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和严姐是姐弟,尽管不是亲姐弟,但是我心里对她真的没有那种想法,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什么。m.χIùmЬ.CǒM
这样一想,我心里顿时释然,点点头柔声道:
“好。”
严姐点了点头,继续闷头喝酒,将剩余的一罐啤酒喝完,她这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看到她这个模样,我赶紧扶着她到床上躺好。
脱掉鞋,又盖好被子,然后这才在床边坐下来,有些怜惜的看着她,严姐脑袋凑过来,枕在我腿上,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
“吴良,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很想又一个温暖的怀抱,在孤独的夜晚可以抱着我,可以听我说心里话。”
“我也是个女人,需要有人疼,有人爱,但是我没那个命,每天晚上我都不敢关灯睡觉,因为我害怕黑暗,只有灯亮着,我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有希望。”
……
严姐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一句接一句的诉说着,眼泪不断流出,打湿了我的裤子,让我的腿有些凉,凉到了心里。
我没有说话,就这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安静倾听着她的诉说,此刻我什么也没想,就是听着。
我知道她是孤独的,从那天我知道她的身世开始,我就知道,她是孤独的,无助的,她需要疼,需要爱,需要有人关心她。
所以我认了她这个姐,她帮过我很多,她人很好,她值得我叫一声姐,这一声姐我叫的心甘情愿。
我本以为自己关心的够多了,应该能让严姐感觉到一丝温暖,但此刻我才知道,我还是没有真正了解她。
严姐比我想象的更孤独,更无助,听到她说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静静看着窗外,我的眼圈红了,眼角湿润了。
我能想象到,孤独的黑夜中,严姐用胳膊拥抱着自己,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想要思念一个人,却发现自己没有人可以思念。
这才是最孤独的事情,没有人关心你,没有人爱你,这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连一个能够思念的人都没有,唯一的精神慰藉都没有。
我真的无法想象,这些年严姐是怎么过来的,整整二十年,整整七千三百个夜晚,严姐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如果换做是我,每天遭受这样的折磨,恐怕早就不堪忍受自杀了吧,我心里很乱很疼,就像刀扎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严姐诉说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终于,声音消失了,淡淡的鼾声响了起来,她睡着了,眼角还带着泪水,眉头微微皱起。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她脸上的泪水轻轻擦去,手继续抚摩着她,眼睛看着窗外的点点灯火,陷入了茫然。
我很想很想帮严姐,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到了这一刻,我才感受到,人真的太渺小太渺小了。
有太多太多想要改变的东西,有太多太多想要帮助的人,但是自己能做什么呢,帮的了一个,还有另外的一个。
越想心里越是无奈,最终只能深深的呼一口气,任由眼角的泪水滑落,窗外的月亮上,我似乎又看到了李雪的笑容。
我就这样坐着,尽管腿有些麻了,但是我没有动,因为我怕自己稍微一动,会惊醒严姐。
直到我迷迷糊糊自己睡着了之后才作罢,当闹钟响起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严姐不在房子里边。
我刚从床上起来,房门打开了,严姐手里提着两份早餐走了进来,看到我起来后柔声笑了笑。
“卫生间有新牙刷和新杯子,赶快去刷牙洗脸吧,洗完出来吃早餐。”
我点了点头,洗漱完毕出来,严姐已经将早餐在桌子上放好,包子和豆浆,坐下来之后,严姐突然开口说道:
“弟,昨晚谢谢你了。”
我摇头笑了笑,也没说话,我能陪得了一晚上,但是没办法天天陪,一想到昨晚严姐那孤独落寞的模样,我就心里堵得慌。
安静的吃着早餐,吃完之后我才猛的想起来什么,疑惑问道:
“姐,你怎么会认识吕静的。”
见我问这个,严姐就给我说了一遍,原来她们是同学,都是江海大学的学生,她之所以来这也是吕静邀请来的。
原本我还想劝劝严姐,和吕静这种人少来往,但是听到她们是同学,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在这百合医院好不容易有个吕静认识,我何必破坏这一切呢,吕静虽然虚伪,但是最起码偶尔可以和严姐逛逛街,吃吃饭,也算有个伴。
这样一想,我也就没说啥,吃完早餐就和严姐下楼,回到了科室,我刚到办公区,何文那家伙就猥琐一笑,凑了过来。
“昨晚你干啥去了,一晚上没回来,刚才我看见你和严医师好像一起进来的,嘿嘿……”
看到这家伙满脸猥琐的笑容,我就知道这货又想歪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坐在椅子上回想昨晚在火锅店的事情。
虽然我的窃听计划被吕静那娘们的一个电话给打断了,但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比如那个接电话的中年男人说了,明天早上似乎有一批会员过来检查身体,还有那个他口中的老马,到底是谁?
还有所谓的会员,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也是大学生,还真有可能,这些大学生应该就是提供卵子的人吧。
因为葛俊明也说了,凌秋雪和那个小丽的货交易出去了,而这个货应该就是卵子,而凌秋雪她们就是会员。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猜测是不是完全正确,但我想应该八九不离十,至于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正确,那就看明天早上了。
不过现在我又有些担心,他们明天早上的计划会不会有变动,毕竟昨晚突然如其来的电话铃声,谁知道会不会引起他们的警惕。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了一顿吕静,这娘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一切等明天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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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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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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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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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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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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