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字,郁宁却仿佛说了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
他在自责。
很自责。
虽然,他之所以做了是因为郁色身体里的药无药可解。
唯有男人。
是的,除了男人没有其它的办法。
最后,他才……
但是,醒来后他很自责。
却又必须要面对。
他说完了,目光不离郁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静的,落针可闻。m.χIùmЬ.CǒM
郁宁看着郁色,郁色也在看着郁宁。
脑子里耳鼓里全都是郁宁才说的五个字。
她象是明白了,又象是有点不明白。
于是,就在努力的思考着思考着。
于是,房间里就是越来越静的感觉。
静的,郁宁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可闻了。
他等不下去了。
“小色,对……”
可他才开口,郁色立刻就清醒了过来,也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了,“是你?”
不是穆总吗?
这个认知让郁色的眼睛亮了起来。
对上她晶晶亮的眼睛,郁宁艰难的回道:“嗯,是我,对不起。”
他是真的很自责。
可他才说完,郁色的小手就捂上了他的唇,“不许说对不起,我知道,我全都是知道,一定是楚思婧给我下的东西无药可解,对不对?”
郁宁是什么样的人,她早就清楚了。
他如果早想对她做什么,他们早就做了。
毕竟,之前他们一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可他全都没有。
他也不是乘人之危的那种人。
不然她上次喝醉了的时候,他便什么都可以做了。
所以,昨晚上他之所以做了,一定是因为他没有其它的选择。
“是,不过……”郁宁还在自责,还觉得是自己的错。
却被郁色打断了,“如果非要一个男人的话,我宁愿是你,也不要是姓穆的,他让人恶心,还有楚思婧,她也让人恶心,我那么相信她,却没有想到……”
她说不下去了。
郁色一说起楚思婧,郁宁更自责了,“她也是为了我。”
所以,还是他的责任。
郁色一下子就气愤了,气愤的坐了起来,“就为了得到你,居然用我来引你过来,这也太卑鄙太无耻了。”
可吼完,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她没有任何布料附着的肩膀,“啊……”郁色惊叫了一声,急忙的躺下,把被子再次蒙过头顶,不敢看郁宁了。
望着她手忙脚乱藏到被子下的样子,郁宁低低笑开,“比这个更严重的都做过了。”
所以看一眼,其实真没什么。
她哪哪他都感受过了。
当然,没有认真看过。
太黑,看不清楚。
他也不敢看。
此刻回味起来,发现自己第一次这么怂的居然是因为女人。
对上郁色,他昨晚是真的怂了。
他怕弄疼她。
郁色紧攥着被单,“你闭嘴。”
被他这样一说,她羞死了。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后这一刻认真的感受了一下身体,酸酸涨涨的,跟从前早上醒来的时候确实不一样。
但这只是结果。
至于过程……
想到过程,郁色有些忧伤了。
她的第一次,她居然没有多少记忆。
只是影影绰绰的有一些影像,不完整的,很少片断的影像。
全部的,真没有。
她没记住。
突然间,就觉得有些遗憾。
当这个念头闪过脑海,郁色怔住了。
愣愣的看着被子下的黑暗发呆。
她这脑子里这过的是什么?
她居然在遗憾没有记住昨晚上与郁宁间发生的那些……
那些羞死人的事情。
她太混帐了。
手紧攥着被子,郁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很不好意思的郁色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不许再回想了。
可越是这样告诉自己,脑子里越是不住的闪过那仅存的一点点的影像。
她觉得自己要魔症了。
然后,她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情,刚刚她不是自然醒,是郁宁把她叫醒的。
如果不是有事,郁宁应该不会随随便便的叫醒她吧。
想了想,郁色小小声的问道:“你叫醒我有事吗?”
女孩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点微哑。
并没有气急的样子。
郁宁微松了一口气,隔着被子突然间的握住了郁色的手。
“小色,隔壁的两个人快醒了,所以,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我猜你不想见他们,就叫醒你了,我们一起离开?”她不生气,他就试着问她。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没想过要逃避。
如果要逃避,他一早醒过来就自行离开了。
身为一个男人,他必须面对。
郁色“腾”的从被子里穿出来,这回记得自己没穿衣服了,气愤的道:“明明是他们算计我,我为什么要逃?我不离开,我就等着他们找上来,理论一下。”
看到郁色气愤了,却不是对他,而是对楚思婧和穆总,郁宁更加的自责了。
“不是逃,我是怕你……怕你……”他是怕她醒过来会接受不了,会不好意思面对别人。
不然,他是不会叫醒她的。
还有就是想把事实告诉她。
然后她要杀要剐都随她。
“怕我什么?”郁色嘟起了嘴,瞪向了郁宁。
“怕你会……”顿了一下,郁宁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得道:“把你叫醒是要问你,是留在这里拆穿他们,还是我们先离开,然后再拆穿他们,曝光他们的真面目。”
郁宁这样说,郁色就落寞了,“怎么曝光?空口无凭?如果真是他们下的东西,也绝对是推到酒店这边,绝对不会承认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已经有证据了。”郁宁笑着说到。
“真的?”郁色抱着被子就兴奋的坐了起来,才不管被子里的自己是不是那啥那啥的。
“真的,你不能质疑我的能力。”郁宁低声说到。
然后说完,他的脸就红了。
一个大男人,说脸红就脸红了。
他所说的‘能力’真的就是指他找证据的能力。
但是这个时间点又是在床上这个地点说出来,仿佛是在警告郁色不能质疑他那方面的能力似的。
郁色倒是没多想,不过看到郁宁脸红了,她好奇的道:“你的脸怎么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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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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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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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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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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