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食物撒开脚丫跑回来,妹妹抓的小鱼已经炸成金黄色,香味四溢,微微弯起的弧度说明刚好够火,在上面洒上细盐,视觉上冲击就很大,这些都没吃饱饭的人瞬间饿得不行。拿回来的食物还没开始煮,大家就忍不住对洒了细盐的小鱼小虾动手。
“好吃,妹妹真厉害。”小和尚嚼着嘴里喷香的鱼,不停点头,外酥里嫩。
“是真好吃,早知道我跟妹妹一起抓小鱼去了。”林永福吃的停不住嘴,吃的动作飞快。其他人一看,刹时加快动作,一边吃,一边夸妹妹厉害,把林之南脸都夸红了。
夏熵扔条小鱼进嘴里,见楚怀钦听着别人夸林之南,笑盈盈地,眉头不自觉蹙起,加快速度把小鱼吞下去,冷声道:“楚怀钦炸的好吃。”
众人:……
“你不是叫怀钦卿卿的吗?怎么连名带姓叫了?”苏淮晨把最后一条小鱼吃了,动手削南瓜,这小鱼香是香,不顶饱。
“不是吧,是钦钦吧!”林永福觉得自己没记错才对,“这样叫着挺好听的,还亲密,钦……”
“难听死了。”夏熵突然低吼,硬生生打断林永福的话。
众人:……
夏熵神色一愣,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骤然沉下脸。垂下眼眸,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青筋暴起。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大家愕然看看夏熵,又看看楚怀钦,却见楚怀钦笑盈盈在吃着小鱼干,仿佛一点也没受夏熵话的影响,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该不该打圆场。
“我去杀鱼。”夏熵猛地站起来,拿着匕首拎着说脚步匆忙地走了,仿佛逃命般。
“鱼,杀了。”苏淮晨想提醒他,可是夏熵已经走远了。
大家看向楚怀钦,想看看他态度,却见楚怀钦咧嘴一笑,“炖南瓜吧,饿了。”
众人:心真大。
直播间:夏熵有毛病,绝对。
这顿晚餐除了楚怀钦,大家吃的都没啥滋味,原因在于夏熵哪怕用杀鱼借口遁走了,回来还是冷着脸,苏淮晨跟林永福故意制造欢快的气氛也没能拯救成功。
吃饱喝足后大家去睡了,今晚来给楚怀钦换药的是苏淮晨,走前苏淮晨拍拍楚怀钦的肩膀,叹气,摇头。
楚怀钦:……
夜渐深,趴着睡的楚怀钦睡到半夜心脏像被人捏紧似的喘不过气,甚至梦到自己因为这难受的感觉哭了。
哭了?
楚怀钦喘着气从梦中惊醒,擦擦额头的汗,是梦。
不是,是真有抽泣声,就在他帐篷外。
楚怀钦四肢一僵,侧耳倾听,这抽泣声真的伴随着水涛声就在他帐篷外响起。
难道,是鬼?
楚怀钦眼一亮,快速爬起来,拉开帐篷拉链,跑出去,动作一气呵成。
“哗啦!”
浅浅的水涛声传来,青蓝色的夜幕之下除了风声与沙沙树叶声什么也没有。楚怀钦不信邪转了几圈,直到一阵凉风吹来起一阵鸡皮疙瘩,楚怀钦才返回帐篷,刚准备钻回去,他又听到了哭声,寻着声音走到小和尚的帐篷外,楚怀钦蹲下拉开链子……
“啊!”
小和尚吓的惊呼一声,定晴一看是楚怀钦,刹时撇着嘴巴凑过去。
“你大半夜哭什么?”楚怀钦奇怪问道。
“我,我听到哭声了,”小和尚吓得脸发白,抓住楚怀钦的手,“哥,我怕,今晚我跟你睡吧!”
楚怀钦用力抽回手,“不。”
“哥!”小和尚厉叫一声,扑过去,紧紧抱着楚怀钦,那架式,似乎今晚楚怀钦如果不跟他睡,他就这样抱着了。
“乖,回去自己睡。”
“不要。”
“那我今晚等你睡着了,就拎你到湖边跟鬼睡。”
“啊!”
小和尚大叫一声,钻回帐篷,拉链,毯子盖头,一气呵成。
直播间夜猫子观众:幸好今晚没睡,又看了一场好戏。
次日清晨,大家早早就起来了,人分三批,一批在陆地找吃,一批入水,一批收拾东西,楚怀钦因为手受伤,腰受伤,被屏弃在外,啥也不用干。
楚怀钦盘腿坐在地上撑着下巴看一会儿湖后,转转手腕,觉得恢复的不错,腰也消肿了,并没到休养的地步。想了想,拿匕首把昨天小和尚他们剩下的竹子片成片。
直播间愕然,亲哥这是在干什么?
两个多小时后,太阳就要上来了,去找吃的人慢慢回来,看到的就是竹筏中间顶着的竹棚。做的并不复杂,在竹筏四周各竖一根竹子,顶端绑成四角形,竹片铺上去绑紧,四周是空的,工作量非常少,加上妹妹帮忙,楚怀钦还弄了几个小虾笼。
“做早餐吧,尽快出发。”楚怀钦眯着眼,仰头看看太阳。刚才还有点阳光,现在太阳又躲云层里面去了。
“成,大家动作快点吧,我们抓紧时间。”林永福赞同中。根据地图显示,他们横跨这片湖泊要二十四个小时,晚上不能航行,湖泊一般是晚上六点起风,所以下午五点左右就要靠岸,中间时间只有□□个小时,这样一计算,他们要走三天才能到达对岸。幸好导演没赶尽杀绝让他们在湖上飘三天,根据地图显示,从这边到对岸,湖里都会有山峰,他们靠岸休息的地方就是它们了。m.xiumb.com
大家开始抓紧时间,吃的还是前两天那些东西,木薯南瓜,还有鱼,都是吃开的东西,苏淮晨忍不住提醒楚怀钦,你还欠小和尚一个鸡腿呢!
“那也是欠小和尚的啊!”林永福提醒道。
“那给我口汤喝也好啊!”苏淮晨要求很低,以前为了身材这不吃哪不吃,他决定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能吃是福。
大家匆忙吃完早餐,在竹筒里灌好凉白开,收拾东西离开。
五人一组,小和尚第一个就拉着楚怀钦说一组,苏淮晨跟风善、林永福也站在楚怀钦这边,夏熵是一动也不动,看来虽然跟楚怀钦从昨晚冷战到现在,也是想跟楚怀钦一组的。
妹妹也想跟,不过被兵祥说服跟他们一组。原因很简单,这是竹筏要划桨,楚怀钦手受伤,他们那边四人刚刚好,多妹妹一个,他们那边就得要一个人过来,划桨的人手就不够了。
妹妹依依不舍走到兵祥那边,小和尚想了想,放开始楚怀钦的手,也走过去。这样一分,也就出来了。妹妹跟小和尚,兵祥,安书南,苏飞尘一组,楚怀钦,夏熵,风善、林永福、苏淮晨一组。
背包搬上去,还有早上特地留下来当午餐的食物,大家还做了草帽,在竹棚顶上放着一层小树枝,这样坐在里面,热度会降底。
大家正准备上竹筏,导演组终于良心发现,给了每人一件救生衣。
楚怀钦扔给兵祥两个小虾笼绑在竹筏低下,他这边也绑了两个,然后爬进竹棚里面,坐在背包中间,盘着腿撑着下巴半眯眼,神色淡淡地。
“亲哥今天话有点少是怎么回事?”
“我也发现了,他脸色还有点发白。”
“我知道了,肯定是夏熵昨晚跑到他帐篷外哭吓到他了,哈哈,今天还有人把夏熵偷哭的片段截了放上微博,不过可惜很快删了,不知道后面的剪辑版出来,会不会剪进去,太好玩了。”
“啊,没有吧,他还兴致勃勃跑出去看,一点也不像吓到的样子,吓到的是小和尚吧,都哭了。”
“哈哈哈,那短视频我也看了,可怜的小和尚,还被亲哥威胁拎到湖边跟鬼睡,噗,小和尚窜回帐篷的动作,我能笑一年。”
“天气热了吧!他中午向来都是这样啊!”
“我为什么觉得他是在怕?”
“真的好像是在怕,他还用五个背包把自己围在里面,噗,一米八几的人,坐在中间小小的,啊啊,为什么觉得有点萌,糟糕,不行了,我心跳加速了。”
这个猜测一出来,大家不淡定了,在弹幕疯狂刷着,原来除了阳光还有亲哥怕的东西,可是他怕什么啊?
想知道。
竹筏从湖边离开,慢慢进入湖里,坐在竹筏四周划浆的人吹着湖风,恨不得哼首歌。苏淮晨也是这样想的,忍不住哼了起来:“西湖美景三月天哎,春雨如酒柳如烟哎,哎……”
苏淮晨:“……哎……哎……”
小和尚:“你卡带了?”
“不是,是谁在叫?有听到吗?”苏淮晨疑惑问道。
“……等等啊……等等我们……”
这声音终于清晰了,大家回过头,远远地,只见两个人正背着背包往这边冲。导演组冲出来,给两人扔了件救生衣,然后两人快速穿上,背上背包,噗通一下跳进水里往苏淮晨这边游来,而等他们游到一半时,后面出现身着迷彩服的刺客,A2组这是还没解决这些人呢!
几人停下划桨的动作,备用的篙拉出来撑住顺着水流走的竹筏,等两人气呼呼游近大家才看清,是素人朴湓和童苕。
“这边一个。”兵祥看他们两人都往楚怀钦那边去,连忙把一个人叫过来。
朴湓看童苕直往楚怀钦那条竹筏去,转身游向兵祥。两人游近后,先把背包扔上来,才爬上去,趴着直喘气。
苏淮晨好奇问道:“你们组其他人呢?”
“全淘汰了,”童苕擦把脸上的水,不好意思问道:“有吃的吗?这两天被他们追的,连吃的都没法找。”
苏淮晨看眼楚怀钦,见他仿佛灵魂出窍般垂着头,什么反应也没有,摸摸鼻子回道:“有。”
话落,把自己早上分在小锅里的煮南瓜递给童苕。
朴湓那边也分到一些食物,两人狼吞虎咽吃完后,喝了两口湖水才缓过来。
“我来吧!”童苕吃完后,伸手想接过苏淮晨的浆,被他躲开了。
“我这里。”夏熵一点也不客气把浆递过去。
苏淮晨:我只是想客气一下。
夏熵虽然把浆给童苕了,自己也没闲着,坐在楚怀钦旁边,学林之南用针线绑了点饵扔进湖里钓鱼。
两条竹筏慢慢远离岸边,进入群山之中。
早晨到中午到下午,大家从开始的游刃有余到疲惫到完全不想抬手,不过经历六个小时,想到还有两天时间,大家快哭了,严重怀疑三天时间他们能不能划出群山。
“我们现在找地方靠岸吧!”兵祥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明天不能这样了,慢点没关系,我们分批,上午下午各两人。”
“可以,”苏淮晨苦着脸,甩甩手,后面虽然有夏熵来替他,可是那种手臂酸到抬不起来的感觉还是让人很抓狂,“慢一天也没关系。”
“是的,”兵祥应道,接着仰起头,好一会儿才说道:“下雨了。”
“不是吧,这时候下雨,要命!”林永福伸出手,一会儿,果然有雨滴在手上,仰起头,看到云层也有点阴暗,现在还不明显,等下下起来湖水急流就麻烦了,“我们快找地方靠岸。”
“那边可以,楚哥,你觉得怎么样?”兵祥指着最近的一座山峰,看着近,可是从水里划过去却要不少时间,他只希望在他们划到岸前,千万别下大雨,“楚哥!”
没得到回应的兵祥又叫一声,转过头,看到夏熵正跪在楚怀钦旁边拿着手帕给他擦汗,楚怀钦则是定定坐着由着夏熵动作,精致面容看上去犹如木偶。
“怎么了?”其他人也发现楚怀钦的不对劲,小和尚远远看着着急,“是不是热到了?”
话出,又觉得不可能啊,今天太阳都不太,在湖里更加感觉不到热,坐在竹筏里的楚怀钦头顶上还有竹棚,戴着草帽,怎么看都不像会热到的样子啊!
“没有,”楚怀钦终于出声了,只是声音很哑,“我只是……”
“啊!”
楚怀钦话没说完,两条竹筏突然被水波弄得大晃一下。
“起风了,”小和尚站在到竹筏头,感受一下风力,着急道:“快,我们先靠岸。”
天,瞬间暗下来,风,吹着水波慢慢涌起,前两天没感觉到的湖腥味也出来了。这是大雨的前兆,失策了,他们这里没人会看天气,没想到赶上这时候,大家这时也顾不上累不累,拿着船浆死命向着最后的山峰划。
必须在大雨来前,到达岸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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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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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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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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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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