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雨,雨裹着欲,空气里到处是荷尔蒙爆裂后的气息。
暴雨侵蚀的顾槿妍几乎睁不开眼,但她仍然能够看清雨幕下跨俯在她身上的男人,一袭黑衣,苍劲洒脱的手指毫不犹豫的解开在暗夜闪闪发光的钻石纽扣。
凹凸不平的石崖硌的她后背发疼,她试图想要坐起,却还没蠕动一下,一道炙热的气息已经吻上了她的双唇,带着绝对的霸道,带着强悍的力量,也带着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与其说是吻,更不如说是野兽的啃咬,但就是这样猛烈激昂,这样风卷残云的撕咬,让顾槿妍原本狂躁到极点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她紧紧抱着贺南齐回应,激烈,缠绵,带着死亡的气息,更带着绝然的想与他纠缠到一生一世的热情。
夜,娇嗔着,羞涩的撩起片片海浪,岩石也仿佛渐渐战栗,发出抵抗的嗥叫。
唇舌疯狂的搅动,牙齿相互碰撞,摩挲的欲望,冰凉的雨,宇宙在唇间交错。
哧拉一声,她后背的链接被直线拉下,他宽厚的掌心抚上她滚烫的肌肤,带出让她昏厥的酥麻。
破碎不堪的上衣被他褪至腰间,肌肤相贴的一瞬间,顾槿妍就像原本漂浮在海面上的一根木头,终于停靠到了温暖的港湾。
她用又湿又烫的脸去摩擦他的颈项,趁其不备时,一口狠狠的咬下,男人闭上了眼,在雨夜感受着身体痉挛的疼痛。s3();
内衣带子断裂的声音,像她脑中绷紧的弦。
他俯下身去,她在黑暗里看不见,身子更敏感,这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咬着,火烧一般,小腹被刺激得蓦地缩紧,淌过一股股热流,不安的拱起……
抵到他腿间坚硬的炙热。
如果这是一场梦,她甘愿沉醉其中。
双手颤抖的去解他的皮带,却因为心悸而左右不得其手,雨渐渐停歇,风也渐渐静止,他的耳边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
酡红的双颊,乌沉沉的眼睛,因为欲壑难平而不停扭动的身体。
他覆上她的手背,引领和协助她完成急欲解开的动作。
金属迸裂的声音在暴风雨宁静后的深夜异常清晰,贺佳音的声音却也不合时宜的同时响起。
“贺南齐——”
压在火烫身躯上的虎躯蓦然一震,他缓缓回过头,便见到远处一道急促的身影向这边奔来。
冰火寒星的目光微沉,他撇了眼地上躺着的女人,撂起自己被扔在一旁的黑色衬衣,搭在了她赤裸的半身上。www.xiumb.com
贺佳音赶来时,瞥见眼前的光景,脸上的神情极其复杂,她清了清喉咙:“我让官杰给你拿了干衣服来,你去换上吧,这里交给我。”
她说着俯身将一粒药丸塞到了顾槿妍嘴里。
“你给她吃的什么?”
贺南齐冰山一样的脸上散发着摄人的寒气。
贺佳音气恼:“解药,难不成我还毒死她吗?”停顿了一下明显咬紧了牙关:“毒死她也挺好,省得局面更失控!”
顾槿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
她微微曲动了一下手指,手心处传来一阵刺痛,视线望过去,纤细的手掌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明显伤口已经被处理过。
她凝视着顶上的天花板,习惯性聚焦某一个点去想事情,头,很痛。心,似乎更痛。
自杀崖上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清晰的存在于她的脑海,她只是想不明白,那样算什么。
窒息的宁静被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打破,接着一堆人推门而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顾氏夫妇俩一见到女儿就心疼的扑过去:“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哼,怎么了,今天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看看你们的宝贝女儿都做了什么好事!”
徐千娴怒不可遏的指向顾槿妍,语气嚣张,气势凌人。
这难道就是恶人先告状的节奏?顾槿妍麻木的望着她,只觉得讽刺。
“居然敢用台灯砸我儿子的头,还嫌他不够傻吗?!”
一想到儿子半分便宜没捞到,还被砸晕在床上,徐千娴就气的怒火中烧。s3();
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顾槿妍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忍无可忍,继续再忍的必要。
她踉跄着坐起身,霍然迎上徐千娴吃人的目光,言简意赅问:“那不知我砸晕贺南越的具体原因,你有没有告知我父母?”
徐千娴瞪着她,可能是没料到她居然敢反抗,静默了几秒,鄙夷的冷哼了声:“说不说又怎么样?你们这种小门小户收了我们诸多好处,我想怎么样随我乐意,别说我下了药想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即便是我不下药,你也得乖乖躺好让我儿子上!”
徐千娴的意思直接明了,收了她们好处的顾家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利。
顾槿妍将目光睨向了父母,这一瞬间,她只想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
“顾枫堂,看来你女儿要领回家好好教导教导了,我们对她也没有过分要求,就想着她与南越尽快完婚而已。”
鲜少发言的盛世董事长凌厉开口,房间内的气压骤然降低。
顾枫堂撇一眼女儿,眼中尽是无奈,“贺董,当初不是说好的,一年为期,你们这突然逼婚……又下药,我这闺女性子硬,自然是……”
“这么说顾董事长也是觉得我们做的不对了?”徐千娴气焰愈发嚣张:“原本我们也是有耐心的,可你这闺女不让人省心啊,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将来她会折腾出什么蛾子来。”
“贺夫人,你这么鄙视我们小门小户没教养,你们大门大户的素养又在哪里?难道你们的道德标准就是给别人下药?如果真是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作为衡量教养的标准,那我可真是长见识了。”
“槿妍!”
顾夫人赶紧使眼色阻止女儿说下去。
顾槿妍觉得悲哀,母亲这样的反应,直截了当说明了,贺家对于她们的贬低并没有让她觉得羞辱。
她倔强的抬起头:“爸妈,你们不反抗是你们的事,但我顾槿妍,绝对不可能再跟这样无耻的一家有任何关系!”
说完,她用力拔掉手腕上静脉注射的管子,拨腿跑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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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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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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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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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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