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久茹冷笑一声,“好啊,现在是坐稳了我们赵家的财产,说话都硬气了不少是吧?”
冯开德皱眉,听着这话刺耳。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既然你今天跟我开了这个口,我也不能真把事情做绝了。”赵久茹腔调一软,重新拿起仪器推着自己的眼角,一张脸因为刚做了填充,所以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你想留就留着吧,但是不要再让我知道第二个,否则你了解我的脾气。”
冯开德暗暗松了口气。
他当然了解赵久茹的脾气,所以能这么放过一次已经足够仁慈了。
“那是当然。”冯开德立刻笑着上前,“一个就了已经让我老婆气成这样,哪能有第二个?你放心,我眼里只有你,留着他们不过也就是有个形式,我们赵家永远都是姓赵的。”
“切。”赵久茹一把将他推开,“别在我面前摆这死相。”
冯开德笑眯眯地目送着赵久茹离开,随后得意洋洋地发送了一条消息——搞定,放心吧,她不会再动你们母子。m.xiumb.com
门外。
赵久茹身姿窈窕,扭着腰臀上了阁楼,随手抽出了手机后开了免提,打通电话。
“今天出去执行任务的都有谁?”
那头的呼吸顿时染上了浓烈的恐惧,小声道:“家主,今天的事……”
“在我这里没有借口,也没有第二次机会。清理干净,这样的废物我不想看见。”
“……是。”
电话挂断,赵久茹抬起眼,微微思索片刻,狭长的媚眼中露出了几分思索之意,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片刻,最终才打通了那个昨天刚查到号码。
备注名,姜烟。
……
半小时后,咖啡厅里对坐着两个身影,四目对上了许久,都在互相打量着对方。
赵久茹的视线久久落在面前的黑发少女身上,盯着她剔透的皮肤,第一反应是嫉妒,随后才认认真真看了她几眼——对于这个姜家突然多出来的女儿,她从来也没有正眼看过,觉得不过是个有几分姿色的野丫头。但那天方晓的出现才点醒了她,仔细一想,姜家现在乱成一团,好像就是从姜烟出现的时候开始的。
很难说这背后有谁的手笔。
“说说看,跟你合作我能得到什么。”赵久茹垂下眼眸,伸手握着咖啡杯的柄手,轻轻晃动着里面的液体。
“你目前想要解决的一切,都会得到让你满意的结局。”姜烟动了动嘴唇,声音清冷,没有表情。
“哦?”赵久茹眯眼。
上回她在宴会上见过姜烟,那时候的她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但也就是这样的反差,让赵久茹心里多了几分安定。
“你已经打草惊蛇,叶柳珍把姜钦视作自己的命根子,一定严防死守,不会再让你动他。”姜烟勾唇,微微倾了倾身子,“跟我合作有百利而无一害,不妨试试,反正你也没有损失。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你考虑考虑。”
她起身就走,动作利落。
“等等。”赵久茹放下杯子,站起身道,“我答应。”
姜烟的眼里没有丝毫意外,她知道以赵久茹的精明程度,不会错过这一个借刀杀人的机会。
“合作愉快。”她懒得再有交谈,抬腿离开。
灯光投射在桌面上,杯子打出淡淡的阴影,整个咖啡厅安静得可怕,没有音乐,也没有人声。
赵久茹低头,听着自己缓慢而的绵长的呼吸,突然笑出声来。
“看来姜树恩还真是养了头老虎在身边。”她眉眼弯弯,点了根烟,轻叹道,“傻哟……傻哟。”
姜烟出了门,打开手机犹豫片刻,没有打通傅司眠的电话,而是迈向旁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带了瓶清酒出来,打车到了市中心的公寓,提前灌了两口,头脑有些发晕。
傅司眠这个软硬不吃的东西,她怎么都找不到突破点,但是她找机会重新看了一遍那个酒后的接吻视频,发现傅司眠推开她的时候还是带有一丝情绪的。
所以酒是个好东西,今晚她和赵久茹见面的事情也是个好借口,亲自送上门远比电话里交代要好。
门敲了很久才有了响动。
“咔。”
那双冷冰冰的黑眸在门缝里出现。
“嗨。”姜烟满脸灿烂地笑着,声调轻软,空气里顿时泛起甜甜的酒香,“我刚才……喂!”
傅司眠视线一瞥就要关门,好在姜烟眼疾手快挤进了门缝,委屈巴巴地抬起眼眸。
“我刚才见了赵久茹,不想听听吗?”
傅司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扬起的精致下巴弧线清清楚楚地告知了他的答案——不想。
姜烟一笑,不要脸地继续往里面挤,酒精作用之下已经有些神经兴奋,虽然还不至于醉酒,恰好微醺更让她豁得出去。
“我就知道你感兴趣,来吧,我给你讲讲。”她顺脚将门一踢,关上了,拎着酒瓶坐在了窗台边的榻榻米上,将小菜一一摆开。
团子闻声而来,嫌弃地绕开了姜烟,转身在傅司眠身侧讨好地趴着,爪子试探性地摸摸他的棉质拖鞋。
傅司眠低头瞥了一眼,森森的寒光瞬间将团子吓得不敢动弹,随后慢慢退到了一边。
“不吃吗?”姜烟摆好菜,转头又问了一句,“这是木兴桥头的那家卤味,简直是人间一绝。”
同样的把戏玩第二次,她笃定自己是在傅司眠的忍耐线上疯狂摩擦……可如果不试试看,又怎么能知道这男人的底线在哪儿?
姜烟瞥眼,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从傅司眠那头传过来的冷意几乎要化成实质了。
半晌,安静的客厅里响起了脚步声——傅司眠踩着拖鞋,径直朝着房间走去。
砰!
门关上了。
姜烟动作一滞,立刻蹙眉跳下座位,往房间门外一贴,笑意盈盈。
“我刚才和赵久茹见过面了,确定合作,有了赵久茹这个利器,叶柳珍也折腾不了多久。”
里面沉默着。
“姜家现在已经乱成一团,叶柳珍明面上把控着全局,但姜树恩也不可能就此罢休,但他还差个由头推一把,下周赵家举行宴会,你会去吧?”
还是沉默。
她丝毫感受不到任何难堪,靠在门边柔柔叫道:“傅司眠,你在听吗?”
“傅司眠?”
“傅先生?”
“傅——”
咔。
门突然开了。
姜烟抓准时机窜上前去,醉态微醺的眸光晃着水迹,半挂在肩头的毛线衫随着动作往肩头褪去,露出一小节莹白圆润的肩头,皮肤细腻嫩滑,长发别在耳后,半是清透到骨子里的干净,半是妖媚诱惑到极致的勾魂。
她往来人怀中一倚,随后立刻抽离,晃了晃身子道:“抱歉。”
“姜烟,你最近玩得很开心。”傅司眠的语调听不出情绪,在头顶响起。
姜烟手指顿了顿,斜挑着眼眸朝着他看去,随即做了个懵懂的表情:“什么?”
傅司眠眯眼,狭长的眸光中闪过几分凌厉,突然伸出手,猛地将她一拽。
“啊!”姜烟轻叫,这回是真的失了重心,往前面扑去,朝着墙上狠狠一撞。
嘶……疼。
她来不及感受冰冷的墙面,面前冷冽的气息就骤然侵入,压了上来。
浓烈的深吻瞬间将两人淹没,不同于之前那次的啃咬,这次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仿佛要抽干她肺里所有空气的吻。
姜烟骇然抬头,却重新被压在墙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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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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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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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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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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