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星想到刚才电影最后女主角那句话,她说:在感情上,在你想征服对方的时候,其实已经被对方征服了。
就像她和韩胥辰,乍看之下确实如此相同,但细想之后,发现又有些异处。
他们之间有理解、有信任,还有心灵相通。
有时候,彼此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无条件的信任在感情中是很重要的一项因素。
如果只有征服,那只是占有心理在作祟,可能不是真的爱。
夏晚星扭头看向自己旁边的男人,忽然觉得,就这么一辈子也挺好。
韩胥辰察觉到她投过来的视线,看向她,“不好好走路东张西望的干什么?”
他伸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拽了拽,躲开对面横冲直撞走过来的人群,皱眉,“看道儿,往哪儿看呢?”
“看你啊。”她笑,毫不吝啬的夸奖,“我觉得你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又帅了。”
他瞥了她一眼,哂笑,戏谑她,“在你眼里,我有不帅的时候吗?”
她歪头认真想了想,然后抬眼看他,一本正经,说,“有,你惹我生气的时候,我看你哪哪都欠揍。”
韩胥辰:......
他手搂着她腰,不紧不慢的走着,扭头皱眉问:“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
“就前两天,我住蓝兰家的时候。”她这头都气冒烟了,人家那头还不自知。
韩胥辰笑了,光天化日之下,他手在她腰上揉了两把,哼笑,问:“前两天看了个新闻......”
“什么新闻?”夏晚星觉得他这个话题拐的挺急。
“一个乳腺科医生接了一个女病人,乳腺癌。”他说:“后来才知道,她经常和她爱人吵架,生闷气,刚开始是纤维瘤,然后到乳腺癌......”
夏晚星怔怔的,仰头问:“所以呢?”
“所以,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他脚步停下,搂着她的腰站在大厦广场前,无视周围投过来一双双欣赏的目光,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亲,轻声说:“别生闷气,对身体不好,而且,还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他看着她,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怀疑、可隐瞒的。”
夏晚星搂着他的腰,巧笑嫣然的望着他,问:“我们之间什么感情呀?”
他拧眉,眯了下眼,手在她大衣里摸了下她的臀,低声说:“不知道?晚上去我家,我告诉你。”
夏晚星:.....
“不了,我最近准备筹划新书大纲,没时间和你鬼混。”她退离他的怀抱,笑得得意,说:“自己忍忍吧。”
韩胥辰抓住她的手腕,问:“还要几天?”
“什么几天?”她困惑。
“你大姨妈,要长住?”他咬着后槽牙,语气有些生硬。
夏晚星忽然没忍住笑了,踮起脚尖凑近他,笑着,“你空虚寂寞了二十多年,怎么现在就几天的耐性也没了呢?”
韩胥辰黑着脸,听她数落:“还是你脑子思想不纯洁?别想,什么事儿都没了。”
他眸色低沉,扫了她一眼:“你倒是别在我眼皮底下晃悠。”
夏晚星撇撇嘴,“我现在穿戴都规规矩矩,又没故意勾引你。”
他舔了舔下颌牙齿,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光芒,幽幽道,“不用故意勾引,你单单就这么站在我眼皮底下,我都想把你弄回家。”
夏晚星:......
她转眼看了看四周,扯扯他袖子,认怂:“走吧,还是回家吧。”
调情也得回家在调,众目睽睽之下,脸都红了。
韩胥辰反握住她的手,睨着她笑得肩膀微颤,问:“还跟我这儿耍嘴皮子吗?”
他说:“下次再这样,我可就直接上手了。”
夏晚星:......
下次的事儿下次再说。
两人牵着手往停车场走,夏晚星忽然看见绍宋的身影从一辆熟悉的车里下来。
他一手抄兜,另一手上勾着和钥匙,边走边散漫又吊儿郎当的在指间转着。
然后,她看见蓝兰的身影突然从车里蹿了出来,跟在他身后小跑着,气咻咻的喊:“你还我车钥匙。”
绍宋转身,慢悠悠的倒退着,笑着说:“你把我相亲对象吓跑了,我让你陪我看场电影不过分吧?”
“过分!”蓝兰气得在原地叉腰,“谁稀罕陪你看电影?不就是弄散了你送给女人的花么,有什么大不了,我赔你就是了。”
“陪啊。”绍宋故意扭曲她的意思,笑着,“这不是让你陪我看电影呢么。”
“你......”蓝兰气的不轻,“你这个无赖!赶紧还我车钥匙。”
绍宋无所谓的耸肩,隔着距离按了下车钥匙锁上车,笑着,“所以,乖乖看场电影我就放过你,别试图跟无赖讲道理。”
不远处旁观的夏晚星:......
她眼睁睁看着蓝兰跟绍宋往大厦走,一时没忍住,“我去,你这朋友真不要脸。”
韩胥辰扶额,赶紧拽住她手腕阻止她冲过去,失笑,“你干什么去?”
“他欺负我朋友。”
他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垂眼问:“你瞎?哪只眼睛看见绍宋欺负她了?”
“抢我朋友钥匙,逼我朋友陪他看电影,他这是强抢民......”夏晚星没说完的话忽然一噎,“女”字在她舌尖转了转,她才隐约恍然。
她眨眼看向韩胥辰,问:“他们刚才在什么?”
“可能,调情?”他嘴角噙着笑,“这方面你不是很熟悉么?怎么不开窍了?”
夏晚星:......
茅塞顿开啊。
她看着绍宋和蓝兰的背影,有些难以置信,“他们两?没戏啊!”
蓝兰可是对骆行川芳心暗许了许多年。
韩胥辰拽走了她,“自己的事情都没操心完还操心别人的。”
她不以为然,“我看你朋友不像好人,替我朋友担心。”
他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副驾驶,拉过安全带倾身帮她扣上,然后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扭头,看着她问:“知道最近省城那座刚竣工的跨海大桥吗?”
夏晚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这个,怔怔的点头,“就网友嘴里那气势恢弘、巧夺天工、雄伟壮观的中江大桥?”
“对。”韩胥辰启动车子,波澜不惊的说:“他是设计师。”
夏晚星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谁?”
“绍宋,著名桥梁设计师。”
韩胥辰看到她震惊的模样,轻笑一声,说:“所以,放心吧,就算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夏晚星:.....
她还真是对他刮目相看啊。
“乖乖,看不出来啊。”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韩胥辰,“早知道他这么牛,我就应该勾搭他去呀。”
韩胥辰:......
他皱眉,凝着她,沉声:“你再说一遍?”
夏晚星:“......开车吧,我饿了。”
他看她立刻变乖,哂笑一笑,“绍宋交过的女朋友比他设计过的桥梁都多,你那点小手段,根本不是他对手。”
“那……那蓝兰……”夏晚星为闺蜜深深地担忧。
韩胥辰看她认真的模样,失笑,“你还真信?”
他勾着嘴角,“据我所知,绍宋也就谈过一个女朋友,好了好几年,后来分了。”
“为什么分?”她问。
“不是饿了?”他说:“别操心没用的,带你先去填饱肚子。”
他把车驶向道路,说:“外面吃吧,省得回去做。”
“怎么?心疼我做饭啊?”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女生不是都有姨妈痛?碰水不好。”
夏晚星笑笑,“是这样没错,但是,总不能每次都外面吃呀,我不喜欢外面的饭菜。”
她问:“要不,你做饭?”
韩胥辰皱了下眉,低声:“我不会。”
“学呗。”她自信的笑笑,“有我这个大厨,还怕教不会你吗?”
他沉默了一瞬,低声说:“好。”
夏晚星只是逗逗他,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她有些错愕,“你认真的?”
“你难道说说而已?”他笑笑,“做饭而已,有什么难的?”
然而,后来的一段时间内,他终于知道,原来,真有比每天批阅文件还要累、还要难的事情。
接下来几天的工作日,回家剧本进行到高潮部分,夏晚星白天在公司和陈芷悦她们讨论剧本,晚上回家还要筹划新书,整个人忙得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
幸好,公司在为另一部戏做宣传,韩胥辰忙起来无暇顾及其它。
第二周的周五,石泽洋在微信上越夏晚星吃饭,他在影视产业区办事,离她很近。
夏晚星觉得挺不好意思,当初答应人家请吃饭,结果隔了这么久她也没兑现。
她看了看时间,想着中午一起吃个饭。
她在微信上问韩胥辰:韩总,中午忙吗?
韩胥辰刚开完会,他回办公室后,回她:还好,怎么?
赏脸共进午餐吗?
韩胥辰看见这条内容后笑了,他知道自己最近工作太忙,可能他有点疏忽她了。
他回:嗯,去哪里吃?
夏晚星抿嘴浅笑:等我和石泽洋约好告诉你。
韩胥辰:???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夏晚星已经猜到了他的表情,她轻笑一声,为他答疑解惑,对,你没看错,中午我约了石泽洋,你陪我去。
韩胥辰皱眉,他幽幽盯着对话界面,然后又跳出她的一条消息,我自己赴约,你陪我赴约,二选一。
他眉心蹙得更紧了,仿佛看到了她一脸无辜又胜券在握的眼神。
韩胥辰轻声失笑,陪,我定餐厅,一会儿发给你。
夏晚星看到他的回复弯了弯唇角,她和石泽洋约定好时间,特意强调了句:我和我男朋友请你吧,谢谢你上次的帮忙。
石泽洋倒也大大方方的,他应了下来。
韩胥辰定了一家西餐厅,夏晚星他们过去的时候石泽洋已经到了,她朝他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来晚了。”
石泽洋起身,整个人还是那么绅士,他笑了下,“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
他把视线挪到夏晚星旁边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上,发现对方那双犀利有神的眸子正打量着他。
韩胥辰不咸不淡的朝石泽洋伸出手,“你好,又见面了。”
石泽洋礼貌的回握,然后给他们让座。
点完餐,石泽洋问夏晚星,“那幅画收到了吧?”
“收到了。”她笑笑,“我可是好好珍藏着呢。”
旁边的韩胥辰皱眉,他困惑的朝旁边的女人递过去一眼。
夏晚星接收到他的视线时心里在打鼓。
好像,自己没告诉过他从画廊弄了一幅画回来。
夏晚星心虚,伸出桌子下的小手,然后用食指轻轻在他掌心挠了挠。
满满的讨饶和讨好。
韩胥辰不动声色斜了她一眼,然后把她小手反握在掌心,稍稍用了几分力。
他想捏死她。
她和他的情敌之间,还有他不知道的事儿。
“你们……上次不是说是邻居吗?”石泽洋的话打断他们之间的暗潮云涌。
韩胥辰的大手在桌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听到这话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说:“日久生情。”
他扭头看向夏晚星,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问:“对吧?”
敢否认,他回去弄死她。
夏晚星岂会不知他在想什么,不仅没否认,反而大大方方的向石泽洋说:“我追的他,想不到吧?”
韩胥辰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况且,她那哪是追,分明是勾引。
石泽洋也有些意想不到,他微微诧异,“不会是骗我呢吧?”
她怎么看都是有众多追求者,没想到还会主动去追去别人。
“骗你干什么?”夏晚星笑,“不信你问他。”
韩胥辰看这姑娘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夫一流,也情不自禁的笑笑,别有深意的说:“如果我对你没想法,你觉得你能追到我?”
他不是一个经不起女人勾引的人,说到底,是他对她想法不纯,才让她有机可乘。
夏晚星听到他这略带笑意的话时眼睛都瞪大了。
这男人,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让她在别人面前沾沾上风,能死?!wWW.ΧìǔΜЬ.CǒΜ
夏晚星暗暗在他掌心里掐了下,以示警告,哪知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韩胥辰感受着她的胡作非为,唇边牵起一抹轻笑。
就她这力气,使了劲掐一下也就跟小猫挠似的,竟然还有胆量在他面前猖狂的蹦跶,还带他来会情敌,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是好。
两人的小动作对面的石泽洋不是没发现,但他作为一个爱意还没表达就夭折的爱慕者,此刻满腔酸涩。
等服务员上完餐离开,他说:“恭喜你们。”
好像,除了恭喜也讲不出其他的了。
夏晚星还没来得及回话,只听身边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说:“谢谢,希望能让你尽快喝到我们的喜酒。”
夏晚星:???
她眨眼,心里对他这种明里暗里宣誓主权所有的行为表示不耻。
幼稚!
幼稚死了!
他怎么不给自己弄个醋缸进去泡泡澡呢?!
作者有话要说:韩总:我还要请情敌吃饭???
20个红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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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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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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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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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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