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南晚就像是恶魔,完全跟她十年前认识的判若两人。
那样单纯美好曾经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把她从贫民窟里救出来的女孩怎么可能会笑着对她说出这样狠毒的话?
看到她这样,南煜皱起眉,那副清冷俊美的脸庞,笼罩在缥缈细雨里身穿着定制西服的身影仿佛陷入了黑暗中。
晩晚……他攥紧了手指,不知为何,心疼极了!
南希冷笑问:“后悔么?”
阿荀看着她,紧皱着眉,自己的白皙下颌被她捏在指尖,似乎有一股莫名霸道的力气禁锢了她。
“本该和我一起长大,再不济你也是南家养大的孩子,南家不会亏待了你甚至我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妹……”
“阿荀。”南希笑着喊她的名字。
“人心不足,你是在自取灭亡。”
找死。
阿荀瞪着她:“南晚!”
“你别忘了你是南家众星捧月的小公主,而我只是你捡回来的可怜虫罢了!”
“谁稀罕你把漂亮的裙子给我穿,谁要你的施舍,凭什么你把好的东西给我就要我对你感恩戴德了?”
那样像哈巴狗一样,只能看着南晚被南家捧在手心里宠爱,而她却寄人篱下羡慕着南晚所拥有的一切。
“呵。”
南希轻蔑的眼神,勾唇笑道,“不愧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像阿荀这样的人。
就不该被南晚救出贫民窟,而应该待在黑暗地带里腐烂,发臭,不配拥有光!
太可恶了。
“既然如此……”
南希眼看着这种人是最没心没肺的,把别人对她的好当成可怜的施舍。
为了她那颗卑微无助的自尊心,竟然连南晚这么善良的女孩都下得去手。
现在还理直气壮地指责南晚做的一切,好像是南晚对不起她似的,只能变本加厉的怨恨。
无药可救。
“不如我们就把旧账算一算。”南希红唇上扬,清冷的眼眸注视着阿荀这张白皙俏丽的脸蛋儿。
要说南家后来把她救回来,请了国际上最好的医生给她医治,恢复得是真不错。
“你要做什么!”阿荀摇着头,内心警惕,惊慌的表情看着她。
南希冷笑着,侧眸,看了眼旁边法式白色长桌上摆放的红酒瓶,她忽然松开了捏着阿荀下巴的手指。
朝红酒瓶走过去,南希勾唇,就在阿荀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
夜听寒脸色一变:“希儿!”
南煜也跟着提起了半颗心。
慕瑾年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身上,紧攥着拳头,内心极具痛苦,而显得压抑的那副英俊脸庞,就这样颤了下。
嘭的一声。
红酒瓶破碎……
溅出来殷红的液体,打湿了南希的黑色长裙,她却冷笑着表情淡定自若。
阿荀挣扎着:“你们放开我!”
实在是因为这两名黑衣保镖力气太大,她挣脱不开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南希敲碎了红酒瓶,她心底惊慌。
南希并没有在意旁人的目光。
尽管她知道不远处南家别墅外还有寂静的一群人,他们都是前来参加南晚20岁生辰礼的宾客。
可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即使被看到了,也无所谓!
随即捏着块尖锐的酒瓶碎片,回眸,对着被黑衣保镖制服的女孩一笑,南希的眼神冷极了!
“不要……”
看着她如此冰冷的视线,阿荀彻底怕了。
“你们放开我!”
她开始剧烈挣扎,仿佛预料到了南希接下来要做的事,惊恐的表情。
南希直接来到她面前,任由她慌乱挣扎,却被人反剪了胳膊,怎么都挣脱不开保镖束缚的狼狈模样。
“南晚!”
“你这个疯子!”
“你到底要做什么?”
阿荀看着她的眼神,情急之下喊道:“是你救我回来的,你不可以!”xǐυmь.℃òm
阿荀被她吓得双腿发软,只能靠怒吼来抵消心底的恐惧感。
现在的她害怕极了!
“当然是……报仇啊。”
还用问么?
南希清冷的眼眸落在她身上,红唇上扬,泛红的眼尾噙着抹嗜血的杀意。
倏然,阿荀的脸色一白,南希白皙的指尖掐上了她的喉咙,力道极大。
“你!……”
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喉咙似要被这个女人捏断,疼得她表情都狰狞了。
她被人束缚着双手,根本没办法抵抗这股巨大的力道。
就这样脸色逐渐由白变得青紫,她仿佛呼吸不到氧气。
南希冷笑着掐着她的脖颈,清冷的眼眸里映出她恐惧的目光,缓缓勾唇道:“我这样才真正像个疯子不是么?”
“松,松手……”阿荀快要断气了。
南希冷眸注视着她,勾着唇瓣,白皙修长的指尖,却仿佛根本没用力似的,她却疼得要死。
喉咙处剧烈的疼痛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就在阿荀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南希却冷笑了一声,她倏然松开手。
阿荀疼得脸色都变了,她难受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刚想开口骂人。
火辣辣的刺痛,伴随着干涩的疼,瞬间燃烧了她的喉咙。
就发现她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声音了。
“呃呃……”阿荀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点声音,气得眼眶都红了。
“疼么?”
南希很满意现在她的状态,想必阿荀的嗓子是废了。
于是缓缓冷笑着,清冷的眼眸注视着阿荀,只见阿荀充满恐惧的表情,看着南希抬起手。
南希白皙修长的指尖,倏然捏住了阿荀的脸,端详片刻:“你说,我该先从哪儿下手会好一点呢?”
低冷的嗓音,透着打量,似乎压低了的轻声冷笑。
“呃……”阿荀摇头。
她眼底愤恨,又气得眼眶通红,更多的是害怕眼前的女人。
就在下一瞬,她瞳孔猛烈一缩!
不要……
啊!
甚至她疼得都叫不出来声音,只能发出破碎的哭泣,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感!
顿时席卷了她的身心。
南煜表情变了。
“希儿!”
夜听寒眸色一暗,拧起眉,紧抿着薄唇,他快步朝着南希走了过去。
殷红的血,从南希白皙修长的指尖流下来,混淆了阿荀的鲜血,竟一时间分不清究竟谁是谁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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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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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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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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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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