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看着他的嘴,我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他嘴里嚼的哪是什么肉啊,根本是一堆绿『色』掺着白『色』黏糊糊的东西,乍一看就跟一口老痰似的。
正作呕,忽然感觉眼皮子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低头一看,手里拿着的棒骨中间,居然钻出一只绿『色』的细长虫子!
“呕……”
这回我是真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饭桌上最怕这个,我一吐,瞎子也忍不住了,干噎了两下,也‘哇’的吐了起来。
“哎妈!这是咋地啦?”
本来还喜滋滋的老板娘一下子慌了。
她倒是果断,咋呼了两声,拿起电话就报了警,接着又不知道给哪个打了个电话。
警察来的时候,我跟瞎子两个人吐的都不行了。
恍恍惚惚的,就听有人问:“这是咋地?讹钱的啊?”
问这话的是个中年男人,好像是老板娘的男人,刚从外头回来。
瞎子还好,我是真连胃酸都吐出来了。以至于警察问话的时候,我都还在犯『迷』糊。
直到瞎子把我拖上车,灌了一气矿泉水,又吐了一通,才稍微缓过点来。
“你怎么回事儿啊?”瞎子问我。
我勉强把看到的情形一,瞎子也是一阵干呕。
完事皱着眉头对我,当时看我吐那么厉害,他也以为那些吃的有问题,可等吐完了再看,酱骨头就是酱骨头,挺喷儿香的。
我吐完以后五『迷』三道的,也顾不上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直挥手,让他赶紧回宾馆。
回到宾馆,我在瞎子的搀扶下上了所住的楼层,正往房间走,迎面碰上静海和尚和王希真从一间屋出来。
“诶哟,这是着了谁的道了?!”静海一看见我就蹙起了稀疏的眉『毛』。
“你什么呢?”瞎子不带好气的问。
静海一翻白眼:“听你外号叫刘瞎子,不是刘聋子吧?听不懂人话啊?”
“我艹……”
我勉强拽住要暴走的瞎子,眼神『迷』离的看着静海,却再没力气话。
静海斜了瞎子一眼,“希真,我们走。”
刚完,走廊一头的一扇门打开,窦大宝和潘颖、萧雨先后走了出来。
“祸祸,你怎么了?”看到我一脸死相,窦大宝和潘颖等赶忙跑了过来。
本来已经走出两步的静海突然双脚离地跳回到我面前,点手指着我,夸张的尖声道:
“哎呀,他这是被人陷害,中了蛊瘴了!”
“蛊瘴?”瞎子等人都是一怔。
静海没理他,回头快速的对窦大宝:“佛爷,你不用担心,给他下蛊的人也是个二把刀,只是儿科而已。”
他回过头看了看我,斜眼看向扶着我的瞎子:“他今是不是被人泼了脏水了?”
“是!”瞎子瞪着他。
“那还等什么?快去外面找些嫩槐叶,给他泡澡,然后再用粗盐替他擦身子。脏水泼到哪儿就擦哪儿,如果不确定,就擦全身!”
直折腾了两个多钟头,我才感觉活了过来,朝瞎子和窦大宝点点头,让他们先出去。
冲干净身子,换了衣服,走出浴室,才发现房间里竟只剩瞎子和静海和桑
我和瞎子对了个眼『色』,转眼看着静海:“老先生,请教一下,我这是怎么了?”琇書蛧
事实是在静海我中了蛊瘴前,我也已经觉得不对了。
在学习法医这门学科当中,我不知道吐过多少次了,像这样吐的自己找不到北还是第一次。
“老先生?”
静海细眼一转,斜睨着我:“你倒是分得清,呵呵,有意思啊。”
我从瞎子手上接过一根点燃的烟,浅浅吸了一口。
刚要话,静海突然皱着眉头把巴掌在面前忽闪了两下,“臭死了,还抽什么烟啊!走!带我找她去!”
“找谁?”我看了一眼瞎子,问道。
“还能找谁?找那个对你下蛊瘴的人啊!”静海和尚斜望着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辣,口气也变得森然起来:“我是真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对你下蛊啊!”
……
车停在我和瞎子白到过的那个路口。
下了车,我第一时间看向左边。
“瞎子……”
“看见了,根本没有门前街,只有眼前这条。”瞎子低声。
“你还真是瞎子!怎么就没有别的街了?”
静海回头瞪了他一眼,细眼左右转动了一下,朝着左边走去。
那里本来是一片黑压压的房屋,可是当我和瞎子跟在静海身后走到一间房舍外面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不算灯火通明,但也有热闹的街。
站在街口,赫然就见前方有一个点亮的灯箱:明春饭店。
静海左右看了看,慢条斯理的向前走去。
我和瞎子对望一眼,刚跟上去,就听静海头也不回的:
“你们是不是觉得,死在矿井里的那两个家伙很冤枉?觉得我草菅人命?”
“你呢?”瞎子冷冷道。
“是。”我几乎是和瞎子同时道。
静海停下脚步,侧过身,冷眼看着我俩:“你们觉得,收了钱还憋着坏想要害主子,想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这样的人,该死,还是该活?”
瞎子看了我一眼,偏过脸没话。
我没犹豫,直接:“不知道真相,不评价。”
静海“呵呵”干笑,扭脸朝着前方走去。
来到明春饭店门口,见静海径直进去,我和瞎子面面相觑,都有点犹豫。
白店家已经把我们当装病碰瓷的了,现在再进去……
“进来吧!”静海回过头:“我都来了,这里的人还能作什么妖啊?”
我和瞎子同时朝对方点点头,跟着往里走。
经过两扇敞开的玻璃门时,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这会儿店里吃饭的人不少,一派嘈杂。
静海独特的打扮更是引发了一场不的震撼。
然而,在我经过玻璃门的时候,下意识的看向门玻璃,却发现,上面和我相对而立的人影,竟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瞎子转头看我。
从他的目光中,我几乎肯定,他和我看到的景象类似。
“喂!你干啥呢?!”
随着一声刺耳的怒吼,白还算喜庆的老板娘一下子冲到静海身前,瞪眼道:“滚出去!”
静海眼皮沉了沉,缓缓抬起眼帘,看着她一字一顿的:“你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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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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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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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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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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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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