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邪王与冰山(gl)>第131章 残诗续如妃三问,乾坤逆雪国大乱(二)
  “吾迷破心。”如妃柳眉紧攒,已是不悦至极。

  心里愤愤然,如妃是气恼羞愧又自责。她深深地怀疑起,诗里所藏的“破心”,便是永宁的“新欢”。

  而到底这些年她不在永宁身旁的日子,永宁是结识了些子什么人,是经历了些子什么事情。囚于皇宫的她,根本是一无所知的。

  她就好似一只被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儿,喂养她的唯一食粮,就只有永宁想要与她分享的快乐。至于什么悲伤,什么惆怅,什么苦涩,永宁从不愿意吐露分毫。

  思行于此,如妃不免分外悲怆。

  “呵呵呵,”永宁闻言,面上是笑意更深。回说:“姐姐果真是冰雪聪明。只一眼,便了然了这诗中的玄机了。”

  “贞一,这诗的后两句,果真并非你所作?诗中所书之‘破心’,又是何许人也呢?”

  如妃却是并不相信永宁所言,仍是追问诗之所指。

  永宁虽然视线仍然留恋于山河图中,可从如妃的话语间,她隐约察觉到如妃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便似埋怨又似揶揄,玩味儿地回了句。“姐姐说笑了。本宫自小到大,何时、何事有曾瞒过姐姐?”

  说话间,永宁的素手掠过山河图,熟稔地在九州山河中抚上了北域的疆土。

  疆土中心,以黑色墨迹赫然书写着一个“北”字。

  “不,曾。”如妃被这突然的反问,问得反而是有些愕然。

  “这诗,确是并非本宫所作。诗的前两句,想来姐姐并不陌生,乃是师傅日常时长吟唱之诗句。至于这后两句,本宫这些年来,也只见师傅于酒醉后以酒水在案上草写过一次而已。再要说‘破心’此人,本宫就更是不知了。思量再三,也是无从考究,许是师傅什么未了的尘缘吧。否则,他这等执着之人,也不会连那提及的勇气都不曾有。”

  自说自话,永宁盯着图上“北域”看了许久,眉心渐皱。

  “如此说来,倒是在理。”听闻永宁如此详实的回答,如妃心头泛起暖意。心道:“贞一果真不曾瞒我。”

  浅笑点头,如妃续道:“师傅向来行事果决狠辣,如若‘破心’不是他极其在意之人,怎会将‘吾迷破心’四字如此深藏于诗句之中,却又从未提及呢。想来,此人确实必然在师傅心中,占有极为重要之地位罢。”

  “唉。”永宁放下手中笔,长呼一口气。睨着面前的“北域”,她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姐姐倒是看得透彻。用‘果决狠辣’四个字来形容师傅,那是再贴切不过的了。而这普天之下,能让师傅有多在意的人,怕也只有这位'破心'了罢。”

  如妃见她放下笔,便移至她身边。环着她,以桌上的冰丝帕为她擦拭汗水。夏伏炎热,永宁只书了首诗,额头和后项已然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了。

  “贞一此言,未免有些偏颇了。”如妃一边小心翼翼地帮永宁擦着汗水,一边细细地品味着永宁的话中意。

  略作思量,她接话道:“师傅为人行事,的确照比常人有异。智谋计策,当世可谓无二;果敢杀伐,亦是无人能及。可他费尽心力、躬身尽瘁,无非是想推贞一你一举荣登大宝,一统九州啊。师傅众多门徒中,若论在意与否,是无人可与贞一你相提并论的。往日里,他时常口边念叨着,九州之内,才谋智慧,唯你可承他的衣钵云云。其他人,暂且不论。对你,师傅可以说是毫无保留的。”

  说话间,如妃换下手中已经沁得有些湿了的帕子,拿了件新的来,继续为永宁擦汗。

  永宁不言不语,任凭如妃摆弄着自己,她只是望着专心致志的如妃笑。

  心道:傻姐姐,师傅毕生之愿,不过是灭北域、伐大金。你与我,以及这天下众生,怕都只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端木一家之亡,北域王苏辰缪之死,表里分三家势成水火,罗刹南侵,这些看似毫无关联之事,哪一样少得了他的‘功劳’?

  “当今圣上昏聩,宠信奸佞,罔顾忠良;一意孤行,独断立储;而反观九州皇室旁枝,日渐繁茂兴盛;西疆北域各成势力,皇权威严日渐衰败;大金莫拉呼尔氏与吐蕃历代天师大喇嘛,向来窥觊中原许久,虎视眈眈,伺机待动。如今的九州,表面上看似就好像这幅山河图一样,祥和一片;实则岌岌可危,潜匿在这虚假的祥和之下,各方权谋争斗不休。倘若再无明君出世,灭番扛辱,一统山河。恐怕,九州之主旁落之时日不远矣!九州百姓苦难之时日不远矣!”

  如妃的话匣子算是打开了,平素里身边无人倾诉,今儿话赶话,好似是要把自己心底里的隐忧一股脑的诉说出来似的。琇書網

  “而这等明君,师傅与我都深信,当世唯贞一你一人尔,再无他人。贞一,以你的才智,又怎会不知师傅的用意呢?”如妃语重心长地续道,“故而师傅愿以命施毒,而我愿。。。”

  “姐姐真是虚怀若谷,心系天下啊~”永宁咯咯咯地笑开了花,巧妙地将如妃后面的话语打断了去。

  如妃闻言,面上一红,忙收了手中丝帕。埋怨道:“贞一笑我!我久居皇宫深院,眼界政论自是比不上你里家中的九州俊才。”

  “本宫哪里敢嘲笑姐姐呢。”永宁收了收笑。攒起袖角,她抬手为近在咫尺的如妃擦汗。

  原来只顾着给永宁擦汗,殊不知如妃自己的额头上也是泛起了汗珠子。

  “里家俊才再多,只比不上姐姐心若玲珑。师傅谋略深远,却也比不得姐姐意切情真;姐姐虽说口中所说之事,皆是什么神州,什么百姓。可永宁心中明了,姐姐口中说所与心中所想断然不是全然一般。姐姐所说所为,皆为永宁。此等真情,永宁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贞一。”鼻头泛酸,如妃眼角涌起晶莹。

  “姐姐,且在忍耐少许。无忌南归之日,便是这神州易主之时了。到时候,管他什么宗家、表家、分家,都得臣服于我里家之下。”

  “嗯。”如妃重重的点了点头。

  “姐姐为本宫研墨,可好?”见如妃已平复了心虚,永宁恢复笑容。

  “好。”如妃也是破涕为笑,移步至案旁,为永宁研墨。

  再拾笔,墨染狼毫,永宁于九州山河图上作画起来。

  笔触犀利,勾勒旋转;

  一朵朵暗黑色的玫瑰于北域疆土之上绽放而起,妖娆多姿,而锋芒毕露;

  。。。。。。。。。。。。。。。。。。。。。。。。。。。。。。。。。。。。。。。。。

  “将军,将军。信来了!”门外传来呼喊声。

  “快传!!!”高迎春将手中的折子放在案上,忙站起身来。

  案上的折子叠了一摞又一摞,堆积成山。

  “将军,将军。高爹爹来信了!”门外小跑进来一人,手上挥舞着一封书信。

  “好!好!”高迎春两步上前,将信接了过来。

  撕开信封,他读了起来。

  “吾儿迎春亲启:近日天京形势日益危急,宗家疏远如妃之意渐露,十九皇子嫡子之恩宠日渐削弱;表家爪牙石英基族弟石英祥质控天京内外军权,竟恃宠而骄,暗自遣兵监视于为父,用意不言而喻。而里家对此种种异变不闻不问,全然置身事外。为父多次求见,里家均是闭门不见,其行诡秘,实为可疑。宗家于为父之信任恩泽,明里虽未缺少半分,可深思之,乃实暂期安抚之意。如今吾儿远调,为父孤掌难鸣,腹背受敌。唯恐此势再作发展,为父之宏图伟业、雄才英明皆落空尔。而为父旦陨,高氏一族必皆受殃及。此番来信,是为求吾儿相助。以锦书为喻,吾儿见信起兵,与为父里应外合,攻入天京,诛杀表里二家;挟天子令诸侯,逼迫宗家退位,辅佐十九皇子为新皇。届时九州上下为你我父子二人掌握,高氏一族从此雄霸天下,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宏图伟业。祈吾儿速速回信,商讨琐细。为父者,高英。”

  “哎!”高迎春看完信后,喟叹一声。道:“干爹啊干爹,如今之情势已是非你我父子二人之所能左右啊。你在天京腹背受敌,可曾想过,迎春虽远调戍边,亦是片刻不得安宁啊!此地太守早前贪污枉法,多行不义,民怨早已积重难返。”

  他转身,望着一案的折子,叹道:“自从迎春远派于此,长江两岸大小案件从未间断,边防混乱不堪。案案蹊跷离奇,以至于破案无门,导致民怨沸腾,城内城外、长江南北鸡犬不宁。而今民意怨愤,倘若迎春稍有调动兵马,恐怕天京未曾有所责罚,长江南北已失矣!”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的感觉,一个字,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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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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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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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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