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晚友善的用眼神提醒他,说话注意点分寸,别最后作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杰西卡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在偷偷给他抛媚眼做暗示,于是斗志更加高亢,“亲爱的,你也喜欢我是不是?你快点跟这个冰棍离婚,咱们在一起!”琇書蛧
陆轻晚绝望的做了个深呼吸,抬头看到程墨安正阴森着帅脸,“老公,这是个误会。”
但程墨安显然不想当做误会处理,“厂房是吗?”
杰西卡以为他怕了,胸脯挺的更高,底气十足,“是!普吉岛上最大的服装加工厂。”
接着,程墨安拨通了一组号码,只简单说了几句话,将手机递给杰西卡。
杰西卡不明所以,嘴巴里还嘀咕着,“就知道你怕了,不敢跟我竞争吧,我可是岛上的富二代,我爸不光有厂房,还有……”
念着念着,电话到耳边,他白了眼程墨安,“喂?”
那边劈头盖脸一顿骂。
各种卡卡卡,是个地道的泰国人。
杰西卡秀美的脸,扭曲了好几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懵逼的看程墨安,“你……你认识我们区长?你……你是谁?”
他自诩富二代,但商人和官场隔着一大段距离,他根本就够不到权力的层面,忽然接到区长电话,简直傻了。
何况,人家在那边说,这位先生是他的尊贵客人。
顺便把他有眼不识泰山给训斥一番。
这会儿,杰西卡有点小崩溃,不由斜眼再度观察程墨安。
陆轻晚拿走程墨安的手机,怕程墨安洁癖嫌弃,在自己身上蹭了蹭,确定蹭干净了才交给他。
程墨安拧了下眉头。
“我是这位女士的丈夫,你还不知道?”
天生的霸道气场,又把空气压缩了一层。
杰西卡垂死挣扎,“不就是认识区长啊?你等着!”
他去一边打电话,陆轻晚则拉上程墨安走远了几步。
“老公,你联系大哥没有?大哥刚才出去了,他心情很差,等下我们去看他。”
“武小姐受伤了?”他答非所谓。
“是啊,而且消失了,我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没看到人,六儿和她一起呢,我想大概是不想给大哥找到吧。”
陆轻晚大致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末了总结,“其实五媚娘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大哥是军人,干净刚正,但是她做的事情不太能见光,或者……她永远都不想跟大哥碰面。”
程墨安抚摸她的手背,“大哥会处理妥当,五媚娘所属于的组织,并不是传统意义的黑帮,他们对付的人,大多穷凶极恶,黑吃黑的生意,只要能证明五媚娘是被胁迫,属于受害者,军方会酌情处理,五媚娘不懂内情,才会逃跑。”
陆轻晚听的信心倍增,“原来还能酌情处理的啊?可是我们找不到人啊,这些话怎么跟她说?”
“大哥是军人,难不倒他。反之,五媚娘离开一段时间也是好事,让大哥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他若是真心喜欢五媚娘,日后会彻查五媚娘的过去,还有整个红门。”
程墨安说的温柔清逸,但听在陆轻晚的耳朵里,每一句都不简单!
一个是脚踩黑白两道的红门组织,一个是军人。
这不是要翻天吗?
陆轻晚恶寒的抖抖肩膀。
打完电话,杰西卡重新焕发了战斗欲,“敢不敢跟我去个地方!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普吉岛顶级享受!”
陆轻晚想说话,程墨安压住她的手,沉着脸道,“我们要休息,你自便。”
说完,他和晚晚手牵手就走。
杰西卡恼火,上去抓住了程墨安的手,“先生,你……嗷!!!”
他才说几个字,手上钻心的疼,程墨安握紧他的手指,往中间缩,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再稍微用点力,就要捏碎他的骨节。
程墨安淡淡笑道,“还有事?”
杰西卡疼的说不出话,一张脸瞬间惨白,又不敢当着陆轻晚喊叫,只好摇头求饶。
程墨安松手,和晚晚相携离去。
晚晚看出他刚才的计谋,“老公,杰西卡也算是个女人啦,你都不怜香惜玉吗?”
“没捏碎他的骨头,还不够怜香惜玉?”
哈哈,够了。
陆亦琛挤挤眼,确认来的人真是姐夫,懵了懵,“姐夫?什么情况?你也要来执行任务?”
程墨安慈悲的笑,“小琛,我记得交代过你,好好照顾你姐。”
陆亦琛点头,“记得啊,我照顾着呢。”
是老姐自己喜欢逞强,非要亲自勘察地形,打入敌人内部,他拦不住啊!
程墨安很有耐心的拍拍他的肩膀,“这么说,你是想换个姐夫了。”
等到陆亦琛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程墨安已经去了隔壁房间。
不是吧??
难道姐夫撞见了刚才的奇葩?
点儿太背了吧?
次日。
陆轻晚在锣鼓喧天中被吵醒。
他推推身边的男人,“老公,外面什么情况?唱戏呢?”
程墨安下床,拉开窗帘,脸又黑了。
“靠!!”
陆轻晚跟上去,抱着他的手背,低头一看酒店大门外面,简直想戳瞎双眼。
就是昨天那个奇葩!
他拉了几十米长的大红色条幅,英文、中文、泰语三种文字,写着“我心爱的女孩,我的心在等待你!!请你接收我的爱!”
横幅前面是浮夸的红色心形花束。
鲜红玫瑰为主,搭配了当地的花朵,花花绿绿测彩缤纷,比花朝节展览还红火。
除此之外,还有几台卡车、越野车,站着挥舞旗帜的孩子们。
下面走着敲锣打鼓的乐队,用当地语音唱着热闹却完全听不懂的歌。
杰西卡高高站在车顶上,穿金戴银,把自己捯饬的恍恍惚惚,手里握着个高音喇叭,冲酒店吆喝,“亲爱的!”
见过玩儿浪漫的,见过玩儿惊喜的,但是没见过这么吓人的!
陆轻晚往程墨安怀里缩脑袋,想笑,又好无奈,“老公,我的烂桃花,你看怎么掐?”
“去洗漱,等会儿我带你出去吃早餐。”
“你不管他吗?让他随便闹腾吗?”
程墨安笑笑,“当然,不会。”
优哉游哉的跟程墨安吃完早饭,陆轻晚心里悬着,“老公,我去解决下吧,动静太大了,扰民。”
程墨安看了眼腕表,“好。”
两人牵手走到酒店大门口,先看到了满头大汗的小琛。
“姐夫!办好了!我一分钟也没耽误,用最快的速度,喏,都在那边!”
陆轻晚小眉毛挑了下,“你当劫匪去了吗?怎么回事?”
“别提了,泰国这个地方实在落后,联系了航空公司才弄到飞机。”陆亦琛吞吞口水,颇有用苦肉计博得同情的意思。
“飞机?”
此时,酒店外人潮拥挤,游客们围堵着看热闹。
此时,天空忽然传来旋螺桨的轰鸣,从后边飞来十几台直升机。
程墨安淡定的站在台阶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陆轻晚则慢慢张开嘴巴,“什么……情况?”
片刻后,天空突然开始下冰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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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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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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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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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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