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双方派选手上场。”
在裁判的喊声中,陈克戴上面罩,手持苗刀朝比赛场地走去。
另一边,他的对手苏明拿了一把打刀上场。
打刀长1米1,比陈克的苗刀短了50厘米,按照规则,陈克先扣掉二又三分之一血。
电子屏幕上,陈克的七颗红心只剩下五颗,其中一颗有三分之一还是缺的。
在猜到京大第一个大概率会派出陈克或者梅墨寒的情况下,北新战队选择让用打刀的苏明上场,这也是一种战术:无论如何,我至少铁定消耗掉你一部分‘血’!
当然了,兵器长度相差这么多,再加上实力有差距,苏明想打中陈克一下都会很艰难。
“开始!”
随着裁判挥动手中的旗帜,苏明快速冲了上来。
刷!
他一个跃步,双手持刀怒斩向陈克的脖子,丝毫不在意自己同样已经暴露在陈克的刀下。
很显然,苏明摆明是要造双杀,打消耗。
锵!
陈克挥刀斩开苏明的打刀,然后不等对方变招,果断发动‘技·迎推刺’。
歘!
瞬间爆发出的速度快到苏明难以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克一刀斩中自己的面罩。
迄今为止,能在近距离面对陈克强化到+3的迎推刺还能做出反应的对手,陈克只遇到过一个,那就是赵立行。
一刀得手后,陈克立刻接上一招‘燕回巢’,挡住对手的反击。
“中!”
“红方击中蓝方头部,蓝方扣一血。”
裁判大声宣布道。
‘七血决’和‘十五剑斗’一样,每回合结束后都需要双方重新退到场地两边,等待下一回合开始。
陈克转身退了回去,心中却生出一阵难以言喻的烦闷感。
两天前他又经历了一次斗战会,在斗兵中遇到一个使用岛国野太刀的对手。
最终陈克以腰腹被太刀彻底贯穿为代价,一刀斩断对方的脖子!
那一战是陈克进入斗战会以来伤的最重的一次,几乎濒临死亡,然而那一场对决也让陈克感觉到一种酐畅淋漓的痛快!
那是一种不同于‘超快感’的舒爽,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和渴望。
接下来两天在训练时陈克经常会感到非常烦闷,感觉自己就像一把渴望嗜血的刀,被强行关在了鞘中,不得舒展。
因为自身就是心理学专家,所以陈克非常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心态出现了问题。
凭借强大的自制力和自我调节能力,陈克没有让这种心态影响到自己的行为,直到此时。
之前在休息室里观看唐缺比赛时,看着对方一刀一刀地怒斩在对手身上,那种势大力沉,刀刀暴击的气势激发了陈克强压在心中的那份‘痒’。
现在又遇到一个和上一轮斗战会的对手有些相似的人,陈克终于按捺不住了。
“开始!”
话音刚落,陈克就持刀冲了上去,心中的凶戾之气彻底爆发,势如出闸猛虎!琇書蛧
锵!
苗刀和打刀狠狠地碰撞在一起,苏明只觉得手臂发麻,忍不住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想要缓一下。
然而陈克丝毫不停,已经再次举刀劈来!
“机会!”
苏明眼前一亮。
陈克这一刀一往无前,只攻不守,给了他打双杀的机会!
刷!
他一刀刺向陈克的胸膛,而陈克则一刀劈向他的面罩。
通过面罩的缝隙,看着冰冷的刀锋迎面斩来,不知为何,明明陈克这一刀的动作和上一刀几乎一样,但苏明却总感觉这一刀和上一刀不同。
常年习武之人对于有些东西的感觉要比普通人敏感很多,刀光临近的那一刻,苏明心中生出一种明悟:对方不是想赢他,而是想杀他!
砰!
“中!”
“红方击中蓝方头部,蓝方扣一血。”
“蓝方击中红方胸膛,红方扣三分之二血。”
苏明站在原地呆了片刻,似乎还没有完全从陈克刚才那一刀的气势中回过神来。
比赛继续,陈克一改之前的风格,全程只攻不守,刀势凶猛到了极点,哪怕只是旁观,都感觉他仿佛要将眼前的对手彻底斩碎一般!
......
“奇怪,陈克明明实力占优,为什么要选择这样打呢?这样打对自己的消耗很大啊,他难道只打算赢这一局吗?”
演播室里,张阳疑惑地问道,同时转头看向刘锐。
刘锐头皮一麻,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预测陈克,但他是解说,只能硬着头皮上:
“或许是在练习新的打法吧,为之后的比赛做准备,毕竟不出意外的话,京大这场应该能拿下,而下一场比赛就是对平海,陈克肯定会对上唐缺,所以他现在想试验一下这种硬碰硬的打法。”
张阳闻言点头,他这次倒是比较相信刘锐说的,因为除了试验新打法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陈克这样打。
“那这样看来,陈克今天可能连一穿二都做不到了,毕竟这种打法太耗血。”
刘锐:“对,他这样打,我估计打赢第一局就剩不了多少血了。”
话音刚落,场上就出现了变化。
只见陈克一刀劈下,对手竟然选择举刀防守,一边挡,一边退。
而陈克则越攻越快,气势如虹,最终一刀破开对方的防守,打出完美击杀。
“苏明在想什么呢?打对攻才有机会双杀啊,防守怎么可能防得住陈克?”刘锐皱眉说道。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让他看呆了:
苏明面对陈克的进攻,打得畏手畏脚,似乎十分害怕,只敢防守和躲避。
而这样的结果则让陈克不断打出完美击杀。
观众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苏明突然改变打法,不敢再向陈克发起进攻。
只有苏明自己才知道眼前这个对手有多么可怕!
那种冰冷又恐怖的气焰透过面罩和护甲,通过刀锋传递给了苏明,陈克每一次挥刀前扑都让苏明感觉自己正面对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
以前苏明从不相信什么气势之类的说法,觉得是小说里唬人的玩意儿,根本就是自己吓自己。
但现在,他是真切地感受到了陈克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势。
那是一种让他从头皮到脚趾都隐隐发麻的战栗感,是难以抑制的本能反应。
“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
当陈克一刀劈来时,苏明心中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从而下意识地选择防守和躲避。
看台上,一名男子死死地盯着场上气焰如凶虎的陈克,眼神震惊:
“不借外物,仅凭自己就几乎快要达到一阶的程度,真是恐怖的天赋,难怪那位会选择他......”
......
场上,苏明‘七血’清空,被淘汰下场。
很快,第二个对手上场,同样也是有术级,用的是德剑。
打苏明,陈克只消耗了两血,算上让分扣的血,他现在还剩下三血又三分之二。
比赛很快开始,陈克的打法和一局一样,而对手在接了两刀后就陷入了和刚才苏明一样的感受中。
于是和之前相似的一幕再次上演,陈克疯狂出刀,对手只有招架之力,根本不敢反击。
很快,对手‘七血’清空下场,陈克还剩下两血。
全场都看懵了,忘了鼓掌。
北新战队最后一个‘伪有术’怀着忐忑的心情上场,两分钟后,被砍到怀疑人生。
......
“中!”
“红方击中蓝方头部,蓝方扣一血。”
“蓝方七血耗光,红方胜!”
“我宣布,京大战队VS北新战队,京大战队,胜!”
在裁判的高声宣告中,陈克摘下面罩,目光如虎地扫视全场。
一穿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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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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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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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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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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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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