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行收回视线。
他眼眸微动,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吴叙凡。
“眼珠子都要掉在叶栖迟的身上了。”吴叙凡笑得很阴险,“你现在还要告诉我说你对她不在意?!”
萧谨行根本难得去搭理吴叙凡的打趣,“你怎么回来了?”
“我爹说你来府上了。堂堂宸王到我这里来,我能不回来亲自迎接吗?”
“找个借口,亲近和臻吧。”萧谨行一针见血。
吴叙凡抿了抿唇,有些不爽,“看穿不说穿,还是朋友!”
萧谨行嘴角轻笑了一下。
“话说,我听闻你今日去宫中见了皇上?”
“嗯,去陪父皇下了棋。”
“你这般都得皇上喜欢,怕是又要引起人的嫉妒了。”吴叙凡感叹。
“这就是我的目的。”
“你是又有什么计划了吗?”吴叙凡问。
萧谨行也不瞒着他。
自己人,不需要有任何隐晦。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对吴叙凡,便就是如此。
吴叙凡听着萧谨行的计谋,整个竖起了大拇指,“高!”
萧谨行又是一笑。
那一刻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在和和臻嬉戏的叶栖迟。
不得不说。
自从叶栖迟变了一个人之后,确实帮了他很多。
很多在他看来很无解的事情,对叶栖迟而言,似乎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吴叙凡也顺着萧谨行的视线看了过去。
看着萧和臻和叶栖迟两个人拿着雪球在互相扔对方。
很幼稚的行为。
连他都不会再玩。
却被叶栖迟和萧和臻玩得那般高兴。
整个天地间,就仿若只有她们银铃般的笑声。
吴叙凡看着萧和臻的笑容,嘴角却泛起了一丝苦味。
萧和臻何时,会对他这般。
这长时间,他们见面的时间便就不多。
见着了。
萧和臻也是客客气气的叫他一声驸马,就好像,面对陌生人一般。
而她好心的给他纳妾之后,对他的疏远就更加明显了。
就更能够理所当然的,当他不存在了。
“你知道吻技吗?”吴叙凡的耳边,突然想起萧谨行低沉的声音。
吴叙凡纳闷,“闻鸡?闻鸡起舞?!”
萧谨行睨了一眼吴叙凡。
吴叙凡无语,“那你在说什么?”
“亲吻的吻,技术的技。”萧谨行解释。
“吻技?”吴叙凡喃喃,“接吻的技术?”
“大抵吧。”
“谁发明的这个词?”吴叙凡忍不住笑,笑得还有些夸张,“接吻还需要技术吗?接吻不就是两个人的嘴亲亲亲在一起吗?这不是谁都会吗?!”
萧谨行之前也和吴叙凡一样的理解。
但自从昨晚被叶栖迟说他吻技不好之后,他就对这个词,产生了执念。
“该不会?”吴叙凡突然想到什么,他看着萧谨行,一脸邪恶,“该不会,叶栖迟说你吻技不好吧?!”
否则。
萧谨行哪会突然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一般都是,惜字如金。
萧谨行没回答吴叙凡。
表现得一脸冷漠。
沉默,就是默认。
吴叙凡反应过来之时,就忍不住大笑了。
叶栖迟还真的是个人才啊。
居然会嫌弃自己丈夫接吻技术不好?!
还敢说出来。
女子本应对男女之事儿矜持。
越想越觉得好笑。
也越来越觉得叶栖迟很有意思。
“笑够了吗?!”萧谨行脸色一沉。
“没笑够……”吴叙凡半点都不掩饰的。
总觉得萧谨行在叶栖迟面前,处处吃瘪。
不管他这么对叶栖迟,叶栖迟好像都能够用各种方式,气死他。
萧谨行被吴叙凡笑得脸都黑了。
早知道吴叙凡就是一个不着调的人,他就不应该和他说这种事情。
正在萧谨行想要用自己的身份去压制吴叙凡时。
“啪!”一个雪球,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
雪球散开。
雪残留在他脸上,把萧谨行本就阴冷的脸,弄得更加阴森了。
吴叙凡在旁边都吓得,笑不出来了。
萧和臻也懵逼了。
叶栖迟居然这么去掷三哥。
无论如何,三哥也是王爷。
地位自然是不一般的。
而且三哥此刻,脸色还难看得很。
她都在为叶栖迟捏了把汗。
万一三哥生气处罚三嫂怎么办?!
那一刻就听到叶栖迟还一脸得意的,用着高兴的声音大叫着,“萧谨行,站那儿干什么,一起过来玩!”
萧谨行冷冷的看着叶栖迟。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要面子的吗?!
“吴叙凡,你也过来啊。”叶栖迟根本就没有多看萧谨行一眼,仿若通知他一声就够了,又热情的邀请着吴叙凡。
吴叙凡看了一眼萧谨行,缓缓问道,“可以吗?”
萧谨行没回答。
“你不说话我就当答应了。”吴叙凡咧嘴一笑。
还未等萧谨行开口。
就直接从走廊上一跃翻了过去,往满是雪地的露天庭院里去。
一进去。
叶栖迟就一个雪球打在了吴叙凡的身上。
“你不守道义,我都还没开始……”吴叙凡控诉。
“兵不厌诈!”叶栖迟才不在意,捡起地上的雪球又是一个扔向了吴叙凡。
吴叙凡轻松躲过。
却在那一刻。
被另外一个雪球击中。
他转头看向萧和臻。
萧和臻是看着叶栖迟玩得起劲,也没有想那么多,就帮着她一起掷吴叙凡。
此刻对视着吴叙凡的眼神……
就在她觉得有些尴尬那一刻。
吴叙凡一个雪球直接搭载了萧和臻的身上。
萧和臻一怔。xǐυmь.℃òm
吴叙凡又捡起一个雪球去打叶栖迟。
就好像,只是在玩耍而已。
萧和臻心里也放下了防备。
下一刻就笑着,玩了起来。
叶栖迟又叫了萧谨行两次,让他过来一起玩。
萧谨行没搭理。
吴叙凡扔了几个雪球在萧谨行的身上。
萧谨行忍受不了了,还是加入了他们。
几个大人,就这么玩得比小朋友还要开心。
本大雪天气,寒冷刺骨。
他们玩了一场下来,都湿了汗水。
玩了好长时间。
也都有些精疲力尽。
几个人站在雪地里歇气。
“阿嚏!”萧和臻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停下来,汗水收了回去,寒风就让她感受到了一些凉了。
“冷吗?”吴叙凡问她。
萧和臻看了一眼吴叙凡,缓缓点头,“感觉有点凉了。我去换身衣服,衣服都被雪弄湿了。”
“嗯。”吴叙凡点头。
“三嫂,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换一身衣服?”萧和臻邀请。
叶栖迟摸了摸自己身上也湿了的衣衫,“走吧。”
然后就和和臻一起,亲昵的离开了。
院子内就剩下萧谨行和吴叙凡。
吴叙凡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回头问着萧谨行,“叶栖迟和萧和臻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
萧谨行睨了一眼吴叙凡,“你问我,我问谁?”
吴叙凡翻白眼。
“给本王也找一身衣服,全身都湿透了。”萧谨行吩咐,又嫌弃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吴叙凡点头,故作卑微,“是,宸王殿下,这边请。”
萧谨行跟着吴叙凡走着。
一边走一边不由得调侃,“我还以为你不会玩这些,刚刚玩得倒是比谁都高兴。”
萧谨行淡漠说着,“只是不想扫了叶栖迟的兴。”
心里还补充了一句。
叶栖迟很想他陪她玩。
否则也不会一直叫他了。
“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她的感受了。”吴叙凡喃喃。
萧谨行自然不会回答吴叙凡。
心里却也在想。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有点,在乎叶栖迟了。
这个女人就好像不知道难过一般。
不管遇到了天大的事情,好像都可以一笑而过。
哪怕她伤得最深的那次。
在狩猎大会上被狼群撕咬。
他真的想过,叶栖迟就会和他彻底决裂。
她却就这么,一笑了之。
没有记仇。
这样的女子……或许,应该被善待。
……
叶栖迟和萧和臻换了一身衣服,又在屋子内聊了天,才从屋子内出来。
此时太阳已西下。
到了这个点。
自然,就要在吴侯府把晚膳吃了才回。
叶栖迟和萧和臻也是下人来叫她们去吃饭,她们才一起去堂屋。
两个人有说有笑。
萧和臻真的好喜欢叶栖迟。
在皇宫那么多年,兄弟姐妹那么多,却从未有过和叶栖迟这般的感情。
难舍难分。
真的很喜欢和她相处。
两个人走在堂屋门口。
刚准备进去。
萧和臻脚步突然僵硬。
她眼眸微动。
看到站在门口的侍卫袁文康。
袁文康似乎也看了一眼萧和臻,眼眸垂得更低了。
叶栖迟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人。
好久。
萧和臻才回神,走进了堂屋。
叶栖迟摇了摇头,也走了进去。
此时,吴侯爷在和萧谨行先谈着,吴叙凡自然在旁边作陪。谷
看到叶栖迟和萧和臻出现,才招呼着所有人,坐在了吴侯府的餐桌上,一起用膳。
又是客气的开场。
所有人才开始动碗筷。
“喝点酒吧。”吴叙凡提议,“我爹有一坛陈年老窖,爹你不会舍不得不给宸王喝吧?!”
“说什么话!”吴侯爷呵斥了一句吴叙凡,下一刻就赶紧让人去取了来。
偌大一坛酒。
叶栖迟看着都吓到了。
但酒坛子打开之后,闻到了一股醇厚的酒香味,叶栖迟就开始嘴馋了。
她咽了咽口水。
吴叙凡一眼就看出了叶栖迟的心思,连忙说道,“宸王妃也喝点?”
萧谨行还没回话。
叶栖迟就点头道,“吴侯爷的盛情,我当然不能拒绝。”
吴叙凡真的是越来越喜欢叶栖迟的性格了。
豪迈不做作。
现大泫国的女子,有谁能有她这般洒脱大气。
白墨婉……看似不拘小节,又有着家国情怀。
但在叶栖迟面前,怎么都觉得,还是小家子气了些。
吴叙凡给所有人都斟酒,他礼貌的问着萧和臻,“公主饮酒吗?”
萧和臻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从进入堂屋到坐在餐桌上,便一直不在状态。
吴叙凡自然知道她为何会如此。
不就是见到了,袁文康吗?!
他也是刚刚才见到的。
想着萧和臻见到了,肯定就会变得不一样。
萧和臻的表现,还真的是半点都没让他失望。
此刻满脑子里面是不是都是袁文康?!
“哦,好。”萧和臻回神,答应着。
吴叙凡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现一般,他给萧和臻斟满了一壶酒。
所有人都倒上了酒。
吴叙凡就组织着大家一起喝酒。
其实古代人喝酒和当代人喝酒差不多。
都喜欢喝了团圆酒,又单独敬酒,敬完酒又行酒令。
各种花样。
反正有酒的地方,就不会缺乏热闹。
所有人也都喝得不少。
这酒醇正,度数自然也很高。
叶栖迟喝得不算少,所以头开始有些晕。
萧谨行几次想要劝叶栖迟少喝点。
看她喝着酒眼睛都放光了,就又默许了。
一顿饭吃的时间有些长。
吃完之后。
萧谨行和叶栖迟自然就是要回去的了。
他们回去,一行人当然都是要相送的。
叶栖迟因为头有些晕,萧谨行就让她先上了马车等他。
他和其他人客套的道别。
“吴叙凡。”萧谨行叫着也有些醉醺醺的吴叙凡。
“在在。”
“帮我好好照顾和臻。”
吴叙凡看了一眼萧和臻。
萧和臻喝得也有点头晕。
当然她比较克制,所以喝得不多。
也就没有醉的痕迹。
“宸王殿下放心,我会好好待公主的。”吴叙凡承诺。
尽管,和臻不需要。
萧谨行微点头,又看了一眼萧和臻。
萧和臻低垂着眼眸。
“好好过日子。”萧谨行叮嘱。
萧和臻迎来一声。
萧谨行自然很多事情也是点到为止。
他转身上马车。
“三哥慢走。”
“宸王慢走。”
萧谨行挥了挥手,坐进了马车内。
一行人跟着马车离开。
萧和臻的视线,终究放在了,跟在马车身后,骑着马上的袁文康身上。
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在夜色逐渐消失。
吴候爷和夫人看萧谨行他们离开,就回了屋。
屋外,终究天寒地冻。
离开时也招呼着吴叙凡和萧和臻早点回去。
自然,萧和臻迟迟不离开,吴候爷和夫人都以为是她舍不得她三哥,倒也不可能多想。
只有吴叙凡知道。
萧和臻是为了谁。
萧和臻的眼神,看向了谁。
而也在马车离开好一段距离,那个骑着马的男人袁文康,突然回过了头看了一眼。
心里,不得不承认还挂念着和臻。
这一回头,却发现和臻还未离开。
便迅速又转了过去。
显得,很冷漠。
萧和臻却在袁文康回头那一刻。
一滴眼泪就这么从眼眶中掉了下来。
有些心痛。
就是会这么触不及防。
分明。
就在眼前。
却,咫尺天涯。
吴叙凡就这么淡淡的一直看着萧和臻。
看着她眼底的泪水。
是啊。
有些就在自己身边。
却就是咫尺天涯。
“小侯爷。”身后,有一个弱弱娇娇的声音,叫着他。
吴叙凡回神。
萧和臻那一刻,似乎才回过神来。
“天冷,你在外面会被冻着。”女子亲昵的走到吴叙凡的身边,手上拿着一件大氅,垫着脚,温柔的给他披上了。
萧和臻看着两个人的互动。
亲近吴叙凡的女子叫芜娘,是她帮吴叙凡纳的小妾。
对吴叙凡,无微不至。
性格也很温顺。
在家里安分守己,对谁都尊敬有加,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半点没有因为吴叙凡对她的宠爱而恃宠而骄。
“妾身参加公主。”芜娘给吴叙凡披上了大氅,恭敬的给萧和臻行礼。
萧和臻微点头。
“天寒,还请公主也早些回房,别感染了风寒。”芜娘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萧和臻淡淡的应了一声。
正欲回屋时。
就看着吴叙凡牵着芜娘的手从她面前走过。
走过时,听到吴叙凡有些责备的声音,“这么冷,穿这么少出来,冻坏身体怎么办?”
虽是责备。
却又带着宠溺。
萧和臻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吴叙凡和芜娘离开。
看了好一会儿。
陡然,又笑了一下。
她没办法尽到作为一个妻子应有的责任。
这样,便好。
屋内。
避开了萧和臻的视线。
吴叙凡就放开了芜娘的手。
芜娘手指间没有了温度,一股寒风,让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脸上却依旧一副,温柔可人的样子。
“小侯爷,妾身可做对了?”芜娘娇媚的声音问道。
“嗯。”吴叙凡应了一声。
芜娘进吴侯府之后,吴叙凡就给她说过了。
他不会碰她。
但是在萧和臻面前,必须装成他们感情很好的样子。
只要她能够做好,他就可以给她想不尽的荣华富贵。
芜娘自然是一口答应。
但事实上。
她要的可从来不止,这么一点。
……
夜色下。
马车不慢不快。
叶栖迟在马车上躺着睡了一会儿,现在就好了很多。
身体超强的自愈能力,让她醒酒自然也比别人快很多。
“醒了?”萧谨行俨然注意到叶栖迟清醒了过来。
叶栖迟揉了揉自己的头。
倒不是醉酒头疼。
而是这么睡在马车上,真的是不舒服。
她看了看外面,显然还有点距离才到王府。
“你觉得和臻和吴叙凡感情如何?”叶栖迟突然说道。
“不如何。”萧谨行也不需要修饰。
“两个人的进展也太慢了。我本想着打雪仗的时候让吴叙凡和萧和臻亲近一下,结果两个人还是,故意保持着距离。”叶栖迟喃喃。
萧谨行自然也有发现。
他点头的那一刻。
突然想到什么。
他看着叶栖迟,“你打雪仗只是为了撮合和臻和吴叙凡?”
“要不然呢?”叶栖迟笑了笑,“你还以为我真的那么喜欢玩打雪仗?!玩一会儿倒是可以,玩久了还是觉得幼稚。”
“那你让我和你一起玩……”
“人多当然就没那么尴尬了。”叶栖迟说道,“你不觉得你加入之后,吴叙凡也放得开很多吗?”
萧谨行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叶栖迟。
叶栖迟被消极性你突然看得头皮发麻。
这个蛇精病,又在发什么神经?!
她有哪里又惹到他了。
当然。
叶栖迟也是不会去在意萧谨行感受的。
她突然说道,“要不要给袁文康讨个媳妇儿。”
萧谨行没搭理叶栖迟。
叶栖迟又自顾自的说道,“袁文康成家了,萧和臻就没有念想了。”
萧谨行依旧没有搭理叶栖迟。
叶栖迟翻了翻白眼。
和萧谨行,从来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叶栖迟也不说话了。
但想的是。
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吴叙凡和萧和臻。
原文中两个人就是会好的。
还会生了一堆小兔崽子。
只是今日看着他们的相处,她觉得有些心急而已。
这完完全全是来自于,对这本书喜爱的两个角色的一种关爱。
就想着两个人可以早点好上。
早点,幸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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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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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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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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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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