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路灯打在姜糖的脸上,照的脸色愈发苍白,姜糖浑身出满了冷汗,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季沐白手足无措的握住姜糖的手,将热牛奶放进姜糖手里,姜糖的手很凉,凉的季沐白心惊,看着姜糖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庞,季沐白可心疼坏了。
“我送你去医院。”季沐白说着就要发动车子。
“不用去医院,我回去躺会就行。”姜糖伸出手扯着季沐白的袖子,平整的袖衫被扯出一道褶皱。
季沐白回头,姜糖正眼睁睁的看着他,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睛写满了害怕,季沐白皱眉最终还是妥协了。
车子驶进基地,姜糖刚一下车,整个人就被季沐白拦腰抱起,姜糖软绵绵的锤了季沐白胸口一下“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季沐白充耳不闻,昂首挺胸的抱着姜糖往里走,姜糖无奈只能任由季沐白抱着自己。
姜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季沐白冲了一杯红糖水给姜糖,姜糖喝了两口就不喝了,季沐白在一边干着急。
干脆给一个人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喂,女人生理期怎么办?”
那边人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吼道“季沐白你没事吧,大半夜的问什么女人生理期,你是不是打游戏打傻了?”
顾程舟刚结束一天的手术,回家刚要睡着,被季沐白一个电话喊起来简直抓狂。
“别废话,赶紧说!”
“大哥我是脑神经外科,不是妇科!我怎么知道女人生理期怎么搞!”顾程舟无奈,这还真是爱莫能助。
季沐白沉默了,直接挂了电话。
姜糖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但是她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紧锁,时不时的还会说几句梦话。
季沐白不放心叫来夏末给傅佩瑶打了个电话。
“enn,糖糖这个症状应该要去看中医调养的。”傅佩瑶说。
“为什么是中医?”季沐白问。
“这个有两个原因。”
“第一呢,姜糖本身就体质虚寒,高中的时候,是看过中医的也调养了一段时间,本来都好的差不多了,可能是大学以后没人约束她,就放纵自己又给作回去了吧。”
“第二呢就是她不能去医院,所以要看中医还要去那种没有白大褂的小门店。”傅佩瑶道。
季沐白皱眉,为什么不能去医院,医院检查一下,不是能更好的分析情况,对症下药么?
季沐白问:“为什么不能去医院?”
傅佩瑶沉默了一会才说“这件事说来话长。”
高中的时候,姜糖的奶奶得了癌症晚期住了院,周日姜糖去医院看望奶奶,姜母正在一旁照顾奶奶,奶奶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拉着姜糖念叨了好多好多,姜糖都一一记着。
那天晚上,姜母去买晚饭,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来找姜糖,说是姜母叫她去帮忙,姜糖就跟着男医生走了。
姜糖跟着男医生走了很远,男医生把姜糖带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姜糖感慨医院怎么会有那么冷清的地方。ωωω.χΙυΜЬ.Cǒm
哪知道那男医生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生而是一个见色起意的流氓,他从医生更衣室偷了一件衣服假扮医生将姜糖带到偏僻的地方。
“我妈呢,这人好少。”当时姜糖并不知道男医生是假扮的,还在抱怨怎么不见姜母。
“一会你就看见她了。”男人说着走进一个房间,姜糖跟了进去,房间很是破旧,地面都是灰尘,姜糖进去问“我妈呢?”
“我怎么知道。”男人将房间门反锁,推了姜糖一把,姜糖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
此时姜糖已经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姜糖不断后退,可是房间很小,很快姜糖的背就贴到了墙上。
姜糖掏出手机大喊“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报警。”
哪知那人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笑着说“你报啊,你报警啊。”
姜糖连忙点了110可是电话却没有播出去在,原来手机没有信号。
姜糖慌了大喊救命,可是外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那人脱下白大褂,说“喊啊,接着喊啊,就算你喊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
姜糖不断的反抗那人啪的一声,打了姜糖一巴掌,姜糖的脸瞬间肿起老高,姜糖害怕极了,张嘴就咬,姜糖死死的咬着那人的耳朵,那人疼的吱哇乱叫。
却死死抓着姜糖不放手,见姜糖还敢反抗就对姜糖拳打脚踢,干脆将姜糖绑了起来,那人一摸耳朵摸了一手血,也没有了兴致便先去医院包扎。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姜糖被死死的绑在床腿上,她靠着墙屈着膝,将头埋在腿里,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她真的很害怕。
被锁在屋里的姜糖很是无助,后半夜那个人又回来了,他先踢了姜糖一脚,然后捏着姜糖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那人说“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说着就扯姜糖的衣服,姜糖奋力挣扎可是双手被死死绑着,衣服被扯开漏出了白腻如玉的肌肤,那人很是兴奋手更是要往更隐秘的地方游去。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踹开了,进来一群警察,姜母见姜糖迟迟不见人影电话又打不通,奶奶又说姜糖被人叫走了,一瞬间便慌了神,哭着给姜父打电话。
姜父一听果断报了警,在警察的调查下救出了姜糖,姜父看见女儿浑身是伤还肌肤裸露,拽着嫌犯就是拳打脚踢,可无论如何都发泄不了他的情绪。
最后姜父将那人告上法庭,又派人查出那人手里有过人命,姜父抓住这一点直将那人告的牢底坐穿判处无期徒刑。
奶奶得知姜糖出事,当即就气的晕过去,本就患有癌症的奶奶,被推进手术室,出来时已经蒙上了白布。
刚被送到家的姜糖来不及处理自己便赶到医院,可当姜糖赶到医院时只看见奶奶被盖着白布从手术室推出来。
衣衫不整满身伤痕的姜糖,跪在奶奶的尸体面前,她紧紧抓着奶奶的手,唤着奶奶可是奶奶却没能睁开眼睛看她一眼。
姜糖嚎啕大哭,死死抓着奶奶,可是就连抓着的手也被医护人员强行拽开。
从那以后姜糖就不敢再进医院,就连生病都只是去药店买点药或者叫医生上门看病,再也没有踏进过医院。
季沐白沉默,看着躺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姜糖,心里很是心疼,原来看着阳光灿烂的笑脸下也隐藏着黑暗。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有几声雷声响过,姜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姜糖睁眼,季沐白就在床边坐着,那双望着她的眼里写满了心疼。姜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总感觉季沐白很怪,说不上来的怪。
季沐白见姜糖醒了赶紧倒了杯热水递过去,看着姜糖咕噜咕噜喝了半杯水,才接过水杯放在一旁床头柜上。
“还难受么?”季沐白问。
“没事了。”姜糖说着还是死死的捂着肚子。
紧皱的眉头和没有血色的嘴唇还有瑟瑟发抖的肩膀拆穿了姜糖的谎话。
季沐白将手掌放在姜糖肚子上给她取暖,姜糖一僵,躺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睡吧,我在这。”季沐白对姜糖说。
姜糖感受着肚子上传来的暖意,肚子似乎也没那么疼了,困意袭来姜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可季沐白却守了姜糖一晚上,为她抚平皱着的眉头,为她掖跑了的被角,那只手暖了姜糖一晚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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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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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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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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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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