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棒,这是犯罪行为,是要蹲大牢的,你可千万不能干这傻事,否则你这一生就算毁了。退一万步说,就是花钱嫖娼,也不能干强暴女孩这种缺德事。”钱三运一本正经地说。
大棒精神为之一振,眼里都闪着邪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兴奋地说:“钱主任,你看我这猪脑袋,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钱三运忍俊不禁,说道:“大棒,我这是打比方,并不是怂恿你去嫖娼。如果这丑事被人知道了,你的名声就坏了,以后就别想谈对象了。”
“钱主任,我也只是说着玩的,我是贫苦人出身,一分一厘留着结婚,怎么舍得花钱找小姐?”
两个人闲聊了好一阵子,钱三运通过大棒,了解了县委办的一些情况。他发现,大棒虽然比常人少一根筋,但心地不坏,没有心机,重义气。
“钱主任,不瞒你说,我喜欢县政府食堂的一个女人,是个单身女人,老公前几年死了,胸部大,屁股挺,我一看到她,就有冲动了!”
“大棒,那你就勇敢地追她呀。”
“可是她依仗着自己是城市户口,从来就不拿正眼看我!妈的,瞧不起乡下人!一个丧偶女人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正儿八经的处男呢!”
钱三运开玩笑说:“大棒,女人都是很矜持的,要胆大、心细、皮厚,要想方设法将女人哄骗上床,等你占有了她的身体后,她就会对你服服帖帖的。”钱三运说完之后,情不自禁地笑了,要是自己真的能掌握追求女孩的精髓,姚晓晴当初就不会离他而去了。看来理论是一回事,实践又是一回事。
“知道了,知道了。”大棒将钱三运的信口胡说当做了真传。
钱三运晚上一个人闲得无聊,又去了县委办工作人员值班室,与值班人员谈心。
县委办工作人员值班室在四楼。在回到一楼时,他上厕所解大便,忽然,隔壁女厕所里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叫喊声,然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毕竟隔着一层水泥墙。
钱三运走出厕所时,看到了极其惊讶的一幕,大棒正从女厕所里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系裤带,他脸上泛着红光,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真舒服,真舒服。
钱三运慌忙将大棒拉到一边,急忙问道:“大棒,你怎么上女厕所了?”
大棒飞色舞地说:“钱主任,我把那个婆娘睡了,真爽!”
大棒话音刚落,钱三运就看到一个女人低着头从厕所里走了出来,那女人三十多岁,脸蛋一般,但身材不错。钱三运瞥见那女人衣衫不整,脸颊上还挂着泪痕。这个女人钱三运其实有印象,他在县政府食堂就餐时,有时会见到她,只不过,以前几乎没有和她说过话,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大棒,她是谁?”钱三运用手指了指那女人的背影。
“就是那个单身女人,这婆娘平时对我不理不睬,今天硬是给我上了,真他妈的舒服。世上还有这么舒服的事,比打手枪爽多了!”m.xiumb.com
钱三运什么都明白了,这个大棒一定是尾随那个夜里小解的女人,在厕所里霸王硬上弓了。
钱三运问:“这女人晚上怎么来到了一楼卫生间?”
大棒兴高采烈地说:“真的太巧了,我正想着要搞她,她竟然送上门了。晚上县政府食堂有接待任务,她回来得迟,路过县委办一楼时,上卫生间解小便,恰好被我看到了,我就将她给上了。钱主任,你不是说只要占有了她的身体,她就会对我服服帖帖的?”
钱三运使劲地在大棒的身上捶了几拳,轻声说道:“你这兔崽子,傻里吧唧的,这种事也干得出。现在看你咋办?还舒服!明天让你蹲班房了。”钱三运想起自己晚上开玩笑说的那些话,这个蠢货还真的把他的话当金口玉言了,他猛的捶打自己的脑袋,怎么能跟这种人说这些话呢?
“钱主任,我闯祸了,咋办?”钱三运的捶打让大棒醒了过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酿成大错,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如果那女人报案,真的会坐牢的。大棒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脸上全是惊恐之色。
钱三运用手指戳了一下大棒的额头,斥责道:“你这猪头!刚刚不是叫嚷好爽好爽吗,现在知道急了?”
“钱主任,现在说这些没用了。你说我怎么这么混账啊?我爸爸死得惨,妈妈都七十多了,身体也不好,隔三差五的生病,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要是坐牢,谁给她养老送终啊?”大棒哭丧着脸,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钱三运对大棒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沉思片刻后,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是否坐牢,取决于那个女人的态度。这样吧,你将刚才的事说给我听听。”
“好,好。”大棒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他紧张的神色稍微缓解一些。
原来,由于大棒没钱没势,没长相没口才,老实巴交的,眼看都二十八岁了,还是光棍一条。可是,他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街上成双成对、卿卿我我的情侣,他不禁想入非非。好在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根本不去追那些年轻靓丽的女孩,他知道即使追也是白搭,于是盯上了县政府食堂的一个单身女人,她叫汪彩云,三十五岁。她的丈夫三年前遭遇车祸意外丧生,留下一个女儿,这孤儿寡母的也很可怜。
汪彩云人长相一般,只是胸部和屁股很大,这令想女人想疯了的大棒垂涎欲滴。汪彩云是一本分女子,只是像她这种年龄的单身女人,长相又不算出众,还拉扯一个孩子,条件好的单身男人看不上她,条件太差的她又看不上别人,所以至今仍然没有再婚。大棒平时经常找机会和汪彩云说话,还献点小殷勤,奈何汪彩云对他不感冒,不理不睬的。就在刚才,汪彩云下班回来后,在上厕所小解时,恰好被大棒撞见了。
大棒也并不是个胆大妄为的人,但误将钱三运的玩笑话当真理,见四下无人,悄悄地尾随汪彩云进了厕所。汪彩云冷不防发现了大棒,大惊失色,刚叫了一声:“流氓”,就被大棒用手堵住了嘴。大棒将厕所隔间门反锁了,抱着汪彩云,连声哀求道:“彩云,你可知道我对你是日思夜想呀,你就让我睡一回吧。如果你不嫌弃我,就嫁给我,你的女儿从此就是我的女儿了,我保证好好待你们娘俩。”汪彩云虽然反抗,却哪是一个强壮青年的对手?
听大棒说完,钱三运脑海中就有了主意了,他不紧不慢地问道:“当时汪彩云什么神色?”
“开始时她还反抗了一番,后来就不动弹了。在我进入她的身体时,她流泪了。”大棒眼巴巴地瞅着钱三运,“钱主任,这次你若是帮我将此事摆平,以后我就是你的一条狗,你叫我去东,我不敢去西;你叫我去南,我不敢去北。”大棒说的言真意切,钱三运知道这的确是他的肺腑之言,大棒决不是两面三刀的人。
“好吧,我试试看。记住,此事千万不能声张,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他想帮大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刚刚履新县委办主任,驾驶班司机李达帮就因为犯罪坐牢,他这个主任脸上很不光彩啊。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也许汪彩云碍于脸面,不会报警的,如果不报警,就万事大吉。
大棒之前就已经通过别人要到了汪彩云的手机号码,也隔三差五地向她表白,但汪彩云就是对他不理不睬。
“你将汪彩云手机号码给我,我来打个电话试探一下。”
大棒忙不迭地将汪彩云的手机号码报给了钱三运,钱三运拨通电话,轻声问:“请问你是汪彩云吗?我是县委办主任钱三运。”
汪彩云答道:“钱主任,你好,我是汪彩云,你找我有什么事?”
钱三运说:“汪彩云,我想私下里和你谈谈,方便吗?”
“和我谈?谈什么?”
“李达帮是个忠厚老实人,他一直非常爱慕你,冲动之下才酿成大错,请你原谅他,他也愿意接受你的任何处罚。”
汪彩云没有想到钱三运会说这个,她有些愠怒,大声说道:“不要和我说这个,我有事回家了!”
钱三运有些担心,汪彩云回家只是借口,说不定去公安局报警。他抢着说:“汪彩云,我再多说一句。李达帮为人忠厚老实,又非常爱你,我觉得你们真的挺般配的。”
汪彩云沉默不语,钱三运见缝插针:“汪彩云,你的家庭地址是哪里,我想和李达帮登门拜访。”
汪彩云冷冷地说:“不必了。”
汪彩云这种态度让钱三运感到害怕,但又让他看到了希望。她迟迟不挂断电话,证明她并不想报警,毕竟,这事发生后,如果报警,对她的名声不好。钱三运不失时机地将大棒对她的爱慕之情、她和大棒很般配之类的话说了一大堆。说着说着,汪彩云的态度似乎软化了,她不冷不热地说:“你这人真难缠,告诉你吧,我家在香园小区二号楼301房间。”
汪彩云走了,钱三运愣在那里,揣摩她话语中的意思。凭直觉,他觉得汪彩云不会报警的,如果不报警,事情就好办多了。
大棒听钱三运说应该问题不大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紧绷的心轻松多了。他紧紧拉着钱三运的手,说道:“钱主任,你好人做到底呀,可要帮我彻底摆平此事呀。”
“这样吧,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她家。”
大棒连连点头,对钱三运感激涕零。
钱三运和大棒一大早就赶到了汪彩云家所在的小区。
“大棒,我们去汪彩云家,总不能空手去吧?”
“钱主任,你做主,我听你的,让我买,我还真不知道买什么呢。”大棒傻笑道。
在小区门前的一家便利商店,钱三运挑选了牛奶、水果、零食等食品。在香园小区二号楼301房间门前,钱三运和大棒敲了半天的门,没有任何动静。钱三运心中一怔:莫非汪彩云给的是假地址?应该不会吧,要么不给,要给的话就不会给假地址的。
大棒一脸失望地看着钱三运。就在此刻,楼梯口响起了噔噔噔的脚步声,钱三运扭头一看,乐了,正是汪彩云和女儿回来了。想必她们是出去晨练了。
汪彩云认出了钱三运,冷冷地说:“你们还真来了。”大棒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个小女孩好奇地问汪彩云:“妈妈,叔叔是谁呀?”
“坏人!”汪彩云没好气地答道。
“妈妈,我看他们不像坏人。”小女孩看起来十来岁的样子,眉清目秀的,这一点完全不像她妈妈,汪彩云虽然长的不算丑陋,但是也绝不漂亮。
“傻孩子,坏人好人脸上又没有写字,不是凭看就能看出来的。”汪彩云轻声说道。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汪彩云打开了房门,钱三运和大棒正欲进门,小女孩突然站在门中央,用手拦着,不让他们进去。“妈妈说,你们是坏人,坏人不许进我家。”汪彩云也被逗乐了,笑着说:“侯婵婵,让他们进来吧。”
侯婵婵不依不饶,仍然把着门。“妈妈,你不是说他们是坏人吗?”
汪彩云咯咯的笑出声来,答道:“妈妈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
侯婵婵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乖巧地叫了一声:“叔叔好,请进。”
钱三运和大棒进了屋,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住宅,房子很陈旧,装修也很简单,但布置得很温馨,家具、日用品等摆放得井井有条,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勤劳、爱整洁、讲究卫生的女人。客厅摆放着一张木头镜框,钱三运注意到有一张一家三口的合影,汪彩云手中抱着侯婵婵,和一个男人紧紧依靠在一起,场面非常温馨。不用说,那男人就是侯婵婵英年早逝的爸爸了,他很帅,英气逼人,眉宇间透露出坚强和果敢。
钱三运再凝神看着面前的侯婵婵,她完全遗传了父亲的容貌,皮肤白皙,面容娇好,是天生的美人胚子,他柔声问道:“侯婵婵,今年几岁了?读几年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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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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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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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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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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