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沫刚缓下来的心神,顿时被盛泽度自扶梯口飘过来的一句话给雷得里焦外嫩。
他……怎么发现的?
“嘿嘿……”讨好似的小跑过去,揽上他的腰,蹭了蹭,回答得一本正经:
“我是害怕你们在说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我这叫未、雨、绸、缪。”
盛泽度的身子僵了一下,指尖已经不受大脑控制,自动自发地抚上她丝绸般柔顺的长发:
“淘气!”
“咳……”席城南尴尬地轻咳一声:
“先吃饭吧,我想你们也饿了。”
这一对小年轻,是欺负他没有谈过恋爱吗?
慕浅沫的头埋地盛泽度的腰际,借着他的身体,阻挡自己已经红透的脸颊。
今天怎么总有种做坏事被撞见的感觉。
盛泽度眸光轻闪过一丝溺爱,俯首在他的耳畔低语:
“我不介意,在大舅面前,抱着你吃饭。”
灵气十足的眸子眨了眨,慕浅沫只觉得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瞬间缩回了手。
神情闪烁着躲开盛泽度幽暗的视线,慕浅沫小跑几步进了餐厅。
“大舅,你真好,都是我喜欢的菜。”
“就你嘴甜。”
席城南笑了笑,对她这个领养来的侄女很是无奈。
精力未免,太过旺盛了。
而且偏生长得讨喜,让他生不起气来。
一顿饭吃得也还算愉快。
晚餐结束,慕浅沫却是没有丝毫逗留的打算,拉着盛泽度直接坐上了车。
“大舅,我们回去还有点儿事,就先走了啊。”
席城南刚想点头,慕浅沫已经在车里回头,笑的眉开眼笑,却是抛出一个糖衣炮弹:
“大舅,别让舅妈独守空房哟!”
席城南微笑的嘴角一抽,差点站不稳身形。
想叫住小丫头教育一番,却不曾想,法拉利已经迅速驶出院子,瞬间不见了踪影。
太阳穴再次跳了跳。
这丫头!
而此时,他的身后突然贴上一副女人娇媚的身体,腰间更是圈上来一双手臂。
“席总……”
声音软到骨头里,让听的人都不由骨头一酥。
只是,这样的女中尤物在席城南面前,却是得不到一丝垂青。
席城南强制拨开女人的手腕,将她望沙发上重重一扔:
“下次再做这些出格的举动,你就可以离开公司了。”
“……为……为什么?”
被甩开的女人一脸难以置信,脸上瞬间挂上些娇滴滴的泪。
“我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最重要,我年轻,你为什么不要我?”
席城南连眼神都吝啬于给她,转身上了扶梯:
“年龄相差20岁,很难让我相信,这是真爱。”
脚步在扶梯上停了一下,席城南的声音仿若自灵魂深处溢出。
似对女人说,也似乎是一种自嘲。
“更何况,见过了世间绝色,已无法再为其他人动心。”
“世间绝色?”
女人愣了愣。
这些年,总裁身边从未有过女人,更别提什么绝色美人了。
如果真要说绝色的话,也就只有他的妹妹慕白能够担此美誉。
但是,先不说慕白已经嫁为人妇,单单他们是亲兄妹,这就不可能。
那席总口中的这个绝色,到底是谁?
法拉利自动巡航在城市的繁华夜色。
“噗嗤!”
慕浅沫却是坐在驾驶位,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想到大舅一大把年纪了,还被自己调侃得手足无措的模样,慕浅沫便狂笑不止。
良久,却有些怅然地望着盛泽度:
“哥,你说,这么多年了,大舅还没有放下母亲吗?”
大舅喜欢母亲这件事,她从小就发现了。
因为大舅望向母亲的眼神是放着光的。
看他们,可不这样。
只是他们,可是亲兄妹。
为世人所不容的,亲兄妹!
幽幽地侧眸,眼底有怜惜一闪而过。
“哥,你说,如果我们真的有血缘关系,你,还会爱我吗?”
盛泽度睨了慕浅沫一眼,不置可否。
得不到他的回答,蓦地侧身凑至盛泽度的跟前。
状若随意地伸出爪子,抚上了盛泽度的脸,眼神没有焦距地透过他望向空间的某处,煞有介事地轻叹一声:
“果然,红颜祸水!大舅真可怜。”
“啊!”
慕浅沫已经在盛泽度劲臂的作用下,正面相对,落入了他健硕的怀里。
褐眸里,暗流涌动,似海澎湃。
一手禁锢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他的唇,重重地覆了上来。
不留一丝余地,也吞没了她所有的恍然与怜惜。
“哥。”
好在,慕浅沫还有一丝神智,他们现在是在车里:
“别--”他的力道很大,容不得她拒绝。
椅背不知何时已经后仰。
她伏在他的怀里,便听见他的声音沉如夜色,蛊惑魅离。
“如果我们真有血缘关系,你也只能是我的,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别、想、逃。”
自动巡航的法拉利,轻微的颠簸,却如摇篮般温柔舒适,配合着平缓的轻音乐,烧得她大脑醺醺然。
“哥,还有一天呢。”
“是吗?”
盛泽度嘴角一勾,笑得邪意:
“我看你活蹦乱跳的,怕是早好了。”
掌心加了些力道,盛泽度蓦然一个用力。
两人的位置瞬间对调。
他上,她下。
“为了帮白宇恒出头,月清幽那小子故意说三天,别以为我不知道。”wWW.ΧìǔΜЬ.CǒΜ
慕浅沫咬紧牙关,绝对不会告诉他,她只花了一天时间就恢复如初了。
“真没有,他是根据我的病情--唔--”吻,再次袭来,带了些从未有过的轻柔珍重。
如蓝天包裹着白云,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
或许,是车内宛转轻扬的音乐,放松了她所有的迟疑。
抑或,月色太迷人。
受脑中不明情绪的鼓躁,她艳红的唇线,细致描摹着男人的俊美与清雅。
在他的温柔与浓烈里,化做一汪泉水,漾染着他。
“哥?”
她无意识的呢喃。
“我在。”
他的声线,在这个陌生的夜,肆意发酵。
如最醇美的红酒,芳香绝艳。
应和着男人近乎偏执的强硬力道。
让她沉陷在他的怀里。
不留余地。
……
夜色持续。
再睁眼,天已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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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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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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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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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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