钱的,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小庆纳闷的看着大闯问道。
“我只是,想要扩建一个场子,有些东西,与其外包给别人,不如自己做。”
大闯解释道。
“你是说,外保温那样的活儿?就上次西郊那个干保温的小老板那个?”小庆问道。
“不止那些。”大闯说了一句,“行了,我跟你说,现在咱们天时地利,都占了。不趁着这时候扩大经营,那钱都白白的让别人赚去了。”
小庆啧啧两声,“你这,现在胃口也太大了吧,咱们的原始资金,你要是动了,那要是真赔了,可就是老本都输进去了!”
“怎么可能呢?”大闯说着话,凑到小庆的跟前,问道:“我问你,如果是甲指的厂家的话,你觉得,还有哪家的分包单位,比咱们还有竞争力的?”
这一句话,立刻点醒了小庆,“没有啊,真没有。咱们不就是甲方吗?”
“对啊!招投标上,在江东,除了皇朝,还有具备同咱们竞争的公司吗?”
“没有了,不过,那些个小公司都是干的分包工程的,咱们如果这么做,不就是断了他们在江东的财路了吗?”小庆问道。
“是面子重要,还是钱重要,我问你?”
“……。”
小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但沉了一下,又问道:“你不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吗。你对邹玉杰都是这样,你怎么……”
“庆。你哪都好,就是这个脑子,不开窍啊。”大闯说着话,递给他一根烟,“我这么跟你说吧,那些个干分包的单位,是就江东这一家吗?”
小庆摇了摇头,“不是,至少大部分不是。应该别的地方还有活干。”
“那,咱们就不是夺他们的活路,是不?”大闯再次问道。
“也是。那,你就算是要建厂子,这世间上也来不及啊,从盖厂房,到投产,这等咱们整起来,这铁路街的房子都盖得差不多了吧?”小庆问道。
大闯将火机打着,给小庆嘴上的烟点上。
“谁跟你说,咱们要自己盖了,咱直接买,他不行吗?”
小庆瞬间一怔,“你的意思是,强买他们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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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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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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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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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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