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曼莞尔一笑:“家里的玩具都够开玩具店了,还要这么多啊?”
乐乐撅起嘴,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我就要,我就要。”
钱三运哈哈大笑道:“没问题,只要你在医院乖乖的,听妈妈的话,这些玩具我全送给你。”
乐乐高兴得鼓起掌来。陆小曼见女儿的开心样,情绪也受到了感染,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容,似乎已忘记了晚上的不幸遭遇。
“妈妈,爸爸怎么不来陪我们?”乐乐忽然问道。
“爸爸工作忙,今晚在镇上值班。等爸爸不忙了,他就会过来看你的。”
挂完水,小护士测量体温,乐乐已经退烧了。没过多久,小丫头又睡着了。
陆小曼合衣躺在床上。由于病床小,并排睡两个人明显有些拥挤,所以陆小曼一直侧着身子。
陆小曼的脸朝向外侧,柔声对钱三运说:“钱主任,时间不早了,你也睡吧。”
钱三运嗯了一声,躺在门口附近的折叠椅上。
有钱三运在门口站岗放哨,陆小曼心里很踏实,没过一会儿,她就睡着了,还发出不大不小的鼾声。
钱三运却辗转反侧睡不着。他并不是真的夜猫子,迟迟睡不着是因为兴奋。
他曾经一度以为,陆小曼这个美丽不可方物却又冷若冰霜的女人离他很远很远,而就在今天晚上,他们的距离是那么那么的近。
他抱了她,摸了她,最重要的是,她还不知道,或者说,不敢确定,那个浑水摸鱼的男人就是他。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确一点不假。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真的很刺激,虽然只是摸胸摸屁股,但比和女朋友真刀实枪的干一仗更刺激更过瘾更让人回味无穷。
“啊!不要,不要,我怕!”寂静的病房突然响起陆小曼的叫喊声。
钱三运一惊,慌忙翻身起床,一看,见陆小曼正在睡梦中,原来是在说梦话。
“爸爸,有人要害我,你一定要救我!”
陆小曼又开始说梦话了。
钱三运有些迷惑不解。之前,他通过李银桥及县政府办副主任刘传坤大致了解了陆小曼的家庭情况。陆小曼的父亲早已过世,方大同的爸爸也已过世,她在睡梦中叫的爸爸难道就是多年前去世的爸爸?又或者是叫她的干爸爸吴德能?
陆小曼在公开场合叫吴德能干爸爸,这是千真万确的,刘传坤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过。只是,坊间都传言,名义上陆小曼是吴德能的干女儿,实际上是她的小情人。也难怪,很多时候,干女儿就是小情人的代名词,这地球人都知道。
“钱三运,我知道不是你救我的,你有什么理由救我呢?”陆小曼的梦呓还在继续。
钱三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陆小曼在梦境中不再怀疑他了,这很有可能就表明,在现实中她也不再怀疑他了。
钱三运还想偷听陆小曼的梦呓,可是,她再也不说话了。由于病床太窄,乐乐张牙舞爪的占了不少空间,陆小曼是侧睡的,脸朝向乐乐的方向。琇書網
钱三运居高临下,一眼就看到了陆小曼的罩子移位了,露出了两只倒扣的瓷碗,又白又大。钱三运顿时感到呼吸急促,心脏跳动加速。晚上虽然在面包车里亲自体验了一把,但由于当时车里没有灯光,并没有亲眼所见。
陆小曼睡得正香,还发出轻微的鼾声。乐乐仰躺着,也睡得很香。夜晚的单人病房,静悄悄的。窗外树叶发出的沙沙响声更映衬了夜的寂静。
赌博有瘾,吸毒有瘾,嫖娼有瘾,揩油也有瘾。钱三运忽然发现自己浑水摸鱼竟然上瘾了。他鬼使神差,弯下腰,试着将手伸向陆小曼的脖颈处。他不是老手,干这种事还是非常紧张的。
钱三运给自己鼓劲:今晚要不是我将你救下,你陆小曼极有可能就被那歹人祸害了。我就是摸一把,揩点油,也不算过分吧。
钱三运的手滑向两山之间的沟壑处,就在他的手准备爬山时,陆小曼忽然睁开了眼睛。钱三运眼疾手快,迅速抽回了手,将手按在乐乐的额头上。
乐乐是仰躺着的,陆小曼是面向乐乐一侧侧睡的,两人距离很近。钱三运的动作极其迅速,简直是一气呵成。
“你醒了?乐乐的额头冰凉的,没再发烧了。”钱三运先下手为强,主动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陆小曼明明觉得睡梦中有人触摸她,醒来时却看见钱三运在抚摸乐乐的额头。难道我的感觉有错?可是,即使他刚才摸了她,她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再说了,今天晚上钱三运帮她不少忙,陪她来医院,帮她找熟人弄了间单人病房,还为她站岗放哨,他就是做了什么不雅举动,只要不是太过分,她也不好责备他。
“真的难为你了,这么晚了还没睡觉。”陆小曼爬了起来,坐在床上。
“本来我是睡着了,听你在说梦话,我就醒了,就爬起来看看乐乐有没有发烧。”这句话有真有假,听梦话是真,被梦话吵醒看乐乐有没有发烧是假。
“哦?你说我刚才说梦话,说什么了?”陆小曼一愣。她的确有说梦话的习惯,这她自己也知道。
“你在梦中叫喊,爸爸,有人要害我,你一定要救我!”这句话倒是实话实说。
陆小曼沉默了一会,问:“还有没有了?”
“没有了,我只听到这一句。”钱三运又说起了假话。他当然不能说:你在梦中叫我的名字了,说并不是我救你的。
“我想起来了。我刚才梦见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村里最令人厌恶的一个老太婆拿着一把刀在我的后面追杀,我吓得喊爸爸。这个梦真的很吓人。”
“做梦嘛,大都是无边际的乱梦,我也常常做各种古里古怪的梦。梦醒时分,再回忆梦中情景,感觉滑稽可笑。”钱三运明明知道陆小曼在撒谎,还在帮她圆谎。
“乐乐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发烧了,即使烧,也要到明天了。夜深了,你睡觉吧,再不睡,天就要亮了。”陆小曼淡然一笑,躺在了床上。
“好的,我也感到困了。”
这一次,钱三运真的感到困了,躺在折叠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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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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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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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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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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