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一天一夜了。
天渊七界一下子飞升了多少人啊?
“按以前,半个时辰转次屁股算,天渊七界这次飞升成仙的就在二十四人之上了。”
我的乖乖!
把账算出来的修士和旁边听到的修士,都忍不住微张了嘴巴。
人家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这真不是给佐蒙人下套吗?
佐蒙人因为石兽迟迟不转回,派了多少人?
想到被刑堂抓走,以及仙上楼那场大家没看到的无声之战,所有人的心都忍不住复杂起来。
这绝对是个套啊!
是林蹊跟刑堂商量好的吧?
“呵呵!不知道能不能气死那位世尊。”
说出这句话的修士,感觉到周围的目光,这才意识到他把心理话说出来了,忙捂住了嘴巴,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众人……
彼此互看一眼,接着笑眯眯地瞅那石兽的屁股。
这屁股是谁雕的,真好看呢。
隐在人群中随大家一起看热闹的陆灵蹊,正想转到一旁的茶楼喝杯茶,袖中与师父联系的万里传讯符就是一动。
她连忙拿出来,微起一层小结界后,直接放到额头。
“林蹊!能在大街上弄个雾阵吗?”
雾阵?
“能!”
不能也能。
“你们都稍等一会,等我通知。”
仙界常规法衣什么的,她都给过了。
虽然现在人人都知道天渊七界有好多的飞升修士,可他们有多少人,都长什么样,目前仅限于接仙殿的执事知道,就算他们会上报天下堂,也仅限天下堂的几位长老知道。
坊市来来往往的修士这么多,只要师父他们不是完全暴露出来,谁也别想轻易的查到。
陆灵蹊同随庆一样,并不觉得刑堂抓了一批佐蒙人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佐蒙人了。
被抓的那一批,说不得只是明与暗两拨人中的一拨。
他们还在盯着。
之所以盯得这么紧,还是冲她来的。
见识到佐蒙人有多怕陆望老祖后,陆灵蹊深刻认识到,她的这条命,佐蒙人有多想收。
“我!”
陆灵蹊不动声色地朝刑堂巡察去,“林蹊!”传音的时候,她拿自己的囹官腰牌,朝最前面的主事一扬,“能麻烦道友,帮忙在长盛街弄个迷神雾吗?”
什么?
巡察主事彭思节的眼睛,在那腰牌上多过了一会,“……好!”
只一转念,他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等我一刻钟。”
错身而过的瞬间,他接过了陆灵蹊迅速递过来的小玉盒。
“一刻钟后,会有迷神雾瞬间升起,”从街头巡到街尾,他们需要一刻钟的时间,“给你百息,可以吗?”
玉盒中正是刑堂给影卫特制的迷神雾球。
此物升起后,不仅神识不透,对视线也有一定的影响。
身为这条街的巡察主事,彭思节也要保证其他人的安全,所以,只能给她百息时间,百息之后,他们的人会立马收了雾球。
“可以!多谢!”
陆灵蹊回头的时候,鼓思节正给他的队伍分发雾球。
这是踏雪给她换的。
搭了影六莫大人情。
一共换出八枚迷神雾球,踏雪就留了一枚,剩下的全给她了。
陆灵蹊自己同时控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扔球容易,收球难。
一旦把球扔了出去,神识不透的情况下,根本就收不回来,收不回来,时间上就不可控。
万一有佐蒙人趁乱杀人呢。
到时候,这账算谁的?
所以,陆灵蹊很干脆的找帮手。
找刑堂巡察最方便了。
瞄到他们分段停下,她拿着万里传讯符给师父传讯,“师父,准备好,一刻钟后我说走,你们马上走。”
有风门在,这条街,他们想怎么走都可以。
只要离了长盛街,分散开来,佐蒙人想找,那就找吧!
“知道了。”
霍云和樊时言装着没看到随庆跟林蹊通话,这一天多来,他们可谓是创了接仙殿有史以来的最高接仙纪录——三十三人。
尤其是后面,居然是六人一起飞升。
这纪录……未来也只有天渊七界自家破了,要不然,哪界也不可能。
“抓紧我,一会儿我们就该走了。”
终于要见识仙界真正的样子了。
宜法这一会的心情非常好。
她没想到,大家都能这么厉害。
从二十四人,到二十七人,原以为顶多能添到三十一人,结果一起上来六位,变成了三十三数。
三——实在是个吉利数字,尤其对他们修仙者而言。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三……更是天地人之道也。
果然,老天都是站在他们这一边。
“这样行吗?”
无想指尖一动,一条长长的透明的水龙就把她和她捆一块了。
“……”
“……”
宜法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周围人也都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
“……这样我们还怎么走路?”
宜法对着她清亮又好像很懵懂的眼睛,实在是说不出重话。
“噢~~,那……我们捆胳膊?”
“不用了,我拉你吧!”
宜法可不想她们两个被人注意到,“到了大街上,你也不要说话了。”
不说话还好,还能是仙子一枚。
这说了话……,感觉马上就要露馅啊!
她瞥向霍云和樊时言的时候,两人连忙转头,当作没看到,也没听到。
不过,这人是谁啊?
脑子不全乎还能飞升吗?
仙界曾有过这样的先例吗?
两个用眼神交流半天,最后只得出他们孤陋寡闻,这无想是他们听过见过的第一例。
还有,这名字起的,简直是绝了。
……
“师父,长盛街的事,听说了没?”
陆灵蹊突然想到一事,连忙又摸出一枚万里传讯符给师父祝红琳传信。
“唔~,我还以为,你有刑堂出头,又把我忘了呢。”
祝红琳好气又好笑,“师父我正在清风茶楼。”
啊?
陆灵蹊看一眼不远处的茶楼,想了想道:“师父,您恐怕得给我义父发个信。”
“不是都解决了吗?”
祝红琳严肃起来,“是……又发现了什么?”
仙上楼那里是鲁善和飞南亲自出手,没意外,肯定是金仙级的佐蒙人。
都已经杀了一个金仙级的佐蒙人,若是还有……
“不是,义父的亲女儿来了。”
“……”
祝红琳呆了一呆,“叫……叫什么?”
“她的外号跟您的名字,就差一个字,叫余红绫。”
余红绫?
跟在又一个十面埋伏陆安身边的女孩?
祝红琳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的真名叫什么?”
“余呦呦!”
“噢噢~~”
祝红琳笑了,“没事,我替你义父接她。”
怪不得把吴姓改成余呢。
原来原因在这啊!
祝红琳拿着万里传讯符,“见到她,告诉她,把她的红绫系着,我亲自出来找。”
“您先别急着出来,我先问问她。”
结束与师父的通话,陆灵蹊算着时间,在长盛街迷雾瞬间升起的瞬间,换成可跟师父通话的万里传讯符,“走!”
风门手中的小石门瞬间化大,很快找到一块看着没什么人的地方。
“告辞!”
随庆朝两位对他们甚为关照的接引执事一拱手,一闪就冲进了石门。
很快人人拱手。
只有宜法拉着无想不太方便,微微弯腰后,这才闪人。
“多谢两位道友,有缘再见。”
风门最后一个走人,一脚踏出的瞬间,石门在他们的面前轻轻一闪,也跟着消失了。
霍云和樊时言这才慢慢放下他们一直拱着的手。
“仙界……要变天了。”
霍云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唏嘘和复杂,“可惜,我们两个只能困守在这里。”
接引殿的活一次轮转需要八百年。
这八百年,他们都不能出去啊!
“怎么是困守?”
樊时言笑了,“我们是见证者,更是——参与者。”他转头看向同伴,“我们一起延迟七天上报如何?”
如何?
当然是好啊!
霍云忍不住笑了。
……
长盛街的迷雾来得太突然,太奇怪,一下子铺满了整条街道。
胆子小的修士正要惊慌逃窜,就听到刑堂的清锣‘当~’,“大家不要慌,不要乱,各站原地,”
清锣的声音是分段响起的,亲自过来,想要看一看的安画,只能站在原地叹息一声。
果然,林蹊是跟刑堂的人计较好的。
“走吧!”
陪她回来的屈通也是一叹。
不走,留在这里能干什么呢?
“随庆他们的样子,成康不是都绘出来了吗?回头分发下去也是一样。”
不管随庆有没有飞升,他们未雨绸缪总不会错。
“我知道,我就是……不太甘心。”
这场试练,她和成康在暗,林蹊在明。
她不知道他们是以她为目标出来试练的。
但是,她就是回回都能把他们克得死死的。
安画很清楚,此次事件后,她和成康是师父圣尊的徒弟,在人族这边,就再不是秘密。
他们的资料人族可能很少,但是乱星海时,他们可是跟林蹊通过名字的。
那时候,他们就是她的手下败将,如今……
“屈叔!”
安画传音给屈通,“您猜——天渊七界飞升了多少人?”
多少?
“从成康整理的资料来看,这一次的……怎么着也有接近三十之数了。”
这种在下界集体飞升的事,简直闻所未闻。
上一次,他们没能好生计较,这一次……,屈通还只能靠瞎蒙,“林蹊和刑堂的人弄这一出,十有八九是想借风门的传送门。”
他感觉到一股子微弱的空间波动。
“别的人不好说,但风门……肯定是飞升了。”
那个混蛋,也在他们的必杀榜上呢。
“传送门是当年月亮宫的宝物,十二道月亮门天生地养。”
若是能抢到手,该多好啊!
可惜,当初世尊几番布置,都没起什么作用,广若更因为那道传送门暴露,以至害了世尊。
“成康给的资料里,是说他一直身着大红法衣吧?”
这阻人神识的迷雾,终于消失了。
屈通不动声色地四瞄各方,所有身着红衣的,都多瞅了一眼。
可惜,没看到男子身着红衣,长街上,倒是有不少女子身着红色法衣。
她们肯定不是风门。
“看来……,他们每个人都防了我们一手。”
相比于抓随庆,屈通更想抓风门。
那道传送之门,实在是好东西。
他们不拿……,仙界其他人未必就不拿。
也许,他们拿了之后,还会栽脏到他们佐蒙人身上。
想到这里,屈通突生一计,“安画,半个月后,以小道消息,向外传说,风门被万寿宗的包世纵杀了。”
什么?
安画瞅向这位脸带莫名笑意的长老。
“万寿宗因为美魂王,对林蹊和天渊七界的修士不会太待见。”
美魂王应该被银月仙子镇在地宫的。
林蹊把他的名字也供奉到托天庙,就等于把虚乘和仙界很多人的脸都打了。
虽然大部分的人,都能理解她为什么要供奉美魂王,但是,万寿宗与美魂王之间的关系,绝不是那么好调和的。
“月亮宫的十二道门,这天下,就没有不想拿到手的。”
屈通嘴角微翘,“风门躲着我们没关系,先让这天下人,多猜忌猜忌万寿宗,于我们也是一件大好事。”
到时候,要么风门自己跳出来,帮万寿宗证明清白。
要么……
万寿宗就要自己全天下的帮他们寻风门,自证清白。
“水混了,才会有更多游走在黑白两道的人,跟着摸鱼。”
他们摸鱼的时候,他们也可以摸鱼。
只看谁的水平更高罢了。
“安画,你明白老夫的意思吗?”
明白吗?
当然明白。
安画眼中的笑意加深,“安画明白,屈叔,我都听您的。”
风门可以被他们用小道消息传死,随庆当然也一样。
“随庆他们飞升,不可能都到刑堂的。”
刑堂收人不会那么随便。
“您说,半个月后,我找个跟他长得差不多的人,弄死扔到刑堂广场如何?”
如何?
真是太好了。
孺子可教也。
屈通笑了,“走吧!”
天渊七界的因果,他也背着呢。
万寅死了,接下来……,他倒想看看,老天怎么让他背这因果。
屈通很可惜万寅,但事情已经发生,懊悔也没用。
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反击回去。
两人随着可惜的人群,慢慢往外走。
“天渊七界的那些人,是借那迷雾走了吧?”
“肯定的,这还用问吗?”
“他们……,其实也挺怕佐蒙人的。”
废话!
仙界有那么多金仙大修,都拿佐蒙人没办法,指望一群才飞升的天仙修士死抗佐蒙人,这得多蠢……
在心里嘀咕的不是一个两个。
说话的修士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也意识到他太强求了,面上忍不住的就有些讪讪。
“呵呵,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进仙上楼。”
说完,他就恨不能捂了自己的嘴巴。
仙上楼就是一群厨子,谁都不能打架呢,真要让佐蒙人盯上……
“仙上楼可不是食神化悼公一个人的。”
旁边的老修,瞄瞄四周的人,只能帮忙描补一二,“在仙盟坊市的,有仙盟的股,在其他各个坊市的,也都有其他人的股。天渊七界的人,安排一个两个可以,想安排十个二十个……很难。”
“不错!”
借着最后一道东风,与大家一起飞升上来的花城陈善之在后笑道:“仙上楼那里不好安排,不过,我想食神华悼公大概也不会安排。”
不会安排?
这怎么可能?
“我听说,天渊七界的修士大都是玩剑的。”
他们飞升上来,可不是当厨子的,“你让玩剑的人去当厨子,人家也未必愿意干吧?”
咦?
是噢!
好些人都忍不住笑了。
屈通微不可查地瞅了他一眼。
陈善之袖中的小兽一动,他的心下一顿,脸上的表情却还维持原来的笑意,不过,人却微微一转,进了一旁的商铺。
屈通脚步一顿,扯着安画就走到了边上,“找到一个了。”
什么?
安画差点回头。
“身上的气息未完全稳固,应该是才晋阶的。”
才晋阶的,只能是天渊七界的修士。
屈通看了一眼安画,接着传音道:“我们在仙盟还有其他人手吗?如果有……,就让他盯死这人。”
“有的,您稍等。”
安画的食指在腰上的玉佩轻轻叩了好几下,“我们等他们过来。屈叔,您就发现这一个吗?其他人……”
“就这一个。”
若不是离得近,若不是又正好吸引了他,他也要错过的。
“他们身上都另有隐匿气息的法宝。”
“……他居然不跟他的同伴在一起?”
安画抽空看了眼成康给的资料,可惜,没在上面诸多的画像中,找到相像的,“屈叔,此人可能也改头换面过。”
不是冰肌,就是其他改换气息的法宝或者功法。
这是林蹊常干的事。
“要不然,我们出其不意把他拿了搜魂。”
“不急!”
屈通看到了祝红琳。
她正向他们这边过来呢。
不过,她看的不是他们,似乎……
屈通和安画随着她的目光一齐看向街对面,那里吸引祝红琳目光的,只有一个人。
余呦呦的眼睛,跟安画的撞到一处,又微不可查地瞅了一眼屈通。
“是她吗?”
屈通怀疑她是林蹊。
安画轻轻摇了摇头,“十二叔,我就想要那件羽衣嘛,您就帮我买了吧!”
这过来的女孩神态恬静,观之温柔可亲,感觉一点也不像小杀神林蹊能扮得出来的。
她面上撒娇,暗里还是传音道;“不是林蹊,不过,也有可能是天渊七界的飞升修士。”
说到这里,安画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余呦呦腰间的红绫。
“你是呦呦?”
祝红琳当然也看到了她腰间的红绫。
“是!”
余呦呦深施一礼,“您是祝师伯?”
“对!我是你祝师伯!”
祝红琳太惊喜了。
面前的女孩,比她想象的,要好上十数倍。
她的两个徒弟,一个只会动拳头,没半点脑子,一个有脑子,却也更喜欢动拳头。
哪像这个啊!
声音跟她的样子一样,清秀恬静,看着乖乖巧巧,实在让人心喜。
祝红琳梦想中的徒弟,就是她这个样子的。
可惜,连收了两个,都跟心目中的徒弟相差甚远。
“你爹在家等你,随我一起走吧!”
师弟看到这么好的女儿,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
还有木师伯,老头子一直操心他的徒孙儿。
“师伯稍等!”
余呦呦笑着转向安画和屈通,“两位道友看我看了这么长时间,不知有何赐教。”
什么?
祝红琳想也没想的,站到了余呦呦的前面,“你们想干什么?”
余呦呦的手,朝店中的陈善之轻轻一摆,示意他快走。
陈善之当然不会耽搁,几步踏出的时候,传音给她,“如果可以,试试他们是不是佐蒙人。”
他的灵兽虽然没什么战力,可是,对杀意却异常敏感,“那老头,第一眼就对我起了杀意。”
“师伯!他应该是看穿了我未完全稳住修为的本质,”余呦呦没管陈善之,直言道:“怀疑我是天渊七界的飞升修士。”
“……”
“……”
安画和屈通都呆了,他们谁都没想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
“师伯,我自幼修有一种功法,就是对杀意特别敏感。”
余呦呦观之可亲的眸光里,有一种特别的战意,“这老头……第一眼就对我起了……”
“走!”
屈通感觉不妙。
这里是仙盟坊市,现又正值敏感时期,任何的一点怀疑,都足以让刑堂那些疯子追着他们不放。
所以,他还没等她说完,就拉着安画,缩地成寸,一脚出现在长街的路口,很快又是一闪,眼看就要消失在她们视线里了。
这?
佐蒙人吧?
祝红琳抬脚才要想追,又停了下来。
“师伯,一起!”
余呦呦朝她伸出手,“您也快给坊市的其他人示警啊!”
这不用她说。
祝红琳暴烈的神识锁着他们,“快拦,佐蒙人。”
她带着灵力的声音,几乎袭卷整个坊市。
坊市中数道神识从东南西北四方飚来,正要一齐锁住屈通和安画的时候,却没想,两人借着特别的金角,在坊市的禁制上一戳,禁制符一贴,在数道剑光、道法赶到之前,先飚了出去。
祝红琳拉着余呦呦赶到的时候,坊市的阵法禁制,却又在自我修复,根本就不能让她们追出去了。
这?
佐蒙人居然还敢来。
赶到的四位老者,面色都黑得紧,“祝道友,你应该提早通知我们一声才对。”
这样打草惊蛇,不是明摆着让人家跑吗?wWW.ΧìǔΜЬ.CǒΜ
“提早通知?”
祝红琳气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佐蒙人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进来一次又一次,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想倒打一……”
“师伯!”
余呦呦扯了她一下,“诸位前辈,都是晚辈的错,晚辈刚刚飞升,对仙界的情况不了解,发现他们有些不对,就想借我师伯言语试探一下,没想到,他们的反应那么快,就那么跑了。”
她第一次见祝红琳。
能给的信任其实有限的很。
因为自小际遇,余呦呦表面上和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但事实上,能让她真正信任的实在不多。
“怎么是你的错?”
“师伯,就是我的错!”
余呦呦捏了捏师伯的手,“我要是先以传音告诉您,我怀疑他们就好了。”
但是,她也没想到,仙盟坊市的禁制,人家说能破就能破。
“诸位前辈,”她的声音不急不缓,还是温温柔柔的,“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你们还是先去追人吧!”
追人?
现在追,人家早跑了。
“哪怕追不到,吓唬吓唬也好,也免得他们把仙盟坊市,当做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
这?
四个老头朝祝红琳和她微一点头,一齐冲出。
那人是带着一个拖累的,他们现在追,可能还是追不上,但确实可以吓唬吓唬。
祝红琳没想到,这四个老家伙,都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听话。
哼一声后,她忍不住瞅向拉着的余呦呦,“果然是你爹的女儿。”
这脑子转的就是比她快。
“在这里还有什么要忙的吗?如果没有,我们就回云天海阁了。”
云天海阁又多了一位了不得的后辈啊!
想一想,祝红琳忍不住笑了,“师伯刚刚犯蠢了,不是你的错!”
“……师伯,您比我想象的好。”
余呦呦发现,她跟知袖的性子有些相像,眸中笑意加深,“刚……确实是我的错!”
收到陈善之的求救,她也并没有完全相信,再加上跟新认师伯不熟,才以言语试探的。
“林蹊跟我说了您的很多事。”
她以为,她是半路上上来的。
“我……”
“别说了。”
祝红琳阻住她,“再怎么错,也没有你的错!”女孩的性子,有其果敢的一面,这就很不错了,“分明是刚刚那四个老货的错!”
他们守四门,结果……
“走吧!再不走,你爹听说了这边的八卦,只怕都杀过来了。”
事实上,此时的余求,确实正在赶来的路上。
收到接引殿石兽的八卦以及大家的诸多猜想,他就忍不住怀疑这次的飞升修士里,会不会有他的女儿。
林蹊晋阶成仙了,他女儿的修为也应该快到了。
余求的身影出现在传送阵上的时候,陆灵蹊其实已经在天下堂对面的茶楼里,见到了宜法和无想。
“是你?”
亲近是自然的,可是,面容和气息不太一样。
无想进到包厢的瞬间,就好奇地打量陆灵蹊。
“是我。”
陆灵蹊朝自家老祖露了个大大的笑脸,“您快坐。”她一边倒茶一边又跟宜法道;“师叔,辛苦您了。”
她很有眼色地先给自家师叔奉了一杯仙茶,“这是暖仙茶,对雷伤也有一定成效呢。”
“唔~”
宜法坐到一边,“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们随时可以走。”
陆灵蹊就是不太放心他们,“师叔,您真的不跟我到今明岛玩玩吗?”
师父不去,知袖师叔他们也不去。
“其实,你们也可以在那里,稳固修为的。”
“说了那么多,你怎么还劝?”
宜法摇头,“今明岛是你们的。钱两一不是给我们租了七个大院吗?”
林蹊的十面埋伏传送阵,带一个人都够呛了。
宜法不想增加她的负担,“有时间,将来再去,无想也会欢迎我吧?”
“欢迎!”
无想在旁边很认真的点头,“宜法,我喜欢你。”
“……”
“……”
宜法看到陆灵蹊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嗯,我也挺喜欢你的。到了今明岛好好修炼,将来给我们,给林蹊撑腰。”
主要是林蹊。
林蹊才是无想的动力。
“嗯!灵蹊,我给你撑腰,谁要是欺负你了,我帮你打他。”
“……好啊!”
陆灵蹊的眉眼忍不住就柔和起来,“老祖,欺负我的人有好多好多,您可要加紧修炼啊!”
“嗯嗯!”
无想点头,摸出她留在她这里的绝杀纸傀,“我看了它了。”
“您看出来了?”陆灵蹊的眼睛忍不住一亮,“知道怎么弄的吗?”
“灵蹊,它不是纸!”
“我知道,它就是像纸。”
宁老祖用水浸,用火烧,都没一下子把它拆了呢。
“这东西的材质很特别,”无想道:“它用的应该是暗隐之法,我必须知道它的真正材质,才能完全弄出来。”
“……我我,我……,仙界到现在都没查清它的材质。”
陆灵蹊不能不遗憾。
仙界有符堂,可是,到现在为止,那么多大符师也没研究出来。
“它的材质有些像……像各种皮混合炼出来的。”
无想道:“它们在炼的过程中,就绘以绝杀之符阵了。我不能完全复制它,但是,你多给我一些时间,我想也可以仿制一二。”
仿制?
陆灵蹊的心跳嘭嘭嘭地跳了起来,“好啊!我们现在别的没有,就是时间多。”
他们成仙了呢。
成仙有五万到六万的寿元呢。
“老祖,我这就送您到今明岛,我们到那里去,您在那里,有空的时候就看看,没空的时候……就修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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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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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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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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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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