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年下来,人家能换的越来越少,档次也下降了许多,可是,林蹊是谁?
天道亲闺女啊!
哪怕那边的天道,跟这边的天道可能不一样,但是,只从静河域的大战上看,是个人都有点怀疑,天道有共性,人家就喜欢林蹊这样的人,要不然怎么解释,她那么巧的出现在没有灵气的静河域,而混沌巨魔人和佐蒙人的大战,就那么妙的出现在静河域的上空?
杀一个金仙大修有多难,看万寿宗倾全宗之力,悬赏天下杀丁春仙八人就知道了。
可是,在没有灵气的静河域,没怎么锻过体的金仙大修算什么?
就是给林蹊送菜的呀!
是天道爸爸,嫌他亲女儿吃的少,所以送了一道又一道吗?
哎呀呀!
外行人全都在听热闹,看着台上的女孩,眼冒星星,可是内行的人……
一庸和余求几人的目光,被台上全由灵气汇成的各个小像吸引。
庞中选、楼绍隐、杜新虎、侯用礼、孟向路、徐友之……
这一个个金仙大修,后面的几个在没有灵气的静河域,就是给林蹊送人头的,但是庞中选呢?
他不是被打下去的。
他怎么会出现在静河域?
林蹊又为什么去的静河域?
静河域从一开始就有异常的话,林蹊肯定不会去。
大家联系了她那么久,找不到她,是不是她进了新生宇宙没多久就进了静河域?
毕竟……
如果她早知道静河域绝了灵力,连储物戒指都打不开,肯定会拿一根传界香做退路。
传界香都没拿,也就是说,静河域出问题的时候,是在她进入静河域之后。
还有庞中选……
听说他也锻过体,他带着两个小队进入静河域,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追杀林蹊吧?
一庸的眼中带了点笑意!
果然,让林蹊回来就对了。
这么多年了,从世尊开始,佐蒙人上上下下,就是在杀这小丫头的路上,一败再败,那下坡路走的,简直让人目瞪口呆。
不不,那下坡路不是走,是跑,是控制不住下坡的速度,一路尖叫着往下跑。
一庸收回神识的时候,心情非常好。
他没感应到,贴着帐篷也把神识放在里面听故事的虚乘。
其实所有人都没感应到虚乘。
他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
小姑娘比徒弟阿菇娜还会说故事,那眉飞色舞的样子……
虚乘悄悄叹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小骗子呀!
在季肖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偷了界心,还被他们礼送回来,这操作……,不要说阿菇娜了,就是银月,恐怕也没她这本事!
虚乘很好奇她是怎么偷的,可是,他不敢问!
甚至都不敢跟一庸他们透露分毫。
这方宇宙的中心点……
虚乘又叹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林蹊动新生宇宙的界心,是她和天渊七界诸多飞升修士一起商量的,还是当年徒弟他们留下了的线索,她只是去执行!
此二者……
虚乘发现,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在他这里的区别都不大了。
因为徒弟银月一定会站林蹊这一边。
有记忆的时候,她会站林蹊,没记忆的时候,她更会站林蹊。
还有阿菇娜……
小徒弟是知道这事的吧?
肯定知道。
就暗搓搓的帮着瞒他这个做师父的。
唉!
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将来一庸真要问他,他……
虚乘有些头疼!
最近刚干点英明神武的事,转眼就要自污是个糊涂蛋吗?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能反击圣尊了,不算最蠢最笨的圣者了,他高兴着呢,再当回糊涂蛋……
虚乘的牙也疼了起来。
不行!
形象立起来了,就不能再毁了。
如果一庸他们将来知道林蹊偷了新生宇宙的界心,就……就说界心那里没反应,有反应他也不知道,反正这段时间他不是在跟圣尊吵架,就是在跟圣尊吵架的路上,还要忙着金仙试练域。
对对,他都这么忙了,哪有时间跟界心(大树)好好勾通?
所以,林蹊偷了界心,送回天渊七界的事,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打定了主意的虚乘,给自己奖励了一口小徒弟阿菇娜孝敬的黄金酒!
这可真是好酒啊!
可惜,季肖什么都卖,就是不卖他们的黄金谷和黄金酒。
虚乘隐隐的怀疑,季肖是怕他们吃顺口了,会想辙把他们圈养了。
他奖励了一口后,又忍不住奖励了第二口,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干脆把自己喝了个醺醺然!
界心的问题,真不是他能考虑的。
所以,就这样吧!
将来如何,将来再说。
……
陆灵蹊用了好半天的时间,才把静河域的故事说完。
中途喝第三杯茶的时候,她就好想说,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可惜,没那胆子。
义父他们都在听她说故事呢。
这么多大佬……
陆灵蹊现在没底气得罪,也期待他们能借点静河域大胜的运道,跟佐蒙人打起来的时候,在战术和心理上,双重的鄙视他们曾经不敢动的佐蒙人。
仙界各方,在佐蒙人面前,沉默得太久了。
都形成了一种习惯。
虽然这几百年,慢慢打破了这习惯,但全面反攻,还是第一次呢。
陆灵蹊不介意在对付佐蒙人的路上,分他们一些运道。
咕咕咕~~~
又给自己灌了一杯茶后,她才要跟一庸要个假,就收到了他的传音,“林蹊,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巳时一刻了,赶快出来溜一圈!”
陆灵蹊:“……”
她是狗吗?
会不会说话?
转转手上的储物戒指,想想天下堂和四大仙宗给自己的保命符和各种特产,陆灵蹊到底忍下那口气,老老实实地去溜一溜。
哎呀!
谷</span>安画居然也在。
隔着一条大家都默契不碰的小溪流,陆灵蹊笑眯眯地朝她摆了摆手,“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多谢惦记,最近挺好的。”
通过世尊的分析,再加上叶湛岳给她报来的天渊七界近况,安画有九成把握,林蹊偷了新生宇宙的界心。
她的眸光有些复杂,“算起来,这是我们明确知道彼此的第二次见面!”琇書網
第一次是乱星海,她和成康带着一百零八星卫,一路追杀她,然后被她一点点地反杀。
那时候……,她才是结丹中期。
后来……
一次又一次,她……
安画很难过,她从没想到,林蹊的成长能这么快!
早知道有今天,当年在乱星海的时候,哪怕拼尽星卫,拼尽十五卫,也把她拿下了。
可惜……
“错了。”
陆灵蹊朝她笑着露出八颗牙,“这是我们明确知道彼此时的第三次见。”
第三次?
安画的眉头拢了拢,她想起来了。
“第一次,在乱星海的海城,你和成康带着一百零八星卫,要跟我玩猫抓老鼠的游戏,第二次……”
陆灵蹊笑的有些意味深长,“第二次,你在小谷中说了一个‘爆’字,我在小谷中,留下了一句话,叫‘破船还有三千钉!’”
安画:“……”
果然就不能跟她好好说话。
她的胸口被一股子气堵得慌!
“听说你和成康一直把我当做试练的对象!”
隔着清清浅浅的小溪,陆灵蹊的心情非常好,“感觉如何?”
“……”
安画的脸上忍不住黑了黑。
若不是世尊的告诫还在,她都要当场说出新生宇宙界心的事了。
她忍了忍,“林蹊,你能这般得意,不过是因为你有十面埋伏,如果没有十面埋伏……”
“可是没有如果啊!”
陆灵蹊笑着打断她,“而且十面埋伏是我家传的,我当然能得意!”
“……”
这是要气死人不偿命吗?
一旁的鄢青脸色沉沉地看着她。
他其实不同意安画过来的。
做为林蹊的手下败将,她过来就是受辱的。
于圣尊,于族里都不利。
可是,世尊居然支持她过来。
“……你要这样说话,我们就没法谈了。”
安画强自按下心中的烦躁和痛恨,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话,“这次过来,我是替世尊传几句话的。”
世尊?
陆灵蹊挑了挑眉,“他还好吗?”
“……世尊让我跟你说,天道有缺!”
什么?
看着不接她话茬,反而扔过来四个字的安画,陆灵蹊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蹙,“还有呢?”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借着世尊,安画终于找回一点主动权,“初一、十五,潮起潮落,是它的自然规律!”
“……”
陆灵蹊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安画微微一笑,“这世上的什么东西,都不可能完全圆满,因为天地本就是有缺的。而天地有缺,所以,圣人在天道之下,亦是蝼蚁!”
陆灵蹊:“……”
其实这一会,不仅她听住了,就是一庸和鄢青也听住了。
在他们彼此的身后,神识戒备的两方,亦一样听住了。
世尊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天地因果下,世尊就是蝼蚁!
但是,相比于圣尊和虚乘两位圣者,他这个落败的蝼蚁,却是最强蝼蚁!
“世尊还有一句话让我告诉你,心魔,无形无质,虚无飘渺,杂念、执念、怨念、名念等等,无数念头,只需一念,即可成魔!”
安画不知道,世尊为什么非要她帮忙传这些话,这些话,似告诫,又似引导,“然,修真修真,想要修得本真更需要一份斩荆披棘的信心和决心。
但就算拥有超凡的力量,圣者……亦是有七情六欲的人。
有情有欲,便有魔!”
后一句话,她学着世尊的样子,说的很是意味深长,“心魔幻生幻灭,无穷无尽,如梦中梦,劫中劫!”
陆灵蹊:“……”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脊背凉凉的,心也慌慌的。
世尊……是发现了什么吗?
不过,既然发现,为什么又不直言道出?
还是说,他要借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引导什么?
陆灵蹊隐隐的感觉到,世尊此时是得意的。
他在以过来者的身份,跟她说,如今的一切,可以是梦,也可以是劫……
因为界心问题,心中有鬼的陆灵蹊,只能把他的话往这里想!
不过,输人不输阵。
“我们千道宗老祖曾经留下过一句话,他说流水下山非有意,片云归洞本无心;人生若得如云水,铁树开花遍界春!
这世间的一切,只在四个字上,‘道法自然’!”
陆灵蹊朝安画笑笑,“我觉得吧,世尊都倒霉成那个样子了,还在研究什么七情六欲,梦中梦,劫中劫,实在不好,活了那么大把年纪,他现在应该研究的是道法自然!”
安画:“……”
她心中愤怒,不过,面上倒还是带着笑,“你的话,我会转告世尊,不过……”她笑得更甜美了些,“你们千道宗的老祖,既然都这么厉害了,那他现在在哪呢?
是飞升了被我们杀了,还是……,连飞升都不曾?”
自林蹊传名以来,千道宗可有名了。
可是,目前为止,还没听说,以前的谁谁是千道宗的修士。
安画在陆灵蹊黑脸的时候,笑得更灿烂了,“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太好啊!林蹊,你拿一个连飞升都做不到的人,来跟我们这些仙人说什么道法自然……,不觉得可笑吗?”
“不!”
陆灵蹊摇头,“我家老祖也许没有飞升,但是,他一样是有‘道’之士,刚刚世尊也说了,天道之下,圣者亦是蝼蚁,我们又何来什么仙、凡之别?
这世间多痴人,可笑、可怜、可悲、可恨……形形色色,方成一世界!”
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尊敬的。
“安画,你知道你们败在什么地方吗?如果不知道,就回去问问世尊,让他帮你一块儿想,或者,他也想不出来,就让圣尊也帮你们一块想。”
陆灵蹊眯起眼睛的时候,里面翻起无尽风暴,“如果圣尊也不行,就在你们族中征集,好好的想一想,为什么这几百年,你们会一败涂地。
我……真的做了什么吗?
如果真做了什么,我只能跟你说,天道假人手,天道……即是人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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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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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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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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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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