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心里害怕,薄砚祁这一幅样子真的很可怕,像一头凶狠的野兽。
薄砚祁踹了一脚宋恒才停下,一把握住了顾乔纤细的手腕,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宋恒,冷冷的开口,“你不是想玩,我陪你玩怎么样。”
宋恒此刻趴在地上一脸的血,快不省人事了,只有出得气,哪里还有刚刚那嚣张的样子。
一边的女伴哆哆嗦嗦的哭着。
包厢里面一众人见识到了薄砚祁的手段吓得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男人拉着顾乔走出了包厢。
唐?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宋恒,啐了一口,“孙子,这些乖了吧,你们几个还不把他送医院里面去。”
宋恒这个孙子也是喝了酒胆子大,惹谁不好,偏偏惹薄砚祁。
而唐?玉也没有想明白,三哥为什么会动手,他打小就认识三哥,自然是清楚薄砚祁的脾气秉性,今晚三哥真的很反常
这一群富家公子哥玩的很开,私生活很乱,虽然不是一路人但是到底也是生意上的合作过,以前的时候跟三哥来这里喝酒,三哥身边带着蒋映初,蒋映初自然是有很多爱慕者,有人接着酒劲骚扰蒋映初,被薄砚祁教训过但是也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的火。s3();
差点把宋恒给打死了!
今晚这是
因为三嫂吗?
可是三哥不是一直不喜欢
薄砚祁看着那个肩膀轻轻颤抖的女人,皱了眉跟唐?玉说了一声,然后拉着她的手腕走出包厢。
男人的步子很大。
顾乔被他大力握住了手腕,不得不快步跟在他身后,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很大,几乎是强行扯着她往前走。
顾乔不敢出声,男人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可怕,刚刚凶狠一双眼睛通红揍宋恒的时候,顾乔心里真的颤了一下,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
唐?玉没有来得及跟自己说。
就让自己去劝,把薄砚祁拉开。
还说只有她能让薄砚祁停下了。
她哪里有这个本事呢?
只不过应该是唐?玉找不到人拉住他,才找到了自己罢了。
顾乔跟着薄砚祁走出了魅色,夜色深了,她想起自己的包包衣服还在包厢里面,看了一眼男人高大的背影,“薄先生我的衣服还在包厢里面”
薄砚祁停下了,转过眸来看着顾乔,顾乔下意识的就想要往后缩一下,但是手腕被他扯住,一动没有动。xiumb.com
但是男人清楚的捕捉到了顾乔这个动作,他笑了一下,有些匪气,“怎么?怕我?”
顾乔确实是有点怕,他这幅样子真的很凶,尤其是刚刚在包厢里面快要把那个宋恒打死了,谁看了都会有点害怕的。
但是仔细想一下,其实也不算害怕。
只不过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顾乔摇了一下头,“没有。”
“怕我什么,怕我打你吗?”薄砚祁看着女人毛茸茸的脑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我问你是不是怕我!不准说谎!”
这个女人看自己眼神都在躲,说完就低下头不吭声,留给他一个毛绒绒的脑袋,要不是自己握住了她的手腕,估计这个女人现在恨不得离他几十米远。
顾乔看着薄砚祁,她嫁给了他这几个月,很清楚眼前男人抿着唇沉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
她心底还是只是希望,两个人能够平静的度过后来的几个月,这个男人是她遥不可及的奢求。
薄砚祁看着她很软,很黑的发丝,心里有一种想要揉一下的感觉,而他这么想着,已经伸了手覆在女人的头发,薄砚祁只觉得掌心里面一阵阵的痒意。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
立刻收回了手。
顾乔只穿了一件毛巾,长裙,包包跟大衣在包厢里面没有来得及拿下来,夜风吹过来她有些冷。
她咬了一下唇,脖颈间裸露的皮肤起了一层颤栗。
下一秒,一件西装盖在了她的脸上,丝毫不温柔但是却很温暖。
薄砚祁松开了她的手,目光落在女人精致秀美的锁骨上,想到宋恒还有包厢里面几个公子哥看冷思薇的眼神,他只不过是出去抽根烟的功夫,这个女人就能勾引这么多人,“以后不准穿这身衣服,你以为你穿这身衣服很好看吗?回去把这身给脱了!”
顾乔将西装穿上,她就算穿着不好看,也不是很难看啊,她觉得,自己穿着还好吧,“这是云书给我的。”s3();
薄砚祁转身往走。
顾乔跟在身后,“我知道了,我回家就换了。”她心里有些苦涩,其实不管衣服的事情,他不喜欢自己,讨厌自己,所以连带自己穿着的衣服也不喜欢。
——
车内。
薄砚祁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拿出来手机,给唐?玉打了一个电话。
“把冷思薇的包跟衣服找人送到银枫别墅里面。”
顾乔坐在后面的座椅上,她看着男人含着烟,说话的时候青白色的烟雾逸出来,遮住了那一张模糊俊美的轮廓。
车内没有开灯。
但是顾乔却看见了男人的手背上,一行血珠滚了下来。
隐约的看见一道模糊的伤口在手臂上。
之前穿着西装,脱了西装顾乔这才看见。
烟灰色的衬衣衣袖上,有一片深色的痕迹。
薄砚祁挂断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在了一边,启动了车子,似乎是没有察觉到手臂上的伤口一般。
顾乔看见窗外闪过的风景。
当看见‘仁和堂’三个字的时候,顾乔说道,“薄先生,你能停一下吗?”
薄砚祁一脚踩下刹车。
顾乔打开车门走出去。
过了五六分钟之后。
顾乔拎着药袋走过来,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薄先生。”顾乔从药袋里面拿出止血消炎的药水,还有绷带,她看着男人右手臂上,“你胳膊没事吧”
薄砚祁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这点小伤他都没有放在眼里,又看了一眼顾乔手里拎着的的药袋,怔了一下。
似乎意外。
原来是给自己买药去了?
男人启动车子准备继续行驶,顾乔大着胆子拦住了他,“薄先生,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嗯。”男人嗓音慵懒冷淡的发出一个音节来。
顾乔打开车内的等,视线一瞬间明亮起来。
她清晰的看着男人的右手小臂上,一道四五厘米长的伤口,看起来挺深的,不住的往外冒着血珠,烟灰色的衣袖都被血染透了。
顾乔拿出棉签,清理着男人的伤口。
薄砚祁从置物架上拿出烟盒,咬出来一根烟含在嘴里,拿起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目光从车窗外面的风景落在身侧女人的脸上。
她低垂着头。
动作很轻,很忍着。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女人白皙的素颜,浓密纤长的睫毛,还有她脖颈上微微凸起的血管。
她很认真。
这一点小伤薄砚祁根本不放在眼里了,搁在以前,小时候他被扔在训练营里面,受过大大小小的伤,随便包扎一下就行了,哪里来的着这么仔细,他又不是玻璃做的。s3();
顾乔低头,抱住了男人的手臂,轻轻的吹了一下。
薄砚祁捏着烟的手一抖,左手手臂搭在车窗外,手一松,烟掉了,受伤的那一条手臂上,就像是被羽毛划过一般,痒痒的。
痒到了心里去。
“疼不疼啊。”女声声音细而软,她看着男人手臂上的伤口,皱着眉。
薄砚祁脑海中响起那个小女孩星星说的话,“妈咪说了,吹一吹就不疼了。”他当时只觉得哄小孩子的,现在,仿佛有奇效一般。
还真是他妈的,吹一下就不疼了
手臂上一点都不疼,只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看着‘冷思薇’车厢光线正好在女人的头顶上方,照耀她一张脸明亮,那一双眼睛也亮的吓人,此刻女人的瞳仁里面带着担忧,明亮柔软。
薄砚祁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疼。”
“啊”顾乔咬着唇,她低头再次的轻轻的在男人伤口上吹了一下,她知道这么做没有用,这么深一道伤口,不住的往外冒着血,她的手上都染了他的血,怎么会不疼呢。
她帮他包扎好,但是很快鲜血就透过了白纱,顾乔抿着唇,“薄先生,要不然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顾乔的话刚刚落下,下巴被人用力抬起来,男人强有力的手臂固定住了她的腰将她往前一带,薄唇压了过来,女人瞪大眼睛。
他刚刚抽了烟,嘴里有烟草的味道,有些呛人,偏偏吻得强势不给顾乔一点点反抗的机会,她一有想要抗拒的动作,他就咬着她的舌。
顾乔被吻得浑身虚软,这个男人的吻太霸道,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松开了她,发动了车子疾驰在路上,顾乔大口喘息着,心跳砰砰的想要冲出来一般。
二十分钟之后。
车子停在银枫别墅门前。
薄砚祁下了车,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了车门,拉过顾乔的手腕,顾乔随着男人的力量往前走。
打开门,客厅里面一片漆黑。
顾乔怕黑,她惧怕这种黑暗,想要打开灯,男人抱住了她,顾乔惊呼一声,薄砚祁撕开了领带,将她放在上沙发上,低头开始吻着她的脖颈。
说是吻,其实是变相的咬。
顾乔发现,他好像
有喜欢咬人脖颈的嗜好
每次他弄她的时候,总是喜欢咬她的脖颈,每次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的脖颈都是一片红肿暧昧的痕迹。
幸好现在冬天,她带着围脖不会有人说什么。
正想着。
男人的手伸进了她的毛衣里面,他的手指凉,顾乔打了一个颤。
他咬着她,她越是敏感的地方他越是咬,顾乔被折磨的难受,小声的抗拒,“薄先生”
“你怕老子?”
“不怕”她打了一个哆嗦。
“不怕你抖什么?”
“做了这么多次了,还装这幅清纯的样子做什么,别人不知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他的声音有些嘲讽,笑了起来,“勾引人的本事,你到是厉害。”s3();
“我没有。”
想到那个宋恒把心思打到了冷思薇的身上,还有那个韩城一直在问她,薄砚祁就火大,撕开了她的裙子,嗓音又凶又狠,“冷思薇,我再说一次,不要穿这么风骚出去,再让我看见,我打断你的腿!”
顾乔点着头,就想让他不要生气到头来受折磨的是自己。
薄砚祁的火一点都没有消,咬了一下,顾乔尖叫了一声伸手拍打着男人的肩膀。
手机响了起来。
在寂静的夜色里面显得很清晰。
顾乔的手机在包里,连同大衣一起落在了包厢里面。
手机铃声是一道悠扬的音乐,薄砚祁不满被打断,松开了顾乔,从西裤的兜里面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的显示,微微的皱了眉心但是立刻接听了。
“映初,怎么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薄砚祁挂了电话,站起身,没有看顾乔一眼,上了楼。
顾乔听见‘映初’两个字,浅浅的勾了一下唇,她坐起身,黑暗中摸索的整理好自己,她起身走到门口的位置找到了开关打开灯。
过了几分钟薄砚祁从楼上走下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他看了顾乔一眼,“我出去一趟。”越过她,就离开了。
顾乔点着头。
走上二楼卧室,打开窗,冷风吹在脸上,她看着车子已经使出了自己的视线。
映初。
蒋映初。
她怕是在薄砚祁的心中,都比不过蒋映初一根头发丝吧。
——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
顾乔听见敲门声。
她正在学着做曲奇,擦了擦手,顾乔走出去打开了门,唐?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她昨晚落下的包跟衣服,“三嫂,三哥让我送来的。”
顾乔接过来,“谢谢。”
“三嫂客气了。”唐?玉往里面探了一下,“三哥呢?”宋恒那个孙子的事情还真的有点棘手,唐?玉想给三哥说一下,宋恒那个孙子昨天在医院里面闹,宋司令都赶过来了,虽然宋家比不过薄家,但是闹起来也是麻烦,想给三哥打电话三哥关机了。
顾乔拎着包包,“薄先生昨晚上去找蒋小姐了。你要是找他的话,还是去问一下蒋小姐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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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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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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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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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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