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陆灵蹊愿意陪自家老祖走这一趟。
“但是当年的事,您也是……”
“不用给我找理由!”
虽然她是因为祖宗遗命,虽然陆家嫡支就只有陆岱山,除了他,她无可选择,但无可否认的是,她急急忙忙的离开,也确实给仪芬和陆岱山埋下了心结。
不仅如此……
想到无想,想到和陆传一样,被称天才的亲儿,宁知意的心中,升起一股此生再也排解不掉的苦意。
“……我确实是插足的那一个。”
宁知意永远无法忘记,仪芬听到她要嫁陆岱山,整个人都呆了。
换成旁人,她肯定要跟她拼一把的,可是因为她救过她……
宁知意心愧的很。。
虽然当初救她,是无意中的行为,听到她是太霄宫的修士,她还想着交好,给未来孩子一个保障,可……琇書網
“老祖,仪芬前辈比很多人都大气、善良。要不然,当初怀疑我的时候,她就不会暗暗助我。”
十面埋伏的传承,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那天是仪芬前辈暗助她聚元丹,支持她灵力,让她一次又一次演化十面埋伏,否则……
“这些年……,她可能一直都在等您。”
“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吧!”
半晌后,约朱培兰一起往陆家的凌雾,就在山门前看到陆灵蹊和那位闻名已久的人物。
这?
“凌师姐!朱师姐!”
陆灵蹊早早地打招呼,“你们要到哪去?”
“林蹊,你怎么来了?”朱培兰高兴不已,连连拱手,“这位是银月馆主吧?不知馆主……”
“拜会莲花峰仪芬道友!”
啊?
凌雾心下一跳,“请!”
她偷偷的瞄陆灵蹊,感觉她不像来砸场子,“朱师姐,今天就不陪你了。”
“无事!”
“朱师姐!”陆灵蹊也道:“等我陪我家老祖,见了仪芬前辈,再来跟你说话。”
“……好!我等你。”
老祖?
她没听错吧?
虽然师父成禹还在的时候,就对掘地馆有过怀疑,可是……
朱培兰还真没想到,有一天,这位馆主能带着林蹊,要亲往莲花峰。
万一……
身为曾经的掌门一脉,朱培兰不敢耽搁,在她们走后没多久,就去找她的新任掌门师伯山隐。
正在小花园修整花草的仪芬哪里知道,今天会迎来多年想见,始终未见的人?
为了能给师父一点心理准备,凌雾很无耻的带着慢慢走。
当然,她暗里传音的速度可一点也不慢。
“凌雾久闻馆主大名,不知馆主找我师父是……”
“我与你师,是故人。”
凌雾:“……”
她早就知道,她们是故人。
可是……
“前辈在我们太霄宫不少年了,我从未见过前辈。”
少时,她吃过掘地馆的药膳,后来对掘地馆有了怀疑,就再也没往那里去过了。
“如果是故人,您……”
“不敢见,不好意思见。”
啊?
凌雾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只能偷偷地看了一眼陆灵蹊。
“凌师姐,别试探了。”
陆灵蹊一把挽住她的胳膊,“你肯定早就知道,我家老祖的真正身份!”
她是知道,可是……
“咳!”
凌雾有些狼狈,“我只是怀疑。”
“那我可以问一下,你师父……”
宁知意一直有关注她们师徒,“你师父既然有怀疑,为什么从来不去见我吗?”
“……不,不知道。”
师父好像也不敢!
也不好意思!
陆信是师父绕不过去的坎。
谷梌</span>哪怕林蹊明里暗里的自曝了身份后,没朝陆传师兄说过一句重话,师父也……
“应该……”
凌雾觉得,她应该替师父说一些,她不好说出口的话,“应该也觉得,不知道该和您怎么见面。”
“不是我不想见。”
收到徒弟的传音,仪芬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来,“而是宁姐姐从来没有想过见我。”
“对不起!”
宁知意第一次在世人面前,拿下她做为掘地馆馆主的银色面具,“这些年,我有无数次的想要过来,跟你说声‘对不起!’。”
真的说出来了,她反而放开了,“仪芬,当年的事,我……”
“如果是当年的事,那就不必说对不起了。”
仪芬打断她,“我知道,当年……你也是不得已。”
两個曾是不错的朋友,在时隔这么多年后,第一次面对了面。
说不感慨,那绝对是假的。
仪芬按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宁道友此来,如果只是为当年陆家的事道歉,那就不必了。”
“……”
宁知意沉默了一瞬。
她当然听出她称呼上的不同。
刚开始的时候,可是叫她宁姐姐。
“我不为陆家的事道歉,我为假死,丢下陆信,让你养的事道歉,也为……也为这么多年,不来见你道歉!”
仪芬:“……”
她本来都不报希望了,没想到……
看着宁知意红了的眼圈,她的眼中,也聚起大片的水光。
养陆信没什么。
刚开始养他的时候,她又是伤心,又是难过,又是无奈。
可是既然养了,她就希望能把他养好一点。
小狗小猫养一段时间,都会有感情,更何况一个孩子。
她教他说话,教他走路,听他喊她娘,原本一切都那么好,谁知道……
“师父,宁前辈,我们进去说话吧!”
眼见师父和宁前辈都要失态,凌雾连忙拉人。
“前辈,老祖,你们慢慢说,我和凌师姐在外面。”
陆灵蹊和凌雾一起把两人送进莲花殿,就一起站殿门外了。
不过,她们的耳朵还没竖起来,殿内的禁制就启动了,她们什么都听不着。
唉!
早知道,就一齐站里面了。
“你不是挺机灵吗?”
凌雾瞪向某人,小声道:“怎么把我也拉殿外来了?”
“……我高兴!”
陆灵蹊虽然也好奇老祖是不是和仪芬前辈抱头痛哭一场,可是,输人不输阵,“你还说我?”
她也小声的抱怨她,“她们这么多年的心结,刚刚就要化了,你还打断,非要让她们进殿说话……
不知道压抑久了,会成心魔吗?”
凌雾:“……”
好气!
她师父是真的有心魔。
要不是一直自我开解,一直不服气,想要强大了,把当年的事全都查清楚,根本就走不到今天。
反而那位宁前辈……
不过,想到人家的掘地馆,凌雾也只能叹一口气,“没见到有好多神识探过来吗?
长辈们失态了,我们两个可没有。
再说了,她们能走到如今,当然就有压制心魔的办法。
倒是你……
五行秘地的时候,我那么助你,你……你应该提前早点跟我通声气的。”
“这事怎么通气?我家老祖要是敢来,早来了。”
能选择今天,应该跟她也有点关系。
老祖是借她壮胆呢。
“问你个问题,”陆灵蹊一点也不客气,“仪芬前辈这些年,常念我家老祖吗?”
“那你家老祖这些年,常念我师父吗?”
呃~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笑了。
“算了,长辈们的事,我们还是别管了。”
长辈们是长辈们,她们是她們。
“林蹊,卢悦卢道友呢?她人怎么样?她真的跟传说中的那样,见过紫电宗的古圣者吗?你是要跟她切磋紫电宗的雷术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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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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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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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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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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