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仁凤大酒店,安晓棠被强了,无辜闯入的言小念就成了他迁怒的对象,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结果言小念毫不犹豫的回扇了他两耳光,自此以后,他们俩个再也没正式见过面。
最后一次偶然重逢是在医院,但她没看到他……
突然有些烦躁不安,萧圣抬起修长的手在两边的口袋摸了摸,身上没带手机,他旁若无人的站起来,准备离开这里。
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生命?
见萧圣站起来了,安晓棠顿时大喜过望,只当他来解救自己了,眼里闪着崇拜和卑微乞求的光芒,像一只迷路的小猫咪,特别想得到他的垂怜和抬爱,希望被他捧在手心里独宠一世。
“萧圣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安晓棠在心里默念着,陶醉的闭上双眸,再次睁开的时候,就发现萧圣高大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外,顿时脸色突变。
“萧圣,你要去哪里?”安晓棠紧张的问,一颗心重新被恐慌占据。
和她有关吗?
萧圣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但顿住了脚步,黑眸危险眯起。他一向是来去自由的,除了言小念,他不希望任何问他“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请吧!”沈迟替自己的好友说道,然后拖着安晓棠就跟上。s3();
“啊!你干什么?”安晓棠惊叫了一声,想要挣脱他。这个该死的傻娃子,扮猪吃虎的水平一流,真是烦死人了。
“你放开她!”海棠愤怒的推了沈迟一下,然后求助的看向萧圣,“萧哥哥,你把我姐带过去吧,这个沈迟太油腻了!”
萧圣勾唇一笑,疏离却不失风度的说,“伴郎带新娘过来也是一样的。还有,油腻这样的字眼,实在是太伤人了。”
海棠哑口无言,安晓棠脸色一白。请问普天下的新郎,有萧圣这样的吗?
有吗?
“你们为什么要下来?”海叔实在看不下去了,不悦的看向两个女孩,痛心疾首地问,“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新娘应该等新郎去接,不接就不能迈出闺房半步!你自己上赶着倒贴,别人能把你放在眼里就奇怪了!说的难听点,男人都是很贱的,并不喜欢主动的女孩!”
这话说得也是夹枪带棒,不怕得罪人。
萧圣自然听得出来自己被拐着弯骂了,但懒得计较。他笔直的站着,单手插在裤袋里,高大挺拔的背影让人难以接近。
“爸,你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现在都兴新娘自己下来,男女平等嘛!”为了掩盖尴尬,海棠不惜糊弄自己的老爹。嘴上虽硬气,可心里却虚虚的。
本来她也想等萧圣上来接的,但左等右等不见人家上来,她就觉得事情不太妙了,赶紧把安晓棠牵下来,准备强塞进萧圣怀里,来个“货一售出,概不退换”的好戏。
其实这两天萧圣对安晓棠的热情明显不如之前,难道姻缘蛊失效了吗?
应该不会。如果失效了,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什么是蛊?说白了就是催眠术和寄生虫控住术的结合体。但有些意志力坚强的人,即便中了蛊,也能扛过去,慢慢产生抗体,乃至自愈。所以有时候需要不断的下,以维持这种爱情假象……
但她现在没有机会下了。海棠感觉母亲如利刃的目光,正在一点点的凌迟着她,看来下蛊的事情瞒不住了。
她再厉害,也厉害不过自己
的母亲。何况她并不厉害,属于半瓶子水咣当的类型。
海婶把视线从女儿身上收回来,对萧圣赔笑说道,“萧公子先别走,我等下还有话想和您说。海棠,你跟我过来。”ωωω.χΙυΜЬ.Cǒm
海婶说完,转身走向旁边的屋子,一进门,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哦。”海棠看了眼可怜巴巴的表姐,又看向冰冷无情的萧圣,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强扭的瓜不甜,强摘的花不香,海市蜃楼再美,也是转瞬即逝的影子,他俩很难成了……
“妈。”
“啪!”海婶对着女儿的脑袋就拍了一巴掌,怒声低斥道,“你真是无法无天了!我不是早告诉过你吗?自己有多少本事,都要揣在肚子里,为什么到处显摆?”
“我没显摆啊,妈。”海棠一手护住脑门,烦恼的撅起嘴巴,“上来就打,我还是不是您亲生的?”
“嫌我打重了?”海婶又狠狠拧了女儿一把,咬牙切齿的训斥,“你胆子到底有多大?苗小凤一家为什么被灭门,就是因为会蛊!萧圣可不是好惹的,你想让咱家也这样?”
“没这么严重吧?”海棠皱着眉头,振振有词的说,“晓棠姐就是被萧圣害的,难道他不该补偿吗?再说他不是喜欢晓棠姐么,我寻思着成全他们俩。”
“如果他们真正喜欢,是不需要你来成全的,自然而然的就会走到一起。”海婶焦心的踱了两步,“你现在害了至少两个人。你还年轻,不知道人的感情是会变的,此一时彼一时。如果萧圣想补偿海棠,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而不一定要娶她。”
“说的也是。”海棠低下头,弱弱的问,“可事到如今,又能怎么办啊?临时退婚肯定不行,萧家那样的富贵门庭,丢不起这个人,所以硬着头皮也得走下去。”s3();
“必须取消婚礼!否则等睡狮清醒的那一天,就会要了你的命,要了我们全家的命!包括安晓棠和安存希的命!他会灭了咱家的门,别以为他干不出来!”
海棠这才知道怕了,一张脸变得惨白无比,她从没想过后果会这么严重的。
“好了,你也别怕。”海婶心疼的摸了下女儿的脸颊,有些动情的说,“这些年也难为你了,爸妈在外面东奔西走,你小小年纪不光要照顾妹妹,还得照顾晓棠姐弟俩,这次就让妈妈给你摆平吧!”
“妈!”海棠眼眸湿润了,扑进母亲的怀里问道,“您怎么摆平啊?”
海婶眼眸微眯,一字一字的说道,“我替你顶,先给他解蛊,然后磕头赔罪,认杀认剐!”
只要能保住女儿和这个家,就算萧圣砍她的脑袋,她也认了。
“不行,不行……”海棠拼命的摇头,“妈,不打自招是要不得的!萧圣是有文化的人,断然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蛊,到时就算他明白过来,也只能吃闷亏,绝对想不到咱们的头上。”
“可一山还有一山高,我就怕他身边有更厉害的高人给他指点。”
“不会的,妈。”海棠抹了把眼泪,“我听说萧圣身边已经没有可用之人了,连他的发小都背叛他了,他哪还会相信外人?再有本事的高人,都近不了他的身。”
海婶见女儿说的有道理,心又乱了,不知要不要去“自首”。
“妈,你可不能做傻事啊!我能让你替我顶罪吗?如果事情败露,我只有死路一条了。”海棠哭喊着,不断哀求母亲别管这事。
海婶到底心疼自己的女儿,最后眼一闭心一横,赌了,但愿萧圣永远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愿死去的主人苗小凤保佑,就让这件事悄无声息的过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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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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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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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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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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